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活逆境

如果只是学习的梦,也就罢了。可是上帝对梅儿的考验又增加了难度。因为梅儿的爸爸是个喜欢喝酒的男人,可能妈妈在外打工,促使他的情绪更加不稳,总是喜欢用酒来麻痹自己。

如果酒能帮他度过情绪的低谷也就算幸事了。结果是,酒精对他的身体进行了摧残。开始都以为是自己得了胃病,梅儿的爸爸就到镇上,到很普通的诊所看看,那些医生都当他喜欢喝酒,胃出了问题,总是给他开一些胃药。

时间的拖延,病情开始恶化,对饮食不再那么积极,身体开始浮肿,肚子开始慢慢变大。估计梅儿的爸爸自己也意识到了身体的不对劲,可是没有经济能让他去更好的医院看病。梅儿的妈妈也是不清楚孩子爸爸的病是怎么回事,直到发现他的身体出现了怪异才问亲戚朋友借钱。

这之间,又是很难过去的一个坎。梅儿的爷爷奶奶尚且觉得自己的儿子许是好吃懒做导致的病,也没有理会太多,即便有一些钱也不肯借给梅儿的妈妈,担心把钱借去了,自己的养老都是问题。亲戚朋友也是扭扭捏捏,基本都是没有钱可借。

唯有大家公认的小姑姑家,把存银行的几百元钱借给妈妈,还在借条上写了利息。但是,也有邻村的一个朋友,很实在,借给妈妈两百元,妈妈答应他,肯定会还给他的。

那个朋友对妈妈说:“没事,先看病,我们不着急用钱的。”

对门的一个妇人对这个朋友说:“这个钱基本是有借无还了,还是考虑考虑。”

妈妈的这个朋友对她说:“这有什么,朋友一场,在需要的时候借给他才有意义。再说,就是还不上了,也是可以接受的。”

梅儿的妈妈知道这样的对话后,心里真是酸痛。平时和梅儿爸爸一起吃吃喝喝的朋友那么多,等到关键时候,就这么一个朋友还像个样。她发誓,即便砸锅卖铁也是会把这个钱还上。

带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拿着这借来的几百元钱和她打工向老板提前预支来的一点钱,梅儿的妈妈带着孩子的爸爸去了县城医院看病。结果是很不乐观,已经是晚期的肝癌。梅儿的妈妈瞒着爸爸的病情,带他回到了家里,给他煮好吃的,陪他说说话。尽量不影响孩子和孩子爸爸的情绪。其实梅儿爸爸不傻,他多少知道自己的日子是怎么回事了。

这样的生活,该是如何抉择?还有更加大的困难选择。此时又遇上国家脱贫改革,让山里的村庄移民到县城。梅儿家就是移民对象,但是移民要有条件,需要给家里至少一个户口交一些钱。处在病期的梅儿爸爸,希望他的父母能帮忙,也就是梅儿的爷爷奶奶,哪怕帮忙交一个户口,让孩子们能有个未来。只是目光不远的爷爷奶奶依然不管。

本来梅儿父母考虑,要不让孩子们不要读书,或者可以考虑女儿不要继续读书,这样就可以减轻很多压力。但是看着梅儿和弟弟的学习都不错,哪里舍得放弃。

梅儿妈妈决定,选择孩子们读书,移民的事情就不去理会了,她相信自己的孩子会在学习上走出一条路。

小学的暑假在和爸爸的相处中慢慢过去。如期而至的初中,还是到了。

上学那天,梅儿的妈妈挑着两个小木桶,里面是梅儿和胜儿,第一周的伙食,一点米和一桶梅干菜,估计还有梅儿妈妈对他们的期望。

到了镇上,那是个有点雨滴的上午,走过那么久的山路,此时的梅儿和妈妈他们都很累了,就在接近初中校园的路上,梅儿遇上了已经回家去的一个小学同学。她看到梅儿,很伤心的对梅儿说:“你们两个都考得不错,你和胜儿都进入了实验班,好羡慕你们。”梅儿几个听到这个消息,真的是好兴奋。梅儿的妈妈更是热泪盈眶。

当时,镇上的初中为了孩子们的发展,因为突然聚拢在一起的学生参差不齐,只有通过小学毕业考来分出一部分优秀的孩子。由于学生较多,这批一共有九个班级,其中三个班级是“实验班”,也就是学习成绩相对优秀的学生。梅儿和胜儿,都顺利进了实验班。

特别是胜儿,对自己信心不足,似乎有点不敢相信。其实,村里的老师早就和梅儿的妈妈说过了,三个孩子,冬儿虽然聪明,但是不会把心放在学习上,没有希望在学习上有太大感觉;胜儿的脑袋是最聪明的,只是天性皮,要看造化;梅儿是很努力很自觉的孩子,学习应该是最稳的,也是最能希望在学习的路上找到出息的孩子。

不知道是大家一直的鼓励,还是梅儿真的如此。她确实在学习上没有让妈妈操过心,一直都是让妈妈骄傲的孩子。可能多余的孩子就是生命力比较强,对学习的机会抓住得紧。

这么喜悦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左右村。大家有些不一样的心情。多数人都会对梅儿妈妈道一声恭喜,可也有一部分,转身就开始议论:“读书这么好,有什么用,早晚就是初中读完。看他们能撑到什么时候,估计初中都读不完。”

梅儿的妈妈心里委屈着,但是她绝不委屈孩子,既然孩子那么懂事,怎么说也要让孩子们好好读书。

悄然的喜悦,伴随着的也是无比的伤痛。就在梅儿和胜儿上初中不久,他们的爸爸终究战争不过病魔。梅儿的妈妈陪着他,在最痛苦的日子里走过。听妈妈说,爸爸在走的前一个晚上,对妈妈说:“辛苦你了,孩子还是要好好抚养。只是还不想这么早就离去。”

梅儿的妈妈含着泪安慰他,叫他要勇敢,要争取,要自己看到孩子们的出息。尽管她知道爸爸是把重担托付给她,这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