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徐徐上前,站在离床榻不远处,一个冰冷的眼神就把零落吓得溜了出去,侯淑看着零落溜地贼快的背影,恨铁不成钢,白养了一个婢女,看来是时候换个婢女了。
“公主可还难受?”傅渊坐到了榻上,开口语气温柔至极,带着丝丝宠溺的意思。
侯淑现在浑身不舒服,一想到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混蛋,她就忍不住想打人。
“你还有脸问?还不是拜你所赐,弄得我疼死了,出去出去,见着你就烦!”要不是没力气打人,她一定把傅渊揍扁。
傅渊眼神渐渐变冷,阴翳起来,开口就好像阎王爷在催命,“公主确定?”
侯淑一动不敢动,想起他今天的禽兽行为,本能抱紧自己,“你你别乱来啊!”
傅渊看着她一脸警惕看着自己,来了兴趣,故意逗她,
“公主怎的脑子里净想着那事?即使贪恋臣的身体,公主也要考虑下自己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住啊,或者……公主还可以再来?”
“你混蛋!”臭不要脸的,她自诩是个脸皮厚的,没想到傅渊直接没脸没皮了。
“公主骂人就只会骂混蛋吗?”
“你滚出去!”侯淑指着殿门说道。
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动,看见他就头一阵一阵地疼,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嗯,那臣滚了,公主可不要太想念臣。”
侯淑直接闷头捂在被子里,“滚啊!”
傅渊深深看一眼被子凸起的一团,转身离开。
他一定让她心甘情愿成为他的人。
*
傅渊“滚”了以后,侯淑好几天没见到他。
听零落说,公主府来了个美人,是傅渊七弯八拐大概八竿子也打不着的远房亲戚的女儿,据说,是傅渊的表妹。
这来就来了,又不是来找她的,侯淑一点不放心上,零落倒是勤快,天天盯着那美人,时不时来她这吵吵一下,侯淑躁得不行,“零落,你再来我面前提她,我就把你扔去喂父皇的藏獒!”
零落扁嘴看着她,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哇的一声哭地震天响,眼泪鼻涕胡一脸,侯淑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静静听着她哭。
“公主,奴婢伺候你多年,尽心尽力,掏心掏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停停停!”侯淑打断她,颇有些无奈,“祖宗,那你一天天去盯着他们干什么?你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公主!驸马都把其他女人带回府了,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呀?”
“那不是驸马表妹吗,我着什么急?”带个女人回来才好,他们不小心怎么样了她还有机会和离,岂不美哉。
公主这榆木脑袋,没救了!
零落在心里直叹侯淑是个不成器的,哭丧着脸悄咪咪去了书房外,她还是得盯好那个劳什子表妹,要是那表妹对驸马有些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一定要她好看!
只是,侯淑不去搭理人家,没想到人家自己上门来了。
这日,那表妹抬着燕窝粥来到侯淑的寝殿外,声音娇媚如翠红楼的美人,听得侯淑一阵反胃,如果她是个男人,说不定那心都酥了一半。
可惜了,出招用错地了。这表妹莫不是要勾引她?然后踹了驸马?侯淑觉得有可能。
表妹步步生莲,衣袂飘飘,飘进侯淑的寝殿来,身姿婀娜,媚骨天成,长了一副美人相,侯淑怀疑,傅渊是拐了个狐狸精表妹回来。
“民女傅莹,是驸马的表妹,拜见公主。”表妹欠身行礼,人柔柔弱弱的,行礼时腰肢扭得像条蛇。
好看是好看,就是不怎么讨人喜欢,况且,她自称一声民女,行礼却只是敷衍地屈屈膝就完事,在侯淑看来,怎么都有点不知好歹了,这表妹莫不是忘了,这里是公主府,容不得她放肆,怎么也得行个跪礼的。
再看看她身上的衣服,衣服不叫衣服,真的是一块遮羞布了。傅渊什么时候眼光这么差了?这么个货色也能带来公主府,不知道是膈应谁。
“你这么省布料做什么?你那驸马表哥应该还是可以养得起你的。”
都快衣不遮体了,穿得跟那翠红楼的招客姑娘一样,露着肚子和大长腿,凹凸有致身段是无可挑剔的,但这样着实不太好。
表妹一点也不尴尬,施施然起身,抿唇一笑,不经意露出她的娇羞,脸蛋红了些,
“表哥说这样好看。”
“……”
她就差点没说我和表哥已经暗度陈仓了,敢情她就是来示威的?
没想到,自己没给傅渊戴绿帽,他倒是先出墙了。
不过,侯淑巴不得他们搞在一块,苍天可鉴,她和驸马一点感情也无,与其浪费彼此的时间,不如早点和离各自飞,互不相干。
“嗯,我也觉得好看。”
表妹抿唇笑了笑,其实心底是不太爽利的,本以为侯淑得呷醋,没想到,人满不在乎,好像自己憋了大招却被对方软绵绵化解了,憋屈。
她自顾自将燕窝粥放桌上,“这次突然造访公主府,没带什么礼,这燕窝还请公主尝一尝。”
“这燕窝呢就留给你和驸马慢慢品尝吧,本公主什么没见过,看不上你这燕窝。”
傅渊当是存心膈应自己的,从翠红楼拉个人就是表妹。女人看女人一眼就能知道对方什么货色,傅渊恐怕还以为自己是个傻子看不出来吧,正经人家的姑娘谁能打扮成这副模样。
“公主又何必如此呢,这只是民女的一番心意罢了。”
帝后的宠爱从不是虚名的,这么多年,谁不是捧着她,侯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嚣张的人。
“本公主怎么做用得着你说?还是你要教本公主做事?爬上驸马的床就真以为自己能上天,别忘了,这是公主府,本公主一声令下能给你扒的皮都不剩,敢来这叫唤,不如先抱好金大腿再说。”
侯淑说完才发现自己太沉不住气了,太激动了,人家还没发挥就被她浇了冷水。
哎……
但好歹也找个正经人来,随随便便的一个妓子就当对手,未免太拉低她公主的身份。
“回去找你表哥吧,别来这膈应我。”
侯淑不耐烦地挥挥手,表妹自讨没趣,退了下去。
侯淑确实猜对了,“表妹”就是妓子。只不过不是翠红楼的妓子,而是明月楼的。
没几天,侯淑听说,表妹离开了。
“这就走了?”
“是啊!”零落语气里可闻的开心雀跃。
侯淑却没多大反应,她撇撇嘴,“走了啊……”
那和离又没的盼了。
“表妹”领银子走人后,傅渊在书房里踱步,一下一下捏着眉心,头疼。
他以前也没哄过女人,听了余斯想的什么破主意,找个女人来能激起她的醋意,没想到侯淑轻而易举地识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