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柯斟酌片刻委婉的问,“阎王,你看我们隔壁桌那个穿紫色衣服的姑娘对面,有……”
卫柯停顿了片刻,一时间找不到形容的词汇。
阎王顺着他的描述看了过去,一个一身白衣,长相颇有些秀气的人,坐在那里和对面的人聊天儿。然后
阎王疑惑的回头说,“对面那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吗,你认识他?”
卫柯面无表情地吃了块糕点喝了口茶水,心道,呵呵,果然如此。
卫柯酝酿了一下对阎王说,“你知道吗?我以前觉得你们城里人特别少,当然目前可能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还没说完阎王就低头看了看楼下人潮拥挤的街上,又看了看他们旁边来来往往的人,默默的想,我觉得我们城里人挺多的呀,怎么听他的语气,我们好像要被灭了一样,这么多人还不够吗,卫柯果然不同凡响。
那边阎王正寻思的他是干大事儿的人,这边卫柯就继续说道,“告诉你件事儿,在我眼里,那个紫衣服的姑娘对面没有人,街上也就稀稀拉拉的都几十来个人了,而且,在我眼里,他们的行为举止都非常的古怪。”
阎王:“……!!!!”
阎王看着他故做真诚的双眼,心情和以前被发现卫柯看不到是那几个人的心情是一样的。
心情复杂到标点符号都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
卫柯看着他的表情心情大好,又吃了块糕点,拿起阎王放在桌子上不用的扇子,风生水起的摇起来。
边摇边想阎王此人肤白貌美,长得和他印象里的阎王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就是毫无关系。
刚认识的时候以为他是翩翩公子少年啦,到后来发现他是个戏精怂包。
阎王:……
传天师大人啊,到底知不知道这个情况啊。
卫柯看够了他的表情慢慢道,“那个弓我已经做好了,是我拿给你还是你自己上门来取?”
阎王神情有些恍惚的回答,“不,不用拿,就放在你那就可以了。”
卫柯嗤笑了一声,“你们那个传天师说的吗,”
阎王看着他不爽的表情,小心翼翼斟酌片刻开口道,“……嗯,他说,留在你那里,他……回头……自己去取。”
砰的一声,卫柯手里拿着的扇子断了。
卫柯看着他冷笑道,“行啊,我等着他,来,拿,”
阎王默默心疼自己的扇子,今天刚刚买的呀。
阎王突然看见一个倩影出现在楼下,立马不心疼自己的扇子了,目不转睛看在楼下的人。
卫柯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孟,嗤笑道,“怂包,”
阎王尴尬的咳了两声,问道,“卫柯啊,你现在打算干什么啊,”
卫柯恢复了他那懒懒散散的样子,自从来到这以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人也变得懒惰了起来。
卫柯晃晃悠悠道,“在家歇着,坐吃等死。”
阎王一副恨铁不成钢,“出息,”
卫柯微微一笑露出八颗牙齿问道,“你有出息?”
阎王理直气壮的道,“我怎么没有出现了,我好歹是下人间的王,你能不能尊敬我一点。”
“哦,”卫柯尊敬的翻了个白眼。
阎王:……
卫柯道,“行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别一天天的拐弯抹角,”也不知道这阎王什么毛病,说话总是喜欢拐弯抹角。
卫柯心里想着又默默翻了白眼。
别以为我没看见这个白眼,阎王笑道,“其实那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是呢想让你帮忙,催生一下木琴树种子。”
卫柯拿手指了指自己,“看着我的眼睛,你再说一遍,你让我干什么,”
阎王咋了咋眼睛,“催生种子呀!”
