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稀记得,那时蒋悠然被送去医院后,蒋悠然的检测报告她没有看到过,当时有问蒋母检测报告如何,检查如何,蒋母只说:这人现不都没事嘛!有什么好看的,一张废纸,扔了。
她也记得,负责蒋悠然的诊治医生,那医生对着她的问题也总是模棱两可,理解的不是很透彻,那医生的眼神有时闪烁不定,似乎不敢看着自己。
花一一问道:“所以当初蒋悠然的检测报告你不敢给我看,还有那x医生,应当收了你不少好处吧?难怪,即使我当初问过他后,我对然然病的也还是那么迷糊,你还强行拉我出院,呵呵…为了怕我知道,为了不让我跟你儿子离婚,你那么抠的人,当时可真是让你狠心滴血啊!呵呵呵……”
屋内未及反应,门外一阵嘈杂声接近,却是隔壁几处的邻居,许是方才动静太大,惊扰了周边,便都过来看看这蒋家人与儿媳又发生了什么,因为对邻居来讲,这只是个常态。
蒋承允这时也由外回来,当走近人群中时听得一声:哟!这大半夜的你怎么才回来,还不快去看看,你家又在闹腾了!
“呃,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不回来了嘛!”
彼时,蒋承允隐约听到屋内花一一正在叫喊着:“就因为我是远嫁,我娘家人不能时时护着我,所以你们才这么欺负人吗?”
他连忙挤了进去,却是先所有人惊了又惊,身后一阵骚动。而有位老大妈许是因为看到屋内地面有一滩血红,便直接晕了过去。
只见那地面上一片醒目的腥红,夹杂着刺鼻的腥味,花一一抱着蒋悠然跪坐在那腥红之中,蒋承允急冲的踏上前,蹲下身双手搭在花一一肩上,急问:“老婆!这是怎么了?然然,然然怎么流这么多血?快送去医院啊!”
花一一双眼无神,幽幽道:“她死了!”
蒋承允愣住,一颗心扑通上下:“怎么会?白天还是活蹦乱跳的,怎么我一回来就这样?”
花一一几度欲绝又似癫狂的笑,有力无力的抬起手,指着一边蒋母那处:“然然呀?呵呵…说我偷了你妈的项链,然后就被她们害死了呀!”
又转头看着蒋承允,顿时眼含愤恨:“你还晓得回来?你回来干什么?你给我滚开!别碰我!”花一一一脚踹了过去,蒋承允瘫倒在地,像石化般一动不动。
一直杵在门口未敢踏进屋内的邻居一片哗然,纷纷看着蒋母那处,骚动中细细碎语:“作孽啊!就为了条项链。”
“唉!这么可爱的娃说没就没了!”
“这媳妇进蒋家可真是作孽,我说的吧!早晚会出事,这不,你瞧瞧哦!真是可怜!”
一位老者摇了摇头踏前一步,深叹了一口气,对着蒋母说道:“早跟你说了,收了你那爆脾气,这下闹大了看你如何去收场?搞不好这可是要做牢的,唉!遇什么事就不能跟你儿媳平心气和的?”
蒋母一屁股跌落在地,听得坐牢,顿时心慌害怕了起来,想说什么却哆嗦的说不出话,最后嚎啕大哭,后悔那暴躁的脾气以致这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蒋荏婲看着蒋母亦是慌神,满脸苦色,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
啪…啪……!
就在所有人的耳根细语中,却猝不及防的看到了蒋承允在自扇耳光。
那老者深以为蒋承允是因心生悔恨,常常不着家似浪子一般而故有的作态,又是一深深叹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哪只蒋承允接下来的一番懊悔,却听得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甚有人乎:真是报应不爽,报到一小孩身上。
蒋承允紧张,害怕,后悔,慌乱的道:“我……我不是人…不是人,对不起,老婆,这…这都是我害得,老婆,那项链…是我拿的……!”
这时,蒋里也急匆匆的道:“这可是你自己说出来的,跟我没关系哦!”
蒋母大惊,一股气血直冲上脑门,连连后退,蒋荏婲将其扶住,她手撑着脑袋,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你个杀千刀的,这都是你惹出来的祸!”
花一一一阵恶心,胃里翻涌,这时蒋承允欲迎面而上,乞求原谅,花一一一口鲜血喷出,霎时喷得蒋承允满脸皆是,他抹去脸上血红,跪求道:“老婆,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然然这样我很也难过的,你原谅我,你别生气,我们…我们再生个…再生一个…”
花一一一把甩开蒋承允,真是笑话又恶心,“滚!!”。
知!一声刺耳尖锐的音,响破了天际,花一一双耳有些朦long,突然又一时激灵,背起蒋悠然便要出去,蒋承允亦跟着过去,说道:“你背着然然要去哪?”
花一一转头,双眼骤红:“不要过来,谁要跟着我,我要你全家陪葬!”,各处邻居却也被震慑了般,没有一个拦着,纷纷让道。
花一一背着蒋悠然朝一路奔去,那深夜间一袭红衣,头发披散,那凄凉的身影叫人看去犹如鬼魅一般,也不知摔了多少次,手臂、膝盖等均蹭出血丝,跌了爬起,爬起又跌,每每后背上的小人儿跌落下来便要心疼一次,累得气喘吁吁了也只是小憩几秒,前胸后背因热汗湿了一大片。
她想想这些年的沧桑,她不知为何她的人生会是这个样子?是自己选的路造就的,亦是他蒋承允给予的?
曾有多少次美其名曰为你好,但哪次不是你在哭,他依旧自在。原来,自己这十年间不过是一场笑话,也终究,自己这可悲的蚂蚱,失了腿!
最后,花一一在一处郁郁葱葱中停了下来,却是来到那日夜晚与西域赤金蝉相遇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