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车队到了城门前,守城的玄甲士卒,上前盘问,赵国使节递上文书之后,便得以放行,不过跟随而来的百位兵卒,却被要求缴械。
周懿方自无不从,便走进了这个别称桃林之塞的城池,城内简洁,但却井然有序,呼喝叫卖之声不绝,车队没有过多停留,直往咸阳而去。
又是过了三五日,才是到达秦国的核心腹地,王都咸阳城,咸阳城城高万丈,占地万顷,这并不是形容词,随着时间的发展,国力逐渐雄厚的秦国,还扩城了三次,以应对日益增长的人口,现在占地何止万顷。
是中土西北地区,当之无愧的北地雄城,虽说,五域和中土,有四关交界,但是在久远的时间之前,五域并不流通,各自闭塞,直到三皇治世,五帝定伦,方才有今日之世界。
不过却也并非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中土之外的人习惯性的称呼中土人为关内人,他们自称为关外人,中土内部也划分上北下南,这是因为以自身为中心,而区分的。
南北都是相互的,有时并不一致,反到相反,甚是有趣,从一个多月之前,在赵都HD出发,到今日已经来到咸阳城下,虽然已经是在一息万里的不停奔驰,但还是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足见地域之广,也足见交流之困难。
进了咸阳内城,宫城高大,遥遥在望,赵国使节已经通传下去,在殿外等候。
“宣赵国使节觐见!”很快,宦官的高呼声传来,周懿方一行人,便就进了咸阳宫中。
殿内大堂两排文武站立,秦王高跪坐高台。
赵国使节一见秦王,惊道:“未曾听闻大王何时登基,小臣一时惶恐!”
只见庄襄王子楚说道:“寡人登基已有三日,父王旧疾缠身,忧思祖父,不幸晏驾!”
赵国使节躬身行礼道:“下臣请大王节哀,我王为表诚意,特命小臣送大王亲眷归国,以示我秦赵两国兄弟之好!”
庄襄王说道:“赵王美意,寡人收到了,速请寡人妻儿相见!”
被等候在殿外的赵政和赵姬,被宣告入殿,正当张子圣想要上前之时,却被秦国锐士拦住。
赵政喝道:“此乃我亲信之人,尔等岂敢阻拦,休得放肆!”他一身龙威,气势迫人,惊的那些百战老卒,浑身一震,倍感压力。
但他们还是躬身道:“大王只宣公子夫人而人前去觐见,还请公子见谅,秦法不可废!”
正当张子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殿内传来一阵声音:“何事喧哗?”
有士卒禀报缘由,庄襄王道:“无事,一并宣来觐见!”
士卒屈膝道:“唯!”
张子圣这才得以跟随赵政一行人,前往殿内。
见到庄襄王,张子圣稽首拜道:“贫道青苍子,见过秦王陛下。”
“政儿见过父王。”
“臣妾见过大王!”
母子二人的问候声,同时响起。
庄襄王笑道:“免礼。”
又说到:“汝二人久来不免劳累,且先下去歇息吧。”
赵姬母子二人道:“唯!”
又看向张子圣说道:“道长久来辛苦了。”
张子圣说道:“随心游历,何谈辛苦。”
庄襄王说道:“昔日,我愿以客卿之位待之,道长婉拒,今日我愿以上卿之位以待,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还未等青苍子说话,朝臣便议论纷纷,相邦文信侯出列拜道:“启禀大王,臣有本奏!”
庄襄王眉头一皱,说道:“但说无妨。”
吕不韦说道:“臣闻自商鞅变法以来,秦国众志成城,万众一心,无功不敢受禄,无献不以受爵。”
“青苍道长初来乍到,寸功未立,若是许以高位,恐惹非议,也不符秦法,臣恐动摇国本,犯颜直谏,请大王恕罪!”
御下九卿也纷纷出言,表示慎重,恐惹非议,于宗法不服等。
看着庄襄王的脸色很不好看,张子圣说道:“贫道本为山野一闲人,何德何能,能够位居上卿,还请大王收回成命。”
这时庄襄王起身道:“道长不必过谦,寡人心意已决,还请道长务必给寡人一个答复!”
叹了口气,张子圣淡然道:“不必如此,我愿为客卿就好。”
庄襄王说道:“奉常之位有缺,我愿予之,便如此吧。”
这是九卿拜道:“还请大王以天下为重!”
子楚怒道:“汝等是要违逆寡人的诏命吗?!”
臣下文武跪道:“臣等不敢,臣等惶恐!”
“既如此,便就定下了。”庄襄王说道。
见没人反对,张子圣上前拜道:“贫道拜见大王,愿为大王效命,御前驱使!”
庄襄王见此,笑道:“不必多礼。”
张子圣见此,没说什么,只是嘴角微微泛起,看着除了一开始出言,然后就没有说任何话的相邦吕不韦,和貌似强势的庄襄王,笑而不语,意味深长。
王权在握,自是一番滋味,不容拒绝,无论是自己还是他人,都是一样,可是这不言不语之间,却是暗流汹涌,各凭本事吧。
从到了这里开始,吕不韦和赢异人的利益合作,便到此为止了,在这里只有相邦文信侯和秦国庄襄王。
又立在一旁,听秦国文武议了一会儿朝政,张子圣便随文武官员一道,出殿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