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这个张文轩到底是什么东西”,简义问。
“狗”云容答到。
简义:“……”
廖小东十分震惊:“祖师奶奶,你说张文轩是条狗”?
旁边的张文雅情绪渐渐平复,听他这么一说,裹着血色的双眼转头瞪了他一下,廖小东着急解释:“不好意思,我不是说你哥,是说那个假的张文轩”。
简义凑过来问:“祖师奶奶,你这怎么知道那东西就是狗,指不定是别的什么东西,比如什么狼,老虎,熊那些个四脚的动物”。
“她不是说看见他像狗一样蹲在餐桌下”,云容漫不经心的应着,其实早在刚才与对方对战时的她已经万分肯定了。
当即几人竟觉得无言以对。
她的手突然猛地被冰凉的东西霍住,低头一看,张文雅正哆嗦着抓着她的右手,哽咽着:“我哥是不是已经…..”,那个始终不敢面对的字,她哽在了喉头里。
云容嗖得一下快速抽出自己的手,目光即不自在地看向她,缓缓道:“不知道“
“你们找找我哥吧,求求你们了,要多少钱我给你们”,张文雅一激动,扑通地一下跪在了三人的面前。
简义是最不看得女人在自己面前啼啼哭哭,耳朵骨酸软,有些错愕刚要伸手去扶,那廖小东先于他将这个蓬头垢脸的女人扶了起来。
“祖师奶奶,要不我们帮帮她吧”,廖小东那哀怨的语气,听得云容刺耳,好像她多铁石心肠,多不近人情样,其实不用他们出声,云容也决定管起这事,于情他们都是张池的孙辈,张池于她与时琮也算是有恩有情,于理对方是冲着那封信而来,她自然也是要弄清楚的。
“或许我哥是不是跟我一样,被那东西给关了起来”,张文雅急着道。
简义这次他可不敢再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答应了,毕竟上次那妖艳红姬还历历在目。
云容森冷的眸光俾倪着他们,脸色一沉,大有不悦地道:“怎么,在你们眼里,我就是那种铁石心肠,见钱眼开的人”。
“云容小姐,您这是答应了救我哥哥了吗,我张文雅真的感激不尽”,张文雅又是一个扑通跪了下去。
简义打着虎眼,悄悄觑了云容一眼,灯光下的那张脸如秋日的霜冻那样冰寒,让人只远远地观着,就能感觉到那冰冻三尺之寒。
那张文轩回到家中,发现地下仓库的锁被人动过手脚,绑在那里的张文雅也不见了踪影,当下乱了方寸,在门口挂了个“东家有事“的牌子,便匆匆收拾了行当离开了店铺。
张文雅第二天在廖小东的陪同下去了警局销案,云容吩咐过不要向警察暴露半点风声,这毕竟是在一个科学民主社会发生的一些怪诞的事情,一旦让官府知道,不仅是不利于寻找张文轩的下落,还容易打草惊蛇,甚至还把自己牵扯进去。
简义和廖小东两人守了启轩店两天,张文轩再也没出现过,这一天晚上,由张文雅带头,三人大大方方地开门进了启轩制衣店,店内各种陈设都安然无恙,只有张文轩的房间里衣柜空了大半。
云容站在床尾的对面的大幅墙面的前面,满墙的相片,有旅游的,有去做公益的,有聚会的,多数的照片都是他个人的写真,还有剩下一半的一半就是他和那条宾牧犬的合照。
简义和廖小东两人在屋里上下里外搜了一圈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看见云容立在墙面上,对着墙上的照片似乎在思忖着什么,目光凝沉,脸若霜冻。
两人凑了过去,三人就头挤着头挨在一块,动作有些滑稽,直到张文雅走了进来,跟着凑一起问:“怎么了“。
廖小东入了神,突然蹦出来的一句话,冷不丁地咋呼起来,简义也跟着嚎叫起来,云容几近被这两人吓得失了仪态。
回身一看,虚惊一场,云容怒瞪了两人一眼,道:“一惊一乍的“。
张文雅这才问墙上的照片有什么问题。
云容扬起桃花指,悠悠地指着照片中的宾牧,问:“如果猜得没错的话,他就是这条狗“
三人同时瞠目结舌。
“怎么说“,简义追问。
“第六感“,云容很敷衍地回了三个字。
真是神他们的第六感,不想说就是不想说,拿什么狗屁的第六感来敷衍,简义腹诽着。
“云容小姐,你是说是是这狗害了我哥,可……怎么可能,它跟我哥的感情很好,当年是我哥把它从山里捡了回来,一人一狗相依为命,感情好得不得了,怎么可能“。
“东郭先生与狼,农夫与蛇的故事有没有听说过,恩将仇报的例子历史上也不少,感情再好的两夫妻反目成仇的比比皆是,就算你们跟我现在是坐在一条船上的,指不定哪天你们为钱财出卖了我,更何况是一个人和牲畜,友谊这个东西已经被世人捧得太高了”,云容侃侃而谈。
简义竟然觉得心里慌着,总觉得云容发现了他的秘密,这话含沙射影就是借此来敲打他的,脖颈一阵发凉,他缩起了下巴,一声也不敢吱。
廖小东在一旁打叉:“好像狗咬死主人的新闻也有出现过“。
对面的张文雅哭丧着脸,打死也不承认,当下否定了他们:“不可能,我不信”,嘴上断断续续地念着,整个人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
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廖小东,忙不迭地解释:“我只是说大概,就就万分之一的一例,也有很多狗救主人的例子,说不定,总之文雅小姐你不要担心啦。“
空气冰冻一般的沉寂,仿佛春夏秋冬轮了个遍,那张文雅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从地上蹿了起来,瞪着那双血丝深重的好看的一双眼,说:“我有可能知道他在哪?”
话还在耳边,影子似的已经从三人的眼皮底下冲了出去,撞得木门哐当响。
三人坐上张文雅的车子驶向了荒郊,其实也不算是荒郊,大片的农田,零落的房子快速向后消失,由于近几年的开发,这样的郊外也会越来越少,大片的农田被钢筋水泥取代。
车子颠簸了个把小时,哀鸿遍野里两束光悄然游移,慢慢接近一处荒废了有些年代的老宅,宅院的外墙,墙砖长满了青苔和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