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语体

1.8.1 语体的概念及含义

语体指在长期的语用过程中，语言为适应不同的交际需要（内容、目的、对象、场合、方式等）而形成的具有不同风格特点的表达形式，体现为由语言各要素共同作用而形成的运用全民语言所形成的语言特点的综合体。社会性是语体产生的条件，言语性是语体存在的依据，语体为人们的特定交际活动提供了语用框架。

语体按不同的标准有不同的分类。语体分类实质上是对语言特点进行总结，揭示语体类型的层次系统，阐明各种语体的功能及其形成语言特点体系的各种修辞方式，帮助人们正确认识各种语体现象及其本质特征，最终便于运用。各种语体都有其特定的语用特征体系、方式或约定的程式，一经形成就具有约束效应，人们就应该遵守。各种语体及子语体相互作用、影响和渗透，增强了语体的功能，促进了语言的发展。

语体分为口语语体和书面语体，二者密切关联，但又各具特色。口语语体是书面语体的源头，书面语体是口语语体的升华；口语语体给书面语体注入新鲜成分，书面语体为口语语体搭起规范构架。有的言语表达（如演讲、播报）既可用口头的有声语言，又可用文字的无声语言，最终形成了既有口语语体特征又有书面语体特征的交融语体。

1.8.2 口语语体

口语语体指以口语的特征作为主体特征的语体，也称谈话语体、交谈语体、会话语体、口头语体或说话语体。

1. 口语语体的特征

谈话使用有声语言，有声性是口语语体的首要特征。谈话交际者是在同一交际环境（同一时空）中面对面脱口交流的（传统模式的谈话）。随着网络和通信技术的发展，谈话也可突破同一空间和（或）同一时间的限制，如电话交谈、电视电话会议交谈、视频交谈（如微信交谈、QQ交谈）等，视频交谈多是在线进行，但离线进行也能达到目的，当然就不是面对面了，如果交谈的各方不在同一时区，就更没有同一时间的限制了（网络模式的谈话）。谈话一般较为随意，可使用眼神、表情、手势、动作、体姿、语调、语顿、语速及情景语境作为辅助语言手段。这是口语对态势语、副语言的依赖性。

口语语体常采用交替谈话的对白式结构形式，谈话过程中说者在任意时间内连续说出一番话，其结尾以说者和听者互换角色或各方沉默为标志，整个过程便是说者和听者不断交换话轮和交替变换听说角色的过程。这是口语语体在结构上的交替性。

口语语体的话语成分经常残缺不全，当前话题未完时可能会突然转入另一话题，若把谈话内容真实地记录下来，会发现话语的可读性较差，甚至有时很难读下去。这是因为，话语是脱口而出的，说话人可能来不及对自己的言辞仔细斟酌，特别当说者感情激动时，可能还会出现前言不搭后语或话语成分重复的现象，而且谈话时的情景语境也可能随时发生变化，这就容易带来话题的转移。这是口语语体在话语上的跳脱性。

此外，口语语体还具有以下特征：自然、活泼、通俗、生动；充分利用语音手段，抑扬顿挫，停顿较多，语气词多，感情丰富；多使用通俗生动的生活化词语，包括方言、俗语；多运用灵活简短的句式。

2. 口语语体的分类

口语语体的使用范围很广，以下从不同的角度对其分类。

（1）根据交际方式，口语语体分为面谈语体与非面谈语体。前者由交际各方面对面对话而形成，交际环境在同一时空；后者指交际各方不是面对面对话，而是借助现代通信与其他手段如电话、电视、对讲机、计算机、网络、微信等对话所形成，其交际环境一般在同一时间，但不在同一空间。

（2）根据交际内容，口语语体分为随意谈话语体与专题谈话语体。前者是由人们日常交谈所形成的，具有没有统一或事先约定的话题，交谈时可以随心所欲、不受约束等特点；后者是由人们进行专题对话（如专题讨论、记者采访、法庭辩论、课堂会话、访谈调查、医患对话、访谈节目进行等）所形成的，具有话题集中、语言相对规范、有主持人、场合较为正式等特点。

（3）根据交际领域和风格，口语语体分为庄重式、商洽式、随意式、亲密式等类。庄重式口语语体适用于公共事务领域中庄重、严肃、正规的场合，如盛大典礼仪式、领导人会面、答记者问、答辩会、讨论会、谈判、访谈节目（以娱乐为主的脱口秀节目除外），特点是受众面相对庞大，用词标准，句子完整，话题集中。商洽式口语语体主要用于商业服务领域，如售卖、推销、说服、咨询等，特点是话题集中，用词礼貌，语句简短、单一、模式化。随意式口语语体主要用于日常生活交际领域，如人们之间的寒暄、聊天等，特点是包含更多的“语对”，方言、俚语使用较多，话题随意、转换快，句子不完整。亲密式口语语体用于关系密切的人之间进行交谈，特点是语对使用较少，语句单一、简练，独词句和隐语使用较多。

不要将口语语体理解为只能由口语来形成，也不要将书面语体理解为只能由书面语来形成。口语由文字书写记录时，从形式上看，似书面语，但从语体看，仍属口语语体，这就是说口语语体也可由书面语来形成。同理，书面语由口语表述时，从形式上看，似口语，但从语体看，仍属书面语体，这就是说书面语体也可由口语来形成。书面语体的口语形式，如照着文稿的朗读、讲述，属书面语体；科技语体中的一问一答，小说中的人物对话，以及话剧、小品、相声中的模仿式日常会话等，只是模仿或借用了口语语体的特征，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口语语体；交融语体中的播报、演讲、广告等，不管是仅以口语（如记者现场新闻直播、专题会谈播出、即兴演讲和发言等），或仅以书面语（新闻刊发、快讯和特写等），还是以口语和书面语并存（文字新闻、广告播报，按稿演讲、讲课，书面发言、报告等）的形式出现，都是基于口语语体加进了明显的书面语体特征。不少研究口语语体的学术文章常以话剧、小说中的人物对话作为语料，似乎不大妥当，因为这种语料形式上似口语语体，实际上已成为书面语体。

