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拨乱反正

范文兮前脚刚走,新来的老师立马接替范文兮的班级,妄图学天鹰教来一个扬刀立威。可惜这威没立住,范文兮一走整个班级反而一盘散沙,回到最初的模样。这是后话暂且不说,先说这新官上任三把火,首先烧到刘余木。

她走进班级的那一刻,上课睡觉的同学安安静静睡觉将教室搞成了幼儿园,后面叽叽喳喳讲话的同学将教室搞得像菜市场。她把手上的试卷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扔,如河东狮吼:“整层楼就你们班级最吵,你们是我带过最烂的一届。”殊不知,她自己才刚从师范学校淘出来,他们只不过是她所带的第一届。可以看出历任教师对现在教师迫害的严重性,即便发火也如出一辙。

以姜枫为首睡觉的同学抬头瞄了一眼这个胖乎乎的女人:头发烫着花卷跟遭雷劈了一样,浅薄的眉毛通过勾勒绘制出沉重的线条,眉毛下黑色的眼影让人感受不到眼睛的存在,嘴唇抹的红浓艳得有些发黑,脸上的脂粉刮下来可以涂一座城池的墙面。知道的她是老师,不知道的会误以为她是哪个夜总会的小姐,不过这样的小姐只应地府才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她和小姐的最大差别在于:小姐是通过给人带来快乐发财,她则是通过给人带来痛苦赚钱。如此的妆容只能在白天行走,若是夜晚,活人能被吓死,死人能被吓活。

姜枫没有理会,继续与周公的约会。

而那些吵闹的同学暂时安静了一下,估计头回见着这么恐怖的老师,心里隐隐出现了不安。看见她说话知道她是人非鬼,不安的心情稍纵即逝,继续刚才未完的“砍价”。她转过身,在黑板上刷刷点点写了三个大字,书法韧劲写意狂傲,重在写意了忘记了写明。

“胡——丽——睛——”有人凭借自己的初中文化试图破解这个来自更高学历的高超书法,以求博取邻桌女孩的眼球。这句“狐狸精”打断了正在“买卖”的同学,以及还未再次进入春困的姜枫,大家顿时来了精神抬头观瞻这来自异界的孽畜。

可惜,现实打了那位同学一记响亮的耳光。

“什么胡丽睛?胡丽晴!”胡丽晴的文化实在太高,以至于将“目”字旁潦草地一笔带过,也难怪那位同学会认错。他的学识有待提高,而“狐狸精”的称号由此广为流传。

胡丽晴批评了那位同学“不学无术”,然后说:“以后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你们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样子,现在这个班级姓胡,得按照我的规矩来!”话音未落,姜枫遵照指示卧了下去,盘价的同学继续开盘。气得胡丽晴吹胡子瞪眼,使劲地拍着桌子,吼道:“那位同学,对,就是你,后面站着去!还有你,你,你……”也不知道谁叫“你”,没人动弹。胡丽晴只好御驾亲征,将姜枫以及讲话的同学尽数“斩杀”,并为自己胜利的果实暗自庆祝,然后颁布了最新“法令”。

法令颁布完毕,开始下发期末考试的语文试卷,一边念着成绩还一边进行点评。到了刘余木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将试卷给他,而是将他晾在了一旁。试卷一一下发完成,说:“我们先来看看这篇文章,一起欣赏啊!”胡丽晴顿了一顿,念道:“我的家乡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小镇,当我路过树林时鸟拉了一泡屎表示反对……”随后怒道:“写的什么狗屁文章,刘余木,你说……”

刘余木心思压根儿没在这儿,心里在想:阎罗王怎么派了个小鬼儿来?还满嘴喷粪,一副学识渊博的样子!哪有一点老师的样子?呸……

胡丽晴继续她的喋喋不休,刘余木自顾自地思绪飞舞。胡丽晴激情澎湃的演出结束,将试卷递给了余木,说:“我看刘余木班长的职务就算了,由钱梦凝担任。刘余木,管好学习吧,降为学习委员,其余的班委往前挪一挪。”刘余木原本对班委不感兴趣,心说:还不如降为平民来得痛快,什么学习委员不委员,就是让我当委员长,我也不稀罕,还想我给你打理事物。呸,垃圾!

余木的不满了一阵儿,一个名字提起了她的精神。

“下面我们来听一下二班王若姝同学的作文,看看别人的文章别人的字儿,样样漂亮。”说完拿着试卷朝四周晃了晃,开始读若姝的文章。“我的家乡在一个小镇,那里依山傍水,四面环山,那山峰似一个巨人守护这片土地。蓝天白云,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好一副美轮美奂的图画,不带一丝多余。它不似城市的喧嚣与繁华,却拥有独特的韵味,在这里仿佛能体会到返璞归真的真正含义。……”胡丽晴每念完一段都会加上一句“看看,看看,别人写的句子多美”,原本一副唯美的画卷愣是让她糟蹋得不堪入目,真是毁人不倦。

文章后面的内容描述的是若姝四季的景色的描述和感受,刘余木从字里行间体味到若姝对生活的热情。余木关注的关键的信息不在这些风景,而是若姝的经历,她不似余木这般养尊处优,需要帮家里干农活。在辛苦的劳作中依然对生活充满热爱,从一个小女孩的笔触表达出来,足见她的心胸。

胡丽晴毁完若姝的佳作,开始糟蹋起余木,尽管他的作文分还算可以。余木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得失,眼里只有温婉的若姝。不能早恋是有道理的,也不完全有道理。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早恋是双刃剑,有的人割伤自己,有的人彼此成全。细琢磨,割伤自己的那些人目的是什么?那才是问题的关键,早恋只不过是背锅侠。

刘余木谪为学习委员之后,一切如常,他继续自己的学习,并无异样。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天,余木正在想着《妖月传》的后续内容,忽然感觉心像是被针刺一般,紧跟着的是胸闷,似乎有一块石头压在胸口喘不过气来。不久传来爷爷去世的消息。

屋漏偏逢连夜雨,不幸频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