卫柯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嘴里却毫不留情的说,“怎么你当我是老妈子吗,把你的树救活了,还得包保证树的下一代成功发芽,是吗,我很好奇,你们整个下人家是没有人了吗,”
阎王瞪着无辜的双眼,“是传天……”
“又他妈是那个狗东西指使的是吗,”卫柯带着冷笑。
阎王小声委屈的说,“这个种子,一棵树,100年才有一个种子,还不一定能种活,我们现在也就一个了,你救过木琴树,我怕我们种它的话他会不发芽,传天师就说让我找你去种,这样的话成活率比较高。”
卫柯又翻了个白眼,他以前性格不是这样的,虽然也是很随遇而安,但是他现在特别的无语。
“行,我知道了,给我吧,”卫柯还是决定接受现实,毕竟这不是他的地盘。
他接过阎王给他的一个白色的椭圆的种子,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问道,“这个怎么种,直接埋土里吗,”
阎王又拿出一个花盆儿给他,“不是,其实很简单,你只需要把它放进水里浸泡着就可以了,三天换一次水,有条件的话可以加一点你的血,”
卫柯结过那个朴素的盆儿打量了一眼,问道,“这个要种多久,”
阎王顿了一下道,“……最快三四年,呃……慢的,”
卫柯皱着眉头,微微眯起双眼看他,脸上带着三分不可思议,“你在开玩笑吗,三四年,每三天换一次水,这还是最快的,慢的可能永远发不了是吗,”
卫柯凝视了他一会儿,突然渐渐露出了微笑。阎王看着他笑,瞬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然后事实也证明了他这种感觉。
卫柯笑问,“我帮你了,但是你答应帮我找的东西呢,人不可言而无信,”
卫柯虽然在笑,但阎王已经在他眼里看到了杀气,他顿时欲哭无泪,都怪传天师,大人,我说你怎么什么事都让我来说,你自己远走高飞,留下我一个人独受怒火,如果我不是这个城的老大,如果不是他手里没东西,但现在一定会打死我的。
阎王看着卫柯表情咽了一下口水,心道,传天师大人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然后他果断出卖,“这事儿跟我没关系的,我就是个传话的,是传天师大人让我来求你帮忙的,而且传天师大人正在给你找呢,听他说,他回来的时候就能把你想要的东西也给带回来了,”
距离此处万里的地方,正在卫柯曾经经过的那棵树旁边,看着什么,忽然一阵风刮过来,他连打了几个喷嚏,还在疑惑着天什么时候降温了。
此时的茶馆里,卫柯看着他微微一笑,问道,“真的吗?”
阎王犹豫了一下下,然后果断点头。
卫柯扯了扯嘴角,“好啊,我在这等着他,最好别让我失望,”说后就拿着东西转身离开了。
家里,自从那个工作好了以后,就在那院子里放着,一开始几个小孩还很好奇,但是由于他们拉不开那个弓,慢慢的也就放弃了。
说来也奇怪,这个弓明明不重,偏偏就是拉不开。
他本来以为是小孩子力气小才拉不开,到后来有一天,彼岸给他们送那点儿水果。
她拉也是没有拉开,卫柯却可以轻松的把它拉开,本来以为这姑娘也是力气小,但是跟他掰了手腕之后才发现,这姑娘长得瘦瘦弱弱的,力气还真不小。
卫柯进屋里随便舀了瓢水就把总之给泡上了,然后相当不重视的放在了窗台上。
卫柯看了眼在院子外面玩儿泥巴的两个小孩儿黑和白,然后又进屋看了看,两个不会走路都在床上掐的死去活来的。两个小孩儿茗戈和无名氏。
卫柯面无表情的提着他们两个的后领,一个扔在了床上,一个扔在了另一张床上,然后起身往外面走。
走到屋子旁边的一个棚子旁,给跟着他一起来的牛和马喂了点儿草,别说这牛跟马还真是通灵性,他也没有做门儿,他们想出去就出去了,然后每天晚上都会回来,今天看样子是天太热,没有出去,整个棚子也非常的干净,没有排泄物。
而且他们吃草还吃的特别讲究,脏的不吃,太干的也不吃,也就彼岸天天有心思给他弄草,按他的养法,就是自己出去找吃的。
