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城里每个人都有艺术,但我的艺术是关于承诺的。”迪格比在病床上躺着等待埃里克斯包扎伤口。
“所以,这就是你的艺术吗?”埃里克斯问。
“非常正确。”
“非常愚蠢,”克瑞斯缇娜说。
“伤到了肋骨。”他自己知道的很清楚:“我还有一个子弹留在肩膀里。很好看吧?”他笑的很开心。
克瑞斯缇娜刻薄的说:“你可以把它挂在卢浮宫。”
“我有个信念——除非你自己愿意,或者在某件事情上技高一筹,不然你为啥还要去做呢?”迪格比说。
“没能击败你的事物让你更坚强。”埃里克斯补充说,他遇到老乡真的挺开心的。
“没错,而且疼痛是一道很好的分界线。我的教练说过,所有一切都是看我们如何处理伤痛。”
“橄榄球?”
“摔跤,爱荷华州队的。”
“爱荷华吗?141磅级别的。”埃里克斯更加兴奋起来,他也混过摔跤队!
“157磅级别。”两个人右手拇指交叉交叠,做了个手势。找到老乡的感觉真是兴奋啊。
埃里克斯痞笑着说:“你现在一定超过180磅了。”
“我倒是想看看你减到145磅以下的样子。”迪格比也打击埃里克斯。
克瑞斯缇娜拿棉球继续给伤者擦伤口:“抱歉,但是想象你们穿紧身衣让我····想吐。”她真的跑出去了——真的吐了。
埃里克斯帮她找借口:“医院有流感传播。”
“这是有点讽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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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隔着衣服按压女孩的右侧下腹部,女孩“啊噢”一声,显得很疼痛。“轻一点。”
格蕾说:“你能掀起衣服吗?我好检查一下你的腹部。”
女孩双手交叉在胸前攥了一会儿,闭了一下眼睛,才缓缓用手将衣服掀开,露出腹部。上面有很明显的几个腹腔镜形成的伤口。
“这些是在哪儿弄的?”格蕾问。“克莱尔,你最近做过手术,伤口才愈合没多久。”
克莱尔沉默了一会儿,大眼睛忽闪了许久,哀求着说:“别告诉我的父母。”
“你去墨西哥做手术就是为了瞒着父母吗?”格蕾问。“你究竟做了什么手术?”
克莱尔的眼神乱转起来,沉默着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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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在给一两岁的小女孩看诊。
“你注意到她的脚痉挛了吗?”乔治拿着手电筒照射,让小女孩张嘴哄她玩:“过来。杰米。”
“我的小脚丫。”小女孩搬起自己的右脚给乔治,她的左脚一直在不自觉的痉挛着。
“喔,是的。”乔治一边哄着她一边咨询她父母。“大约是三个月之前是吗?”
“只有一点点。”她母亲说:“我们带她去县医院,做了CT扫描,显示出她······”
“大脑异常。”乔治接着说:“这儿,你可以放这儿”他一直哄着小女孩。
“然后痉挛加重了吗?”
“严重了很多,县里没有先进的设备可以诊断出是什么问题。”
小女孩拿着手电筒照着乔治故意张大的嘴。
“你们做的对,做的很对。”乔治说。“给你的爸爸妈妈看。”
“幸好你们专程过来了。海耶斯先生和太太。”他说:“杰米坐好了,好不好?”
“我去找谢帕德医生过来看你,好不好?”
“谢帕德医生。”小女孩重复。
“他是脑科专家。”乔治回过头来跟家长说。
海耶斯太太叫住乔治:“医生,谢帕德医生他很厉害吗?”
乔治张张嘴,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笑着说:“他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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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胸透的片子,贝利说:“我估计这位女士需要钥匙离开,想不去理会这男人的道歉。”
“是啊。”伊兹说。
“帮帮她。”贝利说。
伊兹一把从灯箱上拉下片子来跟贝利走:“他需要气管镜来取出钥匙来。”
“看一个,做一个,教一个。”贝利说:“你看过一个了,现在做一次。”
“单独吗?”伊兹惊喜的问。“真的吗?谢谢,我是说在我的技能和其他所有的信任投票里,我不认为有人注意到我多么刻苦去······”
“伊兹,快去。”贝利没回头走到了楼梯口打断她,她不想听人废话。
“好。”伊兹拿着片子飞快的跑了。
这时,格蕾从楼梯下面走上来:“你呼叫我了?”
贝利问:“你那边进展如何了?”
格蕾一边喘气一边说:“会诊、静注、拿药、术后处理全部完成了。”
“急诊室的病人怎么样了?”贝利接着问。格蕾跟随着贝利往楼下,就正对着贝利倒着走着回答她的问题:“她正在发热并且腹部有手术伤疤。”
克瑞斯缇娜从楼梯上面跑下来,“你还好吗?杨医生?”贝利问。
“没事。”克瑞斯缇娜回过头来说:“我马上就回门诊。”她是想找个地方吐一下的。
“我认为她在墨西哥做了某种非法手术。”
“蹩脚的堕胎手术吗?”贝利发出疑问。
“不,她的腹腔有四个腹腔镜伤疤。”格蕾跟贝利一边向楼梯下方走着一边说。”还不肯说是怎么来的,她父母也被蒙在鼓里。”
“哦,还没成年呐!”
