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禁忌魔典?

“这里是第一层,虽然空间最广阔,却只是存放最普通典籍的地方,学城所有的书籍在这里都有副本,只要学城存在一天,这些书就不会受到任何损坏。历史文库一共有九层,越往上保存的典籍就越是珍贵。”花状灵魂操纵着暗红的身躯,带着他拾级而上,一边为他解释着历史文库。

“至尊魔典在第九层?”无论怎么说,能记载共鸣回路置换法阵的典籍怎么看都该是最顶层的。

不过答案往往出乎意料,花状灵魂的回答是:“不,至尊魔典在第五层。”

历史文库是座金字塔状建筑,越是上层越是狭小,藏书和守卫傀儡也越少,走到等五层,门口只有五名守卫傀儡,扫描灵魂确认权限后,花状灵魂归还了身体的控制权。走进摆放着十三个巨大的书架的第五层,就在暗红以为至尊魔典在这书架的某处时,花状灵魂又一次传来信息:“抽出一号书架从下往上数第三排、从右往左第五本书,二号书架……”当暗红时怀里捧着十三本各式各样的书籍后,在第五层的中心,又出现了一座传送门!不用花状灵魂再废话,暗红已经知道至尊魔典在什么地方。

传送门的里是个只有五平米的狭小白色房间,一本五指厚、半人高的巨大书典安静地躺在那里,暗金色的封面不知是用什么金属浇灌而成。一股隐晦的能量不断辐射,甚至引动了暗红身上的魔力潮汐,本来抱在怀里的十三本书全部被丢在了地上,暗红俯下身,手指摩挲着坚硬的封面,轻轻读出了篆刻其上的四个字:“禁忌魔典。”

暗红的灵魂突然震动起来,原本蛰伏于意识之海的花状灵魂激发出灵魂震荡攻击暗红的灵魂,并化作万千流丝,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扩散,意图切断暗红灵魂与肉体的连接!灵魂骤然遭到袭击,暗红痛哼一声,树冠状的灵魂震怒,枝干化作无数臂膀用力拍向花状灵魂化成的流光,将她们一一攥住,原本隐藏着力量的花状灵魂不再遮掩,魂力突然间拔高了数个层次,与钳制她的暗红开了角力!两个灵魂短兵相接的瞬间,暗红就稳稳占据了上风,虽然花状灵魂发出的灵魂震荡让他苦不堪言,但还勉强在承受范围之内。不知过去过久,暗红终于将花状灵魂封死在意识之中,只要动念,他可以轻而易举毁掉这个别有用心的灵魂。

落败的花状灵魂并没有挣扎或者尝试反抗,轻轻的笑语从暗红的意识中响起:“我认输……咱们来说点轻松的——这本书确实叫禁忌魔典,至尊魔典是我对它的称呼,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称呼它的话就带走它,阅读它;如果你也和学城那些老朽一样固步自封,大可不要去碰触至尊魔典,对于庸人来说,它就像名字一样是个禁忌。”

暗红擦掉额头的细汗,长出一口气将禁忌魔典打开,这么厚重的书里居然除了一张扉页之外,就只有占据了书页所有空间的一块与书等大的不知名金属块,能量辐射就是从这上面传来。手指点在这奇特的“书页”上,暗红的声音已经变得很平静:“从你出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并不是真的想要帮我,至少帮助我绝对不是你真正的目的,你到底是谁?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这就到摊牌的时候了?果然小孩子就是沉不住气……我叫花眉,除了你之外学城历史上共鸣契合度最高的学员,和金是同届。我身上流着秩序与混乱的血脉,是辛洛特之鹰的子嗣,我因为暮山失去了家庭、亲人,在鹰翼亲王凌的帮助下我隐姓埋名藏身学城。我要复仇,但我太弱了,我为了尽快变强而尝试了那些废物不敢碰触的东西……因此,我被关押在了紫罗兰监狱。”

暗红透过灵魂感觉到花眉所言没有丝毫虚假:“紫罗兰监狱?那你为什么将灵魂寄居在我的身上?而且,你刚才想要做什么?”

“我的灵魂游荡在学城二十多年,一直在找可以侵占的身体,你的身体是唯一一个可以承载我灵魂的容器,如果不是你的灵魂这么强大,我早就夺取了你的身体,然后摆脱那该死的囚笼。现在你知道原因了,如果要杀我就快点吧,我也不奢求其他,我的灵魂已经非常疲惫,离开了你的身体后留给我的只有两条路:回归本体将我剩下的生命丢在牢房里,或者就在游荡中耗尽力量消散。”

“告诉我暮山为什么这么对你?针对你的家庭。”

花眉的灵魂却是一愣:“你问这个干什么?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也不是你这样的凡人可以知悉的……难道你也和我一样?!你想知道为什么?因为我们身上的血脉,暮山想要杀光除了他的家族之外,所有流淌辛洛特之鹰血脉的人!你是谁?一定是鹰翼家族的人!哈,如今鹰翼家族也完了,暮山一定以为他已经成功了,现在恐怕已经开始计划的最后阶段。”

“什么计划?”

