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武力乱相

吕布之死

这一夜，曹操辗转反侧，难以安眠，便披衣而出，登上庭院中的假山，曹操想要离星空更近一些，昂首远眺，却惊出一身冷汗。当今之形势，四面威胁俱在，让曹操成了瓮中之鳖，东有吕布、西有张绣、南有袁术、北有臧霸孙观这两个吕布盟友与袁绍这只猛虎。

这些人饿虎扑羊一般的气势，让曹操满腔的热情顿时被冷水浇灭了，原来一夕安宁都不可得。曹操的思绪快速转动着，事态严重，须有个万全之策。兵力不足，不能分散兵力，只能联合盟友，集中实力，各个击破。刘备是个可用之人，那么第一个矛头应该指向哪个方向呢？曹操六神无主，便命人将荀彧唤来。

荀彧来了，问题一提出，荀彧便提出了方案，原来此事他已关注多时，考虑多时。第一个目标是吕布，只能是吕布。他们之间的矛盾与利益冲突是突破口，只有沿着这一方向，方能找到解决方案。张绣刚刚经历了战败，必是元气大伤，短期内不敢轻易进犯。北方有袁绍与吕布的势力，这二人素来不和，无甚好感，他们二人联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吕布与袁术则是时战时和，完全是利益在支配，依现在的形势来看，若是攻打吕布，袁术增援吕布的概率几乎不存在。

吕布与臧霸、孙观这三人一旦联合起来，形成掎角之势，曹操将无处可逃。所以必须将吕布先行扼杀，才能各个击破，突出重围。主动出击，掌握主动权，这是曹操的一贯作风，此次也不例外。曹操留下小部分兵力，在西部防御张绣，之后便率领主力一路西行，与刘备会合，准备给吕布意外一击。

曹操先命人切断吕布外援。东北的臧霸、孙观是吕布势力，曹操在刘备与曹仁的掩护下，亲自率军将他们击溃。袁术也是不可忽略的可能因素，刘备率军切断袁术与吕布来往路线。一切准备就绪，吕布被彻底孤立，就等好戏开场。

曹操步步为营，吕布再怎么迟钝也明白了曹操的用意，于是立即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御敌之策。吕布雷厉风行，不多时，就做好了防守工事，以陈珪守徐州城，以高顺和张辽守沛县，以陈宫守萧关，吕布则率领主力部队前往各地支援。

如此严谨周密的计划，顺利击破似乎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情，曹操有些犹豫。荀彧看出了曹操的忧虑，便进言，主公难不成忘记了陈珪、陈登父子？

经荀彧提醒，曹操顿时来了精神，这两张王牌，是该派上用场的时候了。陈珪、陈登父子虽在吕布手下供职，心却在曹操那里，乃是曹操的眼线。曹操立即秘密命人联系他们，委以重任，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二人大展身手的时机到了。

陈珪父子不负重托，立即着手准备。但是，问题来了，吕布的妻子儿女及其亲军都在徐州城内，若是不战而降，他们未必好摆平。陈登是个绝顶聪明之人，他跑到吕布那里，以无比诚恳的声调和充满说服力的语言，对吕布讲，曹操此次气势汹汹而来，徐州城危机重重，恐怕是凶多吉少，为防万一，不若到下邳躲避一番来的安全。

吕布此刻已毫无主见，又听陈登说的句句在理，便将妻子儿女及其近卫兵，外带部分粮草都转移到下邳。如此一来，陈登松了一口气，徐州城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目标就是沛县与萧关。

吕布率领主力去支援萧关，准备与陈宫、高顺内外夹击，来个瓮中捉鳖，一举将曹操消灭。陈登一听，便想出一计。

陈登在吕布面前一番花言巧语，争取到了通风报信的职务。既然是内外夹击，总要有个信号才方便行事，陈登建议以燃烧烽火为号，吕布赞同，陈登便领先一步，通知高顺、张辽和陈宫去了。在这空档里，陈登联络到了曹操，约定看到烽火，便可攻打萧关与沛县。陈登在陈宫与高顺这两边却是另一番说辞，说曹操声东击西，虽在此布兵，主力却是去攻打徐州城了，吕布告急，亟须支援。