真真牛跟马当了,特别的让人省心,卫柯看着那个牛和马脖子上的铃铛突然有些呆住了,卫柯就着眉头回想起来。
这铃铛它好像在哪见过,这铃铛是他在街上随手买的,牛身上的是一个四角形的铃铛古铜的,马身上是三角形的铃铛青铜的,但他所说的在哪里见过,并不是指他。买的这个见过。
因为卫柯突然想起来,在那群人打架的时候,他无意中在牛头和马面身上撇见过相似的铃铛。
不过牛头马面都是人,不过是一个带了马面的面具,一个仅仅只是头上有两个角而已。
卫柯看着牛和马楠楠自语,“我一一直以为牛头马面两个是人来着,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是真的牛和马,这么一看,地府大半个重要官员好像都认识了,”
牛和马疑惑的看着他,卫柯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们,卫柯叹道,“没什么,你们继续,我先回去了,”
牛和马:……
卫柯坐在院子里生无可恋,太阳洒的院子里,照在被泡在水里的种子上,那本洁白的种子忽然渐渐变得有色起来,开始逐渐变得浅灰。
而他一无所知的坐在院子里想着该怎么办,来的时候他们明明在他身上绑了绳子的,这绳子怎么就一点儿用都没有呢。
还有那珠子,我背包都能带过来,珠子为什么消失了,明明他就该好好的在我背包里躺着。
这里是地府的前身,那是因为什么下人间才变成了地府呢,上人间为什么要攻打下人间,那个摩尼是怎么离开的呢,为什么我可以碰忘川河水,难道就是因为我是外来人员吗。
卫柯望着变蓝的天空,感叹道,“这可比破案难多了,直接从刑事案件变成了悬疑案件,这怪力乱神的,”
彼岸走进来看着他,进来的脚步迟疑了两步。
卫柯听到脚步声转过来看他,懒洋洋的招呼他,“来了,坐,”
彼岸挑眉问道,“你刚跟谁说话呢?”
卫柯撇了他一眼,“没谁,自言自语,你来干什么,”
彼岸撇了撇嘴角,“刚才还让我坐,现在又问我来干什么,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嗯,我什么时候让你来了?”卫柯疑惑的问。
彼岸翻了个白眼,指着他说,“前两天你说让我来给你家小孩儿做衣服,今天你就忘了,你这记忆力不行啊!昨天的事儿你都能忘,别不是出去玩脑子摔傻了吧。”
卫柯也默默地翻了白眼,说起来自从他当了天师以后,几乎大部分人对他的态度都变了,唯独这个辣椒没变过,一言不合就骂人,二言不合就动手。
他的翻白眼也是跟他学的,毕竟是邻居走的近一点,前两天想让彼岸给白和黑做两件衣服,他们的衣服都有些破旧了,也该换换了,最近事情忙都忘了。
卫柯想了想笑道,“他们在外面,你就从这儿喊给他俩喊回来,”
“怎么不懒死你,”彼岸默默吐槽,然后大声喊道,“阿白,阿黑,回来……”
“啧……你就不能小点声,他俩又不说听不见,你这一声差点把我送走,”卫柯这耳朵道。
彼岸冷冷一笑,“你这个弱鸡,”
卫柯:“……”
以警校第一名毕业,曾徒步追赶逃犯五个小时,两天两夜不睡觉,一个人干翻三名逃犯,以一敌五不是问题的卫柯第一次被人说弱鸡。
卫柯叹了口气,心道,在这里就算没有武器,就光肉搏的话他也不会输的,就你这小身板不够我一脚踹的。
这时,白和黑回来了,白看着彼岸问,“彼岸姐姐,怎么了,”
彼岸此时突然特别温柔的说,“你父亲让我给你们做衣服,来进屋里我给你们量量,”
卫柯有气无力的解释,“都说了他们不是我儿子,”
彼岸又翻了个白眼,“不是你儿子,难道是我儿子吗,这两孩子明显是你的,”
卫柯目送他们几个进屋,心里在一次的感叹道,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多了两个八九岁的儿子,和两个襁褓中的儿子,还有这个彼岸别看他年纪轻轻的,上次他问她年龄,虽说被骂了一通,但却惊人的得知他居然180岁了,然而在这里黑和白的两个小伙子,叫他叔叔叫彼岸姐姐,虽然后来被强行让他改成了哥哥,但不知道为什么,彼岸看第一眼就认为他们几个是他的孩子。
