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山身形如松,立在客栈之中,抬眸间,瞧见那来人面容英俊,剑眉星目,本应透着飒爽英气,可嘴角挂着的冷笑,恰似三九寒天里的冰碴,话语中溢出的恶毒,更是如霜风割面,气势汹汹扑面而来,陈青山心下瞬间明了,这位想必就是那臭名昭著、为阉党鞍前马后的锦衣卫指挥使石文义了。
念头刚起,不及细想,耳畔便炸开师妹柳蝶衣急切呼喊:“师兄小心!”那声音,恰似春日惊雷,在这死寂压抑的氛围中骤然炸响。
刹那间,五个锦衣卫仿若暗夜鬼魅,身形暴起,行动整齐划一,如训练有素的恶狼,裹挟着凛冽杀意直扑而来。
这些人可不是江湖上泛泛之辈,长年累月在生死间徘徊,历经无数残酷厮杀,为朝廷效命,穿梭于刀山火海办机密要事,武艺经千锤百炼,个个身手不凡,稍有差池,脑袋就得搬家,埋骨荒野。
是以,一出手便是狠辣凌厉,毫不留情。
“刷”的一声脆响,恰似夜枭啼鸣,五把绣春刀齐刷刷出鞘,寒光闪烁,恰似暗夜流星划过。
那刀身,轻巧且狭长略弯,双面均有双血沟,一长一短,短沟蜿蜒向刀钝处,长沟直逼刀尖,恰似为饮血夺命精心锻造,依佩戴者级别区分材质,职位越高,纯度越佳,此刻在昏黄烛光映照下,更显冰冷肃杀。
五道寒芒,仿若利刃直刺陈青山双眼,瞬间筑起一片刀山刀海,汹涌澎湃地碾压而来。
陈青山毫无惧色,双脚稳稳扎根于地,内力如汹涌暗流在经脉中奔腾不息,手中长剑一抖,恰似灵蛇出洞,施展开武当太极剑法。
“闭门势”起,剑随身转,剑身似灵动轻羽,于身前划出一道绵密剑幕,恰似铜墙铁壁,将周身要害护得滴水不漏;紧接着“青龙转身”,身形如游龙摆尾,飘逸灵动,剑招变幻莫测,眨眼间与那冲上来的几人已斗了十来招。太极剑法,讲究以柔克刚,剑势恰似行云流水,连绵不绝,虽敌众我寡,却巧妙地借敌之力,化攻势于无形,牢牢守住自家门户。
石文义冷眼扫过躲在柳蝶衣身后的范享等人,那目光仿若寒霜过境,嘴角泛起一抹轻蔑冷笑,开口便是尖刻嘲讽:“王岳,你们这群窝囊废,躲在他人身后,像什么样子?想当初,你们掌管司礼监,整日在皇上身边侍奉,何等风光,是众人巴结讨好的大红人呐。可如今,得罪了刘公公,便是自掘坟墓,你们的狗命,今日算是走到头了。我且问你,是自行了断,落个痛快,还是要我亲自动手,送你上路?”
王岳听得此言,气得面皮涨红,仿若熟透的虾蟹,脖颈青筋暴起,恰似一条条愤怒的蚯蚓在蠕动。他狠狠一哼,啐道:“刘瑾那小人,靠着谄媚逢迎得势,蒙蔽圣听,背着皇上干下诸多天理难容的恶事,将皇上引入歧途,祸国殃民。咱家虽没能亲眼看着他死在跟前,可即便今日命丧于此,化作厉鬼,也要在黄泉路上等着他,找他算账,让他血债血偿!”
