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大山说的就是如今的某桂省,群山一座连着一座,你永远不知道山的那边是什么,但是你却永远好奇,山的那边是什么。
在四面环山的小村里,村里的房子都是木头做的,大部分人家盖上了瓦片,也有少部分的人家盖的是茅草。
1985年,冬。
有户人家的姑娘出生了,在自己家里出生,没有去乡里的卫生院。
这个女娃娃出生下来,三天没哭过,当地有个风俗,产妇生产三日后可以出门。
邻居惊奇:这隔壁满秀秀怎么几日都不见人了?难不成回了娘家?
三日后,满秀秀出现在自家门口,肚子没了。
邻居问“你孩子呢?掉了?”
满秀笑着回答“都生了三天了。”
“我们怎么没听见孩子哭过?”
孩子三日都没哭,一时谣言四起。
说生了一个哑巴
大山里穷,满秀秀嫁的是石家老大,家里四个兄弟还有一个嫁出去的大姐。
石家老爹后因为阑尾炎手术中后,伤口感染溃烂而死。
那年,满秀秀老公才八岁,姐姐九岁,后面还有三个弟弟,最小的还在地上爬。
石宇轩一直读书,读到了高中,那时的高中生,算是人才了。
自从顶梁柱死以后,石宇轩暑假自己采摘金银花换钱交学费,裤腰带都是从山上拔下来的树藤。
高中总算上完了,那时国家招兵,尤其是像石宇轩这样的人才,国家太需要了。
石宇轩也去了,背着自己老娘去的。
后来不知听谁说,硬生生的跑到乡政府去闹好大一通。
石宇轩最终也没去成,石妈说的原话是这样说的:
“家里没人了,他是老大,他走了,自己一个寡妇,下面还有三个儿子,她怎么办?”
直到石宇轩二十三岁时候,石妈开始给他相看姑娘了。
看上的就是隔了四座大山姓满的一家姑娘。
石妈哭哭啼啼的逼着石宇轩去,无奈只好提着两斤猪肉跟着介绍人去了。
满家男主人年轻的时候当过兵,再归来时做起农民,
身体板正,眼睛是见过人命的一条汉子。
介绍人说了半天,满德华只说了一句“再看看,或者再想想。”
当时的未嫁姑娘满秀秀在木板门后面偷偷看了一眼石宇轩。
等介绍人走的时候,满德华把提来的猪肉退了回去。
转身问满秀秀“老大,你觉得怎么样?”
此时的满秀秀根本没中意石宇轩,她心里住着她们村里的一个姓李的男孩。
“不愿意。”
满德华也不逼迫,事情以为就这样过去了,那想到,石妈是个嘴甜的。
把满秀秀的老娘刘秀哄的天天高兴,最后刘秀就开始折磨自己闺女。
刘秀脾气暴躁,打孩子是家常便饭,孩子猪菜打老了,上手就打,木棍,铁线。这些都是她随手拿起的武器。
某一天下着暴雨,雨水顺着屋檐流下来,又急又快,整个屋檐看起来就跟瀑布一般。
满母“你不想嫁,你就滚出这个家!”说着就把人推出去“对面大龙山高,你去跳下去!”意思就是,死了就不用嫁了。
后来满德华抽着悍烟道“老大不愿意嫁就算了。”
满母无奈,准备放弃,但是石母不愿意放弃。
每次见满母都提着酒,腊肉。好吃好喝的哄着。
石妈为什么一定要娶满秀英进门呢?
因为她都打听好了,满秀秀干活好,那时候都是按公分吃饭,她要养除了石宇轩外三个小的,实在养不起,公分太少了。
就这样,满秀秀最终嫁给了石宇轩,生下了第一个孩子。
满秀秀也如石妈了解的一般,勤快能干。
家里的柴火推满了整个房子的墙角,满秀秀入门时,石家小叔们还在读书。
赚公分,赚钱,帮着送小叔们读书。
80年,一个寡妇,还坚持让儿子读书,按理说这样的妇女应该不一般的。
但是当下面三个儿子开始长大了,老大孙女也五六岁了。
家里开始争吵不休,吃的东西开始藏起来,即使面对孙女也是冷眉竖眼的。
后来闹到了分家,除了地,跟一间房间什么也没分给石宇轩。
满母知道,背着背篓跑到石妈家去闹。
“当初你求我把老大嫁给你家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啊!你说你会把她当自己女儿!”越说越气“如今呢?分家,你连个锅都不给。有你这样做人的?”
所有人都觉得石妈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跟石宇轩一起读完高中的同学。当兵回来,分在了派出所上班。
石妈被满母骂的大门紧闭,但是之后依然我行我素。
对于石宇轩两口子更是谩骂跟羞辱。
村里辈分大的人,看不下去了“你现在也是做奶奶的怎么能这样骂人呢?”
然后石妈转身就去把人给骂了,骂声难听,久了没人敢说。
满秀秀农忙的时候把孩子给石家的婶娘带。
石妈每次路过这个婶娘家都要骂人家一次,久了,婶娘受不了了。
“秀秀啊,这孩子我是不敢给你带了,你妈见一次骂一次,骂的太难听了。”
没办法只能自己带孩子,种玉米,下稻田。农忙的时候把孩子放娘家,下工了,又摸黑去接。
分家第二年,石宇轩两口子把地伺候好,收成不错,石妈见了。觉得分亏了,又喊人来从新分家。
家又从新分了,毫无意外,石宇轩两口子加一个孩子,每到五六月就吃不上饭了。
老婆带着孩子回娘家吃喝,他一个女婿却不好意思去,于是买一把面条,吃了三天。
老婆孩子才从娘家带着粮食回来,一连几年,满秀秀怀孕的孩子不是掉了,就是生下来就死了,有一个满月当天就死了。当地人说法,这样的孩子是来讨衣服的。
什么都不能给,就这样光秃秃的拿去埋了。
养活了一个女孩,其他都死了,有跟满秀秀一起嫁过来的媳妇,孩子都四个了,三女一男。
也是本家的,跟满秀秀吵架的时候说:“你有什么用?生一个死一个!养活的这个还三天两头的去医院。”
满秀秀心里气急,但是却没有开口骂对方小儿子,因为对方儿子生下来一半边的脸是红色的胎记。
就这样艰苦的熬到了90年,那时候整个村里只有一家有电视,还是黑白的。
已经有自家的自留地了,街上生意也已经自由做了,石宇轩就开始做牛生意。
不想办法怎么办?孩子经常生病,等大女儿六岁的时候,开始帮着做一些事。
因为身体原因,又生一个死一个,就这么一个,自然是怕哪天没了。
平时都是小心翼翼的护着,但是当满秀秀又怀孕的时候,石宇轩小心翼翼的,直到后来又生下了一个男孩,满秀秀心里才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