对此卫柯表示“真是瞎了眼了。”
出来的时候,彼岸表示身边把那两个小的也给了两件,卫柯对此表示感谢。
转眼过了两三年,这四年里,卫柯虽然想离开这里,但奈何没有办法,而且这两三年里,那个传天师没有露过一面。
那个种子都发芽了,埋土里了,过了一个月了,阎王才想起了问种子上哪去了。
阎王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小树苗,然后笑的一脸猥琐,“这……这长得也太快了吧,”
卫柯不忍直视的用脚踢了踢他,“出息一点行不行,别跟见了老婆一样,你在摸那几片叶子都叫你摸秃了,起来,”
阎王笑着站了起来,对卫柯说,“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么快都种出来了,”
卫柯摸了摸,那可是他仅有的几片叶子,用一种爹不疼娘不爱的语气对他说,“可怜的孩子,”
这时阎王突然跑到了水池旁边,只见那里养着一只像是乌龟一样,龟壳上都是刺,长着鹿角,长长的的脖子,脖子上面覆满鳞片,两个眼睛很大,眼珠子闪着幽幽的蓝火,四只爪子像的钩子一样,尖利无比,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皮开肉绽。
阎王兴奋并且疑惑的问,“这什么啊你,什么时候养的?”
卫柯懒懒散散的说,“不知道这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半个月前养的,”
阎王惊讶的问,“你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你怎么养的,你从哪里弄来的,”
卫柯看着他冷笑一声,“从哪里弄来的,还不是你们的传天师大人搞的,几年前他给我的那串珠子,上面的一个大珠子,这个是从哪个跑出来的,我以为那是一颗珠子,谁知道那是一颗蛋,谁知道是个什么品种,你喜欢?拿去,”
阎王看着小小年纪就一口把旁边的石头给咬碎了东西,摇了摇头,“不了,我不敢要。”
卫柯走了过来,把他从池子里捞出来,摸了摸他的角,举到卫柯的面前说,“虽然,这玩意儿丑了点,但还是很乖的你要不要养两天试试,这叫丑萌丑萌。”
阎王试探性的伸手,却被他避开了,并且嘴里发出嘶嘶的低吼声来警告他。
阎王果断收回手说,“不必了,你养着吧,这玩意儿,有名吗,”
卫柯把它放在桌子上,给他喂了块苹果,听到他的问话,看着他说,“没有,”
阎王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他这爪子跟钩子一样,就叫钩吧,”
卫柯笑道,“你这取的太草率了,你看他都不乐意听,”
阎王看着它虽然不会说,但已经有无声的动作拒绝了他。
阎王道,“那你说取什么名,”
卫柯也沉思了一会儿,“钩归,”
阎王,“……你这名,呃,为什么叫这个,”
卫柯摸了摸他的爪子道,“不知道啊,随便取的,”
阎王笑道,“那他能乐意,”阎王刚刚问完,就看见,那玩意儿……用头蹭着卫柯的掌心,动作跟白撒娇一模一样。
卫柯笑道,“看吧,他喜欢这个名字,”
阎王叹息道,“我怎么觉得跟名字没有关系,什么人取的才比较重要吧。”
阎王低头看了看钩归,恍然之间,从他那幽蓝色的大眼中看到了鄙视和不屑。
阎王难以置信的问卫柯,“他……他这是在鄙视我,”
钩归用水汪汪无辜的大眼睛,并且还咋了咋眼睛,仿佛在问怎么了。
卫柯笑道,“哪有鄙视你,你看错了吧,”
阎王,“……不是真的,他刚刚鄙视我了,好家伙你还是个两面派,”
卫柯道,“好好好好的他鄙视你想吧,”
阎王恕道,“你这什么意思,这么搞的我好像在污蔑他一样,”
卫柯道,“好,他鄙视你,我把它放回去行了吧,”
阎王嘻嘻的说,“这还差不多,”
卫柯翻了翻白眼,语气不耐烦的说,“你到底来干嘛的,有事说事,”
阎王收起嘻笑的表情,难得严肃正经的说,“我收的判的来信,估计就要开战了,上人间已经开始渡水了,”
卫柯挑眉,“所以?”
