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北原遇奇

秋十月,寒霜新降,北冥城,十方北原,草原一片枯黄,白霜成片,一地素缟。

北原无尽,有十方之广,十为一,故曰十方。其地为:鬼原、幽原、狼原、雪原、冥原、莽原、野原、马原、煦原、星原。

张子圣和嬴政走在这片塞外北原上,望向不知名的远方。

张子圣说道:“关外亦是一方天地,鬼方雄据十方已有数千年,如今却也逐渐没落,就如同这大周天下八千年一样。”

嬴政回道:“北原自成一家,却也是常理。”

子圣回道:“汝觉得,这塞外异族如何?”

嬴政回道:“不过一蛮夷之辈尔,自持勇力,好勇斗狠,自相残杀,不成气候。”

子圣笑曰:“气运弄人,起起伏伏,谁言今日之天下,亦尝不是昨日之黄花?”

嬴政回道:“师尊好似太过悲观,好似在师尊的眼里,一切都是过眼云烟罢了。”

张子圣回道:“事实而已罢了。”

嬴政回道:“政儿与师尊不同,没有师尊眼光高远,吾不提过去,不提来生,只要今朝,便就足矣了!”

张子圣回道:“却是谦虚了,能把一件事情做到极致,无论成败,都不可小觑。”

突然,远处传来了马嘶人沸之声,一队数百人狼骑自远方而来,很快绕着师徒二人转圈,周围传来了一些声音:

“发现了两个中原人!”

“杀掉他们,他们的财宝都将属于我们!”

张子圣淡笑一叹,道:“总有不知死活的人,前来送死,政儿,送他们归冥吧。”

嬴政应了一声,眼神犀利,便就冲进人群,大开杀戒。

“潜龙出渊!”嬴政一喝。

这是张子圣交给他的《祖龙经》里的剑法,名为祖龙剑法,共分九式,分别为:

第一式:幼龙初啼

第二式:雏龙摆尾

第三式:潜龙出渊

第四式:少龙逍游

第五式:青龙争锋

第六式:盛龙睥睨

第七式:帝渊在握

第八式:老龙迟暮

第九式:转轮归一

而嬴政已掌握四式,此时使出,但见一片玄渊浮现,一条玄龙自渊中而出,怒啸而去,黑渊冒出涛涛洪水,仅一招,百骑便就化为灰烬。

………

往前走了一段路,张子圣发现了异常。

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得有数万人马,狼旗飘扬,正在前方追逐一个马车,车上是一个异族女人,其内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远方数万狼骑攒射,打在马车上,剁剁作响。

那女人穿戴不俗,异域风情,她在车外一挥手,幽鬼之力流转,磨灭箭矢,男孩见左右无人,出来害怕的抱住女人的手,数千鬼骑护在左右,一异族大将冲杀在前,鬼字大旗高高飘扬,却是鬼方的人。

鬼方历史悠久,最早见史于夏商时期,是今西州城外一带的部落氏族,以隗为姓,隗氏部落崇拜图腾,还流传着上古时期,部落的习俗。

崇尚幽鬼大君,白鹿使者,青牛使者,以幽鬼之力为凭,每个成年男女,都要经过祭祀仪式,在幽鬼大君,青、白二使者的见证下,资质天分合适的适龄男女,便会成为强大的图腾战士和神秘莫测的幽鬼祭祀。

但早在商时,却被商王击溃,是以这才远遁北冥苦寒之地,鬼方是最早来到这北冥苦寒之地的,接触过中土文化的异族。

当是时,北原蛮荒,北狄愚昧,鬼方带来了学习至中土的部分文化,在十方北原修生养息、发展壮大,在千年内逐渐强盛,迅速扩张,文武兼修,是以这才有了,今日数千年之草原霸主的天下。

其王庭位于其发家起源之地,幽、鬼二原,是以此二地,为其核心腹地。

此时,嬴政见象问道:“这是何为?鬼方内乱么?”

张子圣看向远方,回道:“许是吧。静观其变即可。”

嬴政回道:“唯。”

只听前方传来一些言语,顺着风,传入了张子圣的耳中。

“央居阏氏,那群杂碎追的太紧了!”

“阿不都大力,在坚持一下,等到了王庭,大王会赏赐你的。”央居嘉措说道。

驾!驾!只见那阿不都大力一挥大刀,鬼氏图腾流转,黑气弥漫,数百匈奴狼骑化为灰烬。

只不过这匈奴狼骑着实太多,足有数万,那大将也是捉襟见肘,狼骑远远吊着,游而不击,只待猎物露出一丝破绽,便就一拥而上。

这时张子圣道:“去帮帮他们。”说着脚尖一点,飞度而去。

嬴政跟随其后,出现在了双方的视野之中。

阿不都大力问道:“汝等何人?”

张子圣回道:“吾等为中原人士,见诸位受难,故此相助尔。”

央居嘉措见二人不凡,笑道:“多谢中原的朋友相助,此事过后,尔等便为我草原的兄弟,吾鬼方的上客。”

此时在大军后方的呼延格看到张子圣二人,高喝道:“匈奴狼骑办事,闲人速退,不然立斩不赦!”

张子圣一笑,没有言语,只是拿出拂尘,甩手一卷,高喝道:“俗世无尘!”

拂尘迎风便涨,白须接天连地,一卷而过,扫清天下浊,数万大军旦夕之间,便就灰飞烟灭,这还是张子圣随意一卷,并未认真,是以这才留了几十数百人逃出刚才那一招。

而呼延格也在其中,此时,他衣甲破碎,口吐鲜血,受了重伤,惊惧道:“神境强者!不,圣……”说完便重伤昏倒,跌于马下。

手下赶忙带着他,狼狈而逃。

而鬼方诸人,更是震撼万分,以至于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直道此时,方才反应过来,连忙热情招呼。

张子圣欲走,央居嘉措请道:“还请真人往我鬼方王庭一叙,以表吾等救命之恩,赤诚之情!”

阿不都大力也是说道:“还请中原的贵人,来我王庭一坐,以表吾等谢意!”

张子圣也不推辞,说道:“既如此,却之不恭了。”

央居嘉措和阿不都大力道:“不敢,请!”

于是张子圣二人便同他们一道,进入马车,驶向鬼方王庭,幽、鬼二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