陈宫与高顺一听，来不及多想，便留小部分兵力在萧关与沛县，率主力兵一路往徐州城方向奔去。夜幕来临，漆黑一片，一切布置完毕，陈登看时机已经成熟，便在萧关放了一把火，投奔曹操去了。

这边吕布看到烽火，便开始进攻萧关，与陈宫主力遭遇。只是黑手不见五指，哪里还看得清谁是谁，一番厮杀，才知道是自家人。两人交流后，才知道上了陈登的当，连忙赶回萧关，却是傻了眼。

曹操见烽火烧起，便领兵占领了萧关与沛县。吕布见萧关被曹军占领，再战已经得不到便宜，便与陈宫领兵往沛县去，却见曹军的旗子已经插在了城墙上。一夕之际，连失两座城池，吕布欲哭无泪。

吕布与陈宫打算退守徐州，赶至徐州城，却不料徐州的城门紧闭，任人喊破喉咙都无用。吕布的火暴脾气上来，打算拼了，正蓄势待发，曹操的大军来了。好汉不吃眼前亏，陈宫拉着吕布火速往下邳方向逃走。

下邳成了吕布最后一个根据地，吕布整顿残军，曹操大军跟随而至，将下邳团团围住，吕布插翅难逃。吕布无计可施，焦头烂额，整日与妻儿吃喝玩乐。

陈宫看不下去了，便进言，曹操远道而来，粮草短缺，长此以往，必定不能够支撑，将军可出城与其对峙，等曹操弹尽粮绝，然后一举攻之，方可取胜。吕布正值无助，能抓住根救命稻草便是福，认为此法可行，但是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吕布的夫人突然出来阻拦，坚决不让，理由不管充分不充分，足够说服吕布。

吕布六神无主，想想这二人说的都有道理，这主意还真难拿。

曹操看久攻不下，粮草已不能供应，再看士卒个个垂头丧气，便采取了荀彧的劝降之策。吕布虽习惯了趾高气扬，但面对无可奈何的困境，却也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但是陈宫却坚决不同意。陈宫慷慨激昂，扼杀了吕布投降的念头。

下邳城内，粮草眼看用完，人人都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士卒人心惶惶，真怕出什么乱子。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吕布的担心终究是来了。这日，对吕布颇有积怨的侯成发动叛乱，宋宪、魏续率兵纷纷响应，投降了曹操，不多时，陈宫与高顺也被抓。

吕布成了光杆司令，登上白门楼，放眼望去，曹兵无数，现下是插翅难逃了。吕布大叹一声，打开城门，出来投降了曹操。

素闻曹操爱才，抱着一线生还的希望，吕布请求免其一死，愿为曹操效犬马之劳。曹操欣赏吕布之武才，打算留为己用，刘备却将其种种恶行一一数落，认为其不可用，曹操遂命人将其缢死。

众望所归

袁术于汉献帝建安二年（197）在寿春称帝，立马成为众矢之的，被天下群豪群起而攻之，再加上其生活奢靡，天灾人祸并起，过不下去了，便萌生了投奔袁绍的想法，二人毕竟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然而多方来报，徐州已经被刘备给堵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通过。徐州乃是北上必经之地，袁术的兵力又不足以与刘备抗衡，无奈，袁术只能返回，率军往大本营寿春走去。

刘备斩断袁术去路后，在徐州安顿下来，经过多日奔波，终于摆脱了曹操的控制。但是，此时反曹操，似乎还不是时机。徐州刺史车冑是曹操的忠实爪牙，随军的朱灵还掌握着军队的指挥权，这二人必须想办法除去。他命令朱灵回许都复命曹操，并请示下一步的计划。刘备此举并不是还想要继续听从曹操的旨意，只是将朱灵支开的计谋而已。

朱灵自然明白，他这一走，必定要交出指挥权。曹操以朱灵为监军，就是怕刘备有反叛之心，此刻若是将指挥权交出，乃是失职作为。朱灵心中隐隐觉得很是不妥，但最后还是启程回许都复命去了。