石文义闻言,又是冷冷一笑,那笑容里满是嘲讽与不屑,转头瞥向一旁还未动手的东厂、西厂人手,喝道:“你们还傻站着作甚?还不赶紧动手,送王大人归西,莫要在此耽误时辰,咱们也好早些回去复命,省得夜长梦多。”
他话音刚落,东、西两厂的爪牙们仿若饿狼扑食,吆喝着冲向前去。柳蝶衣见状,柳眉倒竖,美目含煞,娇声喝道:“上楼!”那声音虽清脆悦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恰似巾帼女将临阵发令。她身姿轻盈地站在楼梯口,一袭黑衣紧裹娇躯,青丝随风飘舞,虽身为女子,可浑身散发的那股精气神,仿若巍峨高山,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眼见东、西厂之人妄图从楼梯强攻,柳蝶衣玉手一翻,掌心赫然出现六柄飞刀,寒光闪烁,恰似暗夜繁星。她素手轻扬,六柄飞刀如六道黑色闪电,从六个刁钻至极的角度呼啸而出,快若流星赶月,准似百步穿杨。东、西厂众人显然没料到她会突施暗器,且手法如此凌厉,一时间慌了手脚。飞刀划破空气,发出尖锐呼啸,在这狭窄楼梯间,避无可避,瞬间四人咽喉要害被利刃洞穿,血如泉涌,惨叫未及出口,便扑通一声栽倒在地,身体抽搐几下,没了动静,鲜血在楼梯上蜿蜒流淌,仿若一条条狰狞血蛇。
然尚有两人反应机敏,身形一闪,狼狈躲过致命一击。那些后续涌上的爪牙们,见顷刻间同伴横尸当场,先是一愣,仿若木雕泥塑,待回过神来,顿时红了眼,仿若被激怒的恶兽,嘶吼着发狠扑上。柳蝶衣见状,不慌不忙,玉手轻拂腰间,一条“金龙鞭”如蛟龙出海,跃入手中。此鞭乃五金之精锻造,鞭身金光闪烁,坚韧无比,鞭头一柄尖锐小刀,寒芒闪烁,恰似龙首獠牙。
“乌龙出洞!”柳蝶衣娇喝一声,声若黄莺出谷,手中长鞭如黑色闪电般迅猛刺出,鞭梢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爆鸣,恰似霹雳炸响。一人躲避不及,胸膛被长鞭利刃狠狠扎中,惨叫一声,口吐鲜血,瞪大双眼,满脸惊恐与难以置信,至死都没看清这俊美的“男子”竟是女儿身。柳蝶衣柳眉一蹙,玉手猛地一抽长鞭,那人身体仿若破败稻草人,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神龙摆尾!”她招式不停,长鞭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弧线,犹如怪蟒翻腾,上下翻飞,鞭风呼啸,恰似鬼哭狼嚎,将攻上来的众人连连逼退,那些人脚步踉跄,面露惊惶,仿若惊涛骇浪中的破船,岌岌可危。而宫内那三人,早已在柳蝶衣掩护下,匆匆躲至楼上,身影消失在楼道拐角,唯留楼下一片混乱厮杀。
指挥使石文义见柳蝶衣竟将东、西厂众人尽数拦截在外,范亨等人也没了踪影,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前的夜空,目光中杀意汹涌,仿若实质化的利刃,咬牙切齿骂道:“废物,一群饭桶!”言罢,身形一闪,恰似鬼魅夜行,大步跨向前去,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残影。
柳蝶衣美目瞥见石文义来势汹汹,玉手一抖,长鞭如离弦之箭,直刺石文义胸口,鞭梢划破空气,嗡嗡作响,恰似蜜蜂振翅。石文义却身形如电,仿若泥鳅滑溜,一个侧身斜插柳,轻松闪过凌厉一击,顺势欺身而上,右爪如钩,带着呼呼风声,直逼柳蝶衣咽喉要害,爪风凌厉,仿若能撕裂空气。柳蝶衣见状,右肩轻晃,恰似风中弱柳,身形急速向右闪开半步,莲步轻移间尽显轻盈灵动。石文义见状,变爪为拳,拳风呼啸,如泰山压顶,轰向柳蝶衣心口,拳劲雄浑,所过之处空气仿若被撕裂,发出沉闷爆响。
陈青山与锦衣卫激战正酣,眼角余光瞥见师妹遇险,心急如焚,长啸一声,声震屋瓦,仿若虎啸山林,身形如疯虎出笼,从锦衣卫包围圈中奋力杀出,剑招凌厉,恰似狂风暴雨,逼得敌人连连后退。眨眼间,他已来到柳蝶衣身前,目光关切,急切道:“带着几位大人先走一步,我随后就到,切莫恋战!”
柳蝶衣抹去嘴角血迹,那血迹殷红刺目,恰似傲雪红梅,抬眸望向陈青山,美目含情,波光粼粼,满是担忧与不舍。二人自幼在武当山上青梅竹马,一同习武练剑,情比金坚,虽她满心想要留下并肩作战,可形势危急,不容迟疑,只得轻启朱唇,柔声道:“小心。”言罢,莲步轻移,借势一跃,施展出“白鹤冲天”,身姿轻盈如羽,仿若仙鸟翱翔,直接从一楼飞跃至二楼,衣袂飘飘,恰似彩云追月。
陈青山仰头望向师妹,四目相对,柳蝶衣回首凝望,目光中饱含深情与期许,陈青山微微点头,目光坚定,似在传递必胜信念,亦如许下平安承诺。柳蝶衣心领神会,知晓此刻身负保护三人之重任,转身快步离去,身影消失在楼道深处。
锦衣卫指挥使石文义见柳蝶衣离去,面色冷峻如霜,寒声道:“落在锦衣卫手中,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逃,插翅难逃!”言罢,目光如电,望向锦衣卫指挥副使杨振国,杨振国心领神会,身形一跃,与六名锦衣卫仿若七只苍鹰,从一楼飞身而起,直追柳蝶衣而去,身影转瞬即逝,唯留一阵风声呼啸。
陈青山虽身处大敌环伺之境,却神色平静如水,仿若静谧深潭,波澜不惊,冷嘲热讽道:“真没想到,堂堂锦衣卫指挥使,正三品的高官,竟也甘心做那阉党的爪牙,为虎作伥,当真令人不齿。”
石文义目光犀利如鹰,紧紧盯着陈青山,仿若要将他看穿,闻言发出一连串骇人的狂笑,笑声在客栈中回荡,仿若夜枭啼鸣,阴森恐怖,道:“良禽择木而栖,跟谁混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得到我想要的,荣华富贵、权势地位,这些才是实实在在的。”陈青山面无表情,仿若冰雕石刻,淡淡道:“那石大人想要得到什么呢?”
