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一茗被刘可可如水泄般顺滑依势地来了这一大段文言文的阵势震晕了,就见刘可可接着说道:
‘从司马光这段评价可以看出,‘耻言利’是中国古代士大夫阶层的主要思想。这些士大夫多在朝中为官,这种‘耻言利’的思想,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古代国家运行的规则。在几千年的政治、外交事件中,这种情况屡见不鲜。甚至直到现在,依旧隐隐地影响着国家的运行。
当然,唐朝对于维州事件的处理,还必须将其放在唐蕃两国的大环境中考量。这时唐蕃两国都已是日薄西山、气息奄奄,就像是两个在泥潭中搏斗了一生了壮汉,此时已是垂垂老迈,剩下的只是在喘息中支撑着不倒下,或者说是撑着不先倒下。如果谁先倒下,等待他的必然是四周窥视已久的群狼分而食之。所以必然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
这件事情,如果发生在贞观、天宝年间,或者哪怕是发生在武后垂拱年间,以唐朝当时勃勃之势,以这几位帝王强横的性格来说,管他什么协议不协议的,要打便打,要战便战,吃到嘴里的肥肉,先咽下去再说,哪有吐出来的道理?不论后世如何评价维州事件,这件事情的和平解决,维持了唐蕃两国友好的态势。其后二十多年,吐蕃与唐朝间使臣往来不绝于野,边境上狼烟不起,双方都遵循着‘长庆会盟’所定的协约,两国间保持了难得的宁静多年。”肖一茗特别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感觉,不想范增来了一句:
“刘可可是吧?一个有趣的名字……”谁知一个女声横空传来,竟是有些颤抖的:
“可可?是你吗?”刘可可内心的什么地方像被碰触了一下,这个声音他是很熟悉的,却想不起他是在哪里听过的,这声音很亲很亲,他只能静静地等待,等待这个声音再次出现,好做判断。范增却没有给他时间:
“刘可可兄弟,你的这些用辞我却是不懂的,好在我足够有包容力,接受就是,只是我有一个问题需要向你请教。”刘可可立回:
“请讲。”那范增问:
“你是怎么发现自己可以保存记忆了呢?发生了什么事了吗?”刘可可非常意外,他没有想到范增思维跨度如此之大,问的竟然是这样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没有细想过,皱着眉头认真思考了数秒后,他才边想边说:
“发烧,对,是发烧,一场高烧后我似乎就很多事都能记住而不再忘记了,甚至一些藏在脑海里的旧事也在慢慢浮现出来。”范增追问:
“仅仅是发烧吗?刘兄弟你是在什么情况下发起了烧?可否详细地讲一讲?”刘可可苦笑了几声:
“呵呵,说来怕您不信,我回秦山深处父母家中,正赶上有人给了父亲从山深处挖来的几棵虞草,据说这虞草是在当年虞姬坟前跳舞的一种生命力极强之草,扁鹊当年正好经过那附近,顺手采回种在了秦山深谷之中,父亲自是毫不吝啬地都给我熬成药汤逼着我服下了,这可好,据说我喝下此汤后几日里高烧不退,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