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政治经济学原理:全2册
- (英)约翰·斯图亚特·穆勒
- 7173字
- 2020-06-26 03:34:48
第6章 论流动资本与固定资本
§1.为了使我们对于有关资本问题的论述更为全面,有必要就资本通常所划分的两种类型进行分析。它们之间的区别是非常明显的,在前两章中我们虽然没有明确它们的称谓,但是已经多次涉及。现在,我们要给出它们的确切的定义,并提出有关它们的某些论断。
在用于任何一种商品生产的资本中,有一部分资本一经使用之后就不再以资本的形式而存在了,即不能够再为生产提供服务,至少不能够再提供相同的服务,也不能够再为同一种生产提供服务。例如,构成原材料的这部分资本即是如此:用来制作肥皂的牛脂和碱,在生产过程中一经使用就不再以牛脂和碱的形式而存在了,并且不能够再用于肥皂制造业,尽管作为肥皂,它们可以在不同的条件下作为原材料或者工具用于其他生产部门;用于支付工资的那部分资本,或者作为劳工的生活资料而被消费掉的那部分资本,也属于这一类资本。纺织品织造商支付给他的工人的那部分资本,一经支付就不再以他的资本的形式或者以纺织品织造商的资本的形式而存在了,用于工人消费的这部分资本,根本不再以资本的形式而存在,即使工人节省下其中的一部分,也只能将其视为一种新的资本,是二次积累行为的产物。以这种方式而存在的资本,即在一次性使用中就完成它在生产过程中所应当履行的全部职能的资本,称为流动资本。这一称谓虽然并非十分恰当,但是源于以下特征,即这部分资本需要通过制成品的销售不断获得更新,更新后需要不断地用于购买原材料以及支付工资,因此,它不是通过保持,而是通过转手发挥作用的。
然而,另外一大部分资本存在于生产的工具中,具有一定程度的持久性,它们不是通过转手,而是通过保持发挥它们的作用的,而且,在一次性使用过程中,它们的效能并未消耗殆尽。建筑物、机器以及被称为器具或者工具的全部或者大部分物品均属于这一类资本,其中的某些物品具有相当的耐久性,它们作为生产工具的功能可以经过多次反复的生产操作而延续下来。投入于(正如所表述的那样)土地永久性改良的资本大都也应属于这一类资本。还有那些在项目开始时一次性投入但是长期发挥效能的、以便为以后的运作铺平道路的资本也是如此,例如,开发矿山的支出,开凿河渠的支出,修筑道路或者修建船坞的支出,等等。还可以列举其他实例,不过这些已经足够了。以具有一定程度的耐久性的形态而存在的且还可以在相应的持续的时间段提供收益的资本,称为固定资本。
在固定资本中,有些需要不定期地或者定期地予以更新,诸如所有的设备与房屋建筑,每隔一段时间,它们都需要予以维修或者进行部分更新,直到最终完全磨损,不能再用作房屋和设备,重新回归到某种物质形态为止。在另外一些情况下(发生异常事故除外),资本无须完全更新,但是需要定期或者不定期的开支予以维护。船坞或者沟渠等设施,除去遭受有意破坏或者地震等其他自然灾害之外,一经建造便无须像机器那样要经常予以更新,但是需要定期的或者经常性的开支予以维修。开发矿山的支出无须花费第二次,但是需要有人出资经常进行排水,否则矿井最终必遭废弃。在所有的固定资本中,最具有持久性的是被人们经常用来改良的某种自然要素,例如土地;诸如对于贝德福平原沼泽地带与洪泛区所实施的排水、填土、筑堤等工程,均具有永久性改良的特征,不过,排水沟渠和堤坝需要进行经常性的检查与维修;通过开挖地下排水沟渠以提高土地生产能力的改良,也同样具有永久性的特征;还有为土地施加长效肥料,用于改善土壤与空气和水之间的关系,而不是供农作物直接予以消耗;或者在黏性土壤中掺加一些沙子和石灰,或者在碱性土壤中掺加一些黏土和泥灰,等等,均具有永久性的特征。然而,即使这样一些工作,也需要不定期的开支予以维护,使其保持全部的效力,尽管所需要的这种开支的数额也许很小。
