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逸押送孟昶回京复命,宋太祖见孟昶一副人畜无害的可怜面目,心生怜悯,又加之是他主动请降,理当予以厚待,遂当殿授其检校太师兼中书令,封秦国公。孟昶未想受到如此宽待,忙叩头谢恩。太祖亲自上前搀扶,拉过身旁一番问慰。虚情也好,真情也罢。总算在众人面前给足孟昶面子。
朝会作罢,太祖特意将子逸请到内廷,设摆酒宴。席间让其将伐蜀经历细细讲过。当讲到利州一战大胜蜀军之时,太祖不禁抚掌称善;又说到宋军遭灵云子毒计暗算,死伤惨重,太祖又不禁心痛落泪。二人越说越兴,碗里的酒就没了度量,以致都酩酊大醉,最后干脆席地而眠。
单说此时,殿头官处所存子逸那柄赤炼神剑突然玄光四弋,妖气蔓散。与此同时,睡梦中的宋太祖恍惚间,见眼前现出一位少妇,那少妇相貌倾国倾城,细看正是蜀中花蕊夫人,见她娉婷而立,似笑非笑,缓折纤腰,款身下拜,道了声:”陛下!”
匡胤问:“卿何以至此?”
花蕊夫人凝眉叹道:“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匡胤道:“蜀中无男儿,朕却是响当当的男儿。不如爱卿验看验看!”说着宽衣解带欲行妄为。
正此时这一切突然消失不见。眼前玄光一闪,又见前番大明寺所见那尊法身。
闻祂道:“美人如是,君所欲乎?”
太祖忙拱手道:“望赐教法门。”
那尊又道:“须以义气质之。”
太祖早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顾不得义不义气忙答道:“愿从尊意!”
那尊点了点头,掌指一挥,一道玄光射向太祖,他只觉右手手心一热,大梦惊醒。摊开手掌观看,见四个朱红纂字:“醉闯西宫。”随即那字消失不见。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太祖暗会其意,心中盘算好事。此时程子逸也醉梦出醒。见天色不早,便请告退。宋太祖痴痴念念满脑子想的都是那美人,也没顾上挽留。
单说赵匡胤,好来像醉,醉步踉跄奔西宫而去,这西宫居住的正是韩素娥韩娘娘。说来好巧,似巧非巧。偏偏在这日,她召来花蕊夫人费以沫在宫中诉旧,女儿家家说起往事便是没完没了,一直说到天色将晚。赵匡胤入得宫中,迎面正见二人,痴痴笑道:“爱妃你何时修得分身之法,一人竟作二身。”
口中虽如此说,身子却直奔以沫而去。一旁韩妃忙上前劝阻:“陛下不可,陛下不可。”
匡胤笑道:“有何不可,你我多日夫妻,怎还害羞不成。来来让朕吃个胭脂。”
说着一把将以沫揽在怀中,以沫用尽全身力量想要挣脱,奈何那赵匡胤武将出身,一个文弱女子怎和他的力气相比。
以沫忙高声喊叫:“陛下不可,陛下不可。”被赵匡胤单手捂住她嘴。
韩妃还想上前,让赵匡胤一个飞脚踹开,晕倒当场。宫内其余人等都是下人岂敢上前。说话赵匡胤已将以沫扑到在地,肆意轻薄开去。
真来是:借酒力兽性大发,好无情折柳摧花。
完事了罢,赵匡胤躺在地上,故作鼾声,假意入睡。一旁以沫泪尽声枯,默默捡敛了衣物,披头散发,赤脚走出西宫。两个好心的宫人生怕她再出意外,从后尾随,一直出了承天门来在外朝,迎面正碰上神威大将军,时任侍卫亲军副指挥使的郑恩郑子明前来巡防。
郑恩见迎面而来这女子形容凌乱,状况怪异,提马上前问询,细看之下这不是当日的徐姐姐、如今孟昶之妻的花蕊夫人吗?她为何如此凌乱不堪,于是上前呼唤道:“徐姐姐,徐姐姐你可认得我吗?”