石文义嘴角挂着冷笑,扫视四周,那眼神仿若帝王巡视江山,充满傲慢与自得,笑道:“近年来,江湖上冒出个不知死活的帮派,屡屡与朝廷作对,三番五次坏我大事。哼,我瞧这客栈,怕就是你们的一处窝点吧。我料想那伙计定是搬救兵去了,不过,实话告诉你,我可不怕你拖延时间,今日便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定要将你们这些乱党一网打尽,鸡犬不留!”
此刻,客栈内寂静得仿若真空,气氛却紧张得似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呼吸声、心跳声交织,清晰可闻,仿若奏响一曲肃杀乐章。二人对峙,一个是朝廷第一高手,威名赫赫,仿若高悬朝堂的利刃,令人敬畏;一个是江湖上声名远扬的大侠,惩恶扬善,恰似暗夜行侠的义士,备受尊崇。陈青山平静如水,仿若深邃夜空,深不可测;石文义气势滔天,衣衫在无形气场中猎猎作响,双眼仿若响尾蛇眼,幽光闪烁,让人不敢直视,仿若直视便会被那股威压吞噬。
“我恶钟馗陈青山,在这江湖上闯荡多年,少说也杀了百十来个欺压百姓的大恶人,其中不乏刘瑾的爪牙,还有那些为非作歹、鱼肉乡里的江湖败类。可还从未与石大人这般位高权重之人交过手,今日若能取你性命,那可真是为民除害,何等快哉,何等威风!”陈青山目光戏谑,仿若调侃,又似宣战,言语间透着不羁与豪迈。石文义听闻对方要取自己性命,却冷笑不止,仿若听到世间最荒谬之事,道:“怕是要让阁下失望了,石某这颗脑袋,值钱得很,还得帮九千岁办件大事呢。不过今日,倒可拿你这乱党的脑袋,去献给千岁,讨个功劳。”
他话音未落,腰间绣春刀已然出鞘,恰似夜空中划过的闪电,刀身寒光闪烁,森寒逼人。只因陈青山身形抢先而动,快若鬼魅,一招“白蛇吐信”,手中长剑仿若灵动白蛇,吐出森然剑信,化作一片白虹,光芒耀眼,将石文义身形瞬间笼罩,剑招凌厉,剑风呼啸,恰似狂风卷席。石文义不愧是锦衣卫指挥使,临危不乱,一招“快刀乱麻”,手中刀舞得虎虎生风,刀光仿若银色光幕,密不透风,将周身护得严严实实,与陈青山激烈缠斗在一起。
二人身影交错,你来我往,只一个照面,便拆解了十来招,招式变幻之快,仿若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越打越快,从地上打到桌上,身形飞跃,桌椅被劲风掀翻,杯盘碎裂一地,狼藉不堪;又从桌上飞身而起,追逐厮杀至二楼,楼板被跺得砰砰作响,仿若战鼓擂动,木屑纷飞,仿若雪花飘舞。
在武当年轻一辈中,陈青山武艺超群,除师兄东方白能稳压他一头,余下之人难出其右。此番面对朝廷第一高手,石文义施展出拿手绝技——三十六路幻影迷踪刀,刀势仿若鬼魅幻影,变化万千,令人眼花缭乱。刀光闪烁间,四周仿若笼罩层层密云,厚重压抑,陈青山呼吸都为之一滞,每一刀都似从刁钻角度劈来,险象环生。好在他对战经验丰富,身形旋转,施展出太极剑法中的“黑熊翻背”接“燕子啄泥”、“磨盘剑”,剑招沉稳,以柔克刚,试图化解那如狂风暴雨般的刀势。
然石文义刀法凌厉,岂是轻易能化解的?陈青山分心担忧师妹安危,见杨振国追去,心乱如麻,对战时不免露出破绽,四十几招下来,手臂被石文义刀势扫中,鲜血飞溅,恰似红梅绽雪。陈青山吃痛,身形急退,只得凭借武当轻功梯云纵,在客栈内四下躲闪,身影飘忽,仿若柳絮随风,险之又险地避开致命攻击。
罗刹女柳蝶衣护着那三人,从客栈窗户一跃而下。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身后锦衣卫紧追不舍,恰似附骨之蛆。
那宫里出来的三名太监,平日里养尊处优,手无缚鸡之力,此刻吓得面如土色,双腿发软。从客栈窗户跳下时,一人甚至不敢挪步,还是柳蝶衣心急如焚,玉手一推,将他送了下去,结果落地时,范亨不慎崴了脚,疼得冷汗直冒,只能由另外两名太监搀扶着,脚步踉跄,速度堪比蜗牛爬行,怎能逃过行动敏捷的锦衣卫追捕?