3. 口语语体的重要性

口语语体是一种基础性语体，书面语体只有在口语语体的基础上才能形成、发展。人们懂得、学习、掌握和运用语体，首先是从口语语体习得开始的。人们在日常生活、工作中可以不使用书面语体，但确实离不开口语语体。

书面语体经常模仿或借用口语语体的结构模式，例如文艺语体（对实现生活话语进行艺术加工、提炼）、广告语体（借人物对话宣传广告内容）、新闻语体（说新闻，即主持人之间通过交谈讲述新闻；文字新闻引用新闻人物言谈；人物通讯录写人物对话）中经常借用口语语体的结构模式，科技语体中有时也会借用（如以一问一答的形式来阐明学术理论和观点），但事务语体一般不会借用，因为事务语体的内容多是社会规则、行为规范等，具有规约性，与口语语体的结构模式很不相称。

1.8.3 书面语体

书面语体指在口语语体的基础上产生、发展起来的以书面语的特征作为主体特征的语体，又称文章语体或书卷语体。

书面语的表达与口语的那种无中心的即兴表达非常不同，很少辅以态势语、副语言，说写者在表达前可以做充分的准备和反复的润色，因此比口语语体更成熟，层次更高，对规范和修辞的要求也高。书面语体明显具有以下特征：①行文规范严密、准确精练、庄重文雅；②节拍较为分明，音乐感颇强；③大量使用包括术语及文言词语在内的书面词语；④句子结构比较完整、规范，较多使用修饰、并列成分和关联词语；⑤话题集中，中心突出，连贯性、逻辑性明显。

书面语体不是只能由书面语来形成，完全可以用口语来表达（说、念、读），经过缜密思考、反复润色而说出的话语，完全具有书面语的特征。当然，不加思考、润色而随意说出的话语，即使以书面语的形式出现，也属口语语体。

书面语体分为事务语体、政论语体、文艺语体、科技语体以及各类交融语体。

1.8.3.1 事务语体

事务是所做的或要做的事情，公文是机关相互往来联系事务的文件。事务语体又称公文语体、公文事务语体或应用语体，是适应公私事务交际需要而形成的语体。这是一种实用语体，与社会生活密切相关，在国家机关、社会团体间的行政事务及社会成员间的事务中起联系、交流和传达作用，在处理公私事务、解决实际问题中普遍使用，在明法和传令、领导和指导、商洽和联系、凭证和依据等方面起着重要作用。以下列举几个例子供参考。

【1】

最高人民法院印发《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若干问题的意见》的通知

法发［1992］22号

全国地方各级人民法院、各级军事法院、各铁路运输中级法院和基层法院、各海事法院：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若干问题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已经最高人民法院审判委员会讨论通过，现印发给你们，请依照执行。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贯彻执行〈民事诉讼法（试行）〉若干问题的意见》、《关于在经济审判工作中贯彻执行〈民事诉讼法（试行）〉若干问题的意见》和《关于审理经济纠纷案件具体适用〈民事诉讼法（试行）〉若干问题的解答》同时废止。最高人民法院已往所作的其他有关民事诉讼方面的批复、解答，凡与民事诉讼法相抵触或者与本《意见》不一致的，停止执行。各地在执行本《意见》中有什么情况和问题，请及时报告我院。

1992年7月14日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若干问题的意见［M］．北京：中国民主法制出版社，2001．）

【2】

互联网安全保护技术措施规定

（公安部82号令，2006年3月1日起施行）

第一条 为加强和规范互联网安全技术防范工作，保障互联网网络安全和信息安全，促进互联网健康、有序发展，维护国家安全、社会秩序和公共利益，根据《计算机信息网络国际联网安全保护管理办法》，制定本规定。

……

第七条 互联网服务提供者和联网使用单位应当落实以下互联网安全保护技术措施：

（一）防范计算机病毒、网络入侵和攻击破坏等危害网络安全事项或者行为的技术措施；

（二）重要数据库和系统主要设备的冗灾备份措施；

（三）记录并留存用户登录和退出时间、主叫号码、账号、互联网地址或域名、系统维护日志的技术措施；

（四）法律、法规和规章规定应当落实的其他安全保护技术措施。

……

第十九条 本规定自2006年3月1日起施行。

（公安部82号令．互联网安全保护技术措施规定．2006年3月1日起施行．）

事务语体涉及范围相当广泛，分为规约、通告、凭据、函电等类别。

规约事务语体又称法规事务语体，分为法律和规章两类，如宪法、民法、刑法，文件、法规、法令、公约、条约、条例、照会、公报、规定、规程、规则、章程、简章、办法、制度、准则、守则、细则、须知、注意事项、使用说明等。

通告事务语体又称通报事务语体，分为行政和事务两类，如命令、指示、请示、决定、公报、公告、布告、通告、通报、通知、批复、意见、议案、公函、事务文书，简报、计划、报告、启事、宣言、声明、纪要、大事记、日志、备忘录、申请等。

凭据事务语体又称约据事务语体、资料性事务语体，分为约定和凭证两类，如契约、合同、协议，证书、聘书、奖状、借条、发票、收据、收条、条据、介绍信等。

函电事务语体包括函件、函电、函告、唁电、通电、贺电、贺信、慰问信、嘉奖电（信）、挑（应）战书、电报、请柬、讣告、悼词、倡议书、邀请书、电子邮件等。

事务语体有非常明显的政策性、权威性、实效性等特点，在语言上有以下特点：

（1）内容表述简要通顺，对时间、地点、数量、范围之类的表达明确肯定，体现出简明、准确、平实、庄严的风格；

（2）有一套相对稳定的词汇系统，对专用词、文言词及的字词组、介词词组、联合词组使用较多；

（3）句法严谨完整，多用常式单句（陈述句中常用助词“了”表示已经完成或实现，或用肯定、否定式判断句）、并列复句、文言句式，较少使用口语句式，有时还用祈使句来表示命令、禁止、请求等语气；