以沫痴愣愣看了片刻,当认出是郑恩,仿佛遇见亲人,呛了两声,失声大哭起来。
郑恩忙劝慰道:“姐姐莫要只顾得哭泣,你倒是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以沫这才定了心神,边哭边诉将自己的经历说于他听。郑恩听完火冒三丈,安顿好以沫,提手中大棍闯入内廷,内廷太监还想拦阻,可他们哪是郑恩的对手。见他挥动手中大棍,前来阻拦的太监们挨到便死,碰到便亡。不多时便闯入西宫,此时早有人将赵匡胤唤醒。方才起身正好和郑恩碰个对脸。郑恩用棍点指骂道:“我把你个无道昏君,孟昶即然归降于你,就是你的臣子,如今你却君戏臣妻,简直纲常丧尽。世宗天子临终之时曾经嘱我家程大哥,上惩君王不正,下查百官不忠,如遇主上昏庸自可取而代之。依俺看来,你这不肖之辈,与那昏君杨广暴君桀纣无异?今儿个我就替天下除了你这昏君,让我家哥哥代之。”
赵匡胤闻言大惊:“郑恩,你要谋反不成?”
郑恩不答,直接举棍朝赵匡胤打去,匡胤一个飞跃躲在一旁,抽出肋下湛卢剑接架。这湛卢剑乃是铸剑大师欧冶子所造,兵刃上丝毫不逊于郑恩手上紫金降魔棍,两下交手,兵刃互碰,火星四溅,奈何赵匡胤力气不敌郑恩,再加上作了皇帝这些时日,少来运动(床上运动除外),武力不比从前,如今面对郑恩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只得四处躲闪,一个闪身躲到梁柱之后,发现身旁有一个香炉,顺手抄起,朝郑恩扔去。郑恩用大棍拨打,香炉倒是挡了出去,内里一下子香灰全都贯在脸上。原来《三侠五义》中赵虎所用那土炮的暗器,原是源自太祖皇爷,难道是赵氏家传?可怜那郑恩虽有四宝护身,可那肉眼连一粒沙也难容,更何况这下子香灰。郑恩只顾扑散香灰,耳塞目障,赵匡胤趁机上前一个近步,挥剑向他脖项砍去,只听噗的一声,血溅当场,郑子明人头落地。可惜一世英雄竟落得如此下场。再说赵匡胤一时情急,失手杀了郑恩,单等冷静下来,也不禁后悔。杀了他不打紧,可如何向程子逸交代,更有那惹不起的陶三春要如何答对。真是满脑子官司。忙下令找来二皮匠(专门缝合尸体的)将头颈缝合一处,暂时停放在宫中,能拖一时是一时吧。
转眼翌日,赵匡胤临朝听政,郑恩死讯不胫而走朝堂皆知。程子逸悲愤交加,称病在家。其余文武各有主张,单等皇帝表态。正此时就听附近“哐当当”一声巨响震得皇城也跟着颤了三颤。有文武一旁小太监还以为是地动,慌忙四处躲避。这时另有太监进来通禀:“报陛下,城外有一女将,箭射景阳钟,箭穿龙凤鼓。她只说——”
“只说什么?”太祖追问。
“只说要陛下您前去答话,不然就,就杀进皇宫!”
赵匡胤怒道:“反了反了,来人,摆驾前去城头观看。”
说话来在宣德门上,把垛口向外观看,见城前列立三百女兵,个顶个都是二十以里的女儿家,一排排下来,个头都是一边儿高下,一个个穿白戴素,手持校刀,身后各背着一张铁胎弓斜插雕翎箭。飒爽英姿真是巾帼更胜须眉。
阵中央一对门旗分为左右,上书两行血书大字:“郑门遗孀,替夫报仇”。门旗下一员女将,披麻戴孝,背背婴孩,坐下日月霜霄马,德胜钩鸟翅环上一杆九凤朝阳刀,手中一柄宝弓,右侧肩头盘着那只九节飞龙。女将非是旁人正是那陶三春。见她朝向城头怒目而视。
远望见城头太祖出来,她跳下马来,令一旁女卒抬过一面大鼓,背好震天弓,取过鼓槌,击鼓大声朝城头怒道:
鼓响一通声震天,
大骂你昏君听我言,
柴世宗对你恩如山,
可恨你不等他尸骨寒,
就夺了孤儿寡母好江山。
鼓响二通声震天,
大骂你昏君听我言,
那蜀主孟昶好无眼,
错把家国付深渊,
怎料你噬心丧肝胆,
纲常无顾把人妻奸。
鼓响三通声震天,
大骂你昏君听我言,
当初世宗一征南,
被困寿州两阵前,
唯有我夫君舍身救。
可笑你妄称大将军,
怂在一旁躲清闲。
鼓响四通声震天,
大骂你昏君听我言,
我夫君为你赵家扫北南,
立下不世功连连,
如今惨死在你手下,
敢问你心何安来心何安?