……
方才在大街上被四个孔武有力的轿夫抬着的年轻儒士,来到这堂堂的一品大臣李东阳府上,竟被这位顾命大臣亲自接待,引入大堂。
此刻二人坐在一方棋桌上,年轻儒士手执黑子,阁老李东阳执白子,二人下着棋,年轻儒士当先说话:“按辈份浩然我应该叫大人一声李爷爷,按地位我更应该叫你一声阁老,如今爷爷联合百官诛杀阉党刘瑾不成,反被罢官,如今孝宗皇帝所派辅佐皇上的三位顾命大臣,可就只剩下你李大人了。”
阁老李东阳观察着局势,手执黑子,迟迟不落,听到年轻儒士的尖酸刻薄的话,才睁大眼睛看了一眼年轻儒士,年轻儒士也丝毫不畏惧这朝廷一品大人的目光,正面直视。
阁臣李东阳望着眼前这位,这男子乃是刚刚告老还乡一品大臣刘健的孙子,阁臣李东阳沉着声说道:“你可知你前脚被我领进府中,后脚便已经传到了刘瑾的耳朵里,幸亏当日我没有伏阙面圣,不然先帝所派遣的三位顾命大臣可就一个也没有了,这朝廷可就真真实实是那阉宦之官一人掌权了。”
阁老李东阳一句话说完,才将手中的那颗白子落了下去。
刘浩然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位顾命老臣,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阁老李东阳见他不再落子,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我并不是在贪图这官位,事后我也向圣上请求辞官,可却被皇上给驳回了,今日我之所以将你引进府来,就是想告诉你,老夫绝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我要暗中将刘瑾的罪名一一给搜查起来,让皇上看清他们的面目,彻底的将这些阉党除掉。”
……
罗刹女柳蝶衣一路保护着那三位宦官,很快便在一条巷口被锦衣卫的人手给拦截住了,那三位宦官其中一人已经吓的瘫坐在地,另外两人也是吓得魂飞魄散。
柳蝶衣美目含煞,玉手在腰间一抹,十二路夺命飞刀已然在手,寒光闪烁,恰似寒星点点。她娇喝一声,手一扬,飞刀如黑色闪电,呼啸而出,直奔锦衣卫而去。这些锦衣卫皆是训练有素的精锐,身手不凡,虽有三人受伤,却也成功躲过致命一击。柳蝶衣这一手,即便在武林中,也是赫赫有名,能伤得锦衣卫,足以让她引以为傲。
可转瞬之间,她便被三名锦衣卫包围,三人呈三角之势,步步紧逼,手中利刃闪烁寒光,仿若饿狼盯着猎物,杀意弥漫。而此时,杨振国正举刀冲向她要保护的三人,柳蝶衣心急如焚,却被眼前敌人纠缠,无法抽身救援,犹如困兽犹斗。
锦衣卫指挥副使杨振国看着面如土色的三名太监,眉头微微一皱,神色间闪过一丝犹豫,似内心在痛苦挣扎。
范亨见状,声泪俱下,嘶喊道:“你们锦衣卫到底是效命于皇上,还是效命于阉党?我们三人此次是为了除阉党,匡扶朝廷,你们怎能助纣为虐?”
杨振国闻言,仿若被触及痛处,脸上神色扭曲,痛苦地怪叫一声,手中长刀一挥,寒光一闪,恰似闪电划过夜空,范亨咽喉要害被利刃划过,鲜血喷射而出,溅了一地,身体软软倒下,瞪大双眼,至死都满是不甘与绝望。
王岳见此惨状,惊恐万分,刚要呼喊,杨振国长刀一转,狠狠刺入他的胸膛,王岳双手下意识地抓住刀刃,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染红了衣衫,他咬着牙,扭头看向徐智,用尽最后力气喊道:“快走!”
