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选之子

因为一场梦,我被深深的勾起了好奇心,隐隐约约觉得这一切似梦非梦,那么真实,那么深刻,都说睡醒了就会忘记做过的梦,难道是我的记忆出现了错乱?我不知道我躺了多久,身体很麻木,很沉重。我听到窸窸窣窣的说话声,还有进进出出摩擦的衣角声,有只手翻开了我的眼皮说道:“小兄弟怕是不中用了,早早准备后事吧,兴许还能冲一冲。”

“这孩子家徒四壁,与幼弟相依为命,双亲又早逝,我们都是看着他长大的,如今叫我们如何是好啊?呜……呜呜……”这,好像是张嫂的声音……

“他这副样子想必也有几天了,水米不进,萎靡困顿,呓语不断,怕不是碰上不干净的东西了?这小兄弟平日里身体如何?”医者淡定的说道。

“哥哥身体最是强健,出走贩卖不在话下,家里都是哥哥操持着,一应家务都由他做,挑水劈柴什么都会的,爷爷,你救救我哥哥吧,救救他吧,我就他一个亲人了,他要是死了,我……我……”

话没说完,扑进了张嫂怀里,大哭了起来……嘴里哭喊着:“我要哥哥,我要哥哥,我要他活过来……”

这是弟弟的哭声,我这是怎么了,我是要死了么,怎么会这样……我……

我这是在哪啊?周遭一片空白,我走了一会,全是乌云,我接着又走,乌云渐渐转白。一位白胡子的老爷爷手里举着拂尘,一张桌角上扬的小桌子上平铺着一本画册。他喊我坐下,手指了指画册,慈祥的笑了笑说:“选一个吧。”

“这是何物?”我不解的问到。

“嘿嘿嘿,这是梦,你可以选一个做,只能选一个哦!”老爷爷淳厚的笑声回旋在我耳边久久不散,画册里每一页都有20个小格,每个小格下方都有编号,每个小格里也都跳动着不同的人物和风景,我该如何选呢?

我漫无目的的翻了几页,选择了其中一页靠下的小格:“我估摸着应该是个美梦。”我笑了下。

“选好了吗?”老爷爷慈祥的看着我。

“选好了,就这个吧。”我指着选好的小格,看着老爷爷认真的点了点头。

拂尘一挥,我就像被人踹了一脚似的,在灰云里翻滚着,往下坠,速度越来越快,云也越来越黑,我大喊:“不好,选错了,是个噩梦!”

不知从哪里传来深邃的声音:“是你自己选的!”

醒来时,我躺在灌木丛里,一望无际的树林,我感到很绝望。

自从有了上次的遭遇,我的人生一片混乱,我想回到和弟弟相依为命的快乐时光,虽然日子过的清贫,好在还算安稳,如今这又是哪?我很奔溃!我好绝望!

“呜呜呜……为什么会这样,那到底是梦还是我真的去过?呜呜呜,肯定是我贪财,上天才会如此惩罚我。”我双手合十,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哭,又能改变什么呢?至少心里会舒服一点吧,我哭累了起身继续走。

穿过了一大片树林,视野开阔了不少,一路走来出奇的安静,没有飞禽走兽,没有鸟语花香,只有无尽的绿色和白白的天空,晴不晴阴不阴的。算下来我走了也有一两个时辰了,我竟然一点都不热?很是奇怪。

大老远就看到不远处有块水源,走近以后才发现是一块湖泊,还带着香气,那种飘的很远又很近的香气,淡淡的,甚是好闻。我挽好袖子洗了洗脸,心想着怎么着也得找点东西吃,臭老头把我踹下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别还没熬到回去就先饿死在这了。我边想边东张西望,寻思着吃饱了再美美的睡一觉。

说来也巧,湖泊旁边有一座土包包,走近些看着还挺大,绕到正面才看到原来还有个门,没有立碑的话就不是坟咯。门上有一把锁,摸不出什么材质,一面有张人脸,一面刻着奇怪的符号,翻来覆去愣是没找着锁眼。奇了怪了,好好的锁怎么能没有锁眼呢?我举起大石头狠狠地砸了下去,只听嗡的一声,锁掉在了地上,我依旧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推开了木门,顺势将锁揣进了口袋里。

乌漆嘛黑的土包包里挤进了一米阳光,还真的就是一米,我委着身子钻了进去,这门设计的不合理啊,一米的门堪比狗洞啊。

我满怀希望的找了一圈,结果土包包里什么都没有,一无所获,空空如也。

谁这般无聊,这样的土包包还能挂个锁,锁什么?锁空气么?反正锁是挂不回去了,我只好把门给他关上。脏兮兮的门上好像有字,但是太脏了,根本看不清,为了弄清楚现在位置所在,我颠颠的去湖泊打湿了袖子,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木门,半晌,露出几个大字,琼州湖。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很是熟悉,谁好像跟我提过,太熟悉了,我得仔细想想。

“这不是村里的老人口口相传的地方么?传了那么多代,无人能去的地方,怎么会这样?”这一瞬间,我好像明白了什么,脑袋里循环着他们常说的那句话:“地处贤雍山连接处,有一汪琼州湖,湖面香气四溢……”

我一时间不知是该守着这湖研究个明白,还是冲着一个方向一直走下去?老头为什么要把我踹来这里?他是个老神仙么?唉,光顾着选梦竟忘了问话了,长此以往,我一辈子就困在这了?就算想让我自生自灭,踹我之前也该明示啊?

放眼望去,这座山应该就是贤雍山了吧,一座由锋利石头堆成的山,眼前的悬崖如刀割一般,整齐又锋利。“唉~假的,肯定是假的,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湖怎么可能会是香的?狗洞又怎么可能会上锁?锁怎么可能会没有锁眼?”

埋怨中,只见悬崖上迈出一只脚,紧接着一跃而下,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下意识的跑过去想要接住。可能是太沉了吧,我被重重的砸倒在地,石子狠狠地压进了肉里,我努力睁开眼睛想看看我接住了个什么?奈何头晕目眩,恶心想吐,好想睡觉啊。

“公子可是醒了?”

“醒,醒了。”眼前女子貌美无比,我不敢看,低着头回答到。

“公子可是饿了?”

“饿了,饿了。”

“公子可有想食之食?”

我点了点头,“馒头……就好。”

看背影,她与我们那里的女子有所不同,声音绵绵不绝,面若桃花,灿若星辰,眉眼间散发着刚柔相济的味道,纤细的手腕在袖口处若隐若现,行进时裙角飞扬,一袭薄扇将玉面朦胧掩去……

一阵风吹开了窗户,啊~久违的微风拂面……

挪步至窗口,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地下城,城里百姓络绎不绝,叫卖声,嘶吼声,读书声,还有……家……家畜的声音?城中建筑高台耸立,有河流,有船只,灯火通明,只是这头顶的山,居然是悬空的?这城中并无承重,以何为举?我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还能有这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