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性格暴戾,为人卑鄙,仗着帝后宠爱无法无天,是京中的小霸王。
听闻她不知廉耻,在府里养面首、搞对食,荒淫无度,京中稍有姿色的小公子都把自己藏得好好的,当街碰见公主扭头就跑,生怕被她撸去当面首。
只是可怜了那驸马,头顶带着片绿草,活得如此憋屈还不能拿公主怎么样。
侯淑听着传闻一边往嘴里塞了个葡萄,悠闲的很,一点不在乎外边怎么传的自己,仿佛传闻中的公主根本就不是她。
零落却是为侯淑操碎了心,皇帝不急太监急。
“公主,不想想办法吗?外面的人怎么能这么传你,太过分了!”
“过分什么?这是我自己传的。”侯淑瞧着她着急的样子,轻飘飘来了一句。
这下零落彻底懵了,公主什么时候传的,她这个公主面前的红人怎么不知道?
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公主莫不是疯了吧?本来名声就不怎么好,她倒好,还传什么养面首搞对食,名声更臭了。
公主是不是脑子不太灵光了?
流言传的是驸马可怜,可公主自己的名声也毁得差不多了。
“公主,为什么啊?”
因为,她要让京中人人耻笑他,耻笑他作为驸马却活得像一条狗,任她羞辱,哪怕搭上了自己的名声,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她也要他活得没面子,哼。
傅渊正是那个传闻头顶戴绿帽的倒霉驸马。
不久前,傅渊中了状元,依着历年的规矩,状元当放入翰林院历练几年,谁知道傅渊不去翰林院,反而得了皇帝赐婚,来了一道和长公主的婚诏,做了驸马。
当朝律法有规,驸马不可在朝为官,傅渊就做起了生意,没想到生意兴隆,还真给他做出了些样子来。
虽说断了仕途,但长公主是最受宠的公主,做了驸马也不算太亏。
但侯淑被帝后散养多年,忽然没有了自由,被皇帝勒令以后要安分守己,还派个傅渊来看着她,她就不乐意了。
风头正盛又怎样,这个傅渊就是来克她的。
殿内侍女低头行礼,一人跨入殿内。
剑眉星目,面如冠玉,长发束起,他着一身白衣,好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仙人,老天爷偏心雕琢过的人间尤物。
有宫人偷偷看一眼就红了脸。
他却只看着榻上懒洋洋的女子,眯着眼上前,挥手示意殿内宫人退下。
宫人瞧着他面色不虞,脚底抹油,纷纷离开。
殿中安静得只有沙漏轻轻发出微不可闻的沙沙响,香薰炉中云烟飘渺,阵阵香氤氲。
侯淑手撑着鬓角,懒洋洋瞧着他,罗红衣裙铺满榻上,腰肢处凹下,臀处妖娆凸出,看得傅渊心头一阵火热,眼底猩红。
也不知道她是以为他是柳下惠还是对自己的魅力一无所知,一点不怕他会做出什么来。
傅渊不动声色咽下口水,眼里隐隐有颗天狼星。
仿若不经意上前,他坐在罗裙上,深邃的眼里倒映着她,指尖绕起一缕她的青丝,“听说,公主给臣戴绿帽了?”
侯淑一点不温柔,啪地拍掉他的手,爱答不理,“是啊,就是戴绿帽,驸马有事?”
大掌掐上她的腰,傅渊忽然凑近三分,低哑的声音缓缓调情,“公主给臣戴了绿帽还如此理直气壮?”
“臣想来检查一下,看看……公主到底有没有给臣,戴了绿帽。”
“戴不戴可由不得你。”腰间被他箍住,侯淑稍稍挪了些,他捏得更紧。
侯淑冷冷回视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傅渊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忽然发现,她真单纯,真以为一个公主的身份可以镇住他吗?
他的目光颓然落在那纤细的脖颈上,手也轻轻缓缓抚上去,指腹的薄茧引得侯淑一阵战栗,他看见她明明很慌还要装作很大胆的样子,顿时被取悦到。
“公主,很怕臣?”
话落,他快如闪电般将她压倒榻上,双手扣住她的腕口,鼻尖已经对上她的。
她挣扎不开,生平第一次和男人这么亲密,那个扬言给驸马戴绿帽的长公主慌了。
她瞧着眼前的一张俊脸花容失色,颤着声音说,“傅渊,你……你大不敬,我可是公主!你放开!”
“你是公主,我还是驸马呢。”
得,都不自称臣,他都要爬她头上了。
“你再不放开,我就跟父皇说去!”
“你去啊,我看谁有脸来管我和公主的闺房之事。”
“无耻,你放开!”
“臣是驸马,和公主亲密些也是天经地义,怎的就无耻了?”
“臣说要检查,公主当是说着玩的吗?!”
傅渊自她腰间抽下衣带,外衫散在身侧,他将她手并在头顶,不顾她的挣扎和破口大骂,绑结实后,手一挥,丹红的床幔被放下,隔绝了光线,榻间光晕朦胧。
侯淑有些慌了,这个登徒子,他要做什么?
床榻之内她红着脸骂他混蛋,也不知道是丹红床幔映的还是害羞了,她面色绯红,傅渊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
“还是公主了解臣,知道臣要混蛋了。”
乌黑的长发铺满榻,侯淑面色酡红,榻上的人儿春光乍泄,一室旖旎。
错过的洞房花烛夜终于补了回来。
零落红着脸竖起耳朵听着寝殿内的动静,生怕侯淑被驸马欺负又不敢进去打扰了二人的好事,怕被他收拾。他们是夫妻,做什么都天经地义,她这时候进去就太不知好歹了。
公主,挺住。
过去很久,傅渊终于唤了水。宫人把浴桶挪进寝殿里又都被傅渊给赶了出来,等傅渊穿戴好衣裳离开,零落才敢噔噔噔跑进寝殿,侯淑睡得正熟。
零落在榻前双手合十,一脸苦瓜,公主醒来千万别怪我不进来救你,我实在是不敢惹驸马!
此时的侯淑谁得正熟,安静乖巧的模样,什么也不知道。
傅渊醒来时已经傍晚,微微弱的光钻入床幔里,她浑身酸痛无力,隐隐看见零落在榻边撑在头打盹。
“零落?”
一开口,声音也是哑的。侯淑掀起被子瞧了瞧,一身青紫,惨不忍睹。行啊,真有他傅渊的,敢这么欺负她!
侯淑头顶冒火,零落居然还头一点一点的像在打瞌睡,怒火很快波及烧身。
“零落!”
“哎哎哎,公主,我我在呢!”
侯淑手拧上零落的耳朵,没舍得用力,语气却凶巴巴的,“傅渊呢!”
“驸马在哪,我也不知道啊……”
“公主这么快就醒了,看来下次臣还得多努力些。”
清脆冷冽的声音传来,侯淑看见傅渊负手站在门边,她头顶的火苗顿时烧得更旺了,“傅渊你个混蛋,还敢来这里,不怕我把你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