朱灵解决了，刘备掌握了军队，小具实力，胜利的曙光近了。与曹操摊牌的时候到了，刘备这样想着，将下一个目标定在徐州刺史车冑身上。车冑对刘备甚有敌意，刘备入徐州时，车冑并未出城迎接，这在礼数上就是不周。大军出征，刘备并未带过多粮草，此刻粮草已消耗殆尽，刘备便命令车冑供应粮草，左等右等却不见车胄回复。这边车胄接到刘备的命令哪里放在心上，因为他正紧锣密鼓张罗谋杀刘备事宜。

原来，朱灵回去以后，曹操就知刘备要造反了，便给车胄发了一份密信，让他杀刘备。但是此时刘备正意气风发，况且他身边还有张飞、关羽两人把关，哪里是好对付的。恰逢足智多谋的陈登在，车胄便跟陈登商量。陈登跟刘备交情匪浅，口头上为车胄出了策略，但出了车胄家门，陈登便一溜烟跑到刘备处，准备将此事告诉他。

不巧，刘备出去招募人马去了，只有关羽、张飞两兄弟在，陈登便将此事告诉了他们二人。是夜，伸手不见五指，刘备回来后与关羽率领一小队士卒，假扮成曹操兵马，密报车胄城外会合。车胄虽半信半疑，却也不敢怠慢，准时赴约。车胄走近一看竟是刘备，心知凶多吉少，心脏开始咚咚直响，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关羽上前一步，一脚将车胄踢得跪倒在地。刘备转过身，面向车胄，以充满威严的声音把车胄训斥一番，问他粮草之事。车冑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一番解释，不卑不亢，一切都以曹操为挡箭牌，总归一句话，徐州粮草，没有曹操发话，那是万万动不得的。这话刚刚说出口，车胄顿感脖子上一凉，关羽的大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再看自己的人马，哪里还有踪影，均被屏退了。车冑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也不做挣扎，就被关羽砍下了首级。

随后，刘备下了一道公文，在职官员，只需安心办公，将相安无事。刘备在徐州本来就颇得人心，此次能够重掌徐州也算是众望所归。徐州各郡县纷纷来访，表示愿意臣服，刘备力保他们利益无损，顺利接班。

刘备刚刚占据徐州，毕竟实力不足，因此日日出去招募兵马，然而收效甚微，唯今之计，就是做好防御工作。袁绍虎视眈眈，曹操不敢离开许都亲征刘备，便派了司空长史刘岱、中郎将王忠率领五万精兵征讨刘备。

刘备听闻是他们二人，松了一口气，这二人自视甚高，领兵打仗常犯轻敌之失。刘备的眼光很准，这二人在小沛之战中，不堪一击，狼狈而返。

袁绍不可惧

董承诛曹操，前前后后准备了一年也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所谓夜长梦多，再这么拖下去迟早要败露。汉献帝一遍一遍地催促，一次一次的失望，董承心里也急，他整日茶不思，饭不想，夜不寝，一门心思想主意，还真被他想出来一个妙方。

董承想到了太医吉平，吉平乃是曹操的家庭医生，却与董承交好。若是让他下手，在曹操所服药物中，加一剂毒药，就可让曹操一命呜呼。真是天赐良人，董承欣喜若狂，连夜拜访，一番甜言蜜语，将吉平拉入了谋刺曹操的团队中。董承终于松了一口气，成功指日可待。曹操一除，就是他董承的天下了，这样想着，董承心中乐开了花，如同吃了蜂蜜一般甜。

人生不如意之事太多，功亏一篑之遗憾，也常常发生，沉浸在美梦中的董承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落得功败垂成、前功尽弃的结局，而他自己也遭遇了连诛三族的命运。曹操命不该绝，种种迹象都让他起了疑心，也许，在汉献帝不得曹操允许，就任命董承为车骑将军那一刻起，曹操就已经有所警觉。所以，当发现了蛛丝马迹，曹操便将其扼杀在摇篮中，证据是不需要的，手中的权力可以代替一切。

董承、种辑、王服、吴硕片刻之间人头落地。曹操先斩后奏，让汉献帝吓出了一身的汗，当然，曹操明知汉献帝乃背后主使，终究是不能拿他怎么样，于是便当着他的面将董承怀孕五个月的女儿董贵人一刀杀掉。