徐智目睹这血腥一幕,吓得惊叫一声,声音响彻小巷,仿若午夜鬼哭。杨振国从王岳胸膛抽出长刀,刀刃上鲜血滴答落下,在石板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触目惊心。他望着倒地的两人,神色黯然,垂下眼帘,低声道:“我的妻儿都在阉党手中,我别无选择,身不由己啊。”
这一刻,王岳似乎明白了杨振国的苦衷,可生命已然消逝,只剩无尽悲凉。
杨振国望着颤抖的徐智,举刀欲再下杀手,柳蝶衣见状,心急如焚,玉手急舞“金龙鞭”,一招“蛟龙弄海”,长鞭仿若蛟龙出海,翻腾呼啸,鞭风凌厉,将包围她的三人逼退数步,趁机脱身,施展武当轻功“一鹤冲天”,身形跃起,玉手一扬,鞭子上那柄飞刀如离弦之箭,直奔杨振国后脑而去。
杨振国久经沙场,经验丰富,脑后劲风袭来,本能地侧身躲闪,飞刀擦着脸颊而过,虽避开要害,却也划破面皮,鲜血渗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领上,仿若红梅傲雪。
“嗖”的一声,飞刀落空,却砍中了徐智手臂,徐智惨叫一声,手臂血如泉涌,痛得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
柳蝶衣轻盈落地,此刻披头散发,素衣染血,恰似浴血的罗刹,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仿若寒夜中绽放的绝美昙花,透着坚韧与决绝。她那冰冷的眸子毫无波澜地望着杨振国,心中却暗自焦急,犹如困于热锅的蚂蚁。手中长鞭紧握,鞭身血迹斑斑,在昏暗光线下,仿若一条蜿蜒的血蛇,散发着肃杀之气。
杨振国抬手抹了下脸颊血迹,看着指尖殷红,目光森寒,望向柳蝶衣,那眼神犹如寒夜中饿狼盯着猎物,透着彻骨的冰冷与狠厉,冷哼一声道:“罗刹女的飞刀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你以为凭这几下就能阻拦我,救下他们,未免太天真了!”言罢,他身形再度暴起,如黑色闪电般疾冲向柳蝶衣,手中长刀裹挟着呼呼风声,恰似夺命镰刀,刀光闪烁,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森寒弧线,直逼柳蝶衣要害。
柳蝶衣柳眉倒竖,美目含煞,手中“金龙鞭”一抖,鞭梢在空中划出一道尖锐声响,恰似霹雳炸响,“嗖”的一声,长鞭如灵动蛟龙,直刺杨振国咽喉。
杨振国见状,身形陡然一转,侧身避过凌厉一击,手中长刀顺势劈向长鞭,“当”的一声金属撞击声,恰似洪钟鸣响,震得空气都嗡嗡作响,溅起一串火星。柳蝶衣借力抽回长鞭,玉手轻翻,长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鞭梢如利刃般切向右侧一名锦衣卫的脖颈,那锦衣卫慌忙举刀抵挡,却被长鞭缠住刀柄,柳蝶衣娇喝一声,用力一甩,竟将那锦衣卫连人带刀甩飞出去,撞在巷壁上,发出沉闷声响,砖石碎屑簌簌落下。
可她分心对付旁人,杨振国却寻得破绽,瞅准时机,一名箭步上前,长刀裹挟着呼呼风声,犹如泰山压顶般劈向柳蝶衣头顶。柳蝶衣察觉危险,脚尖轻点,施展武当轻功,身形如柳絮般轻盈飘起,恰似仙鸟翱翔,那长刀贴着鞋底划过,只差毫厘便要将她劈成两半。落地瞬间,柳蝶衣玉手一挥,长鞭在身前快速旋转,形成一道金色光幕,密不透风,抵挡着另外两名锦衣卫的攻击,鞭梢与刀刃碰撞,火花四溅,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恰似铁匠铺里打铁的轰鸣。
杨振国见一击不中,恼羞成怒,双眼泛红,仿若癫狂野兽,咆哮道:“贱人,还敢躲闪!”手中长刀招式一变,施展出一套凌厉刀法,刀光闪烁,层层叠叠,仿若汹涌海浪,一波接着一波涌向柳蝶衣,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所过之处,地面砖石被劈得粉碎,尘土飞扬,恰似硝烟弥漫的战场。
柳蝶衣深知不能硬拼,边以长鞭抵挡,边且战且退,目光不时瞥向受伤的徐智,心急如焚。那徐智瘫坐在地,脸色惨白如纸,手臂鲜血仍汩汩流出,已疼得神志不清,口中喃喃自语,身子瑟瑟发抖,仿若深秋里飘零的落叶。柳蝶衣见状,银牙一咬,心一横,决意拼死也要护他周全,手中长鞭舞得更急,恰似风车飞转,鞭风呼啸,将敌人暂时逼退几步。
