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水落石出一场秀

  • 落欢传
  • 鬼七君
  • 4113字
  • 2020-07-01 20:30:42

“草民王二,家中排行老二,多年前娶的良妻,我夫妻二人本是和谐美满,她绣的手帕很得京中夫人们的喜欢,时常送到秀坊变卖,不巧一日回家途中遇到尚书大人的亲眷,韩磊看我娘子貌美,非说惊了他的马,要银两偿还,一开口就是百两,我这小户人家哪有那些银钱,他就带人收了田地,强迫我画押卖身契,生生把我娘子强夺了去,家中年迈老爹,气不过与他理论,当场被杖毙,要不是近日太子殿下派人找到草民,说为草民主持公道,草民也就了结此生了,再无颜面面对世人”。

“草民丁一白,本家中富裕,有店铺良田,韩磊仗着有尚书大人撑腰,强行改了地契,让我卖给他,其实分文未给,草民不服,到衙门上告,人没告到,却在大牢关了五年,还打折了我一条腿,要不是太子殿下派人来救,怕是要老死在狱中了”。

一桩桩一件件,血泪未干,听者悲愤,证人齐全,证物一一呈上,“尚书大人,你还有何话可说”梁丘雨宣问道。

“臣不知,臣不知啊”苑子文不停磕头。

“不知吗?尚书大人,你家中日进斗金,你家中摆设件件不菲,就你书案上的墨石都是百年老墨吧,多少钱呢,无价之宝吧,在看你夫人从头到脚,千金不为过吧,你这富裕的样子,怕可以和国主比一比了吧?”东方彧轻松的眯着眼,看着跪在地上已经瘫软的男人。

“哦,你还真是朱雀国的好尚书呢?”梁丘雨宣说道

“国主,臣知错,看在臣多年尽忠职守的份上,饶了臣这一次吧”老泪纵横,声泪俱下。

“这就是你为朕的尽忠职守,你辱没了尽忠职守这几个字了”梁丘雨宣怒呵“来人,将我们尊敬的尚书大人一干人等,压入大牢,择日问斩,家产充公,强占土地商铺等经查实,一律归还,并补偿其损失,免三年税负”

“多谢国主,多谢太子殿下”众人谢恩。

侍卫把苑子文一群人拉下去“臣知错了,国主饶命啊”凄惨的嚎叫呼喊,有人暗爽,有人心里打颤。

“政司通政使黄大人,控诉唐左使对其第动用私刑,本座调查后得知,其弟黄忠实好赌成性,为了还债,拿妻子抵债,把十二岁女儿变卖到烟花之地,那日碰巧遇到唐左使,其女向其求救,才有了后来一幕”东方彧细细诉说。

政司通政使黄忠宝擦着冷汗,跪在殿中,“国主,臣不知此事啊”

“你是真不知,还是假装不知,不过本座听说黄大人为了这弟弟可花了不少钱吧”东方彧出言

“国主,臣有罪,有罪啊”黄忠宝磕头请罪

“国主,通政使也是受害之人,念在多年为国操劳的份上,还请酌情处理”梁丘世欢突然开口

黄忠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在看看一直不语的大皇子,“臣糊涂啊,请太子原谅,请国主责罚”。

“政司通政使管家不严,不查明来由弹劾同僚,罪加一等,看在太子为你求情的份上,罢免政司通政使一职,降至七品县令,到百灵镇任职,看其政绩表现,在最后定夺”宝座上的梁丘雨宣宣布。

“多谢国主”黄忠宝拿下自己头顶的官帽,心中感激,“国主臣定尽心为民办事,至死尽忠”深深一叩首,起身对太子恭恭敬敬施礼离开。

东方彧从袖口中拿出一本账册递给曹公公“国主请看”,翻看这每一页,梁丘雨宣脸色就黑一分,最后把账册直接摔倒殿中,“冯一海你可了不得啊”

水运总督冯一海吓得一直擦汗“臣不知,臣愚昧”

“你愚昧,你不知,谢天辰扣押的真的是盐吗?你私自买进粗质盐,加工后以细盐卖出,尽然还以盐运之名,向麒麟国提供优良矿铁,冯一海你是想叛国吗?”梁丘雨宣气的额头前的珠帘晃了几晃。

“臣不敢,臣的衷心日月可鉴”冯一海五体投地趴在殿上。

“朕曾救你于饥荒,看你满腹经纶,破例录用,一经提拔,坐上今天这个位置,把国之命脉交于你手,你就是这么不敢的,这么回报朕的吗?”梁丘雨宣质问,有些心痛,他一手扶持的人,今日这般回报,“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中有一丝不忍,你们啊,你们就是这样待朕的吗?朕的皇位你们是不是也像坐一坐啊?”

