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怎么了？”一边解开了袖子上的一颗扣子，把袖子稍微往上挽起。
“我……初中语法知识忘了一些，这样小的的语法点，我记不太清了。”
他把那张做好的卷子拿过来，正反看了一会儿，说，“字写得不错。”
陆应佩不是个容易飘飘乎的女孩，被夸过很多次，当然大多都是说她长得漂亮之类，说她写字漂亮的人也多，都说字如她本人，陆应佩也没觉得骄傲，可是这个人，他只是轻轻说了句，她就立刻心花怒放，甚至想要和他炫耀说自己练了英文字体很久，不过终究还是没有，她不想第一次见面就显得自己轻浮。
莫名其妙，她很在意这个人对她的看法。
“就教小学怎么样？”他问她。
“我觉得挺好。”陆应佩说。
他正要把短期合同拿出来给她，外面又有人来了，是刚才那个把陆应佩带过来的机构员工，“袁主管，你怎么在这里？”
他把合同拿给她，说，“在这里和这里签字就好。”
员工说，“陆同学不是今天面试的人。”
他诧异一瞬，“什么？”
“哈哈哈……您走错了，在2218的会议室，人正等着你。”
陆应佩也有些尴尬，她本想一开始就告诉他，但是不知怎么回事，她想和他多说几句话，而且只要他开口，她就忍不住接话。
他好像，根本没有多看她几眼，也许，他觉得她的长相和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真正好看的人，其实不是很在意对面坐着的人是不是和他一样好看。
陆应佩自惭形秽，比起相貌平常的男生，她更愿意接近帅气的男生，说到底，还是外貌协会成员。
他和她闹了个笑话，很快就解释清楚，去了2218的会议室。
朝阳面试结束，说，“那个叫袁寒的面试官长得真好看，身材比例像男模，又感觉像是那种舞蹈家。”
陆应佩嘴硬，说，“有什么帅的，我觉得倒是很平凡的模样，而且鼻子也不高，眼镜都不知道能不能架在鼻梁上……”
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诋毁”那个人，可听见朋友的夸赞，她就想贬低这个人，让朋友不要太在意他，就好像……她害怕别人觊觎他。
身后有人说，“我的鼻梁还是可以架得住眼镜的。”
陆应佩吓了一跳，捂住嘴半天说不出话，怎么办，她刚才说了人家那么多坏话，还都是背地里，要是被他以为她就是个长舌妇，那她以后再见他，两人可怎么相处。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在设想和他以后见面的场景。
袁寒笑了笑，只是当作小孩子谈论邻居家哥哥姐姐那样，轻易原谅了陆应佩，还请她们吃了饭。
朝阳埋在生蚝堆里不肯抬头，也没有注意陆应佩一直盯着对面的男人看。
他在拿饮料，店里顾客太多，员工忙不过来。
陆应佩看着他的背影，一直看。
他没有回身，却透过餐馆的一面镜子看到了陆应佩的眼神。
陆应佩盯着他，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偷窥已经被当事人发现。
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要在朋友面前说他坏话，其实小女孩的心思很容易理解。
他也没有回身和她对视，要是她知道了自己已经被发现，势必要脸红害羞，所以他只是当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