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将来你也会怕我吗?”
“我会。”
“我和你妈妈谁更漂亮?”
“我妈妈都四十多岁的人了,你怎么还跟她比?”
“我就要你说,我和你妈妈谁更漂亮。”
“你真的要我说?”
“不仅要说,还要说实话,你说,我和你妈妈谁更漂亮。”
“我妈妈更漂亮。你在我心里更漂亮。”
“好了,我不难为你了,我婆婆就是比我漂亮吗,你有什么不好说的?”
“我来的时候,我妈妈来给了我大洋,我没要,我拿的是我自己在BJ写文章挣的钱,咱们以后该怎么办?”
“我爹娘都死了,咱们就走吧,”
“去哪儿?”
“去天津吧,咱们的钱也走不了多远啊。肖林就是个恶霸,咱别招惹他。”
“行吧,咱们就去天津。”
“还有就是,你娘,不是,你妈妈给我的手镯让他们给抢走了。”
“手镯…没就没了吧。”
两个人到了天津安家。
孔耀三正在和郭旌旗发脾气,郭旌旗告诉孔耀三,自己放走了孙凭去BJ,孔耀三打了郭旌旗一个耳光,
“谁让你放走孙凭的?”
“孔耀三。”
郭旌旗的眼睛注视了一会儿孔耀三,气地自己跑出去,来到了听雨楼,此时听雨楼并无一人,郭旌旗把玩着自己手中的将帅玉棋,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抽噎着。
孔耀三马上派人跟上孙凭,路上保护孙凭。自己去了听雨楼,在楼下徘徊了又徘徊。郭旌旗在楼上往下望了望孔耀三,背过身去,抿着嘴笑,自己料到了孔耀三会来认错。
“孔耀三,你上来。”
“好嘞。”
孔耀三撩起了袍子上了听雨楼,上了楼后,看到郭旌旗正端坐在椅子上,孔耀三走上前,半跪在地上,刚要抚摸郭旌旗的手,郭旌旗的手马上躲开了,脸背过去。
“小仙人,我错了,我错了。”
“你,跪在那儿去。”
“行,只要你不生气,我怎么着都成。”
“我告诉你,我记着杜世英大哥说,你答应一辈子让我幸福,现在我生气了,你得罪我了。你说怎么办?”
“您高抬贵手。郭大小姐。”
郭旌旗拿了一个戒尺,这把戒尺是郭旌旗平时教训孔思仁、孔思礼、孙凭姐弟的,走到了孔耀三面前。
“我打你屁股一下,你就说,我错了。”
“要不说郭大小姐是个人物啊,能把自己的丈夫收拾到这个程度。”
“你吃了豹子胆了,阴阳怪气儿的。孔耀三,看着我,你不愿意啊?那我就嫁别人了。”
孔耀三随口一说。
“谁敢娶你?”
郭旌旗一戒尺打在了孔耀三的屁股上,
“错没错?”
“我错了。”
“错没错?”
“我错了。”
“我把儿子放走了,错了吗?”
“我错了。”
“你打了我耳光,错了吗?”
“我错了。”
“你不让儿子结婚,错了吗?”
孔耀三的心一下子沉重下来了。
“我没有错。”
郭旌旗举起来戒尺,但是没有打下去,悬在了半空,把戒尺摔在了桌子上。
“为什么?你不能告诉我吗?孙凭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可是从小养到大,叫了我这么多年妈,你就不心疼吗?”
“我心疼,我心疼才不让他娶赵若那个姑娘。”
“你必须告诉我,为了什么?”
