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选择

姜肆轻轻抚过手腕上的伤痕，皮肉之间的沟壑开始合拢，她把江钰自杀的伤口复原了，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

恢复到这里就好了。姜肆心想。

姜肆现在知道的线索过少，她整理好了屋内的物资，能吃的食物并不多，武器也只搜罗到了菜刀……和几个扫帚棍，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姜肆闭起眼睛，偷偷翻了个白眼，过了几秒，她“咻”地一下睁开眼睛，看向手上的棍棒。

四周静悄悄，什么变化也没有……

姜肆抿着嘴，拉着个臭脸，努力接受现实。她只会打架，不会变东西，现在她还真是有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感觉。她想着，当务之急就是先找件趁手的武器，然后收集物资。

“唉。”

现在她的力量还远远不够，姜肆站在窗边，手指轻轻摩挲着窗帘。今天她所发挥出来的，不是江钰的力量，而是她自己的，目前江钰的身体强度，无法承受姜肆过多的力量。姜肆想着，只能先提升江钰身体的强度，再去取回自己的身体。

想到这，她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毕竟她莫名其妙地，一觉醒来就在这了。

白昼短暂，夜晚漫长。日暮已至，黑夜狂欢。

姜肆翻寻着江钰的记忆，了解到楼下的大叔是一个武馆教练。之前大叔在家里练拳，每喊一声，整栋楼都得震三下，江钰苦不堪言，又不敢去找人家理论。姜肆打算先去这个大叔家里，探一探，说不准有什么趁手的武器。

夜幕降临，丧尸从浑浑噩噩的状态逐渐苏醒过来，姜肆猫着身子，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阳台。月色皎洁，冰冷的瓷砖在月光下幽幽发亮，阳台养着茂密的花草，阻隔了视线。街上的丧尸多了起来，在夜晚中，它们全黑的双眸无神而可怖。

姜肆透过花草的缝隙，观察着路上的丧尸。与白天相比，丧尸的速度提升了一倍左右，且听觉和视觉灵敏了许多。姜肆琢磨着，这种怪物不喜阳光，在日光下多是行动缓慢，但也不排除有特殊情况。

这一栋居民楼有八层，一层只有两户人家。姜肆所在的出租屋在第六层。如果姜肆走楼道，而上下都有丧尸的话，很容易被围攻。所以姜肆的目标，是楼下的阳台。

她已经提前观察过了，楼下的阳台没有安装防盗网。于她而言，翻阳台也许是个更好的选择。

翻阳台不难，只是要保证快准稳，毕竟楼下的丧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现姜肆。

漆黑如墨的夜，姜肆就像一只灵巧的白猫，她转过身，背手紧握阳台的栏杆，冰凉的铁栏杆被她握得微微发热。姜肆集中精神，双脚在地上踏起，耸身向空中后翻。她挂在空中，瞄准了楼下的阳台，双手一松，身体像鱼一样滑过，越过了阳台的栏杆，平稳落地。

姜肆咬着下唇，眉头微蹙，半蹲在地上。

阳台的门上了锁，屋内的帘子遮着门，姜肆在外，看不清屋内的情况。但是，姜肆听到了模糊的脚步声，还有布料拖地的声音。微风掠过，一丝淡淡的血味钻进了姜肆的鼻腔中。姜肆揉了揉鼻子，不耐烦地挑了一下左眉，轻轻地啧了一声。她拿着手里的发卡，撬开了锁。

姜肆将阳台门轻轻推开一条缝隙，血腥味扑面而来。躲在帘子后的姜肆屏住呼吸，侧耳而听。脚步声更清楚了，但屋内的脚步声不像是正常走路的声音，更像是脚上拖着什么而带来的摩擦声。

深夜的风呜呜作响，如同鬼魅嚎叫。帘子被风带起，轻轻晃动。

“是谁进了，我的家——！！！”话音未落，匕首破空而来，携着一股风压，势若破竹。

姜肆双眸一闭一睁间，红瞳已开。只见她右手抬起，眨眼间便将那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夹在指间。

“唰——”姜肆手腕一抖，瞬息之间，匕首犹如破夜的流星，带着雷霆万钧之势，飙向了屋内。

噗嗤一声，匕首扎入血肉，伴随着怪物的怒吼声。

这般喑哑的吼叫就像是声音撕裂，粗重浑浊，难听至极。

姜肆推开阳台门，掀开帘子，从容得像在花园里闲逛。当姜肆看见屋内的怪物时，她嫌弃地眯眼道：“怪不得你不出门，有够丑的。”

也怨不得姜肆这么说。看这怪物膀大腰圆，身高八尺，都快要顶到天花板了。丑陋的脸上，带着二两横肉，一只眼睛被匕首深深扎入，另一只，眼周腐烂，黄绿色的脓水还在往下淌。全身上下的肉都在腐烂，长着蛆虫，发出阵阵恶臭。姜肆从上到下打量着这个会说人话的丧尸，她看向怪物的脚边。

这才发现，那是个婴儿。

看样子，是个尚在襁褓的孩子。被红绳死死勒在丧尸脚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仔细看，还能看见用手指头抠出的肉洞。

姜肆的红眸在黑夜中焕着淡淡的红光，杀意在她眼中尽显，她冷笑了一声，挑眉问道：

“你是想快点死？还是慢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