（4）很少用比喻、比拟、夸张、双关、婉曲等辞格，但有时可以用对偶、反复、排比、层递等辞格；

（5）规格篇章结构较为单一，书写格式相对固定，呈现出严格的结构和格式要求。

1.8.3.2 政论语体

政论是针对当时政治问题发表的评论。政论语体也称时评语体或宣传鼓动语体，是适应社会政治生活交际需要而形成的语体。这也是一种实用语体，广泛、直接地联系着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通过对社会政治生活中各类问题的论述，来表明立场、阐述见解、宣扬真理，对大众起着宣传鼓动的教育作用。以下列举几个例子供参考。

【3】

曾几何时，教育与医疗、住房共列三座“新大山”之中，当时的教育尚指义务教育性质的中小学教育。如今，教育难也蔓延到幼儿园，出现了公办园“稀缺化”、民办园“两极化”、优质资源“特权化”、收费“贵族化”等现象。

种种迹象表明，中国城乡普遍出现了“幼儿园荒”。北京市教委提供的数据称，目前北京有幼儿园1253所，公办性质844所，只能满足80%户籍人口的需求。已经占到北京总人口54%的外来非户籍人口的子女入园问题，无法从根本上解决。北京尚且如此，乡村地区更不用说，大多数乡村根本没有公立幼儿园。

与“幼儿园荒”同时存在的则是“幼儿园贵”，有人称，“入园难，难于考公务员；入园贵，贵过大学收费”。

（中国新闻周刊杂志社．“幼儿园荒”中政府的责任［J］．中国新闻周刊，2010（28）：2．）

【4】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们党提出要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改革开放，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目的正是为了实现全国人民的政治利益、经济利益、文化利益。但是，一些人片面理解以经济建设为中心，重视经济发展而忽视经济社会的全面协调发展，忽视人的全面发展；在发展中，只见物不见人。同时，由于“文化大革命”时期极“左”思潮的冲击，许多人把尊重和保护人权、发扬人道主义精神等，往往冠之以“资产阶级的人性论”，事隔多年，一些人的思想尚未从中解放出来。党的十六大特别是党的十六届三中全会以后，中央明确提出要坚持以人为本，是一次新的思想解放，是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正本清源。

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我们党明确提出以人为本的理念，既是社会主义的内在要求，又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实践的需要，也是顺应历史发展趋势的必然选择。

首先，坚持以人为本，是社会主义的内在要求。唯物史观告诉我们，人是社会发展的主体，人民群众是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根本动力。共产党作为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的先进的政党，以解放全人类为自己的最终目标，必然要坚持以人为本。社会主义发展的根本任务是解放生产力和发展生产力，根本目标是最终实现共同富裕。这里所说的“根本任务”和“根本目标”都与以人为本有关。

其次，坚持以人为本，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和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必然要求。进入新世纪，我国进入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新的发展阶段。我们要建设惠及十几亿人口的更高水平的小康社会，使经济更加发展、民主更加健全、科教更加进步、文化更加繁荣、社会更加和谐、人民生活更加殷实。……

第三，坚持以人为本，是顺应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必然选择。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一般把发展仅仅理解为经济增长，并把国内生产总值看成衡量一个国家发展的唯一指标。但是，20世纪70年代以后，人们逐渐认识到：单纯的国内生产总值增长不等于经济社会的全面发展，而且片面追求这种增长会带来发展失衡、环境污染等许多严重的问题。……

（江金权．科学发展观学习读本［M］．3版．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67-68．）

根据内容和目的，政论语体可分为论政和评论两类，包括社论、社评、时评、宣言、声明、短评、新闻时评、编辑部文章、评论员文章、政治论文、政治决议杂文、文艺批评、思想杂谈，以及某些政治性随感，党和国家领导人的重要文章、报告、讲话等。

政论语体的主要特征是宣传性、鼓动性和教育性，在语言上有以下特点：

（1）所述内容明确，观点、立场鲜明，还有强烈的思想感情，体现出极强的宣传鼓动性及严谨、庄重、雄健的风格；

（2）论证问题兼顾逻辑思维和形象思维，把科学论证和形象描绘结合起来，论点突出，论据充分，以理服人，体现出严密的逻辑性、谐趣性风格；

（3）用词极广，多用政治性词语，科技术语、专业词语、熟语、古语词、口语词、谚语、歇后语、俚语，以及带感情色彩的词语，对社会发展变化特别敏感；

（4）句类上多用陈述句、祈使句，句型上多用主谓句，多用复句特别是多重复句；还交错使用各种句型、句式和句类，长句、短句并用，灵活多变，式样多端；

（5）较多用比喻、比拟、借代、对偶、排比、对比、设问、反问等辞格。

1.8.3.3 文艺语体

文艺是文学和艺术的总称，有时特指文学或表演艺术。文学是以语言文字为工具形象地反映客观现实的艺术，是客观世界的形象再现，包括戏剧、诗歌、小说、散文等。艺术是用形象来反映现实但比现实有典型性的社会意识形态，包括文学、绘画、雕塑、建筑、音乐、舞蹈、戏剧、电影、曲艺等。

文艺语体又称文学语体、艺术语体或文学艺术语体，是适应文学艺术交际需要而形成的语体。这是一种非实用语体，主要通过文学和艺术手法来反映或再现客观世界，揭示社会发展的普遍规律，在声音、意义、色彩和结构方面努力追求艺术化，使人们在认识世界的过程中得到教育和美的熏陶。其根本功能是描绘各种各样的事物和多姿多彩的自然界，反映深邃悠久的历史与浩瀚无垠的社会，表述别具一格的人性与复杂的社会关系，歌颂美好，鞭挞丑恶，抒发情怀，寄托理想，诉诸追求。以下列举几个例子供参考。