阎王低眉犹豫了一会儿,“所以离开吧,”
卫柯面无表情,“为什么,”
阎王道,“上人间,这次准备充足,听传天师所说,此次他们必将攻下城池,我已经开始组织他们离开,你也离开吧,你家里还有四个孩子,”
卫柯笑了笑,“听你这个语气,珠子找到了?”
阎王,“……没有,”
“找到往哪去的地方了?”
阎王,“……没有,”
卫柯看着他无声冷笑,“什么都没有你让我走,你怎么就确定你们一定会输?”
阎王无奈的笑了笑,“他们人多,我们这里有肉身的人太少了,他们都剩下魂体,不能再战斗了,否则他们会消失的,”
卫柯心道,我说城里见到的大多都是老人小孩,这个阎王怎么这么惨,同样都是会法术的,怎么你们下人间就打不过他们上人间。
“你们传天师呢,怎么不让他来,出谋划策,”
阎王叹道,“自这次传信来,他就再也没有传过一封信,”
卫柯皱眉,“别不是死了吧,”
“没有,若是肉身死了的话,我会知道,”阎王淡淡的说,“所以离开吧,我代表全城感谢你,救活了木琴树,你是我们的恩人,我们希望你安全离开,而且你与我们不同,你不是这里的人,你不该卷入这里的战争。”
卫柯打了个哈欠,“行,知道了,你回去吧,”
阎王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对着屋里鞠了一躬,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卫兄,多保重,”
回到家里时,一名长得白白净净的高大男子,来的了他家。
阎王看着窗外的树对他说,“判,我们是不是又要守不住木琴树了,”
判没有表情的道,“王,我们今日便启程赶往战场,今日前来。特此迟行。”
阎王道,“何时走,我与你们一道去。”
判看着沉默了一会儿,“现在,”
阎王深深的看了一眼外面的树,对他说,“那走吧一起,”
“嗯……”
卫柯家里,卫柯静静的看着屋里的人,牙齿舔了舔后槽牙,开口问道,“不知传天师大人怎么来了,”
此人正是消失已久的传天师,传天师咳嗽了两声道,“卫柯你要的东西我找到了,给,”
卫柯没有什么表情的接过他递过来的珠子,这珠子看着和他的那个是一样的,但一上手卫柯就知道和他那个不一样。
卫柯扯了扯嘴角,“大人来这儿,不单单是为了珠子吧,你们找到认真的有话能不能直说,非得让别人问出来才能说。”
传天师笑了笑道,“我知道,你觉得你来自很久以后,遥远的未来。”
卫柯顿了顿,“难道不是吗?”
“其实不是的,你是女娲娘娘怜悯众生的一滴眼泪,百年前人间大乱,女娲娘娘怜悯众生,留下一滴眼泪落入若水河里,也就是你,”
卫柯默默又翻了个白眼,传天师道,“其实不用我说你自己也意识到了,不是吗,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的记忆,从幼儿时期就有了,”
卫柯心道,我翻白眼不是因为你说了什么,而是因为你这一番拐弯抹角。
卫柯正了正色笑道,“确实,我从有意识的时候,还没有身体,渐渐从土里长出了身体,然后在那里,被我家老头捡到养大的,所以呢,你想说什么?能不能快点说?”
