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老万家就是咱俩,偷驴的老主户。”
瘦子:“他家还有驴吗?”
胖子:“有,他们四家前些日子,又上集市上买了个(头)驴。今儿个我看见那个(头)驴了,这个驴比咱俩上回,偷的那个驴个大还肥。咱俩要是把它偷来,上集上把它卖了去,肯定的要比上个驴卖的钱多。”
瘦子:“咱俩再上老万家,偷驴去还行吗?”
胖子:“怎么不行啊?”
瘦子:“他们几家上回丢了回驴了,驴到谁家养着,肯定的后晌看的都挺紧,不好下手了。再说了,偷东西最忌讳,再偷回头的主儿。我看咱俩还是拉倒吧,再找个家偷去吧。”
胖子:“我好马就爱吃回头草,忌讳什么呀?咱俩是熟路熟道儿,偷起来更容易下手。你忘了咱俩小的时候,听过的一首儿歌了吗?”
瘦子:“什么儿歌啊?”
胖子:“小耗子上锅台,偷油吃跑的快、、、、、、哎、你知道小耗子,为什么跑的快吗?”
瘦子:“为什么呀?”
胖子:“因为小耗子是,熟路熟道儿。”
瘦子:“我记的这首儿歌是这么唱的:小耗子上锅台,偷油吃下不来、、、、、、你知道小耗子上锅台上,为什么没有下来吗?”
胖子:“为什么没有下来呀?”
瘦子:“叫人下的夹子,给把它逮着了。”
胖子一听不高兴了:“我今儿个后晌,听你的话口儿,你是不是不想再偷东西了?你别忘了有句话说的好:一日当贼、终生是贱。你就甭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好事了!”
瘦子:“我不是不想偷东西了,我是说再上老万家,偷驴去忒危险、忒不好下手。一旦叫他逮着了,咱俩就折进去了。”
胖子:“我没有说非直接,上老万家偷驴去不行。”
瘦子:“那直接上谁家偷驴去呀?”
胖子:“老万是他们四家儿,伙着买的这个(头)驴。他们四家轮着拔的,喂着、养着这个(头)驴。赶多咱轮到上陈领家,喂着、养着这个(头)驴的时候,咱俩再下手上她家偷去。她一个女光棍儿,己个后晌在家里,就算是她知道了,外面有人偷驴,她也不敢出来追咱们。”
瘦子:“这倒是个好招儿,咱就这么办吧。”
两个人站起身来。
胖子一伸懒腰:“咱俩这会上哪,找一个俊大闺妮去,消消身上的火啊。年轻点的俊老娘们儿,也凑和着行啊。”
瘦子:“黑下半夜的,没有地方找去。咱俩身上要是有钱的话,咱到饭店里就能找个小姐,把身上的火给消了。”
胖子眼前一亮:“哎、我想起个俊老娘们来。”
瘦子赶忙:“你想起了哪个,俊老娘们了?”
胖子:“姬思忠的媳妇啊。”
瘦子:“你想起她来,管屁的用啊?她这会跟姬思忠,在一个被窝里,搂着睡觉哪。”
胖子:“你不知道,她家副业上,老有人打(上)夜班儿。她在副业上,老看着工人们干活儿。”
瘦子:“打夜班的那么些个人,咱怎么对她下手哇?”
胖子:“打夜班的工人们,后半夜两点多钟就下班了,她老是一个人家走。咱俩上半道上截住她,把她玩了不就得了嘛。”
瘦子:“行吗?她要是把咱俩,认出来怎么办呢?咱可别耗子舔猫x找死去。”
胖子:“黑灯瞎火的,咱跟在她身后,使褂子把她的脑袋瓜子一蒙,吓也把她吓个半死。咱俩跟她干那个事的时候,憋着大气儿、也别出声儿,她认不出咱俩来。”
瘦子犹豫:“咱千万的别犯了案,要是犯了案,就是枪毙不了,咱俩也得判个十年、八年的呀。”
胖子:“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今朝有酒、今朝醉。咱管不了许多了,你说呢?”
瘦子狠狠的一点头儿:“对、咱来个阎王爷玩小鬼儿,得了一会说一会吧!”
胖子:“还有她们家有钱,她身上准得带着点钱。咱把她玩完了,顺便把她身上带着的钱,再捎着抢了就得了,咱是财色一块得。咱叫她来个倒贴。咱俩上哪找这么好的事去,你说是不是啊?”
瘦子:“咱就这么着。咱俩上哪截住她呀?”