啐!真真真真是狼心肝!
这一番痛骂,把赵匡胤的丑事揭得透亮。城上的赵匡胤听闻,他本就面黑,如今已经气得变作猪肝紫。怒道:“陶三春,你你一派胡言,朕看你就是存心谋反!来人啊!哪个领令前去擒她?哪个前去?——哪个前去?”
连问三声无人应答。两旁文武心说,郑子明素日仗义,你痛下杀手冤杀了人家。如今人妻前来寻仇,叫我们出手去欺负人家孤寡不成,更何况这陶三春也确实身怀绝技,想出手的不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金刚钻啊。
说话间城下,陶三春扔下鼓槌,伸手从背后取下震天弓,弓交左手,右手从走兽壶里抽出一枝金皮箭,认扣填弦,朝向城头便是一箭,一箭正中宣德门牌匾中“德”字当央。牌匾从中裂开坠落尘埃。一箭不完再来一箭,这一箭正中太祖头上冲天冠。吓得他三魂失了俩,七魄丢了仨。如此还不作罢,又一抖肩膀放出九节飞龙,那飞龙似通人性,腾空而起,飞到宣德门城楼,张口吐出数道烈焰。城上文武躲避不及,或是冠袍带履被烧得破乱,或是鬓发须眉烧得不全,连皇帝也未能幸免,亏他手脚尚在麻利只是冲天冠被烧去大半。如此一番下来城上君臣好赛丐帮开大会,怎个狼狈不堪!
紧关节要之时,武班中走出一位:“陛下,微臣愿意前往劝说罢兵。”
太祖一看,正是自己妹夫高怀德。一见是他请缨,太祖舒了口气,他自知高家和陶家两代通好,再者高怀德和郑恩素日也交情不浅,此时由他出面再妥不过。高兴道:“有劳爱卿了。”
高怀德提马出城,来在对面三春面前,下马上前深施一礼:“弟妹,节哀。”
四个字来语重情长,不由得三春痛哭失声。
怀德又道:“如今逝者为大,还是先让子明入土为安吧。”
三春道:“赵匡胤那厮杀我夫君,此仇不报,誓不罢休。”
怀德道:“子明之死,今上却又过错,不过郑子明仗棍入殿,冒犯皇帝,也有不对。弟妹听为兄我一句,有我出面让皇帝亲往赔罪,并在灵前杖打黄袍,以示惩戒。不知如此处置,你意下如何?”
三春凝眉不语。
怀德道:“弟妹啊,你不念众人和子明素日的恩情,也要念及天下苍生啊,恕个罪说,即便你杀了今上,解了你心头之恨,可到那时不定又是天下大乱,不知又有多少人因之丧命,你于心何安?”