“他是西门重的女儿,当年,我杀了西门重,可确实愧对他的家人,他的家人是无辜的,他爹是死在了我和孙忠手上。红柚是西门重的三夫人,是我让她们受了苦。”
孔耀三说到这里咽了一口气,楼下有人来报。
“大哥,外出的弟兄回来了。”
“教他上来”
郭旌旗这才发了话,当着外人,郭旌旗要保护孔耀三的威严。
“你先起来吧。”
孔耀三站起来了,来人附耳说了几句之后。
“你下去吧。”
“接着跪。”
孔耀三又跪下去了,对郭旌旗把在BJ救赵若的事情说了一遍。
“耀三,我先问你,当年,我让你用男子汉的勇气告诉我,你爱不爱我,现在孙凭也用了男子汉的勇气说明了,他爱赵若,用真心爱赵若。当年是杀了西门重,可你愿意把仇恨强加到自己的孩子身上吗?你要是个男子汉,你就能正面对,你会有勇气对得起你自己。”
孔耀三沉默了,内心挣扎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
“跟踪的人说,他在天津,明天咱们就去接他们,我也会告诉他们真相。”
“你站起来。”
郭旌旗亲吻了孔耀三的脸颊,孔耀三抱起来郭旌旗下了听雨楼。
孔耀三次日来到了天津,看到了自己九死一生之地,心里颇多感慨,孔耀三和郭旌旗一一祭拜了所有的人,包括西门重。
孔耀三、郭旌旗找到了孙凭。孙凭和赵若正在打扫两个人新租的院子。
孔耀三推门而入。
“孙凭。”
“爹。”
郭旌旗招呼着赵若。
“若儿,你来。”
“伯母。凭儿他爹已经同意你们的婚事了。”
“伯母,我把手镯丢了。”
“丢了,伯母再给你买一个。”
郭旌旗为赵若撩拨了一下头发,孔耀三叫过来两个人。
“孙凭,若儿姑娘。我是来接你们回上海的,不过,我想先带你们去祭拜一下孙忠的亲生父亲。你愿意去吗?”
孙凭走过来,含情脉脉地看着赵若。
“我愿意。”
一行四人来到了江边码头上,先祭拜了孙忠,又祭拜了王小五夫妇。
“孙凭,若儿姑娘,你们来祭拜一下他吧?”
“爹,他是谁呀?”
“我的故人。”
“孙凭,咱爹让拜就拜吧,咱爹是个讲义气的人。”
“行,听你的。”
祭拜过了西门重后,孔耀三、郭旌旗、孙凭、赵若来到了上海,进了听雨楼。孔耀三请出来孙忠的牌位,抽出了自己的匕首。
“若儿姑娘,我孔耀三今天向你赔罪。”
“伯父,你...”
“你们祭拜的人不是我的故人,也是我的仇人,更是若儿姑娘,你的亲爹......”
孔耀三把当年和孙忠一起大战西门重的经历讲了一遍。
“今天,是我孔耀三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的娘亲,你可以恨我孔耀三,请你放过孙凭。”
郭旌旗向前了一步,意境深远地喊了一声。
“若儿姑娘。”
郭旌旗有对孔耀三的担心,有对赵若能够高抬贵手的恳求,有对孔耀三举动的佩服,有对自己一生没有选错男人的骄傲......
孔耀三说罢,跪在了赵若的面前,双手奉上了匕首。
赵若眼睛里含着泪水,一时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被赵文钦的妻子打骂,想到自己被母亲无微不至的照顾......拿起了匕首,一刀刺向了地上。
“我恨你,不怨你。”
“若儿姑娘。”
赵若走下了听雨楼,孙凭马上追了上去。
“赵若,赵若。”
“我不许你喊我的名字。”
孙凭五位杂陈地回头看着孔耀三,赵若下了听雨楼,回到了北平,跪在了自己的母亲红柚的面前。
“娘,娘,女儿这心,苦啊。我该么怎办,该怎么办,我爱孙凭,我下不了决心杀孔耀三。”
赵若在坟头上整整哭了一天。
远在上海的郭旌旗查出了不治之症,眼看就魂归天界。
孔耀三像平时受罚一样,跪在了郭旌旗面前,孙凭、孔思仁、孔思礼跪在了郭旌旗的病床前。
“凭儿,凭儿,你不许恨你爹,一辈子也不许。你追求赵若,就追她一辈子,她值得做你的小小仙人。”
“孔耀三,你赢了我的心,就赢了我的棋,再亲亲我吧。”
“思仁、思礼好好活着。”
孔耀三含着眼泪亲吻了郭旌旗的脸颊,郭旌旗最后一次为孔耀三逝去了眼泪,纤纤玉手手垂下去了,小仙人就此香消玉殒。
孔耀三安置好了孔思仁、孔思礼,从码头的兄弟们那儿得知,赵若回到了北平。
孔耀三带着孙凭来到了北平。
“孙凭,你知道她母亲红柚埋葬在哪儿吗?你先去吧。回头到这棋楼来找我。”
孔耀三回到了郭旌旗的家,看了看军营、棋楼。
“小仙人,我打累了,我不想再打了,过几天孙凭的婚礼办了,我就去找你,我还笑着看你训我。”
过了一会儿,赵若气喘吁吁地跑来了。
“孔伯父,孙凭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