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一软,直接软绵绵地瘫倒在地,廖小东哭凄凄地说:“不知祖师奶奶在里面怎么样了”。
“死不了“,冷不丁的一句话抛来,惊得那两人紧紧地挨着一起。
不知什么候,云容已经站在两人的旁边,双眸像见到仇人一样,仇者痛杀者快的眼神盯得简义发毛。
他急忙堆笑解释道:“那不是随便说的一句话吗,就就人在害怕的时候,精神错乱,无心说出来的话”。
“算了,就你两,等你们来救,我都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她道,在她逃离的时候,那块木板已经被她重重地压在了一堆杂物下,一时半会那东西是出不来的。
三人默默地在月光下,坐的坐,站的站,等了许久,惊魂稍微定了下来。
廖小东才想起来问:“祖师奶奶,你们的世界里,有见过一个块会自已动的木头吗?“
“那是块木头吗,都已经基因突变了都”,简义突然凑近问:“你说会不会是块从什么千年古树砍下来的木头,成精了,如果是古木,那应该能卖不少的钱吧“,简义说着说着,又打起了里头那块木头的主意。
“这么大一块海南黄花梨,都值好几十万,要是上千年的古木那可不止这个价了吧“。
“你这个满脑子铜臭味的草包,除了几个臭钱,真的是一无是处“,云容嫌弃至极。
简义:“……”
夹在中间的廖小东,生怕两人又打起来,急忙插上嘴:“祖师奶奶,那木头不会真成精了吧?”
成功转移两人的火力,云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他的问题上,漆黑的双眸盯着前面络绎不绝的车流,思忖片刻后道:“应该不是,我在西南深山呆了差不多百年,深山里什么奇怪的事情没见过,但这种的真没见过“
“没见过,也不代表没有,毕竟也才呆了百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简义道。
破天荒的,云容这一次竟然没有驳他的话。
三人在梨园的门口,直坐到东边泛起白肚,远处马路两边三两个勤劳的环卫工人正躬身清扫着地上的落叶。
别人成了你眼里的风景,恰恰你也成了别人眼里的风景。
环卫工人还纳闷着,怎么一夜之间,这梨园门口就多了三座雕塑,两男一女,不会是什么行为艺术吧。
雾气里站成丰雕一样的云容,抱在胸前的双手终于动了,她扑去了肩上的落叶,踩着满地的落叶向马路走去。
廖小东还在打着盹,倒是简义对着她窈窕飒飒的背影,喊:“这是打道回府了?”
“你觉得呢?”云容头也不回,只丢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过来。
简义白了她一眼,最烦这个女人了,总把别人当傻子,不过就算不是傻子,也聪明不到哪去,总之吧,跟这个女对话就是很费劲,要是自己知道,那还用开口问她,后悔自己刚才自己为什么多嘴,不当个哑巴。
“喂,快滚起来,要走了”,他憋着一口气,全撒在那一脚上,廖小东生生被他踹醒,昨晚的背部到现在还隐隐作痛,现在屁股又受了一脚,廖小东一手捂着受力的屁股,一边为自己悲惨的命运哀怜着。
两人屁巅屁巅地跟在云容的后头,走着走着,云容突然停下来,简义自己以为出现了幻觉,这女人语气这么缓和地对问他两:“欸,你们知道宋国兴住在哪吗?”
“啥?宋国兴,不知道“,廖小东还裹着睡意,心不在焉地回答她。
简义瞟了她一眼,问:“你找他干嘛,找他要酬劳吗,活都还没给人家干好呢,就急着找人要钱,这不好吧“,有什么不好的,他扬城大少也有觉得不好意思的时候,不,没有的。
“对对“,廖小东附和着。
见那云容脸色似乎比之前更冷,他又急忙改口道:“也不是不行,现在一般生意合作呢,是可以现收一些订金,我们可以先让他们交一半的订金吧“。
“是是”,廖小东跟在最后,土拨鼠一样地点头。
云容其实心里一直在琢磨着昨晚遇到的那东西,这两人一直在耳朵嗡嗡的像两只苍蝇吵得让她头痛,明明自己只是问宋国兴住哪而已。
脚步突然顿住,转身看向两人,眼眸深处慢慢升起小火苗,冷声道:“张口闭口就是钱,烦不烦”。
简义感受到对方压抑的怒气,吞了口口水,试探问:“你不是要去宋国兴家问人家要钱吗“
“我有说过要钱吗“?云容道。
“是是是”,廖小东不动大脑道,难怪总要撞在枪口上,这么不带眼力劲,用云容的话来说就是又蠢又懦弱,烂泥都扶不上墙的那种。
她朝他狠狠地噔去了一眼,他那还没发育完整的大脑突然被灵光击中一般,突然开了窍:“我有宋耀文的联系方式,我我马上联系”。
“跟你们说话真费脑,脑子就跟没进化一样,就像个草履虫”,云容干巴巴地扔下了句话,继续朝前走,经过环卫工人身旁时,对方从一堆落叶里抬头,狐疑地看了三个行为诡异的人。
廖小东没眉没眼着跟在简义屁股后,悄声问:“祖师奶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嘿,这句话我刚好听懂了,她骂你蠢到无药可救呢”,简义贼兮兮地说。
廖小东有些不高兴了,委屈道:“祖师奶奶说的可是你们,你们懂吗,你,跟我”,他指了指对方,又指了指自己
简义:“……”,扬手就捶了下他的脑门。
三人拦了一辆晨起准备交班的出租车,原本司机是不愿意载这奇奇怪怪的三人,两男的灰头土脸的脸上还挂着彩,像是刚打过群架一样,女的更是奇怪,冷冷冰冰的脸上挂着一股不合新时代的墓气,背上还挂着一把跟身上衣着,跟烟火世界格格不入的油纸伞。
心里咯噔一下:“这两男一女不会就是最近警方报道的那三个抢劫杀人的逃跑的嫌疑犯吧”,问这三个人要去哪,支支吾吾了很久,才报出了一个地名,而且那地方还在郊外。
“喂,快开车“,挤在后座位置最边上的简义朝司机的椅背踹了一脚。
“欸欸”,司机哆嗦地应了一声,慌手慌脚的踩动了油门,车子轰得一下飙了出去,三人跟着往前倒去。
简义骂道:“你这个破司机会不会开车,有没有牌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