又道:“再者,你也要想想我那小侄儿郑印,要是万一你有个闪失,他可由何人抚养照看。”
这句话可是动了三春的心门。若是江山社稷她不为所动,可说到这小郑印,那可是她的命根子,想到此,也只得作罢:“兄长说的是,小妹我撤兵便是,至于我夫君后事,相信你定不负所言。”
怀德点头称是,陶三春这才下令撤兵。
高华德回城复命,并将自己答应陶三春之事奏告太祖。
赵匡胤听了,爽快答应。他心想:去就去呗,不就是赔个罪吗,杖打黄袍又不是打我。走个形式而已,若如此便能息事宁人,再好不过。毕竟那个陶三奶奶自己惹她不起。
转眼到在郑恩的头七,太祖亲往祭奠,他和文武先后焚香拜过灵位,并按照之前所应,在灵前立起龙门架(衣架),挂上一件龙袍,令掌刑官像模像样在龙袍上打了二十杀威棍。
期间众人想起郑恩身前事迹,不免落泪。祭拜完毕,郑家在一旁摆下答谢酒宴。众人归座,陶三春起身敬酒答谢。特意最后轮到太祖皇帝,她假作恭维,举起酒樽道:“陛下,先前都是微臣我的错,您贵为九五之尊,想必不会和我一个小女子一般见识。今日这樽水酒,臣特意向您赔罪了。祝陛下您千秋万岁,万岁千秋——”
太祖赔上笑脸,抢步迎奉,要接酒樽。三春突然猛地一抖手将樽中酒泼在了他脸上。而后切齿恨恨锉道:“臣祝您千秋万岁,万岁千秋家国不宁!”
说完将酒樽狠狠掷向一旁那龙袍和龙门架,将其龙门架砸个粉碎。而后转身飒然而去。
留下赵氏君臣,尬在当场,一时空气仿佛凝住。片刻后赵匡胤这才开口斥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众位兄弟啊,在座诸位爱卿,你我和那郑子明皆同过生死,共过患难,然而今朝非比往日,朕既为帝君,就当以国家社稷为重。国有大体,作臣子的,理应恪守纲常。他郑子明不守臣节在先,到头来好像只有寡人对他不义,都以为寡人好欺负,今日她陶三春来逼宫,明日你们哪个再来,这皇帝的位子不坐也罢,来来来,看你们谁愿意坐,谁来坐便是……”
众人闻言忙起身齐声道:“陛下,臣等不敢!”
赵匡胤挥手示意众人归座,众人这才又回归座位,匡胤继续道:“诸位,五代之乱,皆因文臣不守本分,武将不恪臣节,当初义社聚义,乃为何故啊?不就是想要,拯社稷于将倾,救黎民于水火吗,而今南唐未定,又有北赵和大辽虎视眈眈,他郑子明,陶三春偏偏在此时出来造寡人的反,你们说说,要是换做你们,当如之奈何?朕虽然是酒醉之后误杀的郑子明,却也是情非得已啊,还望诸位兄弟以大局为重,不要自乱阵脚,让外人看我君臣的笑话。”
酒席就此不欢而散,众人各自返回。虽有赵匡胤席间这一番说辞,众人、尤其是众武将,包括许多他当年义社的结拜兄弟,大家心里明镜似的,这话明摆着是忌惮武将们手中的兵权,是在敲山震虎。
另一方面,郑恩人品厚重,虽有屡立奇功,平素却从来不摆架子,而且仗义疏财,在众武将中威信极高。郑恩一死,很多人也都意兴阑珊,心生退意。
酒席后不久日,军师苗训就率先请辞:“陛下,圣人有云:大道之行,谋闭不兴。今天下已定,像我这样的谋臣使命已尽,臣只愿归隐华山,继续从师求仙问道。还请陛下恩准。”
赵匡胤竟然没多想即刻恩准。此后,隔三差五纷纷有武将请辞。或是告老还乡,或是称病归隐。就此老一班经历过周世宗整军,征南扫北的旧将走得七七八八。
见到朝堂上下这种状况,可把赵普急坏,他忙进谏道:“陛下,于今众武将纷纷请辞,您为何不出面相留?”
赵匡胤笑道:“当初你不是还劝寡人削番来着吗?”
赵普道:“我是劝过陛下要有削番的准备,可如今江山初定,南北皆有劲敌未除,若此时削番,恐自断臂膀。”
赵匡胤不屑道:“寡人尚在龙精虎猛,有朕一人在,哪里轮到他们逞能?再者自来内患有重于外敌,收了众人的兵权,寡人也好多睡些安稳觉,有甚不好?”
