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交战必有一输,那勾魂链突然化作九头蛇的怪物,花一一再害怕也提着胆子上来一瞧,千辛万苦气喘吁吁的攀上了林间,所幸是西魅打赢了,恰巧见得鬼差已遁地而去,这才放了心。
花一一喘气道:“西魅,你没事吧!”
西魅连忙走上前:“你看,我没受伤没流血,我很好,我没事!”
经过这一战,花一一像打通了关节一样想通了一件事,跟逄白的嫌隙怕是好不了了,自己又是在坚持什么,执着什么!而西魅要真是出了什么意外,自己是万万承受不住的!
花一一忍不住扑了过去:“西魅!”
她踮起脚尖也只能靠在他的肩头,哭了起来。西魅猝不及防的低头一愣,看着这抖动的双肩似乎不用开口问,他已经舒心了。
他身子微微一躬将头埋在花一一的颈脖上,颤颤的问:“所以,你心里是有我的,一直是有我的!”
这一次花一一终于遵从本心,哭哭泣泣地道:“有的,或许一直就有的!”
纵然心有所准备,西魅仍像是被头顶劈过一道惊雷,一时茫茫然,许久才反应过来,不禁将花一一紧紧抱着,抱着她快要喘不过气。
花一一双手拍他背,又憋气道:“你…你快放手,我要被…你抱死了!”
前有耳畔的呼救声,后有手狂拍着背,西魅这才从跳动的心意识了过来,放开了花一一。
“咳咳咳……”
俩人抵额相笑。西魅低眉顺眼,那轻薄红唇喘着气,目光再往下移,眼前胸前正彼此起伏,看得了颈脖下一点春光,西魅喉结滚动。
若不是光溜溜的有些凉凉,都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经躺在由西魅的青袍子上,就算西魅趴在她身上还是凉凉嗖嗖的,毕竟这是在林间里的野外露天中,夜天里露水多,水气还时不时的随着山风会飘来,若非西魅滚烫如火的身子给她驱寒,还真是要透心凉,她不禁紧紧搂着西魅的脖子
但不影响撇过头去避了西魅的吻
花一一喘着气,正待开口
西魅笑道:“你不喜欢吗?”
花一一扯下西魅的发带,黑发如流水向两肩散开,她抓住细发用力揉捏,看着这张冷艳却又不冷的脸都已经飘飘然,当然喜欢。可是握着西魅细发时这感觉为什么这么熟悉,竟熟悉到想到了与逄白的那次,纵然回到这十年后重新开始,这副身躯的处子身却不是属于西魅!
花一一被西魅弄的有口难开:“嗯……我,我喜欢…我愿意!可是…可是…可……”
花一一可了半天也没可出个所以然,也是,跟自己心心念的人做这种事还要提及其它异性,这不是不合时宜还叫人伤心嘛!
西魅:“可什么?”
“不可能的!可什么?”
“我忘记可啥了!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我愿意,哪怕是跟你去天涯海角我也愿意!”
西魅一滞,呼吸极不稳当:“天涯海角,你愿意?”
“我愿意!天涯海角我真的愿意!只要是你!我只要你!”
去它的,只要从今往后,这副身子是归西魅所有就够了!
西魅笑意缱绻,这下子是真舒心:“好!这是你说的!”
因为一句天涯海角,因为避着鬼差夜夜来袭骚扰,西魅更无忧虑的,开门见山的开口让花一一跟着他走。
花一一一时忘乎所以,才从意乱情迷中清醒了几分,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心中顿时叫苦连天,后悔都来不及!
天拂晓,微微亮,蓝中透着白,一阵阵微风拂过,花一一身上沾染的草木清香拂过西魅的鼻尖,他亲了亲她额头,将躺在臂弯上的人抱得更紧了些,突然想起人类常说的感想:春宵苦短!
他觉得甚为精辟!
这时花一一打了个冷颤抖了抖,又缩了缩,往西魅身上蹭了蹭,西魅左手在她后背游离一会,唔!有点凉,他起身连忙给她穿上衣服,穿的整整贴贴,又轻轻的扶她躺回青袍子上,自己穿好中衣向山林深处走去。
西魅张眼眺望似要找寻什么东西,山林树木多,不乏有人可以环抱的树,可比人的身形,他围着几棵大树走了一圈,终于目光落在与花一一身量相差无几的大樟树上。他上前撸起袖口便将这棵树抱住,手臂往上一提居然是要拔树。不负他望,泥土松松垮垮的正在向四周扩散,突然西魅喉间闷哼一声,近长达三米的根须跟着泥土迸出了地面,一棵与人同等身量粗细的树不带喘气的竟被连根拔起。还不带一丝神力,真乃神力也!也真简单又粗暴!
他把树缓缓抗下放平至地面,蹲在树旁细细打量,约莫片刻后又展开双臂量了量,比了比,比到一个满意的位置上又做了两个标记。他摊开右掌前后来回翻看,明明只是一只手掌,然而在西魅黑色的眼眶中就像是一把精刀利剑,他迅速无比的在俩个标记上几个手起刀落。
咔咔咔!咔出来一截树干!木屑横飞!
而这一截咔出来的树干跟花一一正是等比例的身高,粗细大小与花一一的身量也一般无二,他又扒去树皮,只剩下光溜溜的树干。
如此体力活除了将硕大的树拔出时会发出一声闷哼外,倒是没有溜一滴汗,喘一口气,全程下来真是粗暴的不能在粗暴!
而另一处,有日光上头,洋洋洒洒的洒在了花一一脸上,她被光亮映射着从疲倦不堪中幽幽转醒,一阵阵酸软无力从四肢百骸传来,骨架都散了似的。睁开眼西魅却不在身边,只有他的那件袍子给她垫上,她喊了几声,倒是有鸟儿清鸣回应了她。衣服还在,人就还在这附近,花一一连忙起身将西魅的碧绿青袍整整齐齐的叠好,然后抱在怀里,在山林中摸摸索索的找到了西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