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白屠家里,只听白屠道:“想好了么?”
白辰听闻回道:“我想好了,这一切的谜题终将要解开,我有种预感,这一切都与你说的那个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而在于此同时,东郡郡守内,帝师张子圣一行人,在休息一晚之后,这便要前往东郡边关东荒城了,出了东荒城,桑海便就近在眼前了。
没花多长时间,那面容气质猥琐的,中年校尉白屠,很快便就带着少年白辰,来到了这东郡郡守府的门前,在上前通报过后,帝师张子圣早有吩咐,是以二人,得以快速通畅的,得到帝师张子圣的召见。
帝师张子圣高居在大堂之内,一见这白家叔侄,便笑道:“又见面了,吾还以为,汝早已经跑了呢。”
“帝师折煞小人了,小人怎敢。”只听那白屠谄笑道。
“还不快快见过秦国帝师!还发什么愣!”只听那白屠又道。
然而白辰此刻的心里,却是完全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他看着帝师张子圣,瞳孔一缩,震撼道:“为什么,为什么如此相像,不,简直是一模一样!”
只因白辰昨日里才见过了,这传承几代,在他的手中,早已持有了十几年,却都没有出现过的传承留影,那传承留影当中一身着朴素,双眼如古潭般深邃的道人,才给他留下了,令他深刻难言的印象。
然而此刻,这个人,却是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怎能够,不使他震惊。
而帝师张子圣,看着他震惊愣神的样子,却是似笑非笑道:“汝认识我?”
那白辰此刻才是回过神来,强作镇定道:“帝师容禀,白辰初见大人,气势非凡,一时被其神威所慑,还望大人勿怪。”
“罢了,吾今日召尔等前来,却是只为一件事。”只听那帝师张子圣说道。
“吾等恭听帝师吩咐。”只见那白家叔侄,共同恭敬俯首道。
“不知为何,本尊总是感觉与尔等,有着不解之缘,是以再听闻白屠所说,其家中有着一位少年郎,吾不禁想要面见一番,以考察其心性和资质。”
“今日一见,果真神骏非凡,正巧吾帐下还缺一用命之人,汝可愿随吾一道,共同为帝国出力效死?”只听那帝师张子圣笑着说道。
不知为何,白辰总有种,那些话都只不过是借口,实则其自身的出生来历,以及全部秘密,早已被其看穿的想法。
心里虽如此想,不过面上却是没有表露一丝,只听他恭敬下拜道:“白辰不过是一在野庶民,何德何能,能够得帝师垂青,蒙帝师不弃,白辰愿尽毕生之力,以效犬马之劳,以报帝师知遇提携之恩!”
而帝师张子圣听此,却是笑道:“汝可不是一般的庶民!”
看着少年白辰那欲言又止,心事重重的模样,帝师张子圣却是哈哈大笑道:“道曰:不可说,不可说。不是不说,只是时机未至也。”
………………
一行人再无耽搁,在历经了白家叔侄的小插曲之后,帝师张子圣也是拒绝了,再三挽留的东郡郡守,以及东郡郡守,欲要劳师动众的送行仪式,一行人径直带着车马数十,甲士护卫几千,直往东荒城方向而去了。
巍峨屹立的东荒城,直卡在环绕五域的苍岭之中,左右望去,虽然在壁立万仞的城墙之下,行人修者已经足够渺小了,可是与那高达千万仞的齐地苍岭相比,还是渺小的好似巨龙身上的蝼蚁尘埃。
只见那屹立在东荒城之上的甲士,乃是帝国的神军青光骑,是的,你没听错,就是那个横跨整个南疆、百越、东海之滨地区的青光驿驿卒。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的青光骑都是有着神军的实力,只有最为顶尖的一小撮,才能够有着这样的修为,才能够被派到这东荒的边疆隘口,东荒城之中值守。
其中西方的边关隘口,西州城也同样亦是如此,也亦是由金火驿当中,最为精锐一小撮的神军,黄金火骑兵,值守把控。
在帝国内部,一直把镇西方北方,和镇守东方南方的两大驿站神军,金火驿,青光驿,以及镇守京畿中央的紫军,玄紫军,统称为帝国的一首二肢。
金火驿和青光驿,可谓并称为帝国的两大终极脉络,是秦帝国修直道的巨大工程中,其所演变出来的最终成果。
想当年,直道修到哪里,南北两大驿站,便就尾随跟进,铺设到哪里,堪称是隐形不离。
而守卫京畿中央的玄紫军,其重要性,自是不必多说,是连接帝国南北两大脉络的重要和最终枢纽,一切的情报和战事,最终都会汇总到位于咸京城的咸阳宫之中。
而守卫宫禁的玄紫军,便是这传递一切消息的,最后防线,是以,才会被帝国内部,称之为两大脉络之首。
心念感叹之间,其实也就只不过是些微一瞬而已,在帝师张子圣出示了,代表其身份的令牌之后,守卫东荒城的青光骑统领得知消息,亲自下城门出迎,恭送帝师张子圣等随行诸人的,车架入关。
直至看着其离开东郡,踏入桑海郡,其随行诸人,都皆入关消失不见,这才回关继续值守。
很快,众人出了东荒城的东城门,远处壁立万仞的东荒城,和把东荒城夹在两边,壁立千万仞,令人感到窒息而又震撼的苍岭,这才都皆逐渐的淡化、便远,直至最终,都皆不见。
帝师张子圣看着车窗帘外,不远处的大海,他知道,他们一行人,已经远离了东郡,来到位于东海之滨的桑海郡。
而号称是天下儒宗的小圣贤庄,便就是位于此,其靠海而居,庭院占地千万亩,其中亭台楼阁,假山流水,都皆齐备,且每到晨时,都会有郎朗的读书之声响起,那却是庄内的儒家弟子,在朗读理解儒家经典所致。
然而想到这里,帝师张子圣的嘴角,却是不经微微一翘,心道:“不过,吾可没打算,就这么的径直前往小圣贤庄。”
“在临来桑海之前,吾可是听到了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呵呵,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
“好戏即将开场了,而我又如何要赶在前头呢?”
“且先慢些,看繁花极尽落下,静听一曲终了,哈哈。”想到这里,他不禁摇头笑道。
在远处,车架窗外连绵不绝的,便就是蔚蓝宽广的海景,对于世代生活在,这桑海郡的庶民眼里来说,这只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街景了,甚至还会有些让人感到厌恶。
只不过,对于久居百越的青越、雄山等人来说,却是感到格外的新鲜,就连公子子婴等人,也亦是感到新奇。
然而对于帝师张子圣来说,这好戏,却是才刚刚开场,早晨风大,海雾渐浓,然这桑海的迷雾,却是越来越多,越来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