这些改良的确名副其实,可以提高收益,并且在偿付用于改良的全部开销之后仍然会留有剩余。这种剩余便形成了沉淀于最初阶段的资本中的收益,这种收益不像机器那样最终因磨损和毁坏而终止,而是永远存在下去。因此,生产能力得到提高的土地的市场价格,与其生产能力的提高成比例。所以,此时人们通常认为投放于或者沉淀于土地改良中的资本,仍然存在于土地所增加的价值中。不过,我们绝对不能产生误解,认为这种资本与其他资本一样,已经被消耗掉了,它已经被用于了供养从事土地改良劳动的劳工们,以及购买这些劳工所使用的并且磨损的工具。它是一种生产性消耗,对于某种适用的自然要素、土地的生产能力的提高产生了永久性的影响。我们可以将增加的产量视为土地与固化于土地中的资本的共同产物。不过,在现实中,已经消耗的资本是无法重新收回的,此后,它的生产能力便永久性地与土地的由当初的品质所决定的生产能力相互融合在一起。因此,其后对于这种资本的使用所给予的报酬,不再接受决定劳动与资本收益的法则的制约,而是受到决定自然要素收益的法则的制约。我们将在后文中对此加以论述。[1]
§2.在流动资本与固定资本对于国家总产量所产生的作用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区别。流动资本在一次性使用中便消耗殆尽,或者对于所有者来说以任何比例的形式最终失去,而且,这种一次性的使用所生产的产品便成为资本所有者的重置资本,或者从使用资本的生产中获取报酬的唯一源泉。当然,该产品必须能够满足这些目的,或者换句话说,这种一次性的使用所产生的结果,必须能够再生产出与所消耗的全部流动资本相当的资本,并且附加一定的利润。然而,对于固定资本来说,情况却并非必须如此,例如,由于机器不会在一次使用中全部损耗消失,所以没有必要通过一次使用所生产的产品重置全部资本。如果在每一个时间段内,机器所产生的收益可以抵补机器的维修费用以及机器的价值在该时间段内的折旧费用,同时提供与机器总体价值的正常利润相当的剩余,那么,这台机器就可以达到所有者对它所提出的要求了。
由此可以推断,当所有固定资本的增加以牺牲流动资本为代价的时候,至少会暂时地损害劳工的利益,不仅对机器而言是如此,对于所有使资本沉淀于其中的改良来说也均是如此;这些资本将永远不再能够用于供养和偿付劳动。假设某人耕种自己拥有的土地,每年拿出16 000蒲式耳谷物的资本用于满足劳工之所需(为了简单起见,我们忽略了有关种子和工具等方面的考虑),他的劳工每年为他生产出19 200蒲式耳的谷物,实现了20%的利润。我们不妨假设这些利润刚好能满足他每年的消费,从而使他可以年复一年地以这16 000蒲式耳谷物的资本进行经营。现在,让我们进一步假设,他拿出一半的资本对土地进行永久性的改良,他雇用了一半的劳工,花费了一年的时间,完成了此项改良。改良之后,他只需要雇用与从前一半的数量相当的劳工,就可以高效地耕种他的土地了。他仍然以从前的方式使用其他的资本。第一年,劳工的状况没有发生变化,除了其中一部分的劳工是通过改良土地获取报酬的,而以前他们是通过从事耕地、播种和收割等劳动获取报酬的。然而,到了年底,改良者不再像从前那样拥有16 000蒲式耳谷物的资本,而只有8 000蒲式耳谷物的资本能够如已往那样被生产出来,现在,他仅拥有8 000蒲式耳谷物的资本和经过改良的土地。在其后的各年中,他将只雇用一半的劳工,并向他们提供与从前一半的数量相当的必需品。