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待一切尘埃落地,恢复如常时,尚还沉浸在不久之前发生的那匪夷所思到让人久久无法回神一幕中的众人,到此时为止,仍有不少人似乎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仍旧有一种恍若做了一场虚幻到不真实的'黄梁美梦'一样的错觉……
在那一剑之下,百年间难得一见最为狡诈最为阴狠亦最难对付,身怀逆天惊世之才的一代'倾世魔头',真的一命呜呼,身殒亡天,葬身崖底了吗?
当然了,关于这个问题,也许除了老天,无人知道其确切的答案。
是以,龙千陌究竟是生是死,一度又成了一个扑朔迷离而又未知的死结。
不过,让人值得欣慰的是,在那一剑之后,即便龙千陌有天大的本事,能侥幸不死,躲过一劫,从而留得一命,可能最后的结局也会以凄惨收场,甚至,还会落一个'不死即残,一身武功和修为悉数俱废'的下场。
对于那样的结果,以他那狂傲不可一世的性子,简直是生不如死,或许比死更为残酷。
一时间,依旧怔立在原地的众人,除了修为高深的空智大师与清虚道长两人一直缄默不言外,而其他人在缓缓回神之后,亦不免七嘴八舌暗地里四下众说纷纭地揣测起了龙千陌的'生死之谜'来。
“唉,你说,那魔头到底死了没死啊?”
“谁知道呢,你又不是不清楚当时的情形,那一剑,几乎无人看清慕容世子是如何出手的!要是那魔头真的就此身消俱亡,魂飞魄散,那真是天下之幸,万民之福啊!”
“就是,就是,从此之后,天下就太平无事了!”
于是,就在众人分成了几拨,私下你一言我一语地悄悄议论个不停之时,另一边以司马空、夏侯杰、南宫羽为首的'风尘三隐'围成的一个圈儿,其中尤以司马空和夏侯杰为甚,更是一个劲地拉拽着风影,在那没完没了地絮叨着。
“唉,我说风小子,你说你家公子那小子是不是忒不仗义,太不够意思了,亏我等这几把老骨头与他相识神交这么久,竟不知他会左手使剑,而且那一剑之威,恐怕就连神佛都接不下吧!”
“是啊,是啊,那小子隐藏得可够深的,要不是今日亲眼目睹,我等还蒙在鼓里压根不知晓他会左手使剑呢!真不愧是一只腹黑到家、道行高深而又深藏不露的'千年狐狸'转世啊,简直是让人气得无话可说!”
“枉我们一向掏心掏肺地对他,与他以'忘年交'相称,可他到好,到头来,居然连我们都瞒着,明摆着就是不信任我们这几把老骨头嘛!真是可气可恼!”
呃,得,听这两人的口气,怎么听怎么有种兴师问罪并极为别扭且酸不拉几的情绪掺杂于内啊!
而且,看他二人那一脸'愤愤不平'的表情,似乎颇有点得理不饶人,不依不饶的架势……
出人意料的是,两人竟破天荒头一遭不约而同地换上了那种如出一辙的表情,从二人那副气势汹汹的架势来看,无疑,是在明明白白是在告诉风影:如果你小子今日对此事说不出子丑寅卯来,就跟你小子没完……
当下,一听及此,听着二人那怨气十足满腹一肚子的抱怨牢骚,风影只感一个头两个大,顿时有点哭笑不得,就只差抚额叹息,作揖赔罪了……
唉,这难缠的两人啊,该说什么好呢?
其实,说心里话,就他本人而言,二十年来,今日他也是头一回看到自己公子用左手剑的,他心中的那份惊讶与震撼实不比在场的众人少一分。
“两位前辈,两位前辈,有话好好说,请二位暂时消消火,暂息'雷霆'之怒,静下心来,听风影一言!”
“你们也知道,我家公子他的心思素来讳莫如深,少有人能猜测到,想来,他之所以会如此做,相信必有其用意所在,决不是有心与三位前辈生分,故意隐瞒三位前辈的!”
“实不相瞒三位前辈,风影我自小相伴公子至今,也是在今日方才得知公子他会左手使剑的……”
“呵呵呵!”
“总之,说了这么多,还请三位前辈莫要在心中私下猜忌我家公子,与他生出嫌隙为好!”
“现在,最大的魔头已死,天下即将太平无事,这不是所有人都期盼的好事吗?我们正该把酒言欢庆祝才是,就莫再为这种小事斤斤计较,而影响心情了!”
“你们说呢,三位前辈,风影我说得可句句在理?”
时下,面对着二人看似'无理'的纠缠,风影寻思来寻思去,觉得非常有必要要在这几个不好惹的老头面前为自家公子澄清一下……
于是,他把要说的话不动声色地首先在心里整理了下,大概理出了一个思路后,才又稍稍斟酌了下口气,小心地赔着笑脸,打着哈哈,讪笑着解释道。
且说话间,他还一面说,一面不住地朝旁边一直好整以暇、含笑不语的南宫羽拼命地挤眼色求助道。
适时地,此时,也许是看戏看得差不多了,这不,待风影话音刚落不久之后,接收到他求助眼神的南宫羽,在状若百无聊赖地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后,这才抡着手中的羽扇,悠哉悠哉地走上前来,开口打圆场道。
“行了,你们两个老不休,这会就都消停会吧!”
“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是改不了火爆的臭脾气,气哄哄地一昩跟那小子置气干啥呢?”
“那小子,咱们又不是一天两天认识他的为人了,正如风小子所言,他那么做必有他的道理!咱们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事事都门儿清呢?”
“好了,别再抱怨怄气了,也别为难风小子了,现下,咱们应该找个地方,尽情地畅饮一番,好好庆祝才是?”
“毕竟,魔头已除,也算得上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