传天师尴尬的咳了两声,缓缓开口,“现在下人间已经开始大乱,上人间的皇帝不管内乱,孤注一掷的打了过来。三天以后他们会在战场相遇,五天以后,上人间生灵涂炭,七天以后下人间战败,十天以后上人间攻打到上人间,然后木琴树被毁,整个人间同时遭遇天灾,大雨倾斜而下,若水河河水弥漫整个人间,二十天后,人间在无一人存活,”
卫柯听完以后却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因为他实在感受不到什么,他有些开始怀疑他说的是否真实,比如说他是女娲的眼泪,不是说女娲娘娘因为怜悯众生流下的眼泪吗。为何我听完以后并没有悲伤的感觉,这真的是女娲的泪吗。
卫柯淡淡的问道,“所以,我该怎么做,”
三天以后,所有人在战场上相遇,上人间十万人,打下人间几万人,七天以后上人间几万人,被下人间十万人,以燎原之势,仅仅几天,所有人都没了。
五天以后,上人间的皇帝最信任的人,起兵攻打皇城,上人间,一时人心晃晃。
十天以后,上人间百万兵马,闯入城池,没有烧杀抢夺,用大火烧了木琴树,烧了两天两夜,大火不息。
十五天后开始下雨,木琴树彻底死后,若水河河水开始倒灌,说到接烟消云散,二十天后,整个人间再无一人。
地府后山,褚寻而和仲护差点掀翻了整个后山。
白无常虽然被刀架在脖子上,但依旧笑眯眯的,他看着他们笑着说,“你们别着急呀,很快就回来了,放心没有什么危险的。”
仲护面无表情的剁掉他一只手臂,“他现在在哪里?”
白无常笑咪咪的把手臂接上,“不要动怒是不是,你们西天不是以慈悲为怀吗,怎么动不动打打杀杀。”
仲护看到他实在很想把他的头拧下来,樊不否招回了半天,终于把他那条带子给找回来了,当时卫柯掉下去的时候,带子直接从他身上松开了,这种情况从没发生过。
无名氏拍了拍朱柏和卜詻两个小孩的头,安抚到,“放心,他没事儿,”
然后对他们说,“卫柯只不过是回到了几干年前而已,过不了多久就回来了,我们呢也并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想让卫柯过来,”
卜詻惊异的问道,“几千年前,老大怎么穿过去的,”
无名氏从怀里拿出一个珠子道,“这个是霍乱珠,他有扭曲时空的能力,几千年前,人间被分为上下人间的时候……后来上人间和下人间打仗,引发天怒,发了洪水,卫柯是女娲的一滴眼泪所化,他用肉身停止了洪水拯救了所有人,然后将人分为四种,一种人以上人间皇帝为首的上天庭的人,一种是以阎王为首的地府人,一种以释迦摩尼为首的西天的人,另外一种依旧停留在人间,”
仲护皱眉道,“也就是说,现在的卫柯穿越到过去,用自己的肉身改变了历史,分出了三界,然后在某处重生,重新长出了肉身,没有以前的记忆长大,来到这里,回到过去,”
无名氏点了点头,“没错,”
卜詻拍了拍朱柏有些蒙圈儿,“老大穿越到过去,然后重生,然后长大然后来到这里然后穿越都过去了,那老大是先穿越还是先重生的?”
朱柏迷茫,“不知道呀!”
褚寻而问道,“那你又是谁呢,黑白无常尊称你为大人,”
无名氏愣了一下,“我?不过是一缕无处安放的残魂罢了,当初和卫柯一起,帮助地府弄出轮回,他留下一缕魂魄,我也留下了一点,后来我的魂魄受损,无处可去,我既无法重生,也无法入轮回,就借他肉身一用。”
霍见君看着他手里的珠子问,“你这手里的是霍乱珠?那另外一个珠子是什么?”
白无常看着戴着大大的墨镜的霍见君笑问,“你怎么知道还有另外一个,”
说话之间,那身后的悬崖里,钩归从压低飞了上来,在悬崖边上停下,幽蓝的大眼睛,有着难以掩饰的开心。
他的头顶上两个角的中间,站着一个人,这人正是在他们眼中消失已久卫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