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便又故意透露他们晚上要去一个朋友家聚餐,在张文轩面前制造当晚没人在家的假象。
按照云容的设想,如果这张文轩真的有问题,那么他听到这个信息,当晚一定会有所行动。
晚上,她让简义和廖小东摸上启轩制衣店的后院的房顶,等着张文轩出了门之后,两人便悄悄地摸进后院最南边的平房。
门是一扇铁门,上头还拴着有手臂粗的铁链,挂着好几个锁头,数一数,有七八个。
“至于吗,一个破砖房,里面难不成有什么金山银山”,简义吐槽着。
然后问旁边的廖小东:“喂,你会不会开锁”。
看着廖小东一脸的震惊样,他又自顾道:“算了,问了你也白问,你这个榆木脑袋,除了吃还会什么”。
“嘿嘿,简少,还真赶巧,我还真就会”,廖小东神秘兮兮地从后兜里面掏出牙签似的一小戳金属棍子,啪啪啪几下便将那7八个锁头给弄开来。
这熟巧的动作确实让简义瞠目结舌,他冷不防地飘出一句话:“你以前做贼的吧”。
廖小东:“……简少能不能往好点想,我这个社会主义好公民,能有你这么坏吗”。
其实是以前老廖为了养活他和自己,老廖除了给人兼职当厨子之外,还去当了开锁工,他跟在身边,耳濡目染,自然就学会了这门手艺,再加上那七八把锁都是传统的锁头,容易开。
两人悄声推开门,摸进了屋内,这其实是一个小仓库,除了四周整整齐齐地码着些布料和工具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两人循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简义就开始叨:“破仓库一个,有什么好找的”
廖小东一头吱呜:“祖师奶奶说了,那张文轩提了一个饭桶的东西,进来有半个小时才出去的,应该这里有什么暗室之类的,让我们仔细找找”。
简义想,竟然是暗室那不定在墙壁上,有可能在地底下,类似于北方人喜欢在地下挖个地窖之类的。他转而整个身子贴上水泥地板,找来块木头在地板上敲了好一阵。
忽然他停在了墙脚的一个货架地下,敲了几下,地板发出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沉闷声,两人又合力将货架移开,果然,货架下面隐藏着一块四方的可以移动的水泥板,嵌在地板里,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是单独出来的。
翻开水泥板,露出一个森森的洞,接着手机的灯光,透下去,下面好像就是个地下仓库,零零散散地储存着一些货物。
再说另一头,整个廖家,漆黑安静,四周的居民早已熄灯睡下,朦胧得像一层薄雾的月光透进狭窄的天井里。
突然一个黑影,快速地从外面翻过墙进了屋里,那黑影也是奇怪,不去搜房间,而是径直来到天井里的那些盆栽边上,就开始东挑挑,西挖挖,把每一个花盆的泥土都挖了个遍。
简义和廖小东下到了洞里,一股发酸的尿骚味道差点让这两人背过了气,这个洞跟上面的房间一样大,应该算是地下负一层的感觉,两人又在货物上翻翻赵州,突然黑暗里传来一阵吱呀猝动的声音。
廖小东胆子小,哆哆嗦嗦地退都了墙角,简义白了他一眼:“胆都没指尖大,这地方除了老鼠能有什么,难不成还出来第二个红姬”。
刚说的话还滚烫发着热,光线一扫,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看不见脸,煞时两人惊叫着缩成了一团。
“噔噔噔……呜呜…..”
这下那声音越发大了起来,而且一下比一下重。
胆大一点的简义,捡起廖小东落下的手电筒再往声源的方向看去,连忙呼道:“欸欸,那是个人,人……是个女人“。
那女人被用布堵着嘴,被绑在木椅子上,正拼了命地挣扎着,噙着眼泪的双眼,股着红血丝瞪着他两,被染成褐黄色的头发披散子两颊,乍一看确实跟女鬼一样。
“操,这是绑架吧“,简义破口骂了一句,冲上去,廖小东紧跟着,两人给那女人松了绑。
得到解放的女人,哭着呛咳着,许久才喘过气,全身因恐惧而颤抖着,断断续续地说:“救命,救命,麻烦两位救我出去,这里面都破布,没什么值钱的,救我出去,我我给你们钱“。
敢情这女人把他们当成贼了,来不及解释,因为祖师奶奶吩咐要他们速战速决,两人左右一边把那女人弄出了地窖。
云容正像候鸟一样,匍匐在房梁上,悄咪咪地窥伺着天井里的动静,那人头顶上的太阳帽压得很低,再加上大晚上,光线不好,很难辨别出到底是谁。
看着那些被平日里护得好好的花草被那人连根拔起,就好比看见同类被伐杀,云容攒着一团火一下子烧到了眉梢上。
等下这人落在她手里,她要抽他的筋拨他的皮,头发一根根地给他拔起。
眼看是时候了,她刷拉一下,脱离房梁,五指成爪,直取那人的脖颈。转眼,那人却比他还快,一个翻转,跳出天井,四目相对,果然对方正是启轩制衣店的老板张文轩。
张文轩意识到自己暴露的那一刻,不做多逗留,双手双脚突然奇异弯曲,像狗爬一般,腾的一下蹿上了屋顶,云容的思绪走叉了一下,等她再追出去时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下。
不多一会,简义和廖小东把那女人回了家里来,推门看到天井那狼狈的情景,廖小东差点破口大骂,不过幸好他特意把那盆银色花藏了起来,才免遭于难。
这一夜,几人几乎都没合过眼,根据被救出的那女人的叙述,她就是张文轩的妹妹张文雅。
但这个张文轩并不是她的哥哥张文轩。
什么张文轩不是张文轩,直接绕得简义和廖小东两人头晕,张文雅似乎在这之前遇到了极其可怕的事情,直到现在,脸色发青,整个人不停地颤抖。
但云容很快边缕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复述:“她从纽约回来探亲,但发现这个一年多没见的哥哥却格外的陌生,有一天晚上她起来上厕所,无意间撞见他哥哥像狗一样蹲在餐桌下吃着一盆生肉,血盆大口,她当时就立马意识到有可能这个不是真正的张文轩,而是个妖怪,她一时心慌逃跑的过程中摔倒,被那张文轩发现,后来就被张文轩禁锢在了地下仓库。她怀疑她的真正的哥哥已经被那怪物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