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间客栈,帝师张子圣看着客栈大门口的那个匾额,甚觉有趣。
走进店内,只有有一个身着灰衣的店小二,在打扫清理客栈,其余的,却是见不到有人在。
帝师张子圣,及随行诸人来此,见此场景随即喝道:“小二!上菜碟!”
那身着灰衣朴素的店小二见此,来到这群或凶神恶煞,或非富即贵人的身前,恭敬道:“不知几位想吃点什么?”
帝师张子圣听此笑道:“听说,这间有间客栈的主人,乃是鼎鼎有名的庖丁?不知是否为真?”
“客人所言不差,吾老板正乃是鼎鼎有着大名的庖丁。”只听那店小二回道。
“既如此,便把你们老板叫出来,吾却是想看看,这传说中的庖丁解牛。”只听那帝师张子圣道。
其他人见此,或不知情,交头接耳的打听,或亦是充满新奇,显然是想见识一下。
正待那小二为难之时,只听一声爽朗的笑容响起,却是从后厨的方向传来,只见他道:“既然贵客想看,那庖丁今日就献丑了!”
只见他一身麻衣服饰,浑身略带油腻,身形微胖富态,手拿一把菜刀,笑起来像个富家翁似的。
众人见此,也来了兴趣,没一会儿,只见那庖丁便就把一头,已经杀过放血的一头整牛,摆放在了客栈的大厅中央。
只见拿着那手上那把平平无奇的菜刀,一阵刀光闪过,眯人眼睛,众人一看,却是无事发生。
正待众人疑惑之时,只见那青牛身上慢慢的裂开了无数的缝隙,一块又一块的肉,从其身上掉了下来,就连牛头上面,也亦是如此。
只听那青越惊道:“神乎其技!”
那雄山亦是道:“真乃神人也!”
而乌获却是道:“挥刀入肉,骨肉分离,肉不沾骨一寸,刀不伤骨一分,真乃绝世刀法也!”
焰灵姬见此却是道:“早就听闻,中土地区,地大物博,奇人异士被出,前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真不假!”
似是被众人的夸赞所羞,只听那庖丁道:“雕虫小技,诸位见笑了。”
而帝师张子圣,见此却是笑道:“昔年庄子所云: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
“吾曰:游刃有余。”
“只是不知那庖丁,乃是汝何人?”
只听这庖丁,听闻回曰:“回贵客的话,正是家祖。”
帝师张子圣听此,又问道:“既如此,汝又为何,在这东海之滨,开了家客栈,以汝之厨艺,自可效仿其祖,出入宫廷,为帝王效命,如此,汝亦可求的一荣华富贵,也亦好光宗耀祖啊。”
“回客人的话,小的还是觉得,真正的美食,还是要来自于民间,出入宫廷,求的富贵虽好,但却非吾所愿。”
“只因时间长了,会脱离百姓,再也做不出来,能使黔首从心底里感受到幸福和美感的菜肴了。”
“吾毕生所愿,便是精研厨艺,更进一步,如此,吾确不能离开红尘呐。”只听他道。
“人各有志,概不能求,你有此志向,想必其若是祖先有知,也亦是会赞同,其艺也亦是,定能超越其祖。”只听帝师张子圣道。
“借您吉言了。”只听那庖丁道。
“听说,你还负责那小圣贤庄上下,几千口人的伙食?”只听帝师张子圣又问道。
“君子远庖厨嘛!这要不是那群,儒家的弟子们都不烧饭,咱也没有这么多的生意好做嘛!”只听那庖丁爽朗道。
而帝师张子圣听闻,也亦是会心一笑,点点头道:“是极,是极,确乃是此理。”
“客官,若无它事,小的便要去后厨,为诸位客官烧饭做菜了。”只听那庖丁道。
“去吧,去吧,却是吾等搅扰了。”只听那帝师张子圣挥挥手道。
“哪里的话!”只见那庖丁在说过话之后,便就把那盆装满了解下的牛肉,端进了后厨,欲要进行处理和熬制。
很快一碗碗牛肉汤,牛肉面,酱牛肉,便就被那庖丁,和那名衣着寻常朴素店小二一一的,端了上来,此刻众人还只是眼见,并未吃到嘴里,便就已经被那惊人的香气,给催的口水直下三千尺了。
一口面下肚,在夹杂一块肥牛肉,一时间,众人只有吃面的吸溜声和吃到肉的咀嚼声,而没有说话的余地。
远处,站在一旁,那正拿着那充满了油污的围裙,正擦着双手的庖丁,眼见众人此时的情景,露出了一脸满足和幸福的笑容。
只听他心道:“越是简单的食材,越才能够吃出巨大的幸福!”
………………
而与此同时,桑海城的城门口,三个头戴斗笠的人,此时正混迹在臃肿的人群当中,看着那城门口张贴的告示,和那三张通缉令。
他们三个人,一个身形高大,两个身形低矮,显然是一个成年人和两个少年。
只听那右边的一个少年道:“快看,大叔!我们都上了通缉榜了!”
而位于那成年人左边的少年听此道:“天明!你小声点!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通缉犯吗?!”
而那名为天明的少年,却是并没有理他,而是对着那成年人道:“现在怎么办,大叔,都怪那可恶的秦军,率军攻破了我们的楚墨机关城,害的我们有家不能回!”
“天明,稍安勿躁,现在,耐心等待便就是了,会有人来接应我们的。”只听那为首的成年人道。
“就是,就是,盖聂大叔说的对嘛,就连东荒城,吾等便都混过来了,还害怕这桑海城的,小小区区盘查。”只听那位于左边的少年道。
“切莫掉以轻心,少羽,现在,却是不一样了。”只听那名为盖聂的中年人道。
“有什么不一样了?”只听那名为天明的少年,好奇道。
“因为那个人来了。”盖聂言简意赅道。
“哪个人啊?”只听天明又好奇道。
“到时候,你会知道的。”只听那盖聂回道。
“什么嘛!又装神秘,臭大叔!你就告诉我嘛,好不好?”只听那天明撒娇呕气道。
而那名为盖聂的中年人,却是并未回答,而是带着两人,转头离开了桑海城的城门,也亦是,远离了这喧嚣一如往常的人群。
这是一个信号,桑海,即将风起云涌,而这于这中心漩涡的人,又会是谁呢?
这看似寻常,一如往昔的桑海海滨之地的百姓黔首们,又是否还能够维系,这眼前的繁华和喧闹呢?
没有人能够得到答案,至少在这大戏落幕,尘埃落定之前,就是如此,然而无论如何抉择,如何归往,这一切皆是命运,都皆是在那红尘大势之下,注定逃脱不掉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