第137章 《长大为人》

这些日子,我心里对父亲的看法有了很大转变,越来越能体谅他的难处了。以前不懂事,没少埋怨他,可现在明白了,他一个人扛着这个家,真的太不容易了。家里老老小小,吃喝拉撒、各种开销,全都压在他肩膀上,那压力,就像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得他直不起腰。

我呢,本该早早长大,帮着家里分担,可过去我却像个胆小鬼,选择了逃避,现在想想,挺惭愧的。人嘛,总得慢慢成长,我也是察觉到自己身上的毛病和不足,才下定决心,要静下心来好好提升自己。多读书、多学习,盼着以后走进社会,能眼界开阔些,懂得怎么和人打交道,把事儿办得漂亮点。

父亲这人,脾气急,说话像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的,还经常得罪人,自己还不知道。每次妹妹要交学费的时候,他总是先皱着眉头,唠唠叨叨说钱有多难挣,家里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听得人心里烦躁。可抱怨归抱怨,最后他还是会把钱掏出来,一分不少地给妹妹。他就是这么个人,心地善良、实诚,就是嘴笨,不懂得好好表达,也没啥浪漫细胞,心里头再怎么关心人,话到嘴边就变了味儿。

从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一路摸爬滚打,父亲硬是靠着自己的一双手,做出了点小事业。这么多年,他风里来雨里去,什么苦活、累活、脏活都干过,每天回到家,衣服上沾满灰尘、污渍,看着就心疼。他没什么文化,不太会教育孩子,可在挣钱养家这事儿上,从来没含糊过,该尽的责任,一点都没落下。

家里的情况也挺复杂的,小舅家两个女儿在我家上学,外公、外婆还有大舅家的小表弟,也都在这儿吃喝。我妈是家庭主妇,没收入,妹妹上大学,学费又高得吓人。父亲虽说表面上没啥怨言,可在奶奶跟前,还是忍不住倒倒苦水,说这么一大家子人,在城里生活,处处都得花钱,他一个人实在撑得吃力。父亲都快四十了,身体也熬出了毛病,腰关节突出、腿疼,还得了风湿病,可即便这样,他还想着再拼几年,把外债还清,然后能歇一歇。

爸妈的感情不太好,经常吵架,家里气氛冷冰冰的。我不太喜欢待在城里,一来是受不了他们成天吵吵闹闹,二来奶奶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孤孤单单的。她把我从小拉扯大,现在正是我该陪在她身边的时候。要是我走了,她连做饭的心思都没了,说不定哪天回来,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光是想想,心里就难受得慌。

看着家里这样,我对婚姻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家庭要是不和睦,就算一个人累死累活挣钱,也攒不下啥钱。所以,我宁可多等等,也绝不随随便便找个人结婚。一定要找个真心爱我、能吃苦耐劳,还懂得欣赏我的人,而且,得有一定的物质基础,先把自己的事业做起来,这样,就算以后婚姻出了问题,自己也能有个依靠,不至于过得太惨。都说男人三十岁以后,找对象就没那么单纯了,大多是为了结婚而结婚。这话有道理,要是遇不到合适的,那就先好好打拼事业,别急着将就。

为了买房子,父亲到处借钱,亲戚朋友都借遍了,欠了差不多三十多万的外债。他想着三四年就能还清,可压力实在太大了。我呢,一直想在小说创作上闯出点名堂,写了好几本小说,可都没啥人看,还是个小透明。本以为自己有点才华,能很快出人头地,没想到现实这么残酷。家里现在这情况,也没法让我安心在家搞创作了,要是还继续这么下去,以后的日子怕是要过得很凄惨。

我心里有梦想,也有志向,可现实摆在眼前,没办法,我只能先出去找份工作。我知道,工作以后,大部分时间都会被占去,留给创作的时间少得可怜,但这就是生活啊,由不得我任性。我多希望能有一笔钱,让我能踏踏实实地写作,不用为生计发愁,可现在只能先把梦想放一放,去挣钱了,心里别提多纠结、无奈了。

