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甲乙丙丁

赵丁看着赵丑,幽幽地说:“我怎么会是无耻?这样的词语与我有什么关系?你用错词了。”

赵丑嘲讽道:“对,这样的词语对你来说是侮辱,礼义廉耻怎么能评价得了你?你是个耍阴谋的人,什时候在意过礼义廉耻?”

赵丁说:“尚虞处又不是礼部,哪里讲得了那些虚伪的东西。你身在尚虞处,居然这样幼稚。”

赵丑说:

“幼稚?所以你找上了我?我只是不明白,你本来隐藏的这样深,为什么要突然跳出来暴露身份?你最近要做一件大事,需要你动手了是么?或者,是赵乙碍了你什么事?可是,你不要忘了,即使你杀了赵乙,第8处这里你也做不了主,别忘了还有赵丙。”

赵丁微微一笑:

“既然说你幼稚,你就不要跟我耍心机,妄图来试探我。你说这些话,都没有用的。”

赵丑暴躁地说:“反正我没杀赵乙!”

赵丁说:

“你当然不会承认。可是,是谁把赵乙骗出来的?是你,证人证言俱在。是谁跟赵乙学了用毒?是你,你身上一定还藏着赵乙的独门毒药,你可否敢让人搜身?”

赵丑浑身发冷,赵丁这句话一说出来,他就知道,赵丁一定早有准备,无论自己让不让人搜身,自己身上一定藏着赵乙的独门毒药。

赵丁继续说:

“这地上散落着箭矢,大家一目了然,赵乙又是死于乱箭。我问你,尚虞处谁的武力值最高,是你吧?谁的箭术最好?是你吧?你当年学箭地师门,师兄弟还有不少吧?只有你和你的师兄弟们,才能共同杀死赵乙。”

赵丑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

“我已经多年未与师兄们联系了,哪来的联手?再说,草原上箭术高超的人不少,你怎么就肯定是我?”

赵丁说:

“如果只有这一样证据,自然还不能说明问题,可是,你身上的巧合太多了,这么多细节都发生在你身上,你就最可疑!”

赵丑怒道:

“那也仍然只是巧合!不对,那是你处心积虑安排的,怎能不巧合?”

赵丁说:“你自然不承认,偏要说是我安排的,可是你可有一样证据,证明是我安排的?”

赵丑说:“跟赵乙学手艺的人,是你,不是我,傍晚时你亲口跟我说的。”

赵丁说:“你说是我说的,难道就是我说的?你可有证据?”

赵丑瞪着他:“你说过的话,我怎能有证据?我不能把这番话回放。”

赵丁说:“那你可有证人?诚然,说过的话不能回放,但是如果有证人,一样可以证明此事。”

赵丑说:“你明知道当时只有我俩在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赵丁说:“这不就结了?你还是不能证明。”

赵丑往雪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说:

“我如果有证人,你怎么还敢如此血口喷人、生编硬造?哼,谁跳得最凶,谁就是真正的凶手!”

赵丁神色平稳的说:“有道理。但是你仍然无法证明自己,那么凶手就只能是你。”

忽然身后有个声音说:“非也非也,错之甚矣!”

赵丁惊愕地回头,只见一个文士模样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场间。

文士自然文质彬彬,身上穿着讲究,脸上书生气十足,此时双眉上挑,挑衅地看着赵丁,手指在雪花中指指点点,一副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样子,显得极其书生意气。

然而赵丁却注意到,此人眼睛明亮,衣衫十分洁净,即使在这样大雪的夜里,他穿过窄巷过来,可是脚上的靴子上没有粘上半点泥泞,显然这不是一个普通人,更不是一个书生意气的书生。

“阁下哪位?”赵丁的眼睛眯了起来。

“我是原来万里车马行、现在奔驰车马行的掌柜的……之一,我是原来房家的先生。”

文士稍有拗口的报上这一串名号,一般人可能就会被弄糊涂了,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是在场的第8处的人,却全都听明白了。

万里车马行,本来就是赵胖子在的时候,他们原来重点监控的地方,房向阳房家,已经被证明是朱雀余孽的部属,早已被捉拿下狱,那么这个所谓的“先生”,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敢如此招摇地出现?

尤其是在第8处的人眼前出现?

“原来是朱雀余孽。”赵丁眼睛里闪过寒意,他身周的众人立刻有意无意地散开,一息之间,已经布成一个防止文士逃脱的阵势。

赵乙死后,赵丁排名最靠前,他已经隐隐成为这些人的领导者。

文士却没有理睬这些人的阵势,他浑不在意的在人群中向前走了一步,走到赵丁对面,盯着他的眼睛:

“谁说他没有证据证人?你们都错了,他有的。”

赵丁冷冷的看着文士,微嘲说道:“他有么?是谁?不会是你吧。”

文士很郑重的点点头:“是的,就是我,我证明他说的才是对的。”

赵丁眼神怜悯的说:

“你知道谋逆罪是什么处罚吗?灭九族。你自己都是漏网之鱼,你还想当他的证人?

你跳出来,只能有两个结果,第一个:你的证言不被采信;第二个:你与他是同党。同党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证明了他也是朱雀余孽。”

文士认真地说:

“我是不是朱雀余孽,不由你认定。但是,你和赵丑昨天傍晚说了什么,却是我能证明。”

赵丁不等他继续说,就挥手命众人抓住这个“朱雀余孽”。

他怎能让这个意外跳出来的人开口?无论他说什么。

虽然赵丁确信,昨日傍晚自己与赵丑的谈话无人听见,但是保险起见,什么话也不能让这个人说出口,一个字也不行。

“慢着!”

就在的8 处的密探们冲到文士身旁几步时,文士手臂一举,举起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块黑魆魆的铁牌,在场的人每人身上都有一块,所以他们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块黑牌,正是第8处的腰牌!

向前冲的密探们像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拦住了,齐刷刷停住了动作。

这是自己人!惊异之下,无数的目光看向赵丁。

那个文士目如闪电扫过众人:

“你们不用看他。你们忘了第8处的规矩了吗?赵乙死了,由谁指挥第8处?难道是赵丁吗?

你们错了!甲乙丙丁,是赵丙负责第8处!”

文士扬了扬下巴,傲然说道:“我就是赵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