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湮看向声音处。
帘子掀开,一只长腿跨入房门,只见他身形修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腰间并无任何挂饰,仅系着一条碧绿的腰带。服饰无甚特别,却更衬得他气质非凡,飘飘欲仙,竟不似这红尘中人。
喻大夫看他出来,虽惊讶但也没说什么,向姜湮介绍说:“这才是你要找的白神医。”
“白术。”神医两个字让他赧然,直接爆出自己的名字。
姜湮养在深宫,并不知晓这这位神医的威名。此刻见他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心中有些迟疑。
“带路。”言简意赅说完,白术双手背在后面,昂首走出医馆。
先去稳定下代嫂嫂的病情也好,这样想着,姜湮跟上他的步伐。
时值春暮,天气虽不炎热,可运动久了不免出汗。姜湮手腕还隐隐作痛。偏偏走在前面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远远的把姜湮甩在了后头。姜湮没辙,只得小跑跟上。
“白……术是吗?”姜湮一边喘着气一边搭讪,“你学医几年了?”
“今年多大了?”
“喻大夫是你师父吗?”
白术素日里话也挺多的,只是不巧最近心情不好。这会儿见旁边有人叽叽喳喳的,扰得他更是烦躁。
“闭嘴!”白术吼了她一句,“再吵我就让你的手腕烂得更彻底一点。”
姜湮丝毫没有被吓到,反而心里的怀疑散去不少,光凭眼力就看出自己手腕有伤,说明还是有两下子的。
姜湮不再言语,小跑着跟紧他。
重要赶在天黑之前到家了,碰巧代伯正在灶间做晚饭。看姜湮带着个人回来了,愁闷一整天的好了起来。
姜湮上前接过代伯手里的锅铲,向他介绍;“这位是悬世医馆的白大夫,快让他给嫂……母亲看看吧。”
代伯今年不过五十岁,经历过这一番打击,头上已有些花白,穿了一身粗布衣服,断了一条腿,整个人看上去弱不禁风。他瞧着这大夫有些眼熟,一时间却想不起何处见过。
姜湮领了白术到榻前,代嫂嫂面色暗沉,露在外面的手像风干的树皮。
白术四处打量了一下房间,时过多年除了东西日渐陈旧,竟没什么区别,心中不免唏嘘。
他走到榻前,掀起代嫂嫂的眼皮看看,食指中指并拢探探脉搏。再揭开被子看看病人的双脚。
心中了然,对姜湮说道:“代嫂是磕到头,造成颅内淤血压迫神经,故而一时未醒。扶代伯到里屋歇息,你去做饭。我来为他施针疏通血脉。”语气熟稔得跟自家人似的。
姜湮没有心中疑惑,却没有多问,直接照他说的做,只是代伯不愿休息。白术便从袖中拿几株干草,又给了代伯一个小瓷瓶,让他去煎药。
姜湮做饭前先去里屋,没过多久便出来了。
站在灶间姜湮才想起来,自己不会做饭,虽然自己来代伯家已有半月。可平日里都是代嫂嫂煮饭,自己忙着照顾阿裔只能做一些洒扫类的活儿。
赶鸭子上架,姜湮努力回想代嫂嫂做饭的步骤,硬着头发操作起来。
一顿饭做好时,屋子里已经点起了油灯。
代伯的药已煎好,白术施针完毕,整理好代嫂嫂衣物,扶了代伯到榻前喂药。白术出门看到桌上的饭菜时,眼皮跳了跳。姜湮也不好意思的摸摸耳垂,卖相是有点不好。
“你不是代舞。”白术冷不丁的开口。
姜湮一惊,顺口反驳道:“你怎么知道?”
“你这么丑,肯定不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