【5】

90年代前期，中国的物价指数几乎与高速发展的经济同步飞涨，涨价带来的影响和心理感受，远远超过了多数国有企业和机关事业单位上调工资的普遍速度。1994年1月，华瑞行政部把实行了几年的员工餐费标准从早餐每份1元调到1.5元，中餐从2.8元调到3.5元，晚餐从3元调到3.7元；仅仅半年之后，就不得不再次上调，中、晚餐标准都提高到5元。城市居民们每天生活必需的肉、蛋、菜价格和煤、电、水收费标准不断调整，老百姓们时不时地跑到商店里跟风抢购那些被认为可以保值的耐用消费品，比如24K金饰品，为了买到平价鸡蛋甚至不惜排队一两个小时。人人活得既窘迫又惶恐不安。在这种大环境之下，华瑞的收入上涨，在无锡地区就愈发显眼。得到实惠的华瑞员工笑逐颜开，体会到公司效益与个人生活之间的紧密联系，抱怨公司要求高、加班生产忙碌辛苦的声音低了，连增加生产批次后降低了的产品合格率也跟着回升。

但在总经理沈维钧看来，公司需要的不仅仅是为职工加工资，而是离开原有的国有企业结构工资套路，采用彻底的岗位工资和年薪制度。只有这样，才能留住那些重要岗位上的关键性专业人才。

（姜泓冰，凌志军．华瑞传奇：中国制造业的非常故事［M］．北京：新华出版社，2008：232．）

【6】

生活，人人都有生活，它几乎是一个广阔无垠的概念。在家中，天天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人人都必须有的。这且不表。要处理好家庭成员的关系，不在话下。在社会上，就有了很大的区别。当官的，要为人民服务，当然也盼指日高升。大款们另有一番风光，炒股票、玩期货，一夜之间成了暴发户，腰缠十万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长安花。”当然，一旦破了产，跳楼自杀，有时也在所难免。我辈书生，青灯黄卷，兀兀穷年，有时还得爬点格子，以济工资之穷。至于引车卖浆者流，只有拼命干活，才得糊口。

这都是我们必须面对的生活。我们必须黾勉从事，过好这个日子（生活），自不待言。

但是，如果我们把眼光放远一点，再思虑再深化一点，想一想全人类的生活，你感觉到危险了没有？也许有人感到，我们这个小小寰球并不安全。有时会有地震，有时会有天灾，刀兵水火，疾病灾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驾临你的头上，躲不胜躲，防不胜防。对策只有一个：顺其自然，尽上人事。

如果再把眼光放得更远，让思虑钻得更深，则眼前到处是看不见的陷阱。我自己也曾幼稚过一阵。我读东坡《（前）赤壁赋》：“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我与子之所共适。”我深信苏子讲的句句是真理。然而，到了今天，江上之风还清吗？山间之月还明吗？谁都知道，由于大气的污染，风早已不清，月早已不明了。与此有联系的还有生态平衡的破坏，动植物品种的灭绝，新疾病的不断出现，人口的爆炸，臭氧层出了洞，自然资源——其中包括水——的枯竭，如此等等，不一而足。我们人类实际上已经到了“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的地步。令人吃惊的是，虽然有人已经注意到了这个现象，但并没有提高到与人类生存前途挂钩的水平，仍然只是头痛治头，脚痛治脚。还有人幻想用西方的“科学”来解救这一场危机。我认为，这是不太可能的。这一场灾难主要就是西方“征服自然”的“科学”造成的，西方科学优秀之处，必须继承；但是必须从根本上、从思想上解决问题，以东方的“民胞物与”的“天人合一”的思想济西方“科学”之穷。人类前途，庶几有望。

（季羡林．我们面对的现实［M］//季羡林随想录[一]：不完满才是人生．北京：中国城市出版社，2010：80-81．）

【7】

走进中南海丰泽园的毛主席故居，你一定会被里面那简单的陈设所吸引。作为一个泱泱大国的最高领导人的住处，这里既不是什么富丽堂皇的宫殿，也没有名贵的古玩字画，除了一些朴实无华的生活必需品外，到处都是书籍。书架上、桌子上、茶几上，就连睡觉的木床上也有一半码放着一二尺高的书。

毛泽东的书库在丰泽园菊香书屋院内的西厢房，这里收藏着他藏书中的精华，也是他最喜爱及平时常用的书籍。菊香书屋的西房，南边过厅的五个书架，是专为毛泽东个人藏书的地方，这里藏书达几万册，是解放后逐渐建成的一个门类比较齐全、又适合他需要的个人藏书室。

可以说，毛泽东完全生活在书的海洋中。这种起居格局，直到他搬到游泳池后依然保持着，给每一位亲眼目睹过的人们，特别是到过这里的外国朋友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对此有过细致的描述。他说：“这是一间中等大小的房间，四周墙边的书架上摆满了文稿，桌上、地下也堆着书。这房间看上去更像是一位学者的隐居处，而不像是世界人口最多的大国领导人的会客室。”

（徐文钦．毛泽东的读物来源和印章［M］//毛泽东读书治国．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8：41．）

文艺语体覆盖了文学作品的一切形式或文体，分为散文（散言）、韵文、戏剧（剧文）几类，涉及小说、诗歌、散文（如杂文、随笔、特写、报告文学等，通讯、速写、特写等可统称报告文学）、游记、剧本、相声、曲艺、散文诗、传记文学、儿童文学等。