众臣齐齐跪在殿中“臣惶恐,臣不敢”

“惶恐,今日惶恐的是朕吧”梁丘雨宣看着众人“安稳日子过得太久了吧,你们是不是忘了被人奴役的日子,忘了食不果腹的曾经,忘了同胞鲜血染成的颜色”看着衣衫华贵的众人,他看不清,若不是落儿一局,他都不敢相信他的国家成了什么样子。

“臣辜负了陛下龙恩,臣该死”冯一海哽咽,“人心啊总是贪念释然,因为太苦,臣荣华加身仍觉不安,第一次大把银前摆在手中,臣失了读书人的气节,辱没了国主的君恩,臣有罪,臣愿以死谢罪”冯一海终究落了泪,这一天早该到来,他知道。

“朕不杀你,朕要你去扫皇陵,朕要让你看看,朕要你守着朕的江山,看着朱雀国的将来”梁丘雨宣对他说道。

本以为一死的冯一海,突然看到了曾经,他在以为要死的边缘,国主的一饭之恩,屈尊和他秉烛夜谈,悔恨之心踊跃,如今自己犯此重罪国主竟然还饶他一命,泪如雨下,长跪不起“国主”,一声国主哭的像个孩子。

“国主,经查实,都司李松柏禀奏一品侯私自砍伐果林之事,是因为今年果林中莫名生出诸多毛虫,不但啃食果树,还有蔓延之势,一品侯带领将士连夜砍伐树木,统一销毁,并了解土质,种植了适合生长的葡萄,当年可结果,别国并不盛产,如果出售可以得到丰厚的利润,而且此果可酿酒,百利无一害受灾田地,改了棉花,棉花早熟,最少农民可少损失些,而且一品侯捐出了良田,家产,分给受损的农户和果农,今日银两已经发放完毕,这是万民书,承请国主”曹公公把万民书呈给国主。

李松柏瑟瑟发抖,连求饶都不知如何辩解。

“一品侯听太子殿下的建议,颁布法令,重立军法,增添军法八百字十七条,并广纳英才,因才试用,不看家境背景,如今愿意投军者众多,边境麒麟国缕次进范,我军将士英勇奋战,敌军未进犯分毫,打了有史以来第一次胜仗,立我国威,振我国风”东方彧声音洪亮,眼神炯炯,看着众人。

“好,好,好啊,得此良臣,我国之兴,民之兴,传朕旨意,赦一品侯无罪”梁丘雨宣难得在这么多事后重露笑容。

“国主,不觉得一句释放太过随意了吗?”

“太子何意?”梁丘雨宣看着这个成长惊人的儿子。

“当初仅仅凭几人就让一品侯下了水牢,大皇子也说他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如今看来,狂妄也好,自傲也罢,都是有资格的对吗?一个心系国家,百姓,民生,战事的人,又能有多狂妄,他可以和百姓同乐,与战士同行,单单对某人昂起头颅,那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是非不分的人该是谁呢?当日一品侯下牢狱,你们大多数人都清楚他是冤枉的,可却无一人为之求情,你们心中是不是也在嫉妒不满,为了你们的一点私心也罢,自保也罢,如今事事对比,众臣是不是欠他一个礼遇,父皇是不是该对良臣说句抱歉,大皇子是不是该为自己的无知赔礼,罪臣是不是该向他赔罪,一句释放就可折辱一人傲骨,是不是太草率了”梁丘世欢振振有词,声声质问。

“大胆,竟敢如此质问国主”大皇子梁丘云光指责。

“有何不敢,君子坦荡,国主天下人表率,为何不能道歉,朝臣也是有朝才有臣,何为朝,那必定是如出升之阳,给民以希望,给民以表率,不是因为你一身华服在身就觉得好贵无比,我们的荣光都是万民所赐予,没有他们,站在这殿中人不过一粒尘埃,哪有价值可言”梁丘世欢挺起胸膛,回答大皇子的质问。

“好,太子说的不错”梁丘雨轩开心儿子的一番说辞“太子认为该如何?”