如果经过改良的土地与数量减少的劳工一起,能够像以前一样再生产出19 200蒲式耳的谷物,那么,他的损失将很快得到补偿,因为利得增加得如此之快,以至于可能会促使改良者节省下其中的一部分,追加到他的资本中去,从而使他可以雇用更多的劳工。但是,也可以想象这种情况不大可能发生,因为(我们不妨假设改良的效果将无限期地延续下去,而且用于维护的支出很小,根本不值得一提),即使土地改良后的产量不是19 200蒲式耳谷物,而是12 000蒲式耳谷物,但改良者的收益也是巨大的,这不仅使其当前的8 000蒲式耳谷物的流动资本得到重置,而且还获得了25%的总资本利润率(而不是从前的20%),总资本为流动资本与固定资本之和。由此可见,改良,对于土地所有者来说,可能是极为有利的,而对于劳工来说却是极为不利的。
上述假设条件仅代表某种纯粹理想的状态,或者顶多仅适用于退耕还牧的情况。虽然从前人们经常这样做,但是当代的农学家们却认为这是改良的倒退。本世纪,苏格兰北部的小农场主遭到清除的情况即为其中的一例,爆发马铃薯饥荒并且废除《谷物法》之后的爱尔兰的情况,却是其中的另外一例。最近引起普遍关注的爱尔兰农业总产量大幅度下降的事实,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将供养劳动人口的土地改做放养牲畜的牧场所致,如果不是移民和死亡造成爱尔兰人口大规模的减少的话,就不可能发生这种情况。这两个近期发生的实例都说明,土地改良降低了国家供养人口的能力。然而,基于现代科学所形成的所有改良均会增加产量,或者无论如何也不会减少产量。但是,这也不会对问题的实质产生影响。假设在上述实例中,土地改良并未以文中所描述的方式进行,也即并未使以前依靠土地生存的部分劳工失去土地,而只是使相同数量的劳工可以生产出更多的产品;我们还进一步假设,由于改良,土地与相同数量的劳工所生产出来的更多的产品都有需求,而且能够找到买主。在这种情况下,改良者将需要与以前数量相同的劳工,并且向他们支付与以前水平相同的工资。然而,他从何处才能找到用于支付这些劳工工资的资金呢?他不再拥有可以达到这种目的的当初的16 000蒲式耳谷物的资本,其中的8 000蒲式耳谷物的流动资本已经消耗并且不复存在——耗费在土地改良上。如果他打算雇用与以前一样多的劳工,并且支付同样高的工资,则他必须借入,或者从其他来源中获得8 000蒲式耳谷物的资本来弥补此项亏空。但是,这8 000蒲式耳的谷物已经用于供养,或者准备用于供养同样数量的劳工,它们不是新创造出来的资本,而只是由一种生产性使用方式转换为另一种生产性使用方式的资本,虽然改良者可以以此弥补他本人的流动资本的不足,但是整个社会的流动资本却仍然无法得到补偿。
坚持机器绝对不会对劳工阶级造成损害的观点的人认为,机器通过降低产品的价格,可以增加对于产品的需求,从而可以使更多的人找到工作以生产这些产品。不过,在我看来,这一论点根本不像人们通常所认为的那样具有说服力。印刷术的发明造成抄写员的失业,毋庸置疑的是,他们很快就会被人数更多的排字工和印刷工所代替。今天,在棉纺行业中就业的劳工人数,是哈格里夫斯和阿克赖特的发明出现之前的就业人数的数倍,这说明已经有大量的固定资本投入该行业,同时也有远远超过以前水平的大量的流动资本投入该行业。但是,如果这些资本取自于其他行业,如果对沉淀于昂贵的机器中的资本予以重置的资本,并不是取自于受到改良的激励所增加的储蓄,而是取自于社会的总资本,那么,这种单纯的资本转移对于劳工阶级又有什么利益可言呢?通过何种方式,可以使劳工阶级因为一部分流动资本转化为固定资本之后所蒙受的损失,仅仅通过使剩余的一部分流动资本从老行业转移到新行业就得到补偿呢?