文艺语体的主要特征是形象性、情感性和美感性，在语言上有以下特点：

（1）语言材料和修辞方式特别广泛，调动语音、词汇、语义、语法、逻辑、语境、语体、辞格、辞趣等各种语言要素来塑造、描绘和刻画艺术形象；

（2）通过态势语和副语言，借助形象来传达思想，抒发感情，使作品成为写作者主观感受的物化形式，引人共鸣；

（3）通过刻画形象、创设意境和描绘氛围，给读者以强烈的艺术审美享受；

（4）个性化、口语化、动作性以及节奏感、韵律美等特征极其明显，这是其他语体根本不具备的特征。

1.8.3.4 科技语体

科技语体又称理智语体、知识语体或科学语体，是适应科学技术交际需要而形成的语体。它是一种实用语体，随科学技术的产生而产生，用来记述、阐释和论证客观事物，总结客观规律，为科学技术的研究、发展、传播服务，并随科学技术的发展而发展，为社会进步和生产力发展服务。科技语体对客观事物的记述、论证力求确切、简洁，不追求并排斥语言的艺术化，而且这种记述、论证必须概念明确、判断恰当、推理周密，表现出建立在严密逻辑思维上的特有精确和严密。语言表达的精确性和严密性是科技语体的根本特征。科技语体的有关内容将在第2章专门讲述，这里不再赘述。

1.8.4 交融语体

每种语体都有其自身特征，表现出相对的独立性。但随着人类认识水平的提高，以及社会、历史和文化的发展，交际方式日趋复杂，语体间相互影响、渗透，日益密切、融合，在语用上就呈现出共同的特点——不同语体的交融，即某种语体中兼有别类语体的某些特点。例如，政论语体与文艺语体交融产生杂文语体，科技语体与文艺语体交融产生科技文艺语体。语体交融是语言、语体发展过程中的正常现象，并不影响语体本身的相对独立性，反而可综合利用各种语体在语言上的特点，形成更富表现力的新语体，更加完善、理想、圆满地达到交际目的。以下介绍几种常见的交融语体。

1.8.4.1 科技文艺语体

科技文艺语体也称科学文学语体或科学文艺语体，是适应科技普及交际需要，以文学手法、艺术语言来描绘、表现科技而形成的交融语体。它是科技语体和文艺语体相结合的产物，辩证地将科技语体的科学性与文艺语体的文艺性融为一体，寓科学内容于文艺形式之中，生动形象地介绍事物的知识、规律，充当科学知识普及和教育的重要工具。以下列举几个例子供参考。

【8】

在很久很久以前，天地混浊一片，没天，没地，没日，也没夜，就像一个特别大的鸡蛋。大鸡蛋里头有蛋黄、蛋清，外面的蛋壳像石块一样硬。

人类的老祖宗盘古，就是这个大鸡蛋里孵出来的。他在大鸡蛋里呼呼地睡了一万八千年。

有一天他忽然醒过来。这没天没地、没日没夜的生活使他闷得受不了。他心里一生气，抓起一把大板斧，朝着眼前的一片黑乱砸起来。只听见一声巨响，大鸡蛋忽然破裂了。鸡蛋里的东西开始发生了变化。蛋清冉冉上升，变成清澈透明的天空，那些蛋黄渐渐沉积，变成了坚实的大地。

天和地分开了，但盘古怕它们重新合到一起，就头顶天，脚踏地，站在天地当中，随着它们的变化而变化。

天每过一日升高一丈，地每过一日加厚一丈，而盘古呢？身子每天增长一丈。就这样又过了一万八千年。天升高了，地也变得厚了，盘古的个子也长得极高了，像一根粗壮的柱子一样撑在天地之间，不让它们有重新回到黑暗的机会。后来盘古实在太累了，终于像我们人类一样倒下来，死了。

可是盘古临死的一刹那，他吐出的气变成了风云，他的声音变成了震动天地的雷霆，他的左眼变成太阳，右眼变成月亮，他的四肢变成四根擎天柱，他的躯干变成大地的五岳名山，他的头发飞散为天空中的群星，他的血液奔流为大地上的江河，他的皮肤、汗毛变成花草树木，他的牙齿、骨骼也都变成闪光的金属和玉石，而他为创造天地辛苦流出的汗水，则变成滋润万物的雨露和甘霖。

盘古就是这样，用自己的整个身体创造了世界，创造了天地，创造了大自然。

（荣梅．盘古开天辟地［M］//365夜故事．上册．上海：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2001．）

【9】

前面所讲的，只是人们了解到的基因“静态”的一面。就拿基因的转录来说吧，我们好比在星期一上午，突然访问了细胞核这座皇宫。在短短几分钟走马观花的参观中，我们看到作为使臣的mRNA正里三层外三层地站着边听皇帝DNA传旨边记录。可是，如果我们换个时间——比如星期一下午或星期二——再去访问的时候，就会发现皇帝虽然还在传旨，但是听旨的使臣已经换了一批人，和星期一上午的那一批不一样了。如果我们在周末再去拜访，甚至还会发现，皇帝已经不上朝了，前几天还能见到的使臣，这时想找也找不到了。

用专业的术语来说，一个生物体内，各种基因的“表达”是受到严密调控的。当生物体需要某个基因的产物时，这个基因便被“激活”，得到表达；当生物体内不需要这种产物时，这个基因便被“关闭”，处于休眠状态。

显然，基因的动态一面要比它的静态一面复杂多了，这就好比说，要知道帝国需要什么官吏、怎样培养他们并不困难，但是有了这些知识却未必能当好皇帝，因为你还必须懂“帝国管理学”，懂得怎么用这些官吏组建一套统治机构，把帝国运转起来。不光如此，生物体的每个细胞还得能随时根据外界环境的变化，来调整内部的运作细节——也就是说，要当好皇帝还得有各种各样随机应变的技巧，否则危机一来，帝国就要陷于瘫痪了。