就在柳蝶衣苦苦支撑,渐感力不从心之时,杨振国攻势愈发癫狂,刀风呼啸间,竟似要将这狭小巷道化作修罗炼狱。柳蝶衣一个不慎,长鞭被杨振国长刀绞住,她用力回夺,却觉一股雄浑大力传来,身形一个踉跄。杨振国见状,面露狰狞,趁机欺身而上,长刀高高举起,寒芒闪烁,眼看就要将柳蝶衣劈于刀下。
千钧一发之际,柳蝶衣急中生智,素手一扬,扬起地上尘土沙石,迷了杨振国双眼。杨振国下意识闭眼躲避,攻势稍缓,柳蝶衣趁机挣脱长鞭纠缠,脚尖点地,往后跃出数丈。可那三名锦衣卫已呈合围之势再度逼来,柳蝶衣美目环视四周,寻找脱身之机,却发现退路被一道高墙挡住,已然陷入绝境。
杨振国揉了揉眼睛,重新睁开,见柳蝶衣被困,狂笑出声:“哼,这下看你还往哪儿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还有那妄图与阉党作对的余孽,一个都别想活!”言罢,与三名锦衣卫步步紧逼,刀光闪烁,杀意弥漫。
柳蝶衣背靠着高墙,银牙紧咬,手中长鞭虽仍紧握,却也知此番凶险万分。她瞥了一眼受伤昏迷的徐智,心下决绝,决意拼死一战,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要护徐智周全。
……
客栈惊变:刀光剑影下的恩仇对决
此时,客栈内仿若修罗战场,陈青山与石文义之战已然白热化,炽热得似要将周遭空气点燃。陈青山一袭青衫此刻褴褛不堪,恰似被狂风撕扯过的残旗,血迹斑驳,纵横交错,那是与死神多次擦肩留下的惨烈印记。多处负伤的他,身形却依旧挺拔,如苍松傲立霜雪,凭借着深厚的太极剑法根基与灵动鬼魅的武当轻功,在刀光剑影间辗转腾挪,宛如惊鸿翩跹。
石文义恰似暗夜杀神,手中长刀裹挟着三十六路幻影迷踪刀绝技,刀光仿若层层乌云压境,密不透风,每一刀挥出,恰似恶蟒出洞,刁钻狠辣至极,寒芒闪烁间,空气都似被利刃切割,发出“嘶嘶”锐响,致命威胁如汹涌暗流,弥漫每一寸空间。
“哼,陈青山,今日你插翅难逃,乖乖受死吧!”石文义满脸狰狞,仿若恶鬼现世,额头上青筋暴突,恰似蜿蜒蚯蚓,双眼圆睁,满是嗜血癫狂。手中长刀挥舞愈发急促疯狂,恰似暴风骤雨里的风车,呼呼生风,似要将周身气力皆汇聚于刀刃,化作一道摧枯拉朽之力,一举冲破陈青山那看似柔弱却绵韧的防线。
陈青山牙关紧咬,腮帮鼓起,双眸恰似寒星,坚定如炬,熠熠生辉,透着不屈与决绝。手中长剑一抖,剑刃寒光乍现,恰似暗夜流星划过,施展出太极剑法精髓,剑招恰似潺潺溪流,以柔克刚,连绵不绝。时而剑如灵蛇蜿蜒,轻缠慢绕,化解着一波又一波汹涌攻势;时而似柳絮随风,巧妙借力,四两拨千斤,将石文义那排山倒海的刀势消弭于无形。
然石文义刀法凌厉若雷霆万钧,陈青山又心系师妹安危,分神间,不免露出破绽。石文义瞅准时机,长刀如闪电劈下,寒芒划过陈青山胸前,恰似恶狼利爪撕开皮肉,鲜血瞬间汩汩涌出,染红衣衫,那一抹殷红在素色衣衫上肆意蔓延,触目惊心。陈青山吃痛,却闷哼一声,强忍着伤痛,脚下轻点,施展“梯云纵”,身形飘逸如仙,在刀光剑影间左躲右闪,苦苦支撑,伺机而动,恰似困兽犹斗,绝境中寻那一线生机。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陈青山低喝一声,声若洪钟,响彻客栈。趁着石文义一刀携千钧之力劈来,恰似泰山压顶之际,他身形陡然一转,恰似陀螺疾旋,施展出“燕子翻身”,身影快若鬼魅,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险之又险避开凌厉一击。同时,手中长剑恰似蛟龙出海,电芒闪烁,刺向石文义腹部。石文义躲避不及,被长剑划过,利刃割破皮肉,鲜血如泉涌,他怒吼一声,恰似受伤恶虎咆哮,声震屋梁,攻势愈发凶猛,仿若汹涌浪潮,一波接着一波,誓要将陈青山淹没。
两人身影交错,快如闪电,客栈内桌椅仿若纸糊,在劲风与刀光剑影肆虐下,横飞四散,木屑纷飞,似冬日雪花漫天飘舞,又似暗器四散,增添几分险象。战况胶着,每一招皆性命相搏,生死一线,呼吸间可闻杀伐之气,空气都似被这紧张氛围凝冻。
恶钟馗陈青山与锦衣卫指挥使石文义激战正酣,客栈早已千疮百孔,墙壁上刀痕剑印交错,仿若狰狞鬼脸;地面砖石碎裂,坑洼不平,恰似被战火洗礼后的荒郊野地。陈青山倚仗太极剑法与武当轻功,虽在招式上暂落下风,却似那暴风雨中沉稳的礁石,屹立不倒。