我认为,所有企图证明劳工阶级整体上不会由于机器的引入或者永久性改良中资本的沉淀而暂时遭受损失的论述都是错误的,而认定在实施改良的具体行业中劳工阶级将蒙受损失的观点基本上是可以接受的,并且它显然与常识相符。然而,人们常说,尽管一个行业的劳工的就业机会可能会减少,但是其他行业的劳工的就业机会将会相应地增加,因为消费者会将由于某种产品降价所节省下来的钱用于其他产品的消费上,从而增加对于其他类型的劳动的需求。这似乎很有道理,不过,正如我们在上一章中所论述的那样,它包含着一种谬误,即人们对于商品的需求完全不同于对于劳动的需求。诚然,消费者现在拥有额外的财力可以购买其他商品,但是这并不能创造出其他商品,除非有资本可以用于生产它们,即使改良没有从其他行业中抽取资本,它也不会使任何资本闲置。因此,在其他行业中,人们所设想的产量和就业机会的增长根本不会出现,同时,某些消费者对于商品的需求的增加,会由其他人相应的需求的终止所平衡;这些人,即被改良所抛弃的劳工,如果他们能够生存下来的话,则现在他们必须或者通过竞争谋求就业,或者依靠施舍勉强度日。
§3.然而,我并不相信随着改良的持续进行,生产领域的改良会经常地(如果的确发生过的话)对劳工阶级整体造成哪怕是暂时的损害,除非突然发生大规模的生产改良情况才会如此,因为此时大规模投入的资本一定需要由已经用做流动资本的资金予以提供。然而,改良的实施总是循序渐进的,人们很少或者从未抽取实际生产中的流动资本,而是利用每年增加的资本以实施改良。很难找到(如果的确存在的话)在固定资本快速增长的时期或者地点,流动资本没有以相同的方式快速增长的实例。贫困落后的国家根本不会开展这种耗资巨大的大规模的生产改良。为获得永久性的收益而向土地投资——采用昂贵的机器设备——是为了实现长远目标而牺牲眼前利益的行为;它同时表明,一财产的保障相当可靠,二生产性的企业非常活跃,三所谓的“有效的积累欲望”的标准极高。这三者成为社会资本总量迅速增长的基本要素。因此,虽然不仅在以牺牲流动资本为代价而增加固定资本的情况下,而且甚至在固定资本增长过多和过快、从而延缓了流动资本按照人口增长的正常速度而相应增长的情况下,劳工阶级均一定会遭受到损害。但是,问题的关键是,实际上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因为任何国家都不会让固定资本增长的速度超过流动资本增长的速度。如果在1845年投机狂热时期,得到国会批准的铁路工程真的全部如期完工的话,那么,这种不可能发生的情况才有可能成为现实。不过,这种情况倒是提供了某种显著的例证,说明将用于原有生产领域的大部分资本投入新的领域,必将遭遇到巨大的困难,这种困难大到足以阻碍从事投资的企业过于快速的扩张,以致对现有的雇佣劳动力的资源造成损害。
我们必须予以补充的是,即使生产改良确实在某一时期内减少了社会的总产量和流动资本,然而,从长期来看,它也趋于促使二者都得到增长。生产改良提高了资本的收益,收益的增加必然提高资本的利润,或者降低消费者支付的价格。在这两种情况下,均会促使资本积累的增长,并且进一步提高利润,对资本的积累提供更大的激励。在我们前面所选用的实例中,土地改良的直接结果是,总产量从19 200蒲式耳谷物下降到12 000蒲式耳谷物,然而,资本家的利润却从3 200蒲式耳谷物增加到4 000蒲式耳谷物,如果这多出的800蒲式耳谷物能够完全节省下来的话,那么,数年之后将使改良者所减少的那8 000蒲式耳谷物的流动资本得到重置。现在,实施生产改良的任何行业的经营范围几乎都得到了扩展,这种扩展对资本家产生了极大的激励,使他们增加了自己的资本。于是,通常随着改良平缓地向前推进,改良所吸收的绝大部分资本均取自于改良自身所带来的增长的利润以及增长的储蓄。