（陈润生，刘夙．基因的故事——解读生命的密码［M］．北京：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10：37-38．）

科技文艺语体的内容十分广泛，包括科技的各个领域，纵及过去、现在和未来，大至宏观宇宙，小至微观粒子，面面俱到，无所不谈，以文学手法、艺术语言描述、表现、反映科技领域的科学小品、科学散文、科学杂文、科学童话、科学故事、科学游记、科学诗、科幻小说、科学寓言、科学戏剧等都属这种语体。

科学文艺语体的适用对象非常广泛，涉及各个年龄段的人群：对广大少年儿童，可以进行启蒙教育，使其在受到科学教育、获得科学知识的同时，还能得到艺术享受和美的熏陶；对广大青年，可以介绍科学知识，进行科学思想教育，激励其爱科学、学科学、用科学，帮助其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对广大人民群众，可以宣传和普及科学知识，提高其理解、研究、创造和利用科学技术的能力和水平。

1.8.4.2 新闻语体

新闻指报社、通讯社、广播电台、电视台、网络媒体等报道的消息，也泛指社会上最近发生的事情。新闻语体又称报道语体或新闻报道语体，是适应新闻报道交际需要而形成的交融语体。其作用是以报道的方式及时向公众传递各种新近发生、发现、变化或将要变化的具有社会价值的新信息，传播正确的舆论导向，满足人们对各种信息的需求。以下列举几个例子供参考。

【10】

美国航天局近日发表公报称，该局下属实验室及科学家利用“奥德塞”号火星探测器携带相机拍摄合成出迄今为止最精确的火星地表图。

“奥德塞”探测器携带名为“热辐射成像系统”多频带红外相机。自2002年2月以来，该相机共拍摄约2.1万张火星图片，而火星精确图即由这些图片合成。美航天局实验室专家表示，新合成的火星精确图将成为今后火星研究者的基准图。

“奥德塞”火星探测器于2001年4月7日发射升空，当年10月进入火星轨道。“奥德塞”的一个重要使命就是在火星上寻找水源，它携带有俄罗斯制造的高能中子探测器，可详细探测火星近地表层，用以确定火星地表下两米以内的含水区域，并绘制出这些区域地图。

在探测过程中，“奥德塞”发现火星表层可能含有冰冻水。

（中国新闻周刊杂志社．美合成最精确火星地表图［J］.中国新闻周刊，2010（28）：13．）

【11】

小改款奔驰CL级日前在位于英国布鲁克兰兹的“奔驰世界”向全球媒体揭示了真容。采用BlueEFFICIENCY技术的新款4.6升双涡轮增压V8发动机配备在了CL500之上，尽管该发动机的排量较原来的5.4升V8发动机减少了0.8升，但是应用第三代汽油直喷技术之后，动力输出却增加12%，最大功率435马力，峰值扭矩也从原先530牛·米升至700牛·米。与此同时，新车百公里油耗降低至7.9升，比原先降低23%，二氧化碳排量减少同样明显，从每公里288克降至224克。作为常规车系中的旗舰，CL600仍搭载517马力V12双涡轮增压发动机。

在外观上，V形前脸是新CL变化最明显的地方，车灯形状有所变化，内部融入LED灯泡，并可在智能灯光系统操纵下按需发出亮光。保险杠上也有LED日间行车灯，改善行车时的安全性。车身线条延续之前的唯美高雅，而尾灯灯组获得重新组合，并在牌照框两侧增加辅助灯，排气管也由椭圆变成方形。另外，新CL大量装备新型电子设施，包括沿用自S级的辅助车道警示系统、主动盲点辅助以及夜视辅助系统等。

在CL改款车型发布不久，该系列的AMG车型也浮出水面。其外观小改，动力方面，CL63 AMG搭载全新5.5升双涡轮增压V8汽油发动机，最大功率可达544马力，峰值扭矩为800牛·米。CL65 AMG搭载6.0升双涡轮增压V12发动机，动力输出可达630马力，峰值扭矩更高达1000牛·米。

（奔驰CL动力升级［J］．名车志（CAR AND DRIVER），2010，125（8）：56．）

新闻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新闻包括报道性新闻和时评性新闻，报道性新闻包括新闻消息、新闻通讯、新闻特写、新闻公报、答记者问、人物专访、新闻调查报告等，时评性新闻包括社论、新闻时评、新闻短评、编辑部文章、编辑按语、本报评论员文章、记者述评等。狭义新闻只包括新闻消息和新闻通讯。新闻语体通常是就狭义新闻来说的。时评性新闻以及除新闻消息和新闻通讯之外的其他报道性新闻一般被归在别的语体中，如新闻时评、编辑部文章等常列入政论语体。

新闻语体涉及政治、经济、军事、外交、科技、文化、艺术、教育、体育、卫生、娱乐、服务、交通等各个领域，不仅能承载、传输各个方面的各种各样的信息，陶冶人的思想、性情，启迪人的智慧、灵感，培养人的道德、情操，使人们在娱乐消遣中受到教育，而且还具有社会服务、批评监督、政治宣传、促进社会经济文化发展等作用，是一种非常实用的语体。

1.8.4.3 演讲语体

演讲又叫演说、讲演，指对听众讲述有关某一事物的知识或对某一问题的见解。演讲语体是适应演讲交际需要而形成的交融语体。演讲前，演讲者可进行充分的酝酿和准备，如写成书面语体的形式，演讲时既可按准备好的书面言辞直接说，也可部分按准备好的书面言辞、部分按即兴发挥的口头言辞说。口头言辞也可经过缜密的思考、润色后再说出，演讲时还可辅以态势语和副语言。因此演讲语体不再只具有口语语体一种特征了，还具有明显的书面语体特征。以下列举几个例子供参考。