“很多人都奇怪,是谁预言了人族帝国的衰落、毁灭……那个人就是阿娜丝塔西夏,帝国之母早就看到了这一天,而她的子孙却挖空心思要颠覆她的预言,杀掉所有非皇室的辛洛特之鹰子嗣是打破预言的第一步,而第二步是铸造永固皇权,将天地间的气运积聚在皇室手中。”

“那他的愿望恐怕要落空了,我还没有死,你也没有。”

“他不需要杀光,只用毁灭了其他血脉的家族、杀得他们人丁稀落就够了,现在他的子孙拥有最多鹰的血脉,气运就在他的手中,足够他铸造永固皇权。”

暗红将一切默默记下,然后开口:“最后一个问题,禁忌魔典能给我什么?”

花眉轻笑:“力量,对任何一位魔法师来说,它就是通向巅峰的大门。”

暗红静静思索,最终开口:“我不杀你,我希望你帮我。”

“希望你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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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离开历史文库,花眉的声音就在心底响起:“将至尊魔典打开,开启扉页上的魔法阵,你就能使用至尊魔典。你应该很清楚,至尊魔典并不只是书籍,它本身就是一件魔导器。”

暗红并没有迫不及待去查阅至尊魔典,丢下一句话就出了房门:“我要先搞清楚一些事。”

他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九百九十九层,依旧是那间教室,叼着烟头的金趴在窗户上大口吐着白圈,然后懒洋洋瞥了暗红一眼:“找谁?”

“你。”

“呵……”金手中的烟头从窗口飞下,他看着少年的双眸开口:“如果是要问怎么控制荒芜的话,我建议你去找丹大师,虽然估计他也没什么办法,但将你引荐给专攻魂力研究的大师们却不算什么。”

“不是,我想知道花眉是谁。”

金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慵懒一扫而空:“虽然不知道谁给你提起了花眉,但关于她的事情,告诉你也是应该的,毕竟她身上发生的事情是对我们每一个法师的警示……尤其是战斗法师。”

金沉默了一会儿,脸上带着回忆的色彩缓缓开口:“在与我同届的战斗法师学员中,我是资质最差的一个,其中最具有天赋的人就是花眉,”金的眼中显出短暂的恍惚,“她也是除了你之外共鸣契合度最高的人,当年,我用了两天才从魔斗术中感知到共鸣回路,而她……只用了十分钟。我是无法理解像她那样的天才是如何想法,我不断的学习、练习、请教、战斗,却还是无法赶上她的高度,而她,却早早就不满足于普通的力量,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对力量有那么病态的渴求,以至于踏足了所有法师都讳莫如深的领域——逆魔力潮汐,她是那么自信,自信自己可以驾驭过往无数个世纪里都无人可以驾驭的力量……结果,站在丹大师身边、并会接替他位置的人成了我,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只要在一条正确的路上一直走下去,所得到的力量绝对足够我使用,如果不够,说明我走的不够远,需要更多努力,而天分强过我的人,都认为自己可以用其他方式弥补苦功,所以,能有今天,因为我差劲并且知道自己差劲,我从不做超过我能力范围的事情,同时绝对不浪费自己一丝一毫的潜力。”

“他胡扯!金就是个懦弱的蠢货!”花眉的声音在暗红的意识中响起,但他不去理会:“花眉最后怎么了?”

金沉默了许久再次开口,暗红看得出他并不想说:“她……死了。一旦产生逆魔力潮汐就会时刻有被梦魇侵蚀的危险,尤其是遭到逆魔力潮汐反噬,她尝试控制逆魔力潮汐却最终失败而招致梦魇的侵蚀,没能幸免。不过她的意志很坚定,即便被侵蚀,梦魇也无法控制她,但可以影响她,最初我们都没能发现她的异样,直到一切不可挽回……总有一天,你会有权限接触到那些最危险的研究成果,很多人就此迷失,走上不归路,我希望当那一天到来,你能冷静地做出正确的选择,至少,别让你和关心你的人追悔莫及。”

暗红抬着头看着金的双眼,迟疑地说:“为什么认定我会像那些人一样?”

金自嘲地笑着:“因为你的天分远远高于其他人,天才总是最容易误入歧途,并且在所有的天才中,你这样的最危险——你有和花眉一样的眼神,失去了最重要东西、并且埋藏着仇恨的眼神。你和当年的花眉太像了,对力量的渴求更是如此,我希望花眉身上发生的事情能让你有所收获……除了仇恨,还有更多东西需要我们付出一切。言尽于此,还有其他什么事情?”

“接下来的两个月,我继续学习魔法原理吗?”

“不,你还有明天一天的时间休息,后天,最迟后天丹大师就会得到最终许可,对你的真正教学就要开始,魔法理论方面的知识会在以后由专门的人来教授你。”

暗红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对金鞠躬后认真地说:“今天的话,我会谨记在心。”

金看着暗红离开的身影,默默掏出烟,点燃,一口气就吸掉了大半,然后吐出一片白雾,摇着头笑:“有意思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