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人生回望

“告诉我，你打算做什么

用你疯狂而宝贵的一生？”

这是美国诗人玛丽·奥利弗的诗句。自从读过这些话，它们就一直萦绕在我心里，尽管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为之做些什么了。然而，对于你们，我年轻的孙辈，或是那些无论身在何处，正在思考人生丰富选择的读者来说，现在还为时不晚。

德国哲学家叔本华曾说，人生必须向前行进，我们却在回顾中得到更好的理解。我现在86岁了，从统计数据上看，是应该已经离世了的年龄，因此我人生中未来的部分恐怕不会很长，但我有大量过去的东西可以回顾和理解。我现在明白生命如此宝贵不能虚度，但我曾花了很长时间才把未来的生活看作一个机会，而不是一个难题。我现在希望曾经的自己更狂野一点，多去拓展自己和冒险，拥有更多的想象力。但可惜那时的我没有读过玛丽·奥利弗的诗句和她那尖锐的问题。

我写这些信给你们，是希望我对生活及其挑战的思考能帮助你们比我更好地回答玛丽·奥利弗的问题。你们生活在一个与我所认知的完全不同的世界里，但我想你们遇到的问题也不会与我遇到的毫无相似之处。从别人的经验中学习是困难的，但我的思考至少会让你们在行动之前先停下来想想，或者，在行动之后反思。你们也许会说，这些信里包含了我希望自己在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也就是说，在我踏入社会去创造自己的未来，并和命运之神签订属于我的契约之前，就已经知道的所有事情。

我从未见过我的祖父和外祖父。他们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有时我在想，如果他们给我写21封信，他们会怎么说。据说，我那和我同名的外祖父查尔斯是一位工程师，是一个风趣幽默的人。他负责照看爱尔兰周边所有的灯塔。关于灯塔，我猜他可能会说，那是为了照亮你的道路，让你不至于撞到岩石而建造的，就像这些信（对于你们的人生）一样。如今，那些灯塔里空无一人，原来的看守者和他们的孩子不得不另找事做。如果我的外祖父今天还活着，他或许会微笑着说：“瞧，这就是生活，唯一相同的只有不同。”但是，什么会保持不变，什么会有所不同呢？这就是我的信将要探讨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