【12】

美国人啊，现在，我们的时刻到了；现在，我们的时代来临了。在这个时代，我们要把旧政治这一页翻过去。在这个时代，我们要为我们所面临的挑战寻找新的动力和新的思想。在这个时代，我们要为我们所热爱的国家找到一个新的方向。

我们的旅途是艰难的，我们的道路是漫长的。我将以深深的谦卑来面对这一挑战，并且深知我个人的局限性。但我也将带着对美国人民能力的无限信任面对这一挑战。因为只要我们愿意为之努力，为之奋斗！相信它，那么我百分之百地确信，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我们能够回首往事，并且告诉我们的子孙：正是在这一刻，我们开始为病患者提供医疗，为失业者提供工作；正是在这一刻，海平面的上升开始放缓，我们的地球开始自我拯救；正是在这一刻，我们结束了一场战争，保卫了我们国家的安全，恢复我们作为地球上最后和最好的希望的国家的形象。正是在这一刻——这个时代——我们团结在一起重塑了这个国家，所以它能够一直反映我们最好的自己和我们最高的理想。谢谢你们，愿上帝保佑你们，愿上帝保佑美利坚合众国！

（［美］谢尔·利恩．跟奥巴马学演讲［M］．刘彤，毛乐，蒋竹怡，译．北京：科学出版社，2010：144-145．）

【13】

很高兴参加今天的沙龙。李院士要我作第一个发言，我先树个靶子，谈一家之言，希望可以引起大家的争论。我的发言题目是“仿真是基于模型的实验吗？——从定义的演变看仿真的内涵发展”。

这次沙龙的主题“仿真是基于模型的实验吗”，给人的感觉“仿真”只是“实验”的一部分，实验有很多种，仿真只是实验的一种方法。

我的观点是：仿真科学已经成为与理论科学、实验科学并行的第三种科学研究方法，如果现在仅仅把仿真作为实验的一个子集，就会束缚仿真科学的发展。

美国科学院给总统的报告中，将计算科学作为第三种科学方法。美国前国家科学基金会主任Rita Colwell说，“过去认为科学通常包含理论和实验两方面的努力，现在科学还包含第三个方面的内容，即计算机仿真，并由计算机仿真将理论和实验两方面连接起来。”美国能源部科学办公室主任Dr. Raymond L. Orbach也说，“在21世纪的科学中，仿真和高端计算是理论和实验学的平等伙伴。”“仿真是一种与实验和理论对等的方法论”。日本庆应义塾大学物理系教授Fumiko Yonezawa也认为，“Computer-assisted physics (Numerical simulation) can be considered the third approach besides experimental and theoretical physics.”

因此，在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应该把它放在科学范畴里面。到底什么是科学呢？按照Wiking字典的解释，科学是一种基于科学方法探寻知识的系统，也是通过这种研究所获取的知识体系。科学可以分为纯科学与应用科学，应用科学是把学术研究运用到人类的具体需求中。仿真这个学科主要归到应用科学里面，当然，仿真可以借鉴纯科学的方法论。我从应用科学来谈仿真和实验的关系。

（肖田元．仿真是基于模型的活动［M］//中国科协学会学术部．仿真是基于模型的实验吗．北京：中国科学技术出版社，2010．）

演讲语体分为论述性、传授性、礼仪性三类。从内容上，包括政治、军事、外交、经济、法律、科学、学术、宗教、道德、礼仪，以及节日、纪念日、庆典讲话和致辞等类；从场合上，包括集会、街头、课堂、法庭、战地、广播电视等类；从表达方式上，包括说理性、叙事性、抒情性等类；从功能上，有使人知、使人信、使人激、使人动、使人乐等类，竞选、竞聘、就职、述职讲话和演说等都属此范畴。注意，对演讲不要一概而论，具体情况还应具体分析，例如对讲课、讲话等，凡没有进行过教案或讲稿准备的才算是真正的演讲，照本宣科的授课和手持讲稿照念的讲话不是真正的演讲。

演讲语体的主要特征是极具说服性和感召性，在语言上有以下特点：

（1）通常是一人讲、多人听的独白形式，具有口语语体那种口耳相传的基本特征，但往往围绕一个主题来叙事说理，远没有口语语体那样随意、松散；

（2）注重语言表达的吸引力、说服力和感召力，常对语言进行提炼和加工，吸收书面语体的词语和句式，书面语体色彩较为明显；

（3）常采用文艺语体的形象化艺术手法和政论语体的层层推理论证的方法，达到叙之有情、论之有理、情理交融，从而令人信服。

演讲语体在各个领域都有重要的沟通作用和极高的社会价值，在社会的全面快速和谐发展中发挥着越来越大的作用。

1.8.4.4 广告语体

广告指向公众介绍商品、服务内容或文娱体育节目等的一种宣传方式，一般通过报刊、电视、广播、网络、招贴等形式进行。广告语体是为了适应广告的目的、任务、内容和传播交际需要而形成的交融语体。它往往通过某种媒体，借助自然语言和各种辅助语言（如态势语和字形、图表、商标、音响、色彩等），广泛而公开地向公众传递某种信息。以下列举几个例子供参考。

【14】

嵩山少林景区是世界著名的旅游胜地，国家旅游局首批5A级景区。景区内人文景观丰富、自然景观奇秀，拥有传承千年的少林“禅、武、医”文化，天然国画般的奇秀美景和“五代同堂”的珍稀地质奇观。人文景观主要集中于核心区2.18平方公里以内，有少林寺院、塔林、达摩洞、初祖庵等景点；自然景观集中于少室山三皇寨，这里清晰展现着前寒武纪时期著名的“嵩阳、中岳、少林”三大造山、造陆运动遗迹，默默见证着神奥嵩山的古老，是嵩山世界地质公园最佳观景处。

（嵩山少林景区门票宣传广告）

【15】

轮式机器人相比其他移动机器人具有高速稳定的移动、能量利用率高、机构和控制简单等优点，再以车轮机构为基础，附加几个自由度或其他移动组合，就能极大地提升其运动特性，是机器人技术的重要组成部分。

