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研究问题甄选

本章首先基于行业和理论背景提出初步的研究问题；然后鉴于探索性研究的开放性，本书通过对具有丰富重大工程实践经验的专家进行半结构化的访谈，对初步形成的研究问题进行甄选和优化，从而强化研究问题的实践基础。

3.2.1　重大工程ECB研究的专家访谈

本书通过半结构化的专家访谈方式提炼了适用于重大工程情景的ECB关键研究问题。首先，基于ECB的相关文献，初步确定了拟研究的问题和思路，形成访谈提纲（详见附录A）。其次，2015年11月——2016年3月期间，进行了2轮半结构化的访谈。第1轮访谈（专家编号1～6）邀请重大工程领域的4位实践界专家和两位学术界专家参加。针对第1轮访谈的结果反馈，对提纲进行修改和完善，如专家提出：仅仅根据项目复杂性或者社会影响力界定重大或非重大项目太模糊，建议增加投资标准的限定。根据陈震（2016a）的研究，重大工程进一步被明确界定为投资超过10亿元人民币的大型项目。此外，在访谈提纲中补充对ECB的事例说明，从而使其定义具体形象化。第2轮访谈（专家编号7～23）邀请15位来自重大工程领域的实践界专家和两位学术专家参加。受访专家遍布全国各地，均有5～23年的重大工程管理实践或研究经验，访谈专家的详细背景信息如表3-1所示。半结构化的访谈内容包括以下两个方面。

① 邀请专家结合自身的项目实践经验或研究体会，对重大工程中的ECB进行事件举例，对研究概念的定义和范围提出意见。

② 请专家回答所列出的研究问题，并对研究设计和思路提出修改意见。研究问题包括：ECB的动机有哪些？ECB会受到哪些项目内部实践的影响？ECB会受到哪些外部制度因素的影响？ECB能带来哪些积极的影响？ECB对于环境管理工作的开展会有哪些帮助？在项目实践中，如何促进ECB的涌现？管理者的领导风格对ECB的涌现会产生哪些影响？项目内部的氛围又对ECB产生哪些影响？

3.2.2　访谈整理

通过专家列举，本书共整理得到24条重大工程ECB的事例。关于研究问题的选择与设计，专家指出：ECB的研究具有理论和实践应用价值，但并不属于传统工程项目管理的范畴，在日常的施工日志等文档中缺乏相关内容的记录，因此对行为现象的解释和规律研究需进行深入的事例收集。

此外，专家还建议：ECB的调研需要重视立功、竞赛等争先创优活动的开展。

上述活动能够更形象地阐释重大工程情景下的ECB，并有助于优秀行为、优秀建议、优秀班组、优秀管理人员、优秀承包商等环保先进事例的收集。

关于研究问题的设计，受访专家认为在对每个研究子问题展开理论分析时，需要辅以实践素材的描述，作为整体研究框架的现实依据。专家提出，本书是探索性的实证研究，需要关注ECB的产生与重大工程特点的逻辑关联。重大工程是指投资规模大、复杂性高，对社会、经济和环境产生深远影响的大型项目。ECB的驱动因素应当关注重大工程本身的社会责任和历史使命，尤其是在环境可持续方面的表现。

在以行政为主导的建设管理模式影响下，专家认为：制度因素是众多外部因素中的关键和重点。受到PPP模式的不断冲击，中国重大工程的市场化程度越来越高。中国独特的体制及制度情景能够对重大工程项目成员的行为产生重要影响，相关的行为现象都可以在制度文化中寻找合理的解释。因此，本研究需要结合“政府–市场”的二元体系，考察各类制度因素对重大工程项目成员ECB的影响机制，其中政府的“业主–监管者”双重角色至关重要，是理解行为逻辑形成规律的关键突破点。此外，专家提出：下属的行为表现往往是上级“倒逼”的结果。换言之，重大工程管理者的领导方式与项目成员的ECB表现密切相关。因此，在制定ECB的领导策略时，需要重点关注重大工程管理者的领导风格。

鉴于上述专家的建议，本书对初步拟定的研究问题进行修改和完善，并将其转化为研究内容，两者的对应关系如表3-2所示。

3.2.3　变量选择

根据上述访谈结果，本书进一步结合重大工程的管理文化情景对研究变量的选择进行细化，从而建立研究问题与研究内容的具体对应关系，如表3-3所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