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胤抬眼瞧她,是为她这话所惊,她竟有这番志气。
查克敬不停磕头,真心感激,今日即便是要他的命,他也能给。
没想到公主疏能这么爽快答应。
出宫后,查克敬心情大好,仿佛卸下了所有的重担。
亲自去大牢里找到常家二公子常兴礼谈和离。
没想到这小子很不识相,头一撇,“我不和离,夫妻一体,自然要共赴黄泉。”
气得查克敬脱了鞋,隔着牢柱狠狠砸过去,“你小子!可见你当初是如何口腹蜜剑,连公主都应允了,由不得你肯不肯,你这个将死之人。”
在他刑部的地盘上,还敢与他作对。
只要一个眼色,狱卒打开牢房,冲进去将他拖出来。
他叫喊着:“你们要干嘛?公权私用吗?”
“常兴礼,这事你做得还少吗,强抢民女,对我姿儿出手时就没想过报应吗?”
查克敬接过狱卒递来的鞋子,没穿,而是狠狠地抽在常兴礼的脸上,“在这刑部,没人能硬过拳头,作为你的好岳丈,最后劝你一句,签了!”
他身边的叔伯劝道:“一日夫妻百日恩,连公主欢都是和离脱身,还是和离了吧,能救一人是一人啊。”
不料,他却将话反过来说:“查尚书,你还是想想办法吧,为了你女儿不受牵连,将你的好女婿也摘出去。”
查克敬冷笑一声,“痴人说梦!”他挥手示意,狱卒们蜂拥而上,对常兴礼拳打脚踢,直到他再也爬不起来。
“只要我一日不和离,你女儿就一日是常家人!”常兴礼虽然被打得遍体鳞伤,但依旧倔强地喊着。
查克敬不再与他废话,命人将他摁住,取出早已备好的和离书,强行在他手指上摁下一个手印。
“呸,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罢,潇洒带着和离书走出大牢。
不出半个时辰,整个锦都城都知道,公主疏准了常家两位媳妇和离。
百姓议论纷纷,“居然连驸马都不救了,这回常家是死到临头了。”
“公主和离也就罢了,怎么连二媳妇也和离了?”
“你当人家爹是谁,刑部尚书专门进宫去求来的。”
马车行至,听到百姓议论,查克敬嫌还不够快意,特地让下人停车。
他特地让马车停下,站在车辕之上,高声向众人宣告:“诸位,公主疏仁爱,她深知女子之苦,主张女子的一生不能仅被丈夫所羁绊,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随着马车的渐行渐远,百姓们的议论声也渐渐高涨,公主疏的这番话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坐在茶楼的常梦玉恰巧听了这话,暗暗捏紧手中的糕点,指节泛白。
“她还有闲情逸致在这买糕点,真是心大。”
“自从姜尚书辞官,姜家就只靠姜大公子一人支撑了,如今她娘家又要满门获罪,什么事都让她遇上了。”
一个丫鬟匆匆走到常梦玉身边,低声耳语:“夫人,刚刚天牢传出消息,二少爷被查尚书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