“17岁的大一学生。”
“你订好CT了吗?”贝利问。
“订好了。”
贝利说:“趁她做检查的时候,去看看护士没法插导尿管的格莱22先生,如果普通导尿管插不进去,你得给他插单弯导管。另外写好过去24小时所有手术病人的术后病程,确保心电图和X光检查记录完整,竭尽全力找全为止。”
“这就去。”她站在楼梯上等贝利说完,她知道这种针对还得继续接着。
克瑞斯缇娜擦着嘴倚在走廊的柱子上。
“嘿,喔,”伯克叫住克瑞斯缇娜:“得流感了?”
“是啊,多亏了流感,我的生活简单多了。”克瑞斯缇娜说,她的脸色不太好看。
“不是我传给你的,医院上上下下都得了。”伯克说:“你应该卧床休息。”
“哈,生病、诊断、下处方,你身兼数职啊。”克瑞斯缇娜嘲讽着说。
“说真的,我开车送你回家。”伯克说。
“这点小病我才不回家。”克瑞斯缇娜说:“要回你回。”难受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
“我又不觉得难受。”伯克叉着腰对她喊。他看着克瑞斯缇娜走远了,想了想,还是抬起手摸摸自己的扁桃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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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看到谢帕德了吗?”乔治到处在找谢帕德医生。
伊兹现在说话嘲讽味道很足:“没有梅瑞德斯挨得近。”
“怎么?你想给她找麻烦吗?”乔治小声说。“她是我们的朋友。”
伊兹停下脚步:“乔治,这是决定我们职业生涯成败的过程。我们中的一些人能挺过来,一些不能,而结果完全取决于像谢帕德那样医生的评价。我们不和主治医生上床是有原因的。”
“那不是她的错。”乔治想替格蕾说好话:“是谢帕德的错。他是主治医生,他心里更应该有数才对,他是在利用她。”
“昨晚的动静可没听出来她有什么不情愿啊。”伊兹变的更加刻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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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这里状况良好。”谢帕德正在进行手术。
“我也这么认为,谢帕德医生。”
“看起来不错。”
乔治在盥洗室直愣愣看谢帕德进行脑部手术。
盥洗室的门开了,是给乔治送CT片子来的:“给你医生。那孩子的CT结果刚从肯尼迪医院移交过来。”
“谢谢。”
“让让。”有一位医生刚刚进入盥洗室,他是要进手术室的麻醉师医生他从交谈的两个人中间经过。
“抱歉,泰勒医生。”乔治说。
但是他经过时身上飘过来的气味让乔治很吃惊。
“那时波旁酒的味道。”送CT来的医生点着头说。
“什么?”乔治很吃惊。
“我也闻到了。”送CT来的医生点头说:“他还是这里最好的麻醉师。要是他醉的连填字游戏都做不了的时候,我就要担心了。”
乔治隔着窗户担心的看泰勒医生,他正拿着填字游戏的报纸······
手术室里手术接近尾声了
“能帮我缝合吗?”谢帕德问。“谢谢大家。”
谢帕德医生刚出手术室,乔治就赶过来截住他:“谢帕德医生······”
“我得去喝点咖啡。”他没有停下脚步,他要去餐厅。
“杰米·海耶斯被收入院了,”乔治说:“就是哪个脑部异常的小女孩。”
“她的情况怎么样?”
“她左腿似乎有持续性痉挛症状,她没有平衡感。她的父母特意赶过来查明病因。”乔治把CT片子交给谢帕德,谢帕德抬头仔细看了一下:“这是多久前的?”
“三个月以前的。”
“我需要新片子。”谢帕德跟乔治说:“她的大脑今天看来有可能和三个月前完全不同。”
他走进电梯。“好吧,我会让他们拍的。”乔治说。
“谢谢。”电梯门关上了。乔治对着电梯做了个鬼脸······
影像室。
“看那里。”伯克给埃里克斯指着灯箱上的片子看。
“那是过往枪伤遗留的子弹。”埃里克斯说。
“过往枪伤吗?好吧。”伯克说。
“没理由把它取出来。”
“对,那家伙喜欢疼痛。”
“那是他的信念。”埃里克斯补充道。
“拿疼痛当信念吗?”伯克疑惑的问。
埃里克斯耸耸肩笑。
“等等,我想我认识他。”伯克突然想起来,他拿下片子给刚刚过来的贝利看:“你记得这家伙吗?”
“哎呦,纹身受虐狂啊。”贝利看了一眼说。
“他又给了自己一枪。”伯克摇着头。
“不错的,他还是那么笨。”贝利无奈的说。
“那是他的信念。”埃里克斯坚持。
“让我们去告诉他今天得怎么办吧。”伯克带着埃里克斯去找病人。
“贝利医生,这是克莱尔·莱斯的腹部CT图像。”电脑前的格蕾看着图像说。
“这个姑娘胖吗?”贝利皱着眉看着影像问。
“一点都不胖,”格蕾说:“她是正常身材的大学生。”
“那你看到了什么?”贝利向格蕾提问。
“她的胃被黏住了。”格蕾用小拇指指着图像说。“她做过胃旁路分流术。”
“看起来还做的不咋地。”贝利一脸不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