石文义的三十六路幻影迷踪刀虎虎生风,刀光幻化成千,虚实难辨,恰似妖魅乱舞。陈青山以“护膝剑”“闭门势”“盖拦势”巧妙应对,剑势看似柔弱无力,却暗藏玄机,东一拉,西一拉,仿若春蚕吐丝,与石文义的刀势缠绕纠葛,难解难分。可石文义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刀法凌厉霸道,岂是轻易能化解,眼见危险如乌云压顶,陈青山脚尖轻点,一个倒身飞跃出去,恰似鹞子翻身,动作行云流水。但石文义怎会错失良机,乘势而上,先是一招“刀劈华山”,长刀高举,裹挟劲风,势大力沉,仿若天神挥斧,声势骇人至极,陈青山身形一闪,如泥鳅滑溜,侧身躲过。石文义见状,刀势一转,“拦腰一砍”,刀光仿若银色闪电,横向切来,速度快得只剩残影。陈青山连番躲避,险象环生,好在凭借丰富经验与精妙轻功,一次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就在这紧张得令人窒息之时,耳旁传来一道浑厚之声,仿若洪钟鸣响,穿透客栈嘈杂:“起舞风雪夜,十年沙场情。奉诏寻龙穴,弟兄各死别。”声音未落,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仿若鬼魅般从客栈外大步踏入,每一步都似踩在众人的心尖,沉稳有力,带起阵阵尘土。
锦衣卫指挥使石文义闻声,神色骤变,恰似被踩中尾巴的恶狼,眼神惊恐,匆忙扫向来人。只见那男人披头散发,发丝杂乱如草,脸上硬扎扎的胡子仿若钢针,肆意生长,一身破旧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相貌普通得丢进人堆都难寻踪迹,唯有那一双眼睛,仿若寒夜星辰,犀利至极,透着彻骨寒意与无尽沧桑。
陈青山敏锐捕捉到石文义的慌乱,心下大喜,暗道时机已至,当下身形一转,一招“饿虎扑食”,恰似饿虎出笼,气势磅礴,剑势如狂风暴雨倾盆而下,铺天盖地向石文义笼罩而去。石文义本就被来人惊得心神大乱,此刻面对陈青山暴风骤雨般攻击,更是手忙脚乱,连连惊退,往昔威风尽失,仿若落水之犬,狼狈不堪,瞬间落了下风。
东厂、西厂剩余四人见有人贸然闯入,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其中一人大声呵斥:“哪来的不要命的,快给爷滚……”话未落地,一道黑影闪过,那人仿若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僵立原地,成了一尊木雕,双眼圆睁,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嘴巴微张,似还想呼喊,却被封在咽喉。其他三人见状,刚要逃窜,可就在惊恐表情浮上脸庞的刹那,也被来人鬼魅般手法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能眼巴巴看着,冷汗如雨下,浸湿衣衫。
来人仿若未闻周遭喧嚣,旁若无人般大步迈向客栈深处,寻得一坛酒,大手一挥,抱起酒坛,仿若抱起挚友,几步走到桌旁,稳稳坐下。他从容地将酒倒入碗中,酒水倾泄,似山间清泉流淌,溅起的酒花在昏暗光线下晶莹剔透。随后,他端起碗,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酒水入喉,豪迈之气四溢,那目光却似寒刃出鞘,让人不敢直视,仿若直视便能被割破灵魂。
陈青山趁此时机,剑招不停,上下斜刺,剑影纷飞,恰似梨花绽放,试图一举制敌。可石文义毕竟武艺高强,慌乱中急使一招“抽刀断水”,长刀在身前快速旋转,形成一道银色光幕,密不透风,恰似铜墙铁壁,将周身护住。紧接着,一招“金鲤倒插波”,身形仿若灵动鲤鱼,向后飞跃,瞬间飘到二楼护栏处,右手如铁钳,死死抓住护栏,左手持刀,刀刃寒光闪烁,冷彻目光虽仍盯着陈青山,可眼角余光却不住瞥向那刚进来的神秘男人,满是忌惮与惊恐。
陈青山一番攻击未中,身形飘落,轻喘着气,抬眸望向来人,这一望,不禁脸色大变,心中暗忖:“竟是他,先前在大街上,差些被马蹄踩死的醉汉!”彼时,陈青山便觉此人周身透着不凡,隐有高手气场,却未料到会在此处重逢,更未想他有这般通天彻地之能,举手投足间便制住东厂、西厂众人,还扰得石文义方寸大乱,当下对其身份来历满心好奇与疑惑。
