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谁要是说你死的时候可以睡觉,让他去当几个月实习医生后再和我说。当然,让我们彻夜不眠不只是工作,我的意思是说要是生活已经那么艰难,我们为什么还要自找烦恼呢?按下自我毁灭按钮会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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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声响起来。格蕾在床头橱上摸来摸去都没有摸到闹钟。循着声音,她的手摸向地毯——闹钟终于不响了。
一只大手从身后摸过来,格蕾也摸向身后压着自己腿的温热······
“你现在得起床了。”格蕾跟身后的人说。
“什么?”谢帕德转身平躺,他还没睁开眼睛:“我的天,几点了?”
“五点二十。”格蕾轻声说,他把她拉回来抱进怀里:“我要查房,还有你得在他们看到你之前离开。”
“拜托了,现在?”谢帕德不想起床:“为什么不干脆让他们看到我?”他抱着她亲吻着,在床上翻滚起来。“拜托!”
“不行,不行!”格蕾咯咯得笑着拒绝。
乔治拿着包从楼上卧室下来,伊兹在餐厅盯着还在工作的咖啡机。
“你昨天晚上睡着了吗?”乔治一幅昏昏沉沉的样子。
“哈,”伊兹翻了个白眼叹气:“她本可以出于礼貌给床垫弹簧上点油的,或者起码买个软点的床头板吧。”咖啡机终于结束工作了,她过来倒了一杯咖啡。
乔治一脸嫉妒的问:“那么,那个男的是谁?”
“你觉得折腾那么久才只有一个男的吗?”伊兹吐槽。
“我要是不那么想你介意吗?”乔治也过来倒了一杯咖啡。
“噢,嫉妒了。”伊兹笑他。
“我才没有嫉妒。”他要喝完再出门。
“我嫉妒。”伊兹说。“但是现在我知道她要工作漫长的一天。”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楼上的门“吱——”的一声开了。
乔治赶忙走近客厅的门,他想知道格蕾的入幕之宾到底是谁。他们俩轻轻的把客厅门虚掩上,有个人蹑手蹑脚踩着楼梯轻轻的下来了。
——谢帕德
他左右观察了一下,轻轻打开屋门走了出去。
伊兹发出嘲弄的声音:“好吧,至少我们知道他并不只是一个会做脑科手术的人。”
“他们不可能,他是她的上司!”乔治简直不敢相信。
“我们要迟到了。”伊兹将东西丢进自己的包里。“他是我们所有人的上司。最近她还经常参与他的手术······”
“不,梅瑞徳斯和他上床不会只是为了······不!”乔治摇头拒绝相信。
“她要是光明磊落,何必一直隐瞒呢?”伊兹穿上外套,表情很冷漠,谁知道这种事都不可能平静接受的。
“也许她没有保密。”乔治在帮她找借口:“也许只是就那么发生了。你知道,顺水推舟的,就在昨晚。”他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大了起来。
这时格蕾推开了门,差点碰到门后的乔治。
“嗨,早上好。”格蕾打招呼说。
“早上好。”伊兹说:“听起来你昨晚好像享受了一场完美的性爱哦,一整晚哦!那个男的是谁?”他们都在等着听她的回答。
格蕾把剩下的咖啡倒入保温杯不假思索的说:“是你们不认识的人。”
伊兹嗤笑了一声:“要迟到了,我们走吧。”
开车到了医院,格蕾关上车门,发现克瑞斯缇娜蹲在地上,刚从摩托车上下来她有点恶心想吐。
“哎呀,我可不想在小黑巷碰到你。”
“我就在你后面。”
“跑步?你跑步?”伊兹看到埃里克斯穿着晨跑的装束跑着出现在停车场。
埃里克斯对着她踏步跑着一边说:“每天都跑,宝贝儿,每天。”
“你还没被折磨够吗?”经过的格蕾跟他说了一句。
埃里克斯原地蹦几下,给自己打气:“没能击败你的事物只会让你变得更坚强。”
“别表现得那么不屈不挠。”克瑞斯缇娜的状态不太好,刻薄的声音更胜从前:“你和我们一样了无生气。”
“哎吆喂,这是谁啊?”埃里克斯还是踏步跑着:“软弱专家杨医生吗?”
“这叫流感!”克瑞斯缇娜虚弱的说。
“是啊。”不走心的敷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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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超级繁忙地熬过今天。”乔治拿着衣服走进更衣室,他要给自己打点鸡血不然今天太难熬了:“我需要一个超级棒的手术。”
埃里克斯已经更换完了衣服:“噢,乔治,昨晚你是个坏小子吗?”
“梅瑞徳斯才是。”伊兹拿着毛巾走到自己的更衣柜前面无表情的说。
“梅瑞徳斯你是个坏小子吗?”埃里克斯顺嘴问。
“说一下。”克瑞斯缇娜一边扎头发一边问格蕾。
“没什么可说的。”格蕾今天的心情还不错。
“那就说明了一切是吧。”克瑞斯缇娜说,伊兹从房间另一边很大声的关上橱门。
“抱歉,我有性生活。”格蕾很不理解,她不知道伊兹为什么生气。
“别道歉,”埃里克斯贱贱的说。“享受它,分享它,记得和我分享。”
“对,”伊兹端着杯子说:“下次直接告诉我,到时候我要去旅馆住,我想睡个好觉。”
克瑞斯缇娜用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目光看着格蕾。
格蕾问:“我错过什么了吗?”
