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和江北在楼下的饭店坐下,这是他常来的地方。
江北见王浩神色有点恹恹的,想着他是累了。
江北说:“我师哥今天没把你留下啊,他可说这几天接了一个大案,是给谁做法律顾问的?”
王浩笑得很坏的那种,用手捂着一半的嘴说:“是啊,这是别人听说你老师派来了你,知道李律在不久的将来没准能进大学做个教授,再没准还能去司法部干个什么。”
“现在啊,有威望的人就是条规,就是法律,这些溜须拍马的人可是六耳猕猴,精着呢。”
江北被他说的一愣,在这里这些传闻都不会是空穴来风。
只是自己好像真成了李冀津的桥梁了,倒也不是坏事,老师和李宝根之间还需要李冀津呢。
看来孟啸天说得对,法律是给有需求的人准备的。
王浩拍了他一下说:“哎,怎么愣住了,钻空子的人总是有的,要不以前的人养个猪也要围个栅栏,就是怕猪出去拱了人家的白菜地,其实那白菜地是有心思的人故意种在猪圈旁的。”
王浩用手指了一下江北,又指了自己揶揄的说:“我是过了钻栅栏的年龄了,我现在太胖,你以后还可以试试。”
说完就笑,但是笑的并不那么爽朗。
江北笑着说道:“王哥你可真有才,好好的事你一形容就有形像了。”
王浩还是神色鬼鬼地说:”能说出来的事不是事,不能说的事才是可怕的。“
江北心里一惊,细看了王浩。
见王浩的眉宇间有点疲惫,只管给自己倒水并没有看他,他知道王浩这是在说他自己。
两个人点了几个菜,上了一打啤酒。
江北喝酒不行,他喝了半瓶就脸红的跟个熟透了的柿子,说话时嘴就哆嗦。
“王哥,你真厉害,一个人坐一个办公室,刚开始他们都说是我挤走了你,代替你的位置。
我都不敢去见你,其实,你早就有资格独坐一个办公室了。”
王浩摇摇头没说话,只是一直的喝酒。
江北继续说:“开始我还在想和师哥说说,要不你回来我去他那里得了。”
王浩听他这样说,就笑了。
”江北你是不是想说我的资格老了,就可以坐在独立办公室了,是不是教书的人老了就能成为学问高深的老教授了,那医生老了就是圣手回春的神医了。“
”其实,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律师,比别人油滑点,跟着李冀津身边能知道多一点的消息。“
王浩说话时摇着他三七开的头,头发有点凌乱。
江北还在听,他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到了王浩的神经,让他突然说出这么多平时不说的话。
王浩喝了一杯后又说:”你别瞎折腾了,这人啊祸和福都命中注定,我呀就该是给你腾地的。“
说完王浩就用手点了江北的脸一下,然后邪味很足的亲了那根手指。
”江北,你的身份注定你是不一样的,别和我们这些浑身都是腻虫的打着环保蔬菜名头的人顿在一个锅里。
上了桌还没有个好听的名字,烂了就都是虫子味。“
王浩今天说的都是心里话,江北能和他出来,能听他坐在这说说心里的话他就很知足了。
王浩能看得出江北是不一样的人,看似什么都问可又都不问在点子上。
这是一种聪明,在律所里,个个都是靠嘴皮子生活的群体里,大脑里没有个深渊都不算人物。
他心知肚明的知道,江北这是学着用一道处事题,以退为进。
听别人说话就能找出更多的漏点。
自己也能更快的站稳脚跟,稳准狠的抓住别人的经脉。
很快一打啤酒被王浩喝没了,空酒瓶在桌子上被撞得叮当响。
王浩又要了一打酒来,江北帮着起开瓶盖。
王浩喝多了,他是因为心里想着孟良乙。
“嗯江北,你不是他们说的是我的对手,你是我大哥的师弟,也是我的师弟。
你是来学习的,既然是学习的我可告诉你啊。”
王浩小声地说:“咱律所有一个大美女,你可要小心。”
江北又给他倒了一杯,举到他面前问道:“谁呀?谁是大美女?有多美呀?”
“哼,你个小屁孩懂什么美女,她可美得赛过西施,坏的赛过妲己,当年律所里叫个男人都被她迷得不会做事了。
要不是孟老板干涉啊,律所就成了她的啦。
对了她这个美女可是咱孟老板家的人,不是咱律所的人,是一个专和小帅哥玩的人。
那次要不是我帮她,救了她,她现在早就被人家扫地出门了,还能当她稳稳的市长夫人。”
江北一时还没想到王浩说的是孟良乙,他还在想那个美女是孟啸天的人,难道是他桌子上的照片里那个看似很恬静的女孩。
可是听到最后,他才恍然大悟,这个美女是有夫之妇的市长夫人。
难道是孟良乙?
江北的神经又突突地跳了,他在想自己在酒吧里看到的都是真的。
那个看着很帅的男人陪的真是孟良乙,这是他一直闷在心里不愿意承认的。
他这几天在电脑里查了孟良乙,也知道她的老公是谁,是一个和江山月,不!是和刘一周很相近的名字的人,刘一正副市长。
“江北啊,你还小,不要轻易的去趟河水,湿了鞋还好就怕湿身啊。
别看这些大佬们一脸的和气,搞不好都是粘鸟的高手。
我上学那会,我老师就说,完鸟的人都是城府深的人,看他们手里操控着鸟,脸上笑得真诚,其实都是两个面孔。
你让他们放了那只鸟看看,立马就会变了脸,江北啊,越有手腕的人笑得越无害。
她就是,可怜的时候就像个小绵羊,求我帮了她,她就毁了我。
用一条看不见的绳索捆绑我,让我像只吊死鬼,只给我留了一点缝隙苟延残喘的活着。”
吧嗒一声王浩的酒杯掉了,倒在桌子上里面的酒流出来。
王浩的头搁在桌子上,那些流出来的酒蔓延到他脸上。
江北试探着推了王浩一下,又小声地喊了几声,他也趴在桌子上了。
他是醉了的,还有头疼。
他这是因为想不明白事情头疼的,还有就是喝的那瓶酒也让他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