胖子:“五队的大场南面的道东,不是有个过去六队的破猪圈嘛,咱俩就上破猪圈里等着她去。咱俩把她弄的破猪圈里头去,把她玩了就得了呗。”
瘦子:“就这么着。”
两个人密谋好了,施实犯罪以后,趁着漆黑有风的夜晚,往村里走去。两个恶魔躲藏进了,废弃的猪圈里,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后半夜的两点多钟,在副业上干活的工人们,下了班以后,几个人就着伴儿,都回了家。小青向看副业房的,一个老人交待了一些事儿,一个人单独往家走。她本想着丈夫姬思忠,明天就要出门办事去了,一去就是好儿天。她想尽快的回到家里,抚慰一下丈夫,尽到做妻子的责任。她一路顺风,自然脚步也就加快了。她哪里知道,她的脚步走的越快,一场灾祸,降临在她的身上就越快。当她走出了大场,往南走上了通往村里的大道,走到了六队道东的,那个废弃的猪圈旁边时。她突然觉得身后,有异常的响动,她心里一紧张,汗毛也随之炸开了,她想回头看一眼身后。她还没等回过头来,就有人用东西儿,紧紧的裹住了她的头。随即有人把她的上身扳歪,她又觉得有另一个人,抱住了她的双腿,两个人强行的把她抬起来了。她当时就意识到了,一场灾祸即将要,降临在她的身上。她想喊,可是有东西紧紧的,裹住了她的嘴喊不出声来,只是干沉闷的哼哼着。四肢拚了命的挣扎,也无济于事儿。
今天晚上小青的遭遇,姬思忠也是罪有应得呀。
这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的,因果。
这天傍黑的时候,陈领正在给牲口,往牲口槽里填草喂驴。
老万从院外走进院里:“老姑奶你喂牲口呢?”
陈领扭过头来看着老万,微笑着:“啊、我给牲口填上和草。老万你快进屋呆着去,饭我都做熟了。我给牲口填上这和草,我就进屋给你们,打点桌子吃饭。”
老万走到陈领的近前,站住:“老姑奶,我就不在这吃饭了。”
陈领把一筛子草,倒进了牲口槽里,一手提拉着筛子。扭身看着老万:“你们帮着我干了半天的活了,不在这吃饭哪行啊。今儿个你老祖(陈领的父亲),给我送来两条活鱼来,还拿来了两瓶好酒。咱们今儿个后晌吃鱼就酒喝,喝完了酒吃饺子。真钢、大壮,他们一会就来了。咱们就着后晌的工夫,坐在一块多呆会儿。平常的日子里,家里的活都挺忙的,也没有空在一块呆着。”
老万:“老姑奶,我们帮着你干点活是应该的。你平日里没有少帮,老乡亲的忙。”
陈领:“嗨、老乡亲们在一块住着,过庄稼日子,就得互相照应着点儿。我还是那句话,日头在谁家的门口都过。”
李真钢、孙大壮,一前一后走进院里。
李真钢往院里走着“嘻嘻哈哈”地:“老姑奶,我一出我们家的门儿,就听(闻)见你做鱼的香味了,馋的我一个劲的,往外流哈拉子(口水)。”
陈领:“你别馋了,你们快着进屋洗手,我这就去给你们打点桌子吃鱼。”
李真钢:“老姑奶,我们今儿个后晌,光吃鱼可不行。今儿个过响午,我看见我老祖(指陈领的父亲),还给你提拉来两瓶好酒哪,我们今儿个后晌,怎么也得就着好菜,喝点好酒哇。”
陈领:“不光有好酒,你老祖还给我,拿来两盒大前门的烟卷,给你们抽哪。”
李真钢:“嘿、好酒、好菜、还有好烟儿,今儿个后晌我当回小神仙儿。”李真钢一抹两个嘴角儿:“老姑奶,我们等喝完了酒,你就给我们擀冷汤(凉面条儿)吃。我就爱吃你老姑奶擀的冷汤,又筋道还软乎,吃起来哪有个饱哇。”
陈领:“今儿后晌我给你们,捏的饺子吃。”
李真钢:“嘿、饺子更好吃了。好吃不过饺子,好受不过倒着。”
陈领:“那你们就快着进屋,等着喝酒吃饭吧。你们今儿个后晌都多喝点酒,给我干了半天的活了,也都累的慌了,多喝点酒解乏、到家睡觉安定。今儿个后晌牲口,在我们家哪,我后晌起来喂牲口就得了,你们就不用半夜里起来喂了。”
老万俩手卷着旱烟:“老姑奶,我们今儿个后晌,正要跟你说这个事哪。”
陈领愣了一下神儿:“你们要跟我说,哪、哪个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