以前,我可瞧不起父亲,觉得他窝囊,在家里被母亲数落,也不敢吭声,一点男人的气概都没有。每次做错事,被母亲骂一顿后,还把火撒在我们身上,背后还说母亲的不是。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不懂事,他其实是在忍辱负重,为了这个家默默付出。靠着自己的努力,他让我们过上了有车有房的日子,这背后得吃多少苦,受多少累啊,我现在对他只有敬佩和心疼。

在我的文学路上,家里能给我的帮助很少,甚至可以说,家里的这些矛盾、争吵,给我带来了不少心理创伤和负面情绪。但我也想明白了,这说不定也是一种财富,我可以把自己的经历、感悟写下来,写得实实在在,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让读者能从中受益。就像六祖惠能,他的思想通俗易懂,大家一读就懂,能有所启发。我写文章,也要这样,真情实感,把自己的迷茫、成长都写进去,让别人看到一个真实的我。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这句话我一直记在心里。平时我喜欢一个人待着,看看书,每天都能看六七个小时,看完一本书或者一篇好文章,我就会写读后感,分析分析书里讲的道理,想想自己能学到啥。我相信,只要坚持这么做,慢慢积累,总会有收获的,就像小树苗,虽然每天看着没咋长,但时间长了,就会发现它已经长高了一大截。

在艺术这条路上,有的人天生有才华、记忆力好,一心想当大文豪,可能很快就能出成绩。但像我这样没啥天赋的人,要是也想在文学上有所建树,就得下苦功夫。多看书、多记笔记,用努力去弥补天赋的不足,多去经历一些事儿,丰富人生阅历,提升自己的见识。古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只有走进生活里,去感受形形色色的人和事,才能捕捉到创作的灵感。杜甫说“读书破万遍,下笔如有神”,看得多了,想象力丰富了,眼界开阔了,写出来的文章自然就好了。我相信,只要我不放弃,坚持努力,总有一天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如今,我到了小时候羡慕的年纪,却没能成为小时候想成为的那种人。小时候盼着长大,能自由自在地玩,可现在才发现,根本没那个闲工夫了。身边的人都说我变了,可谁又知道我经历了啥呢?大家只看结果,不在乎过程,好像只要有钱,就能解决所有问题。没钱的时候,烦恼就像潮水一样涌来,把心里那点天真都给冲走了。

家庭不和睦,让我从小就得面对生活的复杂,早早学会独立,一个人去应对这世上的人情冷暖、尔虞我诈。社会不像学校,没有标准答案,不是做对了就万事大吉,做错了就一败涂地。朋友也越来越少,很多时候,为了生活,我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原则,心里委屈,可又没办法,只能默默承受。哭也没用,明天的日子还是照样难,眼泪流再多,也改变不了啥,只是现在流眼泪,心里的滋味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明白了,爱情和婚姻是两码事,得先把自己的事业搞好,有了立身之本,再去考虑感情的事儿。这就是长大的代价吧,以前想象中的长大是美好的,可真正到了这时候,才发现满是无奈和苦涩。

也许,家里那些失败的教育,能让我吸取教训,以后成为一个有内涵、有品德、有抱负、有爱心的人。我知道自己该走哪条路,可现实的种种困难,让我没办法顺利往前走,只能在角落里默默积攒力量,等待机会。

有时候想想,觉得挺可悲的。曾经的自己,满身傲气,怀揣着远大的理想,可现实就像一把大锤子,一点点把我的骄傲、轻狂都敲碎了,还逼着我收起脾气,去迎合这个世界。说不定我离成功就差那么一步了,可周围的环境变了,没办法再按照原来的计划走下去,为了生活,我只能把梦想暂时搁置,感觉就像亲手把它埋葬了一样,心里真不是滋味,可又能怎么办呢?只能咬着牙,继续在这充满坎坷的人生路上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