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你手上还有什么能交给我的吧。”
他满脸都是血迹,疼痛难忍还咬死没有东西能给。
眼见着顾疏再次挥刀,他才开口,“余氏……我把余氏暗卫给你。”
顾疏收刀,“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你召他们来也敌不过我数万将士,还不如识相点交给我。”
时胤看着她严刑,恍然间想起昔日初见。
她是寄人篱下的和亲公主,他高高在上提防着她。
如今想来,那个吃着糖人,含泪说想家的姑娘,也并非在想故国。
那不是本来的她,她的古灵精怪都是保护自己的手段。
“父王,我不杀你,我要多谢你当初没有杀我,我还要效仿你,放你出宫去。”
毂王含血怒骂:“我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在你羽翼未丰之时将你铲除!”
时胤看着顾疏,心中有些担忧。
他清嗓“咳”一声,示意她来商议。
“你这样放他走,无疑是放虎归山。”时胤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毂国内还有人蠢蠢欲动,再加上渊国的虎视眈眈,他们都不会满足于你掌控毂国。”
顾疏转过身来,目光直视时胤,“那你有何好方法?”
时胤心里知道,这话他一旦说出口,便是罔顾人伦,还是果断道:“杀了他,永绝后患。你若下不了手,我来。”
顾疏摇了摇头,“杀他固然容易,但难解我心头之恨,我要他受我曾受过的痛苦与折磨。”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与狠厉,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恨都倾注在毂王身上。
时胤还想再劝说,这时,大太监从偏门快步而入,恭敬地禀报道:“公主,刑部尚书求见。”
虽然来得不是时候,但顾疏决定还是见一见他,毕竟刑部大狱里的事需要处理。
“先将毂王带下去,再让查尚书进来。”
不一会儿,查克敬走了进来,他面色凝重,上前一步跪下行礼道:“臣特来请罪,罪臣常义明在狱中自戕,实属微臣看管不周,请公主降罪。”
顾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查尚书不必自责,伏诛也罢自戕也罢,他终究是一死。”
查克敬抬头,语气中带着试探:“只是常义明已死,常家满门尽数关押在狱中,微臣斗胆请公主定夺。”
她沉声道:“满门抄斩。”
“什么?”查克敬惊地抬起头,“那公主欢与驸马呢?”
他心中焦急,若是不相干的人他自然不会如此担忧,他家女儿嫁到相府,不但受尽委屈,现如今居然还要为他家送命。
“眼下父王母妃病重,太子刚薨逝,只怕父王与母妃病好后都会怪本宫,不好叫公主欢也陪着去,她与驸马……便和离吧,本宫会接她回宫长居。”
“那......”查克敬深吸了一口气,豁出去,“公主明理,金枝玉叶,自当周全考虑。微臣也有不情之请,求公主也准常家二公子与我小女的和离,小女早在谋反之前就被微臣接回娘家居住,对谋反之事毫不知情况。”
顾疏微微颔首,“准了,本该如此,女子的一生岂能只被丈夫所羁绊,她自有她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