赵普见劝说无用,也只得听之任之了。
随着众多武将纷纷隐退,内斗的矛头就又指向了周世宗的义弟,我们这位主人公鲁王千岁程子逸。朝堂上下皆传言周世宗临终前曾赐给他盟单兰谱,并嘱咐他可以借此号令天下,择时而自立。一时间向来不争不夺的他被拥上了风口浪尖。
回头交代一下孟昶,本来费以沫回到孟府后还有意隐瞒自己被奸污的事。可随着前文陶三春将事情闹大。三人成虎。一时孟昶戴了绿帽子的事弄得市巷尽知。岂能瞒得了他本人。他本就是个性情中人,得知此事一时心窄,投井而亡。而费以沫也随之自缢而亡。
再说程子逸,一个是曾心爱的女人,一个是自小看大的小弟,他们先后惨死。怎不让子逸悲痛欲绝。由此也对太祖心生恨恶。心说这人一旦当了皇帝,变化怎就如此之大。这还是当年血心仗义、侠骨柔情的赵大哥吗?子逸越想越想不开,以致病倒不起。说话这些日子病情方才好转。又遇上朝堂上下谣言四起,说他:暗藏周世宗的遗诏,要取当今而代之,如何如何。子逸本无此心,却被这些传言推到了风口浪尖。一时成了众矢之的。怎不让人闹心。
从旁照看的晴儿看得真切,知道他心思不过,劝他道:“如今天下初定,我看公子你也无意辅保赵宋。可是朝堂上下皆传闻周世宗临终曾经嘱您如遇昏君可以号令天下取而代之。君子无罪,怀壁其罪!当今圣上难免不疑。人说伴君如伴虎。你身在朝中,常伴虎狼,若他日寻你一招之错,难免落得郑子明一样下场。”
子逸叹道:“许他不仁,我不能不义。我并无意反他,致于那些传闻我也捂不住人家嘴,随他去吧。”
晴儿道:“不如公子你也效众武将尽早隐退了吧。”
子逸道:“我何尝不想,不过若是此时我提出引退,不但不能消解圣上的疑虑,反而令他以为我是以退为进,寻机造反。”
晴儿点头:“那倒也是。”
二人正在说着,智人罗纳尔前来拜访。
双方施礼,罗纳尔常在府上,因怕暴露身份,很少见他本人。今主动来访,不由子逸猜到:“仁兄,你特来难道是八卦飞车已经修好?”
罗纳尔道:“还没有,不过如果不出意外,数日内即可修好。”
子逸道:“哦!?怎么说?”
罗纳尔道:“公子,我今日夜观天下,算定本月十五日,将有陨星坠落,这陨星乃是玄铁构造,我已经精确算定了坠落的时间和地点,届时将它取了来,就可以从中提炼出玄铁,修补好飞车。”
子逸道:“这样说来恭喜罗兄了。”
罗纳尔道:“多谢王驾,我若将飞车修好,前去寻齐水晶头颅,就能回转光音天。由此我特意先来向您告辞。”
子逸闻言一惊:“如此说恭喜兄台了。不过水晶头颅,罗兄你且说说那所谓水晶头颅是何模样。”
罗纳尔道:“那水晶头颅较彼人类的头颅略大,通体透亮晶莹。”
子逸喜道:“不瞒仁兄,我这倒是有一个,不知是不是符合你所说。”
罗纳尔道:“可否一见真容?”
子逸道:“公稍等片刻。”
说着上阁楼取来一个漆盒,打开观瞧:“仁兄所说可是此物?”
罗纳尔一见大喜:“正是此物,公子何以得来!”
子逸道:“此乃凝阳真人所赐,是一个玉皮老鼠死后所得?”
罗纳尔闻言大惊:“原来彼人间世界也能修成此物。”由此更对人类满是好奇。心说此行来之不虚,见识了人间世界的许多变化。
又叹道:“不过仅此一个水晶头颅还不够回转光音天界,还须再加寻找。”
一旁晴儿若有所思,插话道:“罗大哥你真的可以精准确认那陨星坠落的时间地点。”
罗纳尔道:“意外不出万一吧。”
晴儿道:“敢问罗兄,可否带我等一同前往光阴天界见见世面?”