“国主应带着众臣,亲自以大礼迎回一品侯,此德行才能让百姓知晓,我国尊人才,定能成就一段佳话”梁丘世欢不卑不亢回答。

宰相刘宏泽施礼“老臣愿意迎回一品侯,太子说的对,这朝中待久了,否忘了自己是谁了,我等虽没有推涌这件事,可正因如此,才真是有罪,和侩子手没有两样,天赐我国如此良臣,我等却差点毁掉,礼应赔罪,臣愿意前往,礼迎一品侯出狱”

“臣等愿意前往”众人回答。

“臣也愿意前往”东方彧郑重的施礼。

“好,好,一同前去,朕给你们做表率,你们给朕做后盾”梁丘雨宣宣布。

“可是,可是……”梁丘云光愤恨的咬牙切齿,不仅失了左膀右臂,还给他成了事,梁丘雨宣和他走的很近,“可是什么,这才刚开始,大皇子”。

“大皇子,还不跟紧,看今天太阳多好,没有云”梁丘世欢笑着看他,今日他神采奕奕,眉宇间有着胜利者的骄傲,越来越有一国君主的模样,今日他言辞犀利,朝堂之上已经慢慢站稳脚跟,他的光芒终究是藏不住的,可只有他知道,他心里的一点私心,他要他华光溢彩,站在顶端,要让折辱他的人百倍千倍还回来。

水牢里早走人为他松了绑传了旨意,曹公公亲自把他扶了出来,几日不见,他面容憔悴,脸色更白,身上伤口有些溃烂,梁丘世欢心里怪他,怨他,此刻什么都没了,他知道他的用心,他的不易,再见本不想多想,可偏偏心却揪的生疼,不仅红了眼,杀意也慢慢浮现,站在他身旁的东方彧看着他,眼神深邃“太子殿下”,他的一声呼唤,拉回他的意志,紧了紧手中的朝服,慢步上前批在他身。

梁丘雨宣带着众臣大礼相迎“迎一品侯,拜礼”,曹公公公鸭嗓子喊道。

北冥轻落看向东方彧,只见他点点头,悄悄指了指梁丘世欢,给了他自认为好看的笑容。

北冥轻落看向向他施礼的心上上,心中情绪浮动,“国主,同僚,使不得,折煞微臣了”。

“理应如此”梁丘雨宣回答,“来人,扶一品侯在宫中修养,传御医”。

北冥轻落自然被扶进了落欢殿,只是休息在偏殿,梁丘世欢站在远处看着他刀剐腐肉,纱布绕了一圈又一圈,悄悄退到屋外,回到房中的书案处,低头处理政事,“禀太子殿下,徐夫人带着念念前来找您”,下人禀报。

梁丘世欢没有抬头,摆摆手,也没回答。

下人退出殿外,到院门口回禀“殿下正忙,现下没空,请夫人先回去吧”。

徐飞凤眼泪婆娑,这是第几次被拒绝,身子一歪,软软倒了下去,“快,来人,扶进去,徐夫人晕倒了”下人有些慌张。

“什么时候落欢殿由你发号施令了”梁丘世欢站在这个下人身后。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一时情急,殿下恕罪”下人瑟瑟发抖,跪地求饶。

“来人,送徐飞凤回他的住处,派太医诊治”梁丘世欢吩咐,脸上不喜不怒。

念念眨巴着大眼睛“爹爹,变了”,梁丘世欢看着他道“以后叫干爹,念念,你心思透彻,不可成为别人的棋子知道吗?”把腰间的玉佩摘下来递给他,蹲下身子,在他耳边低语“带好它,最近不要来干爹这里,这里危险,保护好自己,这宫中不可相信任何人,包括你娘亲,这围墙的墙角有一个小洞,只有干爹知道,如果真有急事来找干爹,但是此时不可告诉任何人,你我有父子的情分,不要让他断在手中好吗?”

“念念知道,念念记住了,念念定好好习武,乖乖念书,保护干爹”念念紧紧抱了他的脖子,然后离开。

曹公公急忙来回禀“禀殿下,一品侯醒了,国师说已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