此番杀鸡给猴看，让汉献帝更加憎恨曹操，却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事情顺利解决，只是，还有一个人成了漏网之鱼——逃逸的刘备。仇当然要报，只是时机未到。袁绍的大军已经开来，暴风雨之前的气氛渐渐逼近。

汉献帝建安四年（199），公孙瓒自以为牢不可破的易京被袁绍攻下，公孙瓒走投无路，遂将亲属杀掉，引火自焚。袁绍收编了公孙瓒的残兵，自此并州、幽州、冀州、青州尽在其囊中。

欲望永无止境，随着实力的增强，袁绍的野心也膨胀起来。袁术称帝，让袁绍心痒难耐，后袁术贫困潦倒，不得不向袁绍求救时有意将帝号让给袁绍。袁绍向往已久，况且实力具备，便向手下将领透漏了这个消息，意在试探他们的态度，更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却不料此言一出，便如同向平静的湖中投入大石，激起千层波浪。袁绍看这反对的架势，知道称帝之事，乃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便不了了之了。

称帝不成，袁绍便把注意力集中于曹操。袁绍大范围调遣军队，整装待发，曹操这边却无暇准备。此时的曹操，正因刘备占据徐州而率领大军征伐，这里面多少有曹操意气用事的成分。后方空虚，这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袁绍若是此时出兵，多年愿望便可实现。

袁绍攻打许都之心早就有之，特别是见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威风凛凛，艳羡不已。汉献帝是张王牌，袁绍当初与之擦肩而过，这次若能抓住机会，便可失而复得。但是，事情总是那么不遂人心，横生枝节之事不请自来。机会垂青了袁绍，却也扔给袁绍一个难以定下的抉择，袁尚病了，这个袁绍最宠爱的小儿子病得不轻。袁绍的心乱了，便把出兵之事放在一边，整日守在病床边，嘘寒问暖，全然忘记了领兵出征之事。

袁绍错失良机，等他将家务事处理好，重提攻打曹操之事，军中却分化成为两大阵营：一是保守派，一是主战派。

保守派的代表是沮授和田丰，曹操攻打刘备胜利而返，意气风发，实力不是一日两日能够剪灭的。另一方面，曹操手中有汉献帝这张王牌，虽无名正言顺之实，却有可以依仗的名分。此时若是出兵，便是不义。再者，与公孙瓒连年的战争虽以胜利告终，对己终有损耗，百姓饱受战乱之苦，常年无收，税收无法上缴，仓廪粮食短缺，更无积蓄，如何与曹操抗衡。所以，当务之急，乃是以逸待劳，休养生息，积蓄力量，步步为营。最后可修缮城池，营造器械，当然，在加强防备的基础上还要为增强战斗力做准备。对于曹军，可以以游击战术，不时骚扰边境，让其不得安宁。如此做法，不出三年，就可以具备将曹操剪灭的实力。

沮授和田丰的论断，虽保守，却也不是避而不战，乃是一种持久战术，在分析内外情形下，不失是一种稳妥明智的战略。但是，此战略需要的是耐心，以袁绍汲汲之野心，必定等不得。

沮授和田丰此法一提，便得到了主战派的反对。主战派以手握重兵的郭图、审配二人为代表，极力主张立即出兵。

袁绍虽已有出兵之心，却也还是有所顾虑，沮授和田丰所言，他虽嘴上绝口不提，心中必然也是有所考虑。郭图见袁绍面有迟疑，便在背后谏言，沮授官位监军，统领内外，军中无不是他的爪牙，若是放任其膨胀，必定难以控制，恐有功高震主之危。袁绍听郭图一说，想到种种，便觉得沮授另有所图，一声令下，就撤销了沮授的军事大统领的职务，沮授从此不得参与内政。一不做二不休，袁绍还把沮授手中的领兵权一分为三，分两份给郭图。

田丰接任了沮授的位子，但是，田丰也是保守派成员，他据理力争，始终坚持己见。袁绍本就主意已定，被沮授这事一闹，心绪不佳，一怒之下，便将田丰投入监狱。

曹操攻打徐州，刘备毫无抵抗之力，只能弃家眷，狼狈而逃，后投奔了袁绍。

袁绍正筹备攻打曹操事宜，听闻刘备来投，喜上眉梢，似是成功在望。刘备从曹操处逃出，自然对曹操的军事情况了若指掌。刘备滔滔不绝，袁绍希望在即，出征的迫切更加难以名状。