那全身邋遢的男人将一大碗酒痛快饮尽,随手一扔碗,抱起酒坛,侧卧长椅,双脚撑地,姿态慵懒随性,仿若世间纷扰皆与他无关。酒水从坛口倾泻,仿若瀑布垂落,精准灌入嘴中,豪迈之举,看得旁人咋舌,真可谓豪气干云,仿若江湖豪侠现世,不羁且洒脱。
男子饮罢,大手一抹嘴角酒迹,脸上因酒意泛起红晕,仿若天边晚霞,精神抖擞,目光随意扫向仍抓在栏杆上的石文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旋即黯然垂下眼帘,似在回忆往昔峥嵘,又似在平复汹涌心潮。
“千里赴大漠,饮马十人行。有人刀下鬼,他为万夫雄。”男子再次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却透着凛然杀气,仿若九幽地狱吹出的寒风,客栈内温度似都降了几分,众人脊背发凉,冷汗沁出。石文义听得此诗,脸色骤变,仿若白纸被泼墨,由青转白,再变铁青,双手不自觉颤抖,长刀险些拿捏不稳,他自是深知诗中含义,往昔秘事仿若洪水猛兽,冲破记忆闸门,汹涌袭来。
男人见无人应答,缓缓抬手,将散披头发揭起,露出光洁额头,目光冰冷似霜,望向石文义,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仿若嘲讽,又似鄙夷,压着嗓子道:“怎么,不认识了吗?”
陈青山望着男子面容,眉头紧皱,满脸茫然,对二人纠葛一头雾水。石文义却仿若见了鬼魅,瞪大双眼,满脸惊恐,摇头如拨浪鼓,声嘶力竭喊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他仿若陷入梦魇,往昔血腥场景在脑海翻涌,那深埋心底、以为早已作古之人,竟活生生站在眼前,饶是他心狠手辣,久经沙场,此刻也慌了心神,乱了阵脚。
“我分明当初一刀刺入你心口,你怎会还活着?”石文义喃喃自语,仿若失心疯魔,神色癫狂,手中长刀失控,猛地劈向护栏,“咔嚓”一声,木头断裂,碎屑飞溅。他飞起一脚,将断木踢向男子,断木裹挟劲风,似暗器呼啸而去。男子仿若未动,待断木临近头颅,才不疾不徐抬手,大手如蒲扇,稳稳抓住断木,五指收紧,仿若铁钳,瞬间在断木上捏出深深爪印,随即猛地一攥,“砰”的一声,断木爆碎,化作木屑飘散,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陈青山见此情形,心中惊叹,暗忖此人内力深厚,恐不在师兄东方白之下,再瞧石文义那凝重忌惮神色,心中明了,二人定有不共戴天之仇,且纠葛颇深,绝非寻常恩怨。
石文义仿若被恐惧笼罩,气息紊乱,如惊弓之鸟,强压紧张,颤声对男子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男子冷笑,笑声凄厉,仿若夜枭啼鸣,透着凄凉与愤慨,杀意仿若实质化的黑雾,弥漫周身:“你这卑鄙恶毒小人都没死,我怎会轻易赴黄泉?那些死去弟兄,哪个不是满心不甘,他们夜夜托梦,盼我手刃你这恶贼,送你下地狱!”
石文义仿若被戳中痛处,恼羞成怒,咆哮道:“够了!不管你是人是鬼,既然现身,我便再送你归西!”言罢,身形从护栏一跃而下,恰似黑色闪电,长刀高举,寒光闪烁,直劈男子头顶。男子身形微闪,轻盈如燕,身前桌子瞬间被劈成两半,木屑纷飞。男子早料到他下招,顺手抓起座椅,果不其然,石文义长刀横劈而来,势大力沉,“咔嚓”一声,座椅被砍作两半,男子却不慌不忙,双手各持半截椅子,仿若持着双枪,身形闪动,与石文义身形交错,瞬间斗了十来招。
陈青山一旁观战,心潮澎湃,眼睛一眨不眨,紧盯战局。只见石文义刀法凶狠,刀刀致命,刀光仿若夺命闪电;神秘男子却脚下步伐奇异,似踩着神秘卦象,左挪右移,总能巧妙躲开凌厉攻击,还不时寻得破绽,以椅腿反击,招招凌厉,看得人惊心动魄。陈青山皱眉暗忖:“这二人武功皆远高于我,师妹此刻处境怕是凶险万分,我须速去救援。”念及此处,他不再贪恋战局,脚尖轻点,身形仿若疾风,匆忙离开客栈,向着师妹方向奔去,唯留客栈内一片紧张肃杀,刀光剑影仍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