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突然靠近,看不清有多少,只觉得绿色眼睛越来越多,北冥轻落道“龙华,一会带着他们离开,我和东方拦截。”
龙华点头紧了紧怀中的念念“念念抓紧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松手。”
念念点头“放心吧龙姐姐”。
“跑”东方彧下令,龙华拉着徐飞凤和怀思安向山上跑去,狼群突袭,因为受到两人阻击,更加愤怒攻击,越来越多,凶猛无比,东方彧低语“这样不行,得引来他们”。
两人起身,借住树的高度,分了两路而走,狼群分散追赶,奔走几十里,甩掉狼群,又向龙华方向赶去,龙华带着两人奔跑,可没想到还是受到了,少部分狼群的袭击,龙华一人护住他们有些吃力,受的伤还没好,已经无力变出真身带他们离开,怀思安抽出腰间软剑,“龙华,带他们离开,我引来它们”。
“不,这样太危险,你带着他们走,我去引开他们”。龙华道
怀思安已经杀了一匹狼“快走,我甩掉它们比你容易,在拖延下去,谁都走不了。”手持一点红,冷静应对,龙华还没等在说,已经激怒剩余的几匹狼,怀思安看准时机,向相反方向跑去,红了眼的狼群紧追不放,要给死去同伴报仇。
龙哥拉着腿软的徐飞凤向深处跑去,东方彧两人翻身回来追上龙华,龙华已经筋疲力尽,松了口气,“嫂嫂,往那边跑了”,龙华有些哽咽,北冥轻落道“我摘果子时看到半山腰处有一处山洞,你们去哪里躲躲,我去找他”。
东方彧点头“小心些”,北冥轻落已经不见了身影,怀思安惹怒狼群,领头狼,仰天长啸,引来更多同伴,团团围住,本就因救助北冥轻落身体虚弱,刚刚又激战几只饿狼,如今这般局面,怕是在劫难逃,手中握着的一点红,微微颤抖,这是他在生命最后关头就给他护身的,他不能输,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去做,狼群左攻右闪,很聪明的在消耗他的体力,世间慢慢过去,怀思安被围在一棵树边,时机已到,狼首打出低吼,群狼一同靠近,怀思安很不甘心,但已经到了最后强弩之末,不由苦笑,看来老天这是要亡他啊。
一群狼群齐齐向他长着血盆大口而来,怀思安闭着眼等着疼痛的到来,等来的却是一个怀抱,北冥轻落赶到时正看到这一幕,想到没想就把他护在怀中,“欢儿”,怀思安看着死死把他护在身后的人心中酸楚,北冥轻落身后已经皮开肉绽,突如其来坏了它们好事的狼群,更是疯狂,北冥轻落来不及多想,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把他扔到了树上,突来的转变,怀思安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到了树上,看着树下的身形,“你快上来”,北冥轻落笑着回答“我上不去了”,怀思安红了眼,“我拉你”。
北冥轻落站在树下摇头,北冥轻落伸手一点红自动回到他手间,只是此时是两把剑,一黑一红,红色重回怀思安的腰间,把他定在了树上,怀思安惊恐“你干什么,你这个疯子”。
北冥轻落双眼柔情看着他,认真仔细看着他,似乎想把他牢牢记在自己脑中,“欢儿”,短短两个字,含了他沉重的深情和无尽的思念,他庆幸自己赶来刚好,天知道他刚刚多么害怕,如果他在晚来一步,后果他不敢想,不过还好他在。
怀思安终于看清他的面,脸上还有刺眼的红,嘴巴也干裂出血,深陷的眼窝,消瘦的脸颊,过白的脸色,憔悴不堪,只是那双看他的眼,像宇宙的漩涡,含着满眼深情,异常明亮。
北冥轻落不舍转身,如果今天一定有一人离开,那么只能是他,周围越来越多的狼群靠近,想要像对付怀思安的办法,对付北冥轻落,北冥轻落脱下衣袍,赤裸的上半身,前面心头血红,身后因为刚刚护着怀思安,生生被扯掉几块肉,白骨森森血流不止,突然暴露在空气中浓重的血腥,让狼群兴奋不已,怀思安害怕的挣扎“北冥轻落,你要干什么。”
北冥轻落没在回头“你家人在半山腰的山洞里,熬到日出,你就可以和他们团聚了。”
怀思安颤抖问“那你呢?”
