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暴露的?
姜湮回想起白术对代伯夫妇的态度,心中有了猜想。
“明人不说暗话,我的确不是,”姜湮决定直接坦白,“你与代舞是旧识吗?”
白术摇摇头说道:“算不上,只是我第一个见到那样奇怪的病症,记忆比较深刻而已。”
听他这么一说,姜湮放下心来。没深挖自己的身份,至少说明不是北疆的探子。
“咳咳!”屋内传出声响。
姜湮忙进去,代嫂嫂醒了!
就是气息不稳还是很虚弱,白术把了脉,写两张单子递给姜湮,嘱咐道:“虽没有性命之忧,但还需静静调养,你按这方子去抓药,每日三次,饭后煎服。”
姜湮应下,代伯感激涕零向白术道谢。
姜湮有些许犹豫,看看里屋,示意白术到一旁。
白术心领神会,在姜湮之前开口:“你想我救屋里的姑娘?”
姜湮差异:“你怎么知道?”
嗅一嗅屋里的空气,白术道:“屋里这么浓的血腥味,你们住在里面习惯了,可若外人进来那就很明显,更何况我是个大夫。先前请代伯入屋内休息,他推辞,说明了不便,是为避嫌。”
看此人观察入微的本事,姜湮这会儿可不会再把白术当成一个普通的大夫。先治好阿裔再说。
姜湮拉开与白术的距离,郑重行一礼:“请神医救救我妹妹。”
白术沉吟几秒,表情严肃道:“你们是姜国人?”
“是。”
“你可知我的身份?”
“大夫,救死扶伤的大夫。”
有一瞬间的安静,姜湮不知道白术心中的九转百回,也罢!旁人的战事与自己何干,自己只是个大夫。
“带路吧。”
听到白术的话,姜湮抑制不住的欢喜,忙不迭地给白术引路。
里屋比外面暗了很多,姜湮点了一盏灯拿在手里。
矮矮的一张长板搭的床,包裹在被褥中的人,一张小脸惨白如纸,嘴唇翕动却听不到声响。白术仔细检查一番后,眉毛紧缩。
姜湮心中有些不安,问道:“我妹妹怎么样了?”
白术叹一口气:“你先前给她敷了很多草药,虽然止住了血,却用量过多,她伤口都被感染了。现下她全身溃烂,就一口气吊着。”
姜湮听到这话,顿时心如刀绞:“可有办法医治?”
“办法是有,可你确定要救吗?”白术目光如炬的看着姜湮。
废话!
“当然要救,无论付出什么,我都要救她!”
白术不置可否,却不多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枚药丸给阿裔服下。
并吩咐姜湮去外间烧水,那天夜里姜湮里里外外忙到半夜。重新整理了阿裔的被褥,给她擦洗干净,伤口抹上白术给的药膏。
平日里都是阿裔这么照顾姜湮,好在姜湮经过这段时间的逃亡,身上的娇贵早被磨掉了。
下半夜,姜湮安抚代伯夫妇睡下。正琢磨怎么安顿白术时,看到白大夫立在门外,双手背在身后。
“屋子里湿气太重,你得让那姑娘多透气,留在桌上的药膏每日涂抹睡前涂抹,至于内伤,她是习武之人,自会调理。”白术一口气交代完,转身就走。
“等等,”姜湮追过去,拦住他,“这天已经晚了,你要回医馆吗?”
白术没有直接回答她,摆摆手:“我不是喻大夫的徒弟,我自有防身之法,倒是你,要你命的人很多,你可得小心点。”
——闻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