仿生机器人是模仿多足动物运动形式的特种机器人，仿生机器人相比轮式机器人和履带机器人拥有更好的机动性及适应复杂地形的能力，是今后机器人学的一个主要发展方向。

汉库工业机器人是目前国内唯一可以大量配备的具有高性价比的关节式工业机器人教学实验系统。学生可以通过本系统学习工业机器人的原理、结构、操作及编程，也可以用作《机器人运动学》、《机器人学》、《机电一体化技术》等课程的配套实验，是一套更加面向应用、更强调高校教育特点的工业机器人教学系统。

（北京汉库机器人技术有限公司宣传广告）

【16】

未来的城市会是怎样的呢？汉堡的港口对此给出了一个答案：在以前的157公顷的港口区内诞生了一座全新的市内居民区，它将汉堡的市中心扩大了近40%。为了保持汉堡特有的都市风格，这座居民区采用了严格的环保标准，将居住、工作、休闲娱乐以及文化艺术等功能高度融合在一起。在这里，都市生活丰富多彩、生趣盎然；各种从表面上看与和谐背道而驰的因素巧妙地融合在一起，为我们展示了一个充满魅力的城市生活整体。这个港口城的新兴建筑风格时尚，与邻近老城里的历史建筑辉映成趣，形成鲜明对比。各种堪称建筑艺术精华的建筑物如易北河音乐厅等，点缀在大片休闲绿地以及公园之间，使人叹为观止。

（2010年上海世博园德国馆宣传广告）

广告语体一般分为营销广告语体、服务广告语体、形象宣传广告语体、公益广告语体。从内容上说，有商品、劳务、文娱、社会、公益等广告语体；从媒体类型上，有报刊、广播、电视、网络、邮件、招贴等广告语体；从表现形式上，有应用体式、科学体式、政论体式、文学体式等广告语体；从目的上，有营利和非营利两类广告语体；从用语信息价值及侧重点上，有写实性和写意性两类广告语体。

广告语体已经成为现代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和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语体，在社会各领域起着相当重要的作用。有人说，它是广告主与公众间联络的纽带，是企业通向成功的标志，是公众的向导，是宣传教育的工具，可见其重要性不一般。

1.8.5 语体与文体

语体中的“语”指语言，文体中的“文”指文章；二者都含有体，但含义不大相同，前者的“体”属语言特点、风格范畴，后者的“体”是体裁、体式之意。因此语体和文体不在一个层面，不可相提并论。然而，文章都是用语言写成的，并属于某种文体，因此语体和文体又密切关联。下面不妨谈谈文体的形成机制，进而再区分一下语体和文体。

从狭义的角度，文章一般指篇幅不很长的单篇作品；将著作包括进来就是广义的文章了。作品也好，著作也罢，一般都是发表后的成品，从更加广义的角度，独立成篇的文字内容即使没有发表也应包括在文章的范畴内。

写文章是一种语用活动，这一活动的主体是人（写作者），人用书面语言进行“写”这一动作行为，完成语用，结果产生出文章。但文章不是随便能写好的，写作者一动笔（手）就面临一个文章的体制、结构和格式的问题。

写文章，首先必须确定其所属体制，不同体制受不同法则、规律来指导和制约。文章的体制是对某一类有共同特征的文章在名称、体裁、要素、格局等方面的规定和要求，如平常说的日记体、书信体、诗歌体、散文体、评论体、公文体、科普体、学术体等。其次还得考虑文章的结构，对文章谋篇布局，包括正文各组成部分的组合及层次、段落等的安排，还要按照一定的结构模式来写作。写文章还有格式问题。文章的格式是对文章的撰写、编辑、出版、制作、印刷等方面的明文规定或约定俗成的规范和标准，有法定格式、暂定格式和惯例格式等。法定格式由国家或有关主管部门制定颁布，要求很严格；暂定格式多由编辑、出版、发行单位或组织临时拟定，要求较严格，但有灵活性；惯例格式由大众习惯使用或通用，不如前两种严格，但对写作有一定的约束力。

体制、结构和格式在文章撰写中各司其职，体制解决文章“依体撰写”的认识问题，结构解决文章“言之有序”的方法问题，格式解决文章“表达规范”的规格问题，层面不同，功能自然不同。这三个方面综合起来便形成了文章或语文的体式，即文体，可以理解为写作实践中经常出现的、被遵从或遵守的某种文章类型。

写文章仅考虑文体还不够，还要考虑采用何种恰当的表达方式。表达方式是写作者运用语言表达思想内容的基本手段，涉及事件陈述、形象描绘、情况说明、道理阐述、感情抒发等，相应地就有记叙、描写、说明、议论、抒情等表达方式。其中前四种各有其特点，可独立存在，而最后一种一般不能独立存在，往往需要依附于前几种。

写文章是一个语用过程，既要考虑为适应不同文体的表达需要而形成某种语言风格——语体，又要为提高表达效果或适应语言风格而通过选词、造句、运用辞格等对语言加以调整、修饰——修辞。因此写文章还必须在考虑好文体和表达方式的基础上，进一步考虑语体和修辞问题，不同文体在语体和修辞上具有明显的差异。

文体是从文章的角度来说的，是文章的下位概念，语体是从语言的角度来说的，是语言的下位概念，它们是处于不同层面的概念。文体只是文章的一个要素或方面，是书面语的运用，因此是从书面语来说的，从口语的角度就没有文体之说。从文体角度，语体包含于文体中，文体是属概念，语体是种概念，有了文章，才有文体，进而才有语言，才有语言特点，最终才会有语体；但从语言角度，文体是书面语的运用，书面语运用后形成语体，文体与语体并行存在，一定的文体对应一定的语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