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一早醒来,看着陌生的地方,一时间竟不知所措,他看看自己身上穿着干净的衣服,躺在很舒服的床上,第一觉得肚子没那么饿。
他又看看躺在另一张床上的小白,小白正在看着他。
"喂!兄弟,不,该叫你小月,你真的不记得你是谁?家在哪里?"小白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家?家是什么?"
小月坐起来抓着自己的头发努力地想。
小白也坐起来,推开枕头,探过身子,趴在床沿上,习惯地揉着鼻子实际上是和人说话时不自觉地用手遮挡住自己的豁唇。
"唉!我比你好些,我倒是知道自己是谁,至于家,我也只是看到别人都有,我也没有。"
"小哥哥也没有你说的那个家吗?那大哥哥呢?"
"大哥哥以前有,现在也没有了。"
"这么说,我们都没有,我们都一样啊!"
"什么都一样?"小雨手里拎着很多吃的,走进来。
"小月说我们都一样没有家。"
小雨放下手里的东西微微皱了皱眉头,一丝酸楚涌上心头。
"都去洗洗,吃饭了,小月你一定饿了吧!昨晚睡的可好。"
"大哥哥,我睡得好,也不太饿。"
"你睡的好,大哥哥可是在地上坐了一夜。"小白一边起身一边嘟囔道。
小月也起身问道,"是因为我吗?"
"哼!也不知道你是真的天真还是装成这样,难道还有谁?你占了大哥哥的床哎!"
小月低头站在小雨面前,不知所措地手拽着衣角,像似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着小雨,眼里泪花闪动着,喏喏地说道:
"我,我以前不知道睡在床和地上有什么不同,也不知道晚间吃饱了,睡觉真的很香,早上起来也不觉得饿,我,我以前不知道。"
"你还真是……"小白没有说下去。
小雨鼻子一酸,眼里湿湿的,他上前拍拍他的头说道:
"去和小白洗洗去,咱们吃饭,如果没睡够床,今晚就再在这里睡一晚,我们还要在这里呆三天。"
"真的可以?"
"当然,我不会说谎。"
"大哥哥,你……"
小白对着小雨一个劲使眼色,小雨装着没看见。
早饭上更让小雨无语的是小白和小月,小雨看小月吃什么都感觉好吃,就把小月喜欢吃的不停地夹到他碗里,还看着他大口大口地吃。
小白有些不乐意,他看小月喜欢吃的东西,他不喜欢吃也要去抢着吃,还不停地对小雨说:
"大哥哥,我也喜欢吃那个。"
没法,小雨只得也往他的碗里夹,结果一顿饭小雨几乎没吃什么,还好,随着他功力的精进,他对吃饭到没那么必须了。
第三天,他们刚刚吃完饭,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小月哭着要跟着他们去,小雨也有心带着他一起走,可小白很不愿意。
正在这时,就听到门外传来客栈掌柜的谦恭地说话声,仿佛他每说一句话都要弓着身子,随着说话声临近,他们的房门被用力地撞开。
"谁是张神医?"一队穿着宫服的人站在外面。
小雨还是心里一紧,他站起身说道:
"小生免贵姓张,不知找我何事?"
"你们先到外面等候,不得无理,张神医,多有得罪。"
陈公子忙走过来说道。
小雨轻吁出一口气,向他恭恭手问道:
"陈公子,不知老伯的腿可好,如果没有什么变化,我这就和你说声,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
"感谢张神医,你真是妙手回春,家父今早上就能下地走路啦,怎么,你这就要走吗?"
"那就好,是啊!我们本就是路过这里,没想要在这里逗留太久,要不是……我们两天前就离开这里了。"
"哎!你看这里是十锭纹银,你一定要收下,这是家父的意思,不过你可能暂时还不能离开。"
"还有什么事?"
"你看。"他指着外面的那些穿着宫服的人说:"宫里来人要接你入宫给耿夫人治病。"
小雨一听要入宫,他的心沉了下去,有了上次的经历,他着实不愿意与官府打交道,可不答应怕又要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何况他是被判死刑的人,小白也背着命案,虽然后来听小白讲都是纪笃森使得坏,但人死已经没有对证,更是一件说不清的事,可……
陈公子看小雨沉默不语,他忙说:
"张神医,你就不要再犹豫了,你不去宫里恐怕是不能离开这里的。
"听说耿夫人病的很重,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因为一直没有效果,皇帝一怒杀了首席御医,听家姐说家父的病被你治好了,这不一早就赶来这里。
"皇帝下令,喧你速速进宫,不得有误。"
"好吧,既然这样,还请陈公子帮我请求,治好了耿夫人的病,就让我们早些离开这里。"
"好说,好说,治好了病,一切都好说。"
无法,小雨回头对小白说:
"你不要再出了,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小白知道是自己惹得祸,他也有些后悔,不该让大哥哥这样抛头露面,毕竟他们都还不是自由身,虽然他对这人间的法律没多大认识,可他领教过大哥哥清白无辜地被绞死,要不是大哥哥修炼到了一定境界,怕是……
"你放心,我那也不去。"
小雨跟着一行人走了出去,来到外面,早有一挂马车停在门口,一队皇宫卫队站在那里等候。
这几天,这个小小的客栈热闹非凡,他们平时那经过这样的场面,许多人都围拢上来,客栈掌柜和伙计也都站在门口指指点点。
小雨尽量低着头,快速地上了车,马车辘辘穿过大街,看他们这行人过来,本来拥挤的街道自动地让出道路。
小雨坐在车里,平息一下心情,既来之则安之,经历了太多的不确定,他已经养成了平淡地看待一切。
他知道福祸都是不能够避免的,他的祖先不是著过《周易》吗,那又如何,可还不是让他死于非命,这么多年生生世世都在这因果循环中走不出来。
如果真的让他选择,他真的很想挣脱这循环,因为任何一种生都是苦海无边。
想到这,他又想起了韵诗最后所说的,就让一切都结束吧!真的能结束吗?他觉得自己现在还做不到,因为他还眷恋着她。
他闭着眼睛,可思绪却穿过了一切阻隔,飘到了遥远遥远的地方。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他睁开眼睛,觉得眼睛湿漉漉的,他知道自己面对死亡都可以做到平心静气,可一但想到她,他还是不能自禁。
他甩甩头,向外张望着,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恢宏的建筑群,他有刹那间的恍惚,这里是哪里?他拍拍自己的头,他知道这是人间的皇宫。
这时车又开始向前走,刚才是进入皇宫大门例行检查。
啊!还是第一次来到皇宫,尽管在他记忆的长河中曾经看到过那些已经成为历史的过去,但那些都如梦中的一切,并没有真实感。
他的好奇心还是让他向外张望着,想看看真实世界的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