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情之剑,巧造化认主叶小钗

一剑万生有所顿悟,赶回黄花居安顿萧竹盈后,就通知一刀万杀自己要闭关突破应付风雨坪赌约了。一刀万杀搞不明白自己的好友怎么转性了,但是也对好友积郁多年的修为有所突破感到高兴。

“师父,您要教我什么?”在叶小钗的眼中,自己的师父一招击败一剑万生,实力已经超过当今武林的大部分高手,三才剑雨这个师父的形象也越加深不可测。

“行者有一道名为——有情,情之所指,意之所至。有情近似无情,却又不是真正的无情,能拿起也能放下,但能拿起是明了自己的初心,放下却是为了更好地守护。”三才剑雨把巧造化塞进叶小钗的手中,“这把神兵送你了,等你真正拥有了它,再来找我。”

看着这把身材臃肿的木剑,叶小钗实在不知道这把神兵神在哪里。问自己的师父,她又只敲自己的头,回想起自己师父对剑参禅,他也有样学样的在神兵面前坐下,闭上了眼睛。

叶小钗眼前一片黑暗,耳边却响起婴儿呱呱坠地的哭声,还有隐隐约约的谈话声。

“萧姑娘,是个男孩。”

“如果他的父亲也在就好了。”最后这个声音却是在叶小钗耳中如闻惊雷,在心中荡起不平静的波纹,是竹盈,那是他们的孩子。眼前黑暗怎样都无法祛除。耳边的声音也渐渐平静。

睁开眼睛,叶小钗看见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白发男人,他自割舌证得无声无情之道,但是目光中的绚丽光彩却成曾经,终身与刀剑为伴。那个人与风雨坪上一剑击败对手,随后在妻子的呼喊和孩子的哭嚎下无动于衷地走向黑暗。

“父亲和母亲什么时候才回来找孩儿?”

“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了。”

“就算没有他们那不负责的父母,我也照样能活得很好。”叶小钗看见一个孩子倔强地长大,看似开心活着的背后是如何也无法抹去的自卑与孤独。那是什么?叶小钗的心阵阵抽痛,当他看见萧竹盈直到死前都在一直念叨自己的名字时,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在时间线的两条分支中,那段感情即使海枯石烂也没有更改。如果那时的自己为了追求刀剑当真无情,那自己又如何对得起那一往而深的感情?不能忘,亦无法忘,当时初心未改定下的承诺,将成为自己铭刻一生的始终。

叶小钗睁开眼睛,泪水还留在脸上。只是他身上的气质已然沉稳,眼神坚毅,好似历经世间沧桑归来。他再看那把木剑,种种神异无法言传也无法接触,巧造化分为两柄神兵,一把刀上现刀狂,一把剑上化剑痴,它已经认叶小钗为主。

叶小钗一朝顿悟,有情之道臻至顶峰,他背起巧造与巧化跪下向三才剑雨重重磕了个头。三才剑雨自己的功法摘要《水漪总纲》传给叶小钗,水利万物而不争,水不是不争,而是因为它有了感情,为滋润万物,可以献出一切,就如同叶小钗的道一般。

“学我者生似我者死,这功法摘要只供你参考,你要踏尽百家之长,创出属于自己最适合的功法。”三才剑雨已经帮叶小钗走上正轨,武器也已抉主,自己又要无事一身轻喽。

“你一顿悟就近一年过去了,你与一剑万生赌约也快开始了,快去吧。”

“是,师尊。”叶小钗跟着三才剑雨来到风雨坪,那里一剑万生早已等候多时。一剑万生谦逊有礼的朝三才剑雨施了个晚辈礼,也向今非昔比的叶小钗拱了拱手。

此前酷似仇敌的两个人,今朝只为了单纯分个胜负,一者为了不让道心再次蒙尘,一者为了证明自己有能力保护亲近之人,二者同时拔剑了。

阴暗的风雨坪上,狂风怒号,却掩盖不了铿锵之声;大雨绵绵,却遮挡不住刀光剑影。一剑万生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酣畅淋漓的比斗,爽快的大笑起来;叶小钗也在这场比斗中看见自己的成长,两人惺惺相惜,一时间你来我往,打得难舍难分,一战就是五天五夜。