北冥轻落没有在回答,心里想“欢儿,没想到最后的最后,我是以一个不熟悉的人,以这样的身份和你告别的,只是答应他的仇似乎又要落空了,不过已经不重要了,你安好,就好,活着就好”。
北冥轻落缓缓移动自己的步伐,向别处移动“你们就是耗到天亮也抓不到他,还不如和我一博,没准还能喂饱你们的肚子,是不是啊,领头狼”。
狼首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看看树上的怀思安,看看伤痕累累的他,唔明,狼群慢慢离开这棵树,跟着北冥轻落移动,“你这畜牲也算聪明”,北冥轻落冷笑。
怀思安眼泪滴滴落下,骂道“你个王八蛋,北冥轻落你敢这么做我不会原谅你的?”
北冥轻落始终没在看他,“能不能最后叫我一声落落”。
怀思安喉中哽咽“不会,你若敢丢下我。”
北冥轻落没在回答,只是向远处移动,慢慢淡出他的视线“不,,不,落落,落落,你回来,回来,落落,求求你回来”,怀思安悲鸣的最后嗓子沙哑,也没听到半点回应,只剩口中喃喃“落落,落落……”那个儒雅温柔的白衣公子自从遇见他,短短几日,逼疯了他,爆了粗口,他最后灵魂中似乎都在叫嚣,心疼着。
有些记忆刺痛的他脑袋生疼,沉沉昏了过去,北冥轻落引开狼群,向相反方向奔去,这一夜,林中一银发少年,手持一把黑色软剑,奋力厮杀,无声无息。
清晨的光透过树叶落在树林里,安静美好,似乎昨夜什么都没发生,东方彧等人,等了一夜没见人归,四处寻找,“轻落哥哥”“相公”“爹爹”“怀公子”“疯子”,几人的叫嚷声传单怀思安耳中,树上昏昏沉沉的怀思安,无助的望着地面,天亮了,那人却没回来寻他,他不敢想,听见远处熟悉的声音,怀思安回应“我在这里”,只是嗓音沙哑。
最先听见他声音的是龙华,龙族的耳力和感觉神经最为敏感,东方彧接下树上的人,怀思安难受的坐在树下,龙华四处张望“轻落哥哥呢?”
怀思安摇头“不知道”,无助的双眼他们,突然激动“他会不会……”,龙华一愣,“不会的,不会的,我们去找找吧”。
徐飞凤冷言“他若活着,早来寻找我们了,死了不是更好,扫把星”。
龙华愤怒刚要发作,意外的是怀思安的歇斯底里,怒红的双眼,起身抓着徐飞凤的肩膀“你闭嘴,他不会死的,不会死的,你在多说一句就滚回去。”
徐飞凤第一次见到如此发怒的怀思安,那个温文儒雅,从不大声说话的相公,吼的她不知所措“你,你,他就是个龌龊的疯子,你竟然为了他骂我,他定是死了,老天都会收了他?”
怀思安瞪着双眼,紧握双拳“我最后说一次,他定然活着,你在说一句,就滚,滚”。
一句滚,振的徐飞凤脑袋嗡嗡作响,念念害怕拉着他的衣袖“爹爹,你别生气,娘亲不是有意那样说的,白发叔叔定然还活着。”
怀思安松开徐飞凤,无助的蹲在地上,龙华没说话,双目紧闭,寻找着北冥轻落的气息,东方彧对着几人一个禁声的手势,怀思安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良久,龙华睁开眼,怀思安急忙问道“如何?”