罗纳尔道:“公子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又赐给水晶头颅,如果你们愿意自然可以啊!”
晴儿笑对子逸道:“如此说来,我有一计可助公子开笼飞凤,换得自由之身。”
子逸闻言大喜:“你速速说来。”
晴儿道:“你何不妨如此这般,这般这般……”
子逸闻计赞道:“好来妙计,看来是上天助我。”
转眼到在十五这日午时刚过,只听“轰隆隆”一声巨响,天塌地陷一般,汴京城跟着颤了三颤!时任开封府尹的赵光义(建宋后为避“匡”改名“光”)率先得到奏报,说城南不远有陨星坠落。中国古代讲究的是:天子天子,上天之子,既为天子,关乎上天之事,皆为天大之事。这类事历朝历代都不敢小觑。赵光义又岂敢妄判,于是第一时间就向上禀报皇帝哥哥。太祖得知此事亲自前往察看。见那陨星呈不规则球状,约有半间房大小,降落所在砸出数千尺一个大坑。他令人将陨星移出到地面,却发现陨星下面有一块石碑,碑上两行字:“鲁王西去寻仙药,保使赵宋万万年。”众人一见无不称奇。太祖向众臣闻问究竟。赵普出班道:“这显见是上天授意,要陛下效仿当年秦始皇派遣徐福出海寻仙药,让您派遣鲁王殿下西去寻取仙药,以求陛下能长生不老啊!”
太祖也看出其中意思,心中大喜。忙把称病在家的程子逸叫了来。
子逸来在现场,见了石碑,假意一惊,向上奏道:“既然上天授意,臣愿替陛下前去寻找仙药。”
太祖道:“只是这碑上并未说明如何西去,去到哪里?”
子逸道:“不瞒陛下,前朝世宗皇帝临终之时,下令处置智人。在那过程中,微臣将他们所乘的八卦飞车弄到我府中。据这段时间我的研究,可以用这陨星的玄铁将其修复。若能乘坐飞车再找到圣物水晶就可以往返光音天界。陛下您可还记得,苗军师曾经说过,那智人就能长生,说不定若能前往光音天即可找到他们长生之药。”
太祖大喜:“果能如此,那可太好了。但不知仙洲你的病体能否堪当。”
子逸道:“我病已好大半,应该无碍。”
太祖道:“既然如此,朕就委托你全权处理此事。”
子逸拜道:“臣领旨谢恩。”
心中暗喜,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晴儿。如此一番安排,正好让我好得自在。书中交代,原来这一切都是晴儿的安排,她得知罗纳尔算定了陨星降落的时间地点,这才令人提前在那里埋了一块事前备好的石碑。
其后,子逸如何在罗纳尔的协助下,修复飞车不表。
数日后,在宣德门前的空地之上,太祖和众文武一同见证:程子逸随同李晴儿乘上八卦飞车,腾空飞起,须臾消失天际。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番外论道:人常说“脏唐乱宋”,不想陶三春一语成谶,赵宋一朝可谓真是不宁。而正是自削番之始种下“乱宋”的祸根。有宋一朝,先后被周边的辽夏金蒙古轮番吊打。中原王朝再没有昔日汉唐时期,“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霸气。后代史官,多将此归咎于后晋皇帝石敬瑭,将燕云十六州割让给了契丹,失去了中原王朝对北部游猎民族天然的战略屏障。依秋梦看不然,割让了燕云十六州之后,郭威和柴荣也都先后打败过契丹啊,反过来说,后世大明嘉靖皇帝欲凭长城燕山之险外御蒙古,不也让俺答汗围着北京城痛打吗?所以,乱宋所以然,其根本是将“无能”,或者说是其制度设计和统治者的主观意愿都限制了有才能的武将掌控军权。清朝王夫之这样评价在其军事将领:“将避权而与士卒不亲,将避功而败可无咎,胜乃自危;贸士卒之死以自全,而无有不败者矣。”至于所说胜乃自危者,诸位看看狄青,看看岳飞的下场,所以根本不是所谓无险可守。由此不禁又让人感慨:“但使狄公伸志愿,不教胡马度‘燕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