乔治把东西从更衣橱里面拿出来也“砰”的关上门:“你就是有点太大声了。”他们都离开了更衣室。
克瑞斯缇娜笑着问:“他们知道是美梦先生让他们彻夜难眠的吗?”
格蕾的眼睛闪了一下:“我希望不是。”
“我已经有贝利折磨我了,我不需要我的室友认为我得到特殊优待。”
贝利在前面走,实习医生们在后面跟着,格蕾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欧麦利、杨、克莱夫去诊室。”
百叶窗的左面谢帕德在抬着头点缓解疲劳的眼药水,欧麦利站在窗户的另一面愤恨的看着他。
“欧麦利,病人们在等着呢。”贝利叫他。“你们两个跟我来。伊兹你今天跟着我。”
“早上好,谢帕德医生。”贝利带着伊兹和格蕾走了几步碰到了从护士站走出来的谢帕德。
“贝利医生。”谢帕德打招呼。
贝利回头看了一眼:“格蕾,昨天晚上熬夜了吗?”
格蕾掩饰说:“没有,只是咖啡因还没起作用。”她说话的时候伊兹在她身后发出“哈”的嘲笑声。
“你们要是都信教,就祈祷它赶快起作用。”贝利说,她拿起急诊室栏的文件:“急诊室需要会诊,是个发烧伴腹痛的女孩。在那之后,3311床的尼古拉斯要他的药,莫勒先生要开始输液,他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需要术后治疗的有1337床、3342床、3363床和2381床。”
“······381······”格蕾拿着笔记本记录着。“有3342、3363,还有23······”格蕾已经做好贝利将要折腾她的准备了,很愉快接受了任务。
“你怎么还站在我面前?”贝利瞪大眼睛问格蕾,格蕾立刻去干活了。
“你现在看上去不像你,像我了,”贝利问伊兹,她看出今天伊兹的状态不大对,伊兹一直是个甜妞的:“怎么了?”
“没什么。”伊兹端着咖啡杯说,她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前面有声音传来——“帮帮忙,我现在急需帮助。”一个金发高挑的女人推着一个呼吸急促的男人走过来。伊兹和贝利赶快向前走去。
“我该死的男朋友吞了我的钥匙。”女人说。
“我不想她离开。”男人用艰难的声音说,他就像是喘不上气来的样子。
贝利回头把这个病例安排给伊兹:“去找找这位女士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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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里,一个长着大眼睛非常漂亮的女孩咬着指甲坐在病床上。
“我觉得她和她的朋友去墨西哥的旅途中发生了问题。”一个打扮的很时髦,显得很高贵的女人摸着项链站在病床旁边说。“我告诉过她不要去第三世界国家。但是她听过我的话了吗?”
接着一个男人跟着说:“之后她精神就不太好,体重也减轻了。”
女孩无所谓的声音说:“很明显。”
男人接着说:“今天早上她在淋浴的时候晕倒了。”
格蕾仔细观察着在座的三个人,问:“是什么时候的旅行?”
女孩歪歪嘴说:“几周以前。我真的没事,只是发烧而已。”
“好的,能躺在床上让我做个检查吗?”格蕾说。
女孩拒绝:“不,拜托!我不需要检查。就是给我点抗生素,让我回家就好。”
“也许这只是发烧,”格蕾正色地说:“但是既然请了外科医生会诊,所以我必须确认正常了才能让你走。所以,让我检查吧。”
男人说:“做检查。”
“不,”女孩再次拒绝。“这太疯狂了,我很正常。”
站在女孩背后的女人也催促说:“看在上帝的份上,克莱尔,我不想一整天都待在这儿。”
格蕾开口说:“实际上,莱斯太太,让我单独检查可能会更容易一些。二位能不能回避一下?”格蕾说话的时候女孩又开始咬手指甲了。
“没问题。”莱斯先生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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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导医台处有个黑人男子正低着头询问着:“迪格比,迪格比·欧文斯,我有预约。”
旁边查完资料准备离开的埃里克斯突然发现地上有一摊血,是那个黑人男子身上滴下来的。
“打扰一下先生,你正在流血。你介意我看一下吗?”埃里克斯马上走回来问。
“当然,当然可以,看一下。”男子爽快的打开衣服,露出肩膀的伤口。
“是枪伤?”
“是的。”
埃里克斯大声喊:“我们有个枪伤患者,把他带到急诊室去。”
克瑞斯缇娜推过来一架轮椅:“请坐,呃······您贵姓?”拉他坐到轮椅上。
“迪格比,好了。”迪格比说:“但这不是紧急事件,我预先安排过。”
埃里克斯吃惊的问:“安排什么?枪伤吗?”
“是的,我哥们打的。”
“哥们吗?”克瑞斯缇娜问,她和埃里克斯推着伤者去急诊室。
“对,就是帮我个忙。”迪格比的声音还是很愉悦。
“故意的吗?”克瑞斯缇娜更疑惑了。
“该死,对!”迪格比说:“他不是想伤我或什么,但是你知道······”
“但是为什么?”埃里克斯问。
“因为我喜欢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