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呀,也不看我正在干什么,小心针……”
端木无尘见慕容依剑一副无的放矢、诞笑嬉皮连带着某些撒娇和耍赖意味的模样,先是抬眸,眸含羞恼及嗔意的剜了他一眼,脸上随之也浮过了两抺红霞,而后,又略含责意地轻声斥了一句。
“咦,这是什么?”
“难道是'天蚕锦玉丝软甲'?无尘,莫非这是给我织的?”
当下,慕容依剑这才正眼打量起了端木无尘手上拿的物什,只消一眼,他立时便明白了:敢情这是无尘亲手给自己织的呀!顿时,他的心情又是无比的欢悦,还夹杂着丝丝的激动。
“嗯!”
“依剑,你我相识已半年有余了,还记得南疆'湖心亭畔',我们击掌盟誓的事吗?”
“当时曾答应过你,要为你做三件事,可长久以来,我一直都未曾有机会真正地践约过!恰逢这'天蚕锦玉丝'出世,正好让我亲手为你织一件软甲,一来可表达我对你的心意和情意,这二来嘛,也可借机一偿曾经的践约之愿!”
听他言下所问,端木无尘明知他已知晓自己织软甲的初衷乃是为了他,可还故作不知,硬要自己亲口说出,来博他欢心,不由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终是拿这个紧拥自己的傲娇的男子无法……
谁让自己所爱之人是他呢,等想通了这些之后,她便也只好顺着他的意,所幸就破例了一回,大大方方承认道。
“无尘,我,真的是太高兴了,也太幸福了!”
终于还是亲口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待端木无尘话音刚落,又是“吧”地两声,慕容依剑又迫不及待地亲了她脸颊两下……
之后,他又坏笑着,附耳在她耳边,小声道:“看!我的无尘,多像一个贤惠的'小妻子'啊!作为夫君的我,真是三生有幸,受宠若惊哪!”
“你……”
此言一出,再加上被他偷亲的缘故,端木无尘的脸刹时又羞红了……趁他不注意,挥起一个粉拳,重重地锤了他一拳。
“哎哟!不好,我的无尘,要谋杀亲夫了!”
“你……”
一时间,屋中只余二人打趣、嬉闹的声音……
约摸过了半晌后,“好了,依剑,再不闹了!”
“现下,我还有些正事,要跟你说呢!”
“噢?什么事呀?”
这时,两人已渐渐消停了下来,但见端木无尘一本正经地看着慕容依剑,将那件尚未成型的'天蚕锦玉丝甲'随手放置在一边,随即正色开口道。而她那镇重的神色,也迫使慕容依剑旋即安静了下来。
“听说,最近接连出了许多事:有北唐、东夏质子被杀一事;还有少林的藏经阁失窃、'易筋经'被盗一事;武当的'真武剑'不知所踪,真武大殿被人以狗血淋浇……”
“想来,这桩桩件件,与那'无极殿'和'缥缈宫'脱不了干系,你说呢,依剑?”
“不错,无尘!这些事确实是他们所为,眼下形势确实不容乐观!我本来也要告诉你,说不定不出几日,我就得必须回京去,收拾一应残局!”
“你放心,我已有诸般计划和安排,只要有我在,定不会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为了让端木无尘安心,言及至此时,慕容依剑又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无尘,相信我!我答应你的,绝不会食言,一定会做到!有朝一日,止戈息纷,定会还清平盛世于这世间!”
“依剑,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能力,自始至终,自是信你的!”
“然你有你的担当和责任,而我亦有我承鉴的使命,那'百年之约'需由我亲自去践约才行啊!”
“恐怕,过几日,我不能随你一同进京了!”
“无尘,此话何意啊?难道你……可我离不开你,片刻也不行!”
听到这,慕容依剑何等人物,早已猜测出端木无尘话中之意,登时,如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子般不情不愿,不依不舍地赌气道。
“我不管,说什么,你也不能离开我身边半步!”
就这样,两人第一次,在暂时分离的这个问题上,产生了分歧……
于是,两人不约而同地同时保持了沉默,谁也再不开口,各坐一边,形成了拉锯的架势……莫名地,屋中的气氛,自然而然地,也变得沉闷了起来……
“唉!”
又是片晌过,只闻端木无尘轻叹了一口气,回转身,面向慕容依剑,顺势一手反抱住了慕容依剑的腰身,将头轻靠在了他怀中,用另一手温柔地抚上了他那俊美无暇的面庞,语含柔意地率先打破了沉默道。
“依剑,别这样!我知道,你舍不得我离开,也舍不得我去赴险……说心里话,我也万分舍不得你!”
“可眼下,局势纷乱复杂,正邪大战一触即发!适此情势下,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也容不得你我任性啊!”
“少林、武当之事,事关重大,影响更是深远!自古以来,武学正统一脉,莫不推崇少林、武当!如今,他们已然将黑手伸向了少林、武当,其用心显而易见,那就是祸乱武学正统根基,毁武学正统精神和道义!”
“此次,我欲借此事,亲访少林、武当,不止是要去拜访下少林、武当两派掌门,共商大计,共抗奸邪,除此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涉及那'百年之约',想邀他们作为见证人和公证人,见证我与那龙千陌的'牙山对决'比试!”
“所以,依剑,少林、武当之行,我势在必行!希望你能理解我,也能支持我!”
说着,端木无尘又轻叹了一口气,看得出,她的心情也是格外的沉重,眉宇间也沾染了几分难言不舍之意。
“好吧,无尘,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就依你之意吧!”
终究,在如此柔情诉说下,慕容依剑还是松了口,妥协了端木无尘,这,也就意味着刚才的分歧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