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到底怎么样?"陈公子急切地问道。
"哈哈……老夫又能骑马了!"
"难道?"陈公子不敢确定地上前抚摸着那老者抬起的那条伤腿。
"真的能动,有知觉啦?"
"要不要我踢你一脚试试看。"
"张神医,我相信你真的是神医。"
小雨站起身对老者说道:
"老伯,三天内你不能下地走路,要一直卧床,不过可以在床上活动活动,但动作要轻,不要太过用力,还需吃几副药调理,三天后你老就什么都可以啦。"
"都听你的,都听你的,呵呵……还不快请神医到那边喝茶,都杵在这干嘛,春香,快去沏茶。"
小雨来到屏风的另一侧坐下,拿起桌子上准备好的笔和纸,开了药方递给坐在对面的陈公子。
这时茶端了上来,小雨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站起身。
"天不早了,让老伯早点休息,我得回去了。"
"张神医,听你说明天要离开这里,那家父这里……"
小雨想了想,"我可以延迟几天走,如果老伯哪里有不妥的地方可以到客栈找我。"
"如能这样我就放心了,过多的感谢话我也不再说,这些你先收着,三天后我到客栈再拜谢。"
他指了指一名侍女手里托盘上的两锭银子。
小雨微笑着说道:
"不过是举手之劳,承蒙公子信任,我还有事,这就告辞啦。"说着他向外走去。
"张神医,这些你先收下,莫非你……春香,再去取两锭银子来。"
小雨停下脚步,"不不,陈公子,我看病不是为诊金,何况是我家兄弟承诺过。"他想了想,于是说:
"这样吧,我只拿一锭,再多我就不能收啦。"他收起一锭银子。
回到客栈时,小白正和那个乞丐说着什么,桌子上有吃剩下的食物。
小白的酒也醒了多半,见他回来问道:
"大哥哥,怎样,那陈公子父亲的病看好了吗?不会让你为难吧!"
小雨看了一眼正坐在他床榻边上的那个乞丐,正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他,他冲着他点点头,对小白说道:
"你以后最好不要随便应允这些事,如果再有一次,我们就不在城里留宿,只好在野外过夜啦。"
"别,别介,大哥哥,这次是我错啦,怪我当时有些贪杯,和人争吵起来,谁让他们都笑话我。"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当时正逢陈公子在那,他并没有跟着别人一起取笑我,还为我解了围,而且替我付了酒钱。
"当我听闻他家父卧病在床,才一口应下让你去帮他治病的。"
"好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我们……你是知道原因的,好了,我们不提这事。"
他转过头看着那个乞丐正好奇地一会看看小白,一会望望他,小雨上前察看他身上的伤口,他很好奇,在街上看他身上有被打伤的痕迹,这会伤口都快要愈合啦。
"你家是哪里的,你叫什么名字?"小雨亲切地问道。
"大哥哥,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可以,你就和小白一样这样称呼我吧。"
那乞丐脸上带着孩子气,像似得到亲人般咧嘴笑笑说:
"我不知道我的家在哪里,我也没有名字,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家的柴堆里,我对过去什么都不记得。
"醒了就觉得肚子饿了,身上冷,我没穿衣服,我到处找能吃的东西。
"后来有个老婆婆看我没衣服,就给我这身衣服。
"我到了很多地方,他们打我,还骂我,骂我是臭要饭,我只是拿了几个馒头,我很饿。"
"对了大哥哥,你是从哪里捡到他的,他可是真真饿了很久,一口气吃了那么多东西,把给你带回的牛肉都吃了,看他饿成那样,我就让他吃了。"
"没事,我不饿,你给他找出一套衣服先让他穿上,明天去街上给他买一套新的。"
小雨看了看那乞丐身上虽然很脏,可他的神情中却透出遮盖不住的高贵,如同上好的瓷器蒙上灰尘,心想,可能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不过是得了什么失忆症。
"我就叫你小月吧,这样也好称呼,来,我给你看看,你先闭上眼睛。"
说着,小雨坐在他身旁,仔细地给小月做了全身检查,他非常吃惊,小月的身体远远超过他的认知。
他的身体通透,干净得如同刚刚出生的婴儿,没有一点杂质,甚至远远超过他和小白的身体纯净。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知道了为什么他的伤口愈合的那么快,源于他这特殊的体质。
可让他费解的是他的大脑没有任何毛病,可看他的智商不过是儿童,这是为什么?他在自己的有限的认知里也无法明白。
他检查完他的身体,看着仍然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坐在那里的月生,他轻声地说道:
"小月,睁开眼睛吧。"
小月睁开眼睛,眨了眨那双大眼睛,怯生生问道:
"大哥哥,我可以呆在这里吗,这里不冷,我吃的饱饱的。"
他这么一说,小雨差点流出泪来,他忙答道:
"可以的,可以的,今晚你就在我床上睡,不过,你先洗洗,换件衣服。"
说着,他起身去喊客栈伙计拿来一盆热水。
热水端来,小雨让小月洗洗脸和身子,这时小白向他奴奴嘴,那意思,"你真的留他在这里过夜啊!"
小雨点点头,小白无趣地倒在自己的床上,他对这个莫名到来的小月并没有什么反感,说真的,他第一眼看他走进屋里时,竟然有种熟悉的感觉,他后来觉得是自己的酒喝多了的缘故。
小月蹲在地上认真地洗着自己的身体,一盆水洗得黑黑的,可换回的却是一个白净净粉面少年郎。
当他穿上小雨的一套旧衣服时,小雨也有些恍惚,他们相识过,他摇摇头赶走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我从没见过他。
这一夜,小雨一直坐在地上打坐了一夜。
小白则是倒头大睡,小月更是舒舒服服地安静地睡了一夜,不知道他做没做梦。
清晨的阳光破窗而入的时候,小雨从修炼的状态中醒来,他站起身,伸伸胳膊和腿。
虽然打坐一夜,但他并不感觉累,反而是说不出的清爽,如同刚刚洗过澡,是灵魂的洗涤。
这段时间,他的身体虽没有实质地大的进步,但他感觉每次修炼结束都向前迈进了一步,他相信,终有一天,他有能力去见她,哪怕只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