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走进教室,全班的目光盯着我,我看到了他们在极力忍住捧腹大笑。而且我心里认为,他们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闷骚的人,我想解释澄清已然不及了。
树立的乖巧形象崩塌了,听到李祟毫无隐藏的大笑,我抓起一截粉笔就往他那里砸,可惜他很轻易地用书挡开了。
“嘿,打不到。”他依然幸灾乐祸的笑,没心没肺,完全没注意到我的愤怒。
我抓起一整盒刚打开用过几只的粉笔盒,对准他直接投掷过去。
“这么狠!我挡!”李祟用书快速的格挡,可是他一心专注于自我保护,完全忘记周围还有同学。
他用力一拍,粉笔盒被他拍得破开,一盒粉笔顿时像扬起的风沙,再被他猛力一拍,四处乱飞,断的断,碎的碎。
“啊……”
周围传来数声惊叫声,我一听,心神一惊,放下了正准备继续扔的另一盒粉笔。
“李祟!看你干的好事!”
“陈子七你也真是的,你扔什么不好,非要扔粉笔,你看,弄得我头发都是粉笔灰。”
“你们两要玩闹就去教室外面啊,那里那么空旷,不知道教室是用来学习的吗?”
好几位同学埋怨的目光和愤怒的话全部投向我和李祟,我立刻跑下讲台,不断道歉,李祟也是一样不断嘿嘿着嘴向周围的同学道歉。
“小鱼儿,你头发还有小截粉笔,等我帮你弄下来。”我听到我的后面还有人也殃及池鱼之祸,我转过头去,看到张妤的同桌用手把插在张妤头发上的一截粉笔拿下来,她扎得的是马尾,取下粉笔后,她自己用手去整理微微凌乱的头发。
我走几步,来到第一排,歉意的对她说:“真是不好意思啊,又弄到你了,刚才真不是故意的,是李祟他…”
“没关系,快上课了,同学。”她虽是淡淡的回了我一句,但脸上却露出一缕微笑。
我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上课铃似乎比以往更长。
“谢谢理解!”我只有说了一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大名人,可否给我签个名?”曾柔打趣着对我说。
“十块钱要不要?”我示意她让我回位置上。
她吐了吐舌头,然后站起身来让我进去,说:“等我以后成为了大画家,你想要我的签名可找不到我哟!”
“未来的事,未来再说。”我坐到位置上,数学老师也进来了,他直接进入主题——开始上课。
教室里除了数学老师的声音以外,就是我们最后两排位置范围内有无关学习的声音,都说每班的最后的二三排都是特殊区域,能做这些位置的同学都是班上的“垫脚石”。
其他班我不知道是不是,反正我们班基本符合。我们后两排的同学的成绩确实比前面的差,也是各科老师评论、举例、各方面对比、批评教育等等的对象。
我虽然是乖学生,可是我的数学也一直是我的软肋,听着老师喋喋不休的讲解着,我大感枯燥乏味,左顾右盼,东张西望,心思就是不放在听课上。
曾柔潜心于她的画作,李祟的数学很好,每节课都在认真听,我即便想捉弄他一下也无奈于距离太远。
“你说,这数学课听着这么无味,我还能干嘛?”我轻声问曾柔。
“看书呗!”她轻描淡写地回我。
“什么书?”
“语文,背诗、古文,要不然英语单词也行。”
“经过早上的检讨书一事,我的心很浮躁,根本无心看这些,你给我想个解乏的办法呗。”
“你确实很浮躁,我觉得你就在这里发呆就好,别打扰我创作的思绪。”
“创作?”
“对啊,艺术创作,我的大梦想可是一名画家,能开自己的画廊。”
“那小梦想呢?”
“一名美术老师啊!”
“……”
和曾柔聊了几句以后,想着还有大半节课,如果无事可做,我当真要无聊死。
忽然想到那片叶子,可是不知道夹到那一本书里,我翻遍了所带的每一本书,最后在语文书中找到了。叶子的颜色已经不再碧绿,开始泛黄,看着就像一份标本。
还好上面的字迹依然娟秀如新,我读了一遍,向窗外的香樟树下看去,可是时至深秋,天气变凉,那长椅上已空无一人,仿似一句诗所说的那样“自古逢秋悲寂寥”寥清凄冷。
看着无人的长椅上,心里总有些落寞,眼光注视大概两分钟以后,我收回了目光,无神无韵地转到黑板上,又是一阵发呆,老师的背影也在发呆出神下变得模糊不清。
仿似眼前一切都变得很浑浊,却有一道身影却很清晰,那时我不知道我的目光何时转到张妤那里的。当曾柔轻弹打着我的脸时,我回神过来,望着她,她竟笑了。
“你笑什么?”我问。
“没什么,现在可是学习的大好时光哦,并不是你思我念的时候。”
“是你想多了吧!”
“但愿吧!如果你实在无聊,你可以想一想你爸妈知不知道你今天早上的表现。”
曾柔的确一语惊醒梦中人,我顿时心慌意乱,又听到曾柔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我又问:“你又笑什么?”
她摇摇头,说:“班主任既然让你在国旗下做检讨了,又怎会告知家长?你最近智商不在线啊!咋回事啊。”
“可能是我想象力太丰富了,以致于一时紊乱。也可能是天气凉了,我的智商也跟着准备冬眠进入蛰伏期了。”
曾柔白了我一眼,又继续画她未完成的画作。
和她聊天,一颗心真是时上时下。不过,她说中了一点,就是那段时间我的智商确实不在线啊!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真的是想象力丰富或者天气凉了准备蛰伏冬眠?说出来自己都不信。
曾柔说得也对,那时应该是学习时期,不应该想与学习无关的东西。
值得庆幸的是时间并没有被我的浮躁而荒废掉,接下来的时间里,天气越加寒冷,出去活动的人更少了,而我,除了下课和李祟还有几个同学有点小打小闹外,也将心思收到了学习中。
至于张妤,本以为两次道歉有过交集之外,我和她还有更多的交流机会,可是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至少高一第一学期再也没有一次。
我记得第三次和她说话是在高一第二学期快结束的时候,碰巧的是,李祟,再一次成为了我们交流的中间介质。
可是,不惊人不休似乎成了他后来每一件轰动一时的事件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