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回来了。”花店进来一男子,寸头,身穿黑色冲锋衣,轮廓刚毅。
花奶奶把修剪好的鲜花插进花瓶,闻言只是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浑浊的双眼上下打量了站在眼前的男人,惊喜掩于色,“你怎么回来了?”
吴文把背上的迷彩包放下来,转身到花奶奶的背后,笑着揉捏着花奶奶的肩,“孙儿想您了,所以就回来了呗。”
花奶奶摘下眼镜,笑着拍拍吴文的手,“你这孩子,就知道嘴贫,饿了吧,我去给你下碗面。”
起身就往厨房走去,吴文扶着她,“奶奶,不用这么麻烦,我来就好了。”
“就下碗面,还难不倒我这个糟老婆子,好好坐着等,奶奶给你露一手。”花奶奶拍开吴文的手,拄着拐杖一颤一颤的走。
吴文:“这不是怕您累着么。”
在吴文没看见的背后,花奶奶抬手抹了抹自己的眼角。
人常说,年纪越大,越是容易玻璃心,老小老小,越老越小就是这么来的。
算起来她已经快要一个月没见自己的宝贝孙儿了。
每天就盼着数着日子计算着今天是不是吴文回来的日子。
花奶奶在吴文的对面桌坐着,见他把面吃的一干二净就连汤汁也没放过,慈爱的脸庞笑了笑,“锅里还有,我去给你盛……”
“不用了奶奶,您看这碗都快比我脸大了。”吴文打了个饱嗝,表示自己已经吃饱了。
“你这孩子,看着比以前瘦了,一身的皮包骨得多吃一点。”花奶奶不由分说的抢过碗。
“……”
一身皮包骨的吴文默默捏了捏手臂上健硕的肌肉
奶奶,您哪里看出来孙儿一身的皮包骨???
花奶奶担心吴文吃完面又要走了,担心在部队吃不好,又是给吴文盛了一大碗面,鸡蛋,肉片都是大片的,占居了大半个碗,像个小山似的。
“奶奶,我以后不离开您了。”
吴文这一番话让花奶奶呆住了,没反应过来,知道老人家还没反应过来,“唔,我退伍了,正好县城的消防队这边缺人,我就去那当了个消防员,以后可以天天下班回家陪您了。”
花奶奶再也不用在家提心吊胆,日盼夜盼着与自己隔着十万八千里的孙儿了。
吴文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因病去世了,父亲是军人,因任务牺牲了。
只剩下祖孙两人相依为命,后来吴文长大之后也去了部队。
所以花奶奶很怕很怕自己有一天又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那种剐人心窝的痛,她再也不想体会了。
“回家好啊,回家好啊。”花奶奶呢喃着,消防员挺好的,只要不去当/bing,只要我的孩子平平安安的,什么都好。
笑着笑着花奶奶就哭了。
这一哭搞得吴文七尺男人手足无措,“奶奶您怎么哭了,您……您别哭啊。”笨拙的用纸巾拭去花奶奶脸上的泪水,“是孙儿不好,是孙儿不对,孙儿自打巴掌。”
花奶奶枯骨的手拽住吴文,“傻孩子,奶奶这是高兴。”紧紧的把吴文的手撰住。
老人家跟小孩子一样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收拾了碗筷就早早的去屋子里歇息了。
阁楼的房间里,周围墙上贴满了奖状,书桌上奖杯跟书籍摆放的整整齐齐,就连床单都是刚洗过的味道,由此看出花奶奶经常打扫这个房间。
吴文躺在床上,头枕着胳膊,一看腕表时间才晚上七点半,下楼去了屋子看了一眼花奶奶,披了一件外套就出了门。
在街上四处转了转,嘴巴里叼着刚买的棒棒糖,因为热把外套脱了下来一只手勾在肩上,显得有些放荡不羁吊儿郎当。
“别跑!”
“快抓住她!”
“别让她跑了!!”
在部队多年的磨炼,让吴文的感官一直很强,听声音像是从街头的那一边传来的,啧了一声,皱着眉头赶了过去。
尧十七回家路上被周玲带人堵住了,抓住她又是逼她下跪,又是逼她磕头,不干就要挨打。
如今她头发散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有血丝,看起来触目惊心。
最后还要强迫她拍luo照,她哪里愿意,拼了命从这一群社会人手中逃了出来。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周玲人长得又好看,家世好,成绩好,在学校是个三好学生的标兵,居然私底下还跟混混有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