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晶体

姜肆没有再废话，她压身冲刺，她的身影像雷夜中的闪电，像冲上云霄的苍鹰，像划破天际的箭矢。

怪物虽行动缓慢笨拙，但力大无穷。就在姜肆冲来时，他抬起巨大的拳头，裹挟着令人胆寒的风流，向姜肆狠狠砸去。可这种动作在姜肆眼里，就好比倍速慢放。她身形轻盈，灵活地避开。她的每一次闪躲和跳跃都无比精准，让怪物的拳头个个落空。

几次下来，姜肆莹白的脖颈蒙上一层薄薄的汗，她喘着气，心想这具身体的强度太低了。

姜肆随手将额前的碎发撇向后脑，她兴奋地看着前方，眼中似有熊熊烈焰在燃烧，脸上扬起肆意的笑容，看上去就像是得到了什么新鲜玩意。

太太——太好玩了！她太久没有面临生死的威胁了，太久没有这么“弱”过了。

怪物全黑的眼眸死死盯着姜肆，心中似有无尽的怒火，誓要把姜肆碎尸万段！

但姜肆只是在戏耍它，绕得他晕头转向。

“热身结束了。”姜肆轻巧地落到地上，从背包里掏出菜刀，她双手轻轻划过刀面，坏心眼地眯眼笑笑，还未等怪物反应过来就再一次冲了上去！

刚刚只是热身运动，现在——才是正餐！

于怪物而言，姜肆才是真正的鬼！真正的怪！它抓不到姜肆的身影，每一个拳头都是在作无用功。

菜刀虽然生钝，但姜肆握在手里的刀不可能废。

这不像是一场战斗，更像是是凌迟。

神的判决生效，罪恶终将消弭。

怪物的拳头坚硬如石，充满杀意地向姜肆袭去。姜肆迅速低下身子，仰面朝天，身体与地面平行，全身的力量集中于双腿，从怪物的胯下滑过。

那个瞬间，她肆意地挥舞着菜刀，瞄准了怪物的脚踝，用力一砍，削下一大块腐肉。菜刀与空气摩擦，发出刺耳的噌噌声，混带着怪物的尖啸，响彻天际。

怪物身上腐烂的肉被姜肆用菜刀一片片割下，腥味弥漫着整个世界，每一刀的钝痛都在狠狠刺激着怪物，钻心的痛浸入骨髓。姜肆带来的恐惧已经快要把它淹没。

姜肆身轻如燕，在有限的空间里不断闪避与进攻。怪物身形硕大，根本捕捉不到姜肆的身影。它只看见，那双红眸在夜里如同志怪中的鬼魅，摄人心魄。

一刀刀地削，一次次的剔，满地的黑血与碎肉，让人看了直作呕。姜肆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成果——眼前的怪物，血肉模糊，白骨可现。

它早已无力还击，从头到尾，它连姜肆的影子都捉不到。

姜肆随手提起背包，拿出纸巾拭净了菜刀上的污血，然后将菜刀收好，接着，她闲庭信步地走到怪物跟前。

“浮……浮天……神——”怪物用它那浑浊的嗓子呢喃着，半只眼恐惧又痛苦地盯着姜肆。

姜肆扭扭右手腕，关节发出咔咔声。风从窗外灌进来，她双脚向上蹬起，抬起右手抡向怪物的头颅。

空气中静默万分，只听见咔嚓一声，头骨崩裂，脑浆爆涌。

姜肆冷漠地看着这一幕。实话实说，她刚刚，确实有些失控了，在看那个婴儿的刹那，她就确定要虐杀了。

她还真是当不了仁爱的神。

在确认怪物死透后，姜肆上前将那个被勒住的婴儿弄了下来。她动作轻柔，完全看不出刚刚抡拳暴打了怪物头颅的样子。

姜肆抱着浑身冰凉僵硬的婴儿，仔细确认。她温柔地摸摸婴儿的脸蛋，打算起身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姜肆发现，在满地的血污之中，静静躺着一颗幽幽发光的皓白晶体。她沉默地拿起这颗晶体，手指微微发抖。

她眼神幽暗，却藏着深深的不解和怒气。

“神力……？”

为什么这颗晶体里会有神力？这一切……

姜肆失语片刻，然后沉默地抱着婴儿起身离开。

浓烈的血味和怪物的咆哮已经招来了一些丧尸。姜肆站在阳台边缘，已经看见楼下开始聚集着一些丧尸。她面色严肃，不打算再继续战斗。

借着夜色的掩护，她穿梭在高楼间。

离开了这一片居民楼。

漫长的夜好似没有尽头，姜肆在茫茫夜空中寻着落脚点。她遥遥望去，捕捉到了微弱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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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过去点，别挤我。”

“我们救下你，是看在我们是同学的份上，你最好识趣点。”

“……嗯。”

火光在夜里轻微摇晃，在末世之中，给予着点点慰藉。目测大概七八个学生围坐在一起，借着火焰取暖。

他们深神色凝重，其中几人看上很是不耐烦。

姜肆到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几个学生惊慌失措地看着姜肆，有几个抄起木棍、铁锹等杂七杂八的工具挡在胸前。

“你——你是人？还，还是那些丧尸！”一名男子警惕地看着姜肆，声音发着抖，铁锹都有点拿不稳了。

一个女生躲在发问的男生背后，着急地喊道：“肯定不是人啊！这里是天台！她怎么飞上来的？！”

“先别着急。”

一个短发女生伸手将同伴护在身后，冷静地看着姜肆。

姜肆也看向发话的短发女生，颇有兴趣地观察着这群人。

眼前是三男四女，都是学生。这个发话的短发女生站在最前面，也是当中最为镇定的一个。

姜肆也不打算吓唬小朋友，温和地开口道：“我叫姜肆，不是怪物。”

她环顾了一圈，指了指来处，笑笑说：“这个天台……还挺好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