袁绍十几万大军气势汹汹而来，曹操悉数兵马，仅仅两万有余，敌强我弱，如此大的反差对比，如何取胜，是个让人百思不解的头痛问题。乍看袁绍势力让人心惊胆战，十几万的大军，这是军事力量上的重大悬殊，另外袁绍筹备多时，可谓有备而来。更强大的力量是，袁绍手下人才济济，有文有武，有智有谋，打败袁绍真是难如登天。

当探得袁绍的军情，曹操陷入沉思，一股恐惧涌上心头。曹营之中有这种恐惧心理的大有人在，军中弥漫着浓厚的恐惧气氛，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荀彧、郭嘉与贾诩却不以为然，荀彧、郭嘉都是出自袁绍的阵营，对袁绍斤两一清二楚。这三人列举了一系列理由，认为袁绍不可惧。

曹操听罢，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心中似有氤氲之气，竟不禁有些飘飘然了。当然，盲目的乐观是可怕的，曹操并没有迷失方向，而是积极备战，建好防御工事的同时占据险要地带，不久，就在黄河沿线筑成防守体系。

一场战争一触即发。

专栏 文艺青年的命运

祢衡自幼聪颖，有过目不忘之能，口才极好，擅长辩论。

学有所用，是每个士人的心愿，祢衡也免不了这样的俗套。祢衡踌躇满志，告别亲人与家乡，载着满腹经纶，来到许都，想要在此谋个一官半职。

然而，祢衡入许都已有半旬，仍没有找到可事之主。这日，当世名人孔融来访，一席话下来，祢衡终于找到一个志同道合之人，二人经多次相交，竟成为莫逆之交。后来，在孔融的引荐下，祢衡还结交了杨修。

作为朋友，孔融一心想给祢衡找份能看得上眼的差事。恰逢张绣归降了曹操后，曹操正在为攻打袁绍做准备，曹操便想将刘表纳入自己旗下，好免去攻袁的后顾之忧。但是，刘表也算是一方小霸，怎肯轻易屈服，曹操一时无计。

张绣向贾诩进言，刘表爱结纳名士，不如找个名气大的人去劝降，成功的可能性大一些。曹操点头，便问荀攸。荀攸推荐孔融，曹操便亲自接见了孔融。孔融听完曹操所说，头脑中顿时冒出了祢衡的面孔，便将祢衡推荐给曹操，曹操便命人去请祢衡前来议事。

曹操低估了祢衡的狂傲脾气，使者垂头丧气无功而返，脸摆得极臭，似被唾沫星子刚刚狂喷过一般。曹操知祢衡狂傲，便猜测是祢衡出言不逊，将其臭骂了一顿。果不其然，祢衡称病不来不说，还将曹操骂得狗血淋头，让人不堪入耳。使者哪里敢说出口，在曹操的再三逼迫下，才吞吞吐吐将祢衡的骂词说出。曹操怒了，从来没有人如此胆大妄为。

这日曹府会宾客，曹操知祢衡擅长击鼓，便邀其击鼓，结果，祢衡当众裸体击鼓，又将在座众人羞辱一番。曹操大怒，不过终究是爱才之人，又不愿意背负杀名人的罪名，知刘表喜好结交名士，便将祢衡遣送到刘表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祢衡以其无人可敌的骂功，将刘表身边的人统统得罪了，刘表也未能幸免于难。刘表想到了借刀杀人之招，又将祢衡送给了江夏太守黄祖。

一日，祢衡与黄祖喝酒，兴致颇高，几杯酒下肚，都有几分醉意，开始畅所欲言，黄祖问祢衡在许都有何知交，祢衡如实相告“大儿孔文举，小儿杨德祖。除此二人，别无人物”。黄祖虽一介武人，也想跟这些人掺一脚，便问：“似我何如？”祢衡据实以报：“汝似庙中之神，虽受祭祀，恨无灵验！”可以想象黄祖听到这话时的愤怒表情。

祢衡醉酒中，就被黄祖拿掉了脑袋，给人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