生产改良趋于增加资本积累,从而最终增加总产量,即使有可能使总产量暂时减少,但这种趋势也将展示出某种更为显著的特征,即如果土地对于资本的积累以及产量的增长两个方面都具有限制作用的话,那么,一旦达到这种限制程度,产量的进一步增长就会终止。不过,生产的改良无论具有什么其他方面的作用,都将促使其中一个方面所受到的限制或者两个方面所受到的限制,进一步得到缓解。现在,所有这些事实将会在我们下一阶段的研究中得到最为清晰的展示。我们将会看到,一国将要或者甚至能够积累的资本量,以及将要或者甚至能够生产的产品量,均与其现有的生产技术状况成比例,而且,所有的改进,即使在一段时期内会减少流动资本量和产品总量,但最终都会为二者的进一步增长提供远比其他情况所能提供的更为广阔的空间。这就是我们给予机器反对论者的明确答复,并且在下文中我们还将证明,[2]即使在当前的社会状况下,机器的发明最终也将造福于劳工。不过,这并不能使政府推卸责任,也并不能不使政府不去设法缓和,甚至在条件允许的情况防止产生最终利益的源泉对于当代人所造成的损害。如果沉淀于或者固化在机器或者有价值的工程中的资本,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增长,以至于减少了供养劳动的资金的话,那么,当政者应该采取措施对其增长速度加以调整;同时,因为虽然改进并不会在整体上减少就业机会,但是几乎总会使某一特定阶层的劳动者遭受失业,所以,立法者最应该予以关注的就是那些为了同胞和子孙后代的利益而蒙受损失的人。
回顾流动资本与固定资本之间所存在的理论上的区别,我们不难发现,既然所有用于再生产的财富都归属于资本,那么,部分资本既不符合固定资本的定义,也不符合流动资本的定义,例如,制造商或者经销商的仓库中任何时候都存放的尚未售出的产成品。不过,尽管这些可以将其划归为资本的范畴,但是在实际运作中它们还不属于资本,它们还不能参与生产,首先需要将其出售或者进行交换,即将其转换为与之等价的其他商品。因此,它们既不属于固定资本,也不属于流动资本。不过,它们将变成其中的一种资本,或者最终配置为两种资本。制造商将产成品的销售收入部分地用于支付他的工人,部分地用于补充生产所需要的原材料,部分地用于购置新的厂房和机器或者维护磨损的机器,但是,究竟有多少用于满足这一目的或者那一目的,这取决于生产的特点以及特定时刻的需要。
应该进一步注意到的是,虽然用于购买种子或者原材料的那部分资本不同于固定资本,它需要从总产量中一次性地予以重置,但是它与劳动就业的关系,却和固定资本与劳动就业的关系相同。与固化于机器中的资本一样,花费于原材料方面的资本,均取自于供给与补偿劳工的资本,而且,如果现在将用于支付工资的资本转而用于购置原材料,那么,对于劳工所造成的损害,与将其转而用于固定资本所造成的损害是一样的。不过,这种变化永远都不会发生。生产的改良总是趋于提高生产活动的经济性,在生产状况一定的条件下,永远都不会增加种子或者原材料方面的开支,劳工的利益不会遭受到由于这方面的原因所造成的损害。
[1]参见后文第二编中的第16章:“论地租”。
[2]参见后文第四编中的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