龙华摇摇头“我感知不到”,怀思安突然白了脸,龙华接着说“自从轻落哥哥疯了以后,我和他的感知有些变化,总觉得他的气息若有若无,意念少了,心跳也听不到,这林中没觉查到他,不过几十里外有浓重的血腥,也许掩盖住了也说不定,我们先过去看看。”
东方彧点头,怀思安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在心里祈祷,祈祷他真的没事,“会没事的,我还好好的,他一定是没事的。”
龙华点头“定然没事的。”
几人急急向几十里外赶去,虽然徐飞凤有些吃力,可也不敢在埋怨,这些人都惦记那个疯子,包括她的儿子。
难闻的血腥之气越来越重,从点点滴滴的血迹到触目惊心的红,几人都提着一颗心,特别是怀思安,害怕极了,拉着念念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自己都不知道,“爹爹,你在害怕吗?”
怀思安觉得冷及了,想张口说话,都觉得牙齿在发抖,狼群的尸体越来越多,堆成了小山,足有几十匹,龙华不断扒拉着尸体,不停的呼唤“轻落哥哥,轻落哥哥”,怀思安松开念念的手,也跟着翻找,东方动作最快,四处查勘血迹,跟着后来淡淡的血进了一片灌木丛,突然传来东方彧有些颤抖的声音“找到了,在这里”。
龙华飞快跑过去,怀思安愣了一下也飞奔而去,就连念念都挣脱了徐飞凤的怀抱跟了过去,徐飞凤无奈只好护着他也赶了过去。
灌木丛一片凌乱,血迹斑斑,十几只狼,倒在北冥轻落的身边,有的甚至还有微弱的气息在挣扎,北冥轻落一身血红,就连银白的发都染了血,紧闭着双目,一只手紧紧握着一点红,刺透了狼王的胸腔,近在咫尺,东方彧想把压在他身上的狼王移动开,却住了收,无处下手,因为狼嘴到死都没松口,死死咬着他的肩膀,在偏一点点,就咬到北冥轻落的脖子处,这样的姿势,这样的死伤,可想而知,他到点经历了什么,龙华和东方彧合力掰开了狼嘴,把尸体移走,这一移动,几人倒抽一口凉气,北冥轻落的腿,和身体,皮肉外翻,处处都是咬痕,几处不仅白骨突现,而且胸骨处的肋骨塌陷,狼王尸体被移动,一点红从他手中滑落,散发着微弱的光,回到了怀思安腰间,另一手紧握一支木簪,到处血红,可这只簪子却未染分毫,这一幕震惊的几人愣在原地,怀思安只觉得自己被冻在原地,血液都停止了流动,当看到他手中那个普通的木簪时,彻底崩溃,那木簪是那夜自己不小心留在他床上的,原来他早就知道他们那晚发生了什么,“他死了吗?”怀思安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发出的声音,东方彧手指探了探鼻吸,摇摇头,龙华手足无措站在原地,他的轻落哥哥,此刻她都不知道该碰那里,生怕一碰他就碎掉了。
念念大眼睛吧嗒吧嗒掉着眼泪,怀思安走到他面前,看着如此的人,蹲下身子,轻轻捋顺他的头发“疼不疼?”
龙华咬着嘴唇,瞪着眼直直看着这一幕,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她的轻落哥哥就这么死了,怀思安突然起身,“他不可能死的,我还好好的,他怎么能死呢?我已经和他血祭了,不可能,不可能的。”
龙华看着东方彧,“东方彧怎么会这样?”
东方彧看着怀思安,拔出剑向他胳膊刺了一剑,龙华怒斥“东方彧,你疯了,你敢伤害我嫂嫂,看我不和你拼了。”
念念哭喊“你这个坏人,不要伤害爹爹。”
东方彧拉住龙华,“你们看”,几人视线看着东方彧指的方向,刚刚怀思安受伤的地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后只留下淡淡的疤痕,怀思安后腿一步“怎么会这样?”
东方彧解释“呵,果真是个疯子,痴到如此地步。”
龙华瞪着他“你说清楚,怎么回事。”
东方彧看着怀思安“你和他血祭的同时,他把他本有的能力转移给了你,他把希望之源给了馒头,最后的自愈能力给了你,我说他怎么如此虚弱,脸上的掌印迟迟未消去,还比正常人恢复的缓慢,并出现恶化,这也就能解释他好了的了的心口,为何又裂开,并且无法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