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石洞里。
水滴从石缝间流下,正好滴在做的很精致的碗里。
整个洞里的摆设复古而精致,全是从山下采购的东西。
我闻了闻气味,身边并没有云熠。
我撑起身子从石床上爬起来,却发现床榻之上,还有另一个男子。
我一惊!!
可怕!
那男子缓缓地睁开眼睛,我盯着那张如玉的容颜。
我从来没有见到过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如果说云熠是龙章凤姿,那么以前的男人就是人中龙凤,他长着一张英武的脸,鼻梁很挺,五官很有英气,关键是刚刚醒来的那一霎那,嘴角带点笑意,那种邪肆的、宠溺的、意味不明的笑。
我觉得自己被电了一下。
是真的被电了!
因为那男子的身上好像穿了一件三界的九幽电衣,刚才我不小心摸到了,于是手就莫名被电了一下,可是电流却刚到达我的指尖,就又绕了回来,奇怪又莫名,就像是冥冥之中有某种预兆。
男人这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俊美的脸上变得惊恐,他赶紧集中精力将自己的身上的那层电衣褪去,换上了好看的长袍。
我:……
你换衣服就不能避讳一下的吗?不知道这有个姑娘吗?
我义愤填膺。
谁知道对方歪歪嘴唇,无赖地说:“抱都抱了?还在乎那个?”
我:“……”
对方将我在床榻上一捆,清朗的气息钻进我的鼻孔,他的五官正对着我,和我面对面躺着。
我使劲地挣扎。
而他却是一本正经地说:“别动!”
声音轻缓,就像个九幽溪水,慢慢地、一点点地蔓延进你的心底。
我真的就停住了。
男人说:“你是我的妻子。”
我再一次地感到震惊。
对方依旧笑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摇摇头。
对方双目如朗月清朗,眉似墨石,眼如星月:“这是鬼域,我是鬼王,你是我的第一百零八任妻子!”
我的脑子像是被什么沉重的钝器砸了一下,“妈呀,大白天遇到帅哥碰瓷的了!”
慕容澈:“……”
“我本来就是鬼王嘛!”
“你、你、你,你离我远一点!我、我、我,我马上要成亲的!”
我揪住自己的衣领,作出一副宁死不屈状。
慕容澈靠近我,俊美的美瞳看着我,极为轻佻地说:“哦?那你可要告诉我,你要嫁给谁?你的夫君,说不定现在已经娶了别的小娘子了?”
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耳边“嗡嗡”的炸开,我说了一声:“什么?”
时间倒转,回到了晋伯府。
身穿红衣喜服的晋阳满怀欢喜地等着迎娶自己心爱的姑娘,拉开盖头的一瞬间,看到的居然是牧锦鸳。
晋阳当时就吓坏了,指着盖头里的姑娘说:“怎么会是你?”
牧锦鸳掀下盖头来,心中一喜,甜蜜蜜地喊郎君,胳膊肘却是把晋阳往怀里带:“郎君,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分!明明都是各自嫁娶,却最后能进同一扇门!”
晋阳把怀里的牧锦鸳往后面一推:“姑娘自重些,既是误会,我也要娶回我的新娘!”
牧锦鸳一边往下脱自己的喜服,一边露出半个肩膀来:“郎君已经看了奴家,奴家生是郎君的人,死是郎君的鬼!”
晋阳:“!!”
“至于你的姑娘嘛……”牧锦鸳尾音一仰,娇滴滴地往晋阳怀里一趟,“现在或许正在跟别的男子入洞房呢!”
晋阳脸色一白,伸出一只手来指控她:“你……”
然而香风弥漫,晋阳却晕了。
牧锦鸳开心地盖上被子。
一夜好梦。
……
慕容澈不许我离开。
我们从斗气变成斗法,再到斗灵力。
最后我都筋疲力竭,却依旧打不过他。
他躺在塌上,睁着一双很好看的桃花眼,看着我的时候,眼波流转,明明就是在勾引。
我可是六根清净的人,除了对胥阳一片痴心,其他的男人就算是再帅气英武,我也不会有任何不健康的想法。
慕容澈一只手耷拉在自己的领口上,我感觉他要脱衣服了!
他果然露出领口大片小麦色的肌肤来,火红的锦袍下肌肤清晰的纹理若隐若现。
慕容澈笑道:“丫头,我好看吗?好看就跟我回家,我是你夫君。”
我无语地看着他。
心中却想捏一个决就跑了的事情,实在不该跟他多费功夫,可是口诀才催动,一双宽大的手就拉住了我的衣领,长袍在他的背后展开,他就像一只鹰,而我蜷缩在他的怀里就像一只被提起的小仓鼠。
我泄了气,确定自己跑不动了。
他说:“如此良辰美景,姑娘如果不愿意陪在下,那么就请陪在下画个画吧!”
慕容澈沾笔画画,墨汁刚在宣纸上化开一点,那点点沁透的墨汁就像鱼儿一样地欢游,一副山间墨梅图就这么赫然呈现在我的眼底。
可是我哪有这个闲工夫看图啊,山间岁月安静,虫鸣唧唧,我此刻只担心着我的胥阳,今日是我的大喜日子,不知道我的夫君如何?
我也很担心云熠,他见我被抢了,是不是该马上来救我?
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画好“琴瑟和鸣图”了,可是我依旧没有看到云熠的身影,甚至没有闻到空气里关于云熠的气息。
慕容澈的手无意中擦过我的皮肤,像一只羽毛笔慢慢地拨动我的心弦。原本应该是我和胥阳的洞房花烛夜,我们情意绵绵,共剪西窗烛;结果却是妖孽男人邀我作画,而我虚与委蛇。
慕容澈总算是累了,呵欠连天地睡于卧榻上。
他的那双桃花眼微微合起,欠揍地说:“丫头,你可不信,我为你算了一卦,你此生孽缘,你喜欢的人肯定不会喜欢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