【疾风斩·风起云变天地惊】一剑万生从之前三才剑雨发出的一剑中顿生灵感,闭关之后新创剑之极招。只见他手中拂尘一拨,疾风斩飞天带起凛冽的剑气风旋,一道道以铺天盖地的气势扑向叶小钗。

【有情剑·海誓山盟不负卿】叶小钗心中浮现种种过往,包括在幻境中所见所闻得的一切,非是无法放下,而是只有拿起才能知晓幸福有多可贵。巧造巧化刀剑相交,合并翻起了风雷之姿,迷蒙一击破剑旋。

两方极招碰撞,乾坤震动,一股令武林众先觉胆颤的伟力席卷风雨坪,使得方圆十里云雨尽散。一剑万生和叶小钗可谓是不打不相识,约定哪日闲暇在一起切磋论道。

一剑万生今朝与好友再涉江湖,却差点失了本心,不禁感叹修行也是在修心啊。道无止尽,他还可以变得更强,这次赌约结束,一剑万生在红尘的天命也告了一段落。

“自恃千年为君子,岂料一朝败根基。因缘际会踏红尘,胜过枯坐百余年。”一剑万生脚踏飞剑,双手负于身后,冲入云端仙人姿态,逍遥人间。

目送着一剑万生远去,三才剑雨心里暗自吐槽臭屁。她这次游历红尘的剩余日子已然不多,本体和素还真已经在准备文武贯来对付欧阳世家了,叶小钗的事情让她最后再安排一下吧,也算是为这师徒缘分做个了结。

“徒儿,为师该做的都做了,也差不多要离开了,以后的路你就要靠自己自己走。如若有事可以到寻踪清净峰无漪水境找为师,好好珍惜来之不易的一切。”三才剑雨嘱咐了几句,叶小钗也知道凡事靠自己,所以点了点头。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就不用再跪下磕头,三才剑雨说着就化光离开。

告别师父,叶小钗归心似箭,为了萧竹盈,也为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多年之后,叶小钗再回忆起三才剑雨临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之深意,才真知道这种生活的珍贵之处。

“竹盈!”一剑万生在此前重新为萧竹盈整顿云路天宫,将怀孕地萧竹盈转移此处,让她安心养胎。踏上久违的家,萧竹盈那时心情复杂,但是曾经孤身一人地她却再次有了牵挂的人,她在等一个人。日思夜想的那个人的声音响起,萧竹盈抱着个大肚子泪眼盈盈,叶小钗第一次当爸爸就对竹盈肚子里的孩子提心吊胆,一家其乐融融。

三才剑雨来到深山中的一座庙宇,里面一个老和尚日日夜夜在念经。只是不知抱着虔诚心态的他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在礼佛呢?

流星君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块琉璃玉床上,他位于一片湖的边缘。周围长满了荷花朵朵,又见柳树飘飘,连绵不断的细雨不停滋润此地,湖的中央开了一朵含苞欲放的琉璃莲花,莲座中心插着一把剑,流星君一眼将其认了出来。

“流星君,你睡了已有四年,行者期间为你重塑功体,治疗伤势。你的女儿萧竹盈已与吾徒叶小钗两情相悦,结为夫妻,生下一子叶一澜。你身旁秘籍为天星一气,是克制半月郎君的功法,带着它下山一家团聚吧。”三才剑雨的声音回荡在此处仙境,萧三瑞不想耽误对方的时间,同时也期待着一家团圆共享天伦之乐,于是立刻下山去了。

当年三才剑雨给流星君的丹药其实是假死丸,服下可陷入假死状态,而且肉身也会逐渐干瘪。就这样,流星君没有遇见欧阳上智,也算是免去日后父女乱伦的痛苦结局。至于天星一气秘籍原为雨台齐天塔所有,她三才剑雨想拿走就拿走,就问童颜未老人敢不敢反对?

“三才齐聚惹涟漪,五行轮转化周期。顶峰之处问寂寥,近神彼端已在前。”无漪水境之中雾气渐渐朦胧,整座山都被包裹消失世间,等待着下次的出世之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