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成为网红的一天

“轰隆隆”的雷声刚传进屋内,窗外葡萄大的雨点就啪啦啦地打了下来。

“天哪!太阳雨!我顶台还晒着被子呢!真是六月的天,孩子脸,说变就变啊!”

季洁一边嘟囔着,一边从儿子的围栏中跳了出去。

“妈~妈!妈妈抱抱!”一岁两个月了还不会走路的端端扯着嗓子大叫了起来,声音尖得刺耳。

“端端乖啊!”季洁赶紧回去抚慰了一下儿子,然后她把电视机打开放了儿子爱看的动画片,趁着儿子专注于动画片的时候,她赶紧跑了出去。

上了电梯到了顶台,季洁狼狈地将已经差不多湿透的褥子从晾干上拽了下来,然后使劲拧干了水才进得电梯。

季洁昨天才看到一个新闻,说是一个熊孩子在电梯里尿尿,造成了电梯的故障,还把自己困在里面了,所以第一次住电梯房的季洁多了一份谨慎,她可不想因为被子上的水造成电梯故障,把自己困在电梯里了,家中有娃的大人一定要多几分细心才是。

可是生活最爱打脸啊,季洁百密一疏,她刚才慌忙出门收被子,却忘记了带家门钥匙。

这让季洁感到十分地懊恼,这手机也没带,怎么办啊?季洁一时慌了神,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她先是拍在门口仔细听动静,好像只有动画片的声音,没有儿子端端的哭声。

虽然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但近期去上早教课后,端端各种不尽如意的表现让季洁重新犯上了育儿焦虑症,此刻她的脑海中瞬间出现了好多可怕的场景:

乱吃玩具的端端会不会吃进嘴中什么小零件,有窒息危险了?

坐不住十五分钟的端端会不会在爬护栏,结果不小心被护栏砸到了?

顺利爬出护栏的端端,他爬到阳台上,踩着板凳要翻阳台窗户了?

……

在孩子尚未张口开始十万个为什么的时候,季洁这焦虑妈妈的心中早有十万个危险场景了。

越想越可怕,被吓到心慌的季洁直接把被子扔到了地上,然后着急忙慌地去敲左邻右舍的门。

季洁他们搬到新居两个多月了,但是她从来没有见过一梯四户中的其他三家邻居,只是在半夜的时候偶尔听到过邻居们回来的动静。

使劲地敲了三家邻居门,都没有人应,季洁有些着急了,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哎呀,现在是晌午的十一点多,又不是周末假日的,肯定都去上班了啊。

无奈,季洁赶紧乘电梯下了楼,到了楼下,季洁放眼看去,一个人都没有,连平时经常见的打扫卫生的阿姨都没了踪影。

季洁只得准备找物业,而这物业的办公室离季洁的住处比较远,季洁住在小区的最北边,而物业在小区的最南边,就在季洁到了楼下准备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去找物业的时候,她瞄到了楼房外墙的安装空调外机的地方是连在一起,并且外面的护栏从下而上地形成了一架梯子。

“我顺着那个梯子爬上去就好了,我们家只是三十三层的十楼而已!”

这个看似快捷却危险的想法冒出后,季洁只看到了快捷,而忽略了危险。

这时,太阳雨虽已停,但护栏上还都是水珠,可是季洁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伸手双手、迈起脚,顺着那些起到梯子作用的护栏快速往上爬,很快就爬到了五楼。

“幸亏我小时候是爬树高手!”

季洁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此时的她已经满头大汗,汗珠流到了她的眼睛里,辣的她眼睛生疼,也模糊了她的视线,所以她只得伸出一只手去揉了揉眼睛,并抹去了额头上的汗。

“嗨,姑娘,你这是干吗呢?”

楼底下突然有人大喊了起来,是一个老大爷的声音,倒是把季洁吓得哆嗦了一下,但是季洁可没有功夫去理会和解释,她想着就算借到了手机拨打了开锁的电话,那还是得等,所以只有她现在的做法是最快捷的。

于是,季洁深呼了一口气,她卯足劲地继续往上爬着,很快就爬到了五楼。

“这人干吗的是?多危险啊!”

“嗨,姑娘你小心点啊!”

“快找物业!”

“快报警吧!”

楼下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了,多数是老年人,还有一些年轻人,而年轻人正拿着手机录视频呢,有的干脆直播了起来,还有个小伙子操控起了一台无人机进行拍摄。

季洁没有回头看,但是她听到了楼下人群聚集的吵杂声,也瞟了身边竟然飞着一台无人机在拍摄,哎,无聊的人那么多啊,可是我管不了,季洁开启了屏蔽模式,专心地攀爬着。

太阳雨过后的大中午,六月的太阳已经火辣了起来,空气变得异常的潮热,顶着大太阳攀爬的季洁热得浑身都是汗水,双手已经开始发酸,手心的汗更是冒个不停。

“还有两层就可以顺利爬回家了!端端乖啊,一定要好好的啊,妈妈马上就来了!”季洁在心里默默地说到。

这时,季洁已经顺利地爬到了自家的十层位置,但是问题来了,空调外机放置的地方离可以翻入室内的阳台还有一米多的直径距离,而这一米多的距离是腾空的。

季洁的心一下子慌乱了,要想顺利从阳台翻入家中,接下来意味着季洁必须迈过这十层楼高的一米多宽的腾空,而且阳台的外墙底部边沿很窄,也就二十厘米左右,更可怕的是,阳台外墙及窗户框架还是有些湿滑的。

此时屋内客厅护栏中的胖小子端端饿了,他的注意力从动画片移到了咕咕叫的肚子上了。

贪吃的小儿最怕饿,感到饿的端端又四处找不到妈妈了,饥饿加上安全感的缺失,端端立马大哭大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哇呜哇呜,妈妈,饿,呜呜呜呜,饿,妈妈,呜呜呜……”端端响亮的哭声一下子就传到了阳台外的季洁的耳中。

儿子的哭声让季洁的心一下子更为自责与心疼了起来,但也让她稍微地舒了一口气,将她那脑补中可怕的危及到脆弱小生命的场景打散了一大半。

可是现实中的季洁此时此刻却在从事着危及生命的事情,只是心里火急火燎的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不管了,也就一米多的距离,我可以的!”季洁给自己打气到。

可是,季洁还是胆怯了一下,没敢跨步,毕竟高空的一米多与平地一米多不是一个概念的。

“怎么办啊?不能胆怯与犹豫了,越耗着越焦灼,我得想想办法。”

浑身被汗水浸湿的季洁咬紧了牙,她一边给自己鼓着劲儿,一边努力地想办法。

这时,季洁看到自己正在攀爬的护栏是有扣锁的,只要打开一侧的扣锁,每一层的护栏都可以像窗户一样地打开。

于是,季洁去拧动自家那层的护栏扣锁,却发现扣锁已经生锈,死死地闭合了起来。

“怎么办啊?”季洁的心焦急地抖动了起来。

尤其这时,季洁听到端端的哭声变得嘶哑了,断断续续的,还有咳嗽的声音。

季洁多想大声地呼唤儿子端端的名字,但是她担心自己的声音会将儿子端端吸引到更为危险的阳台来,所以她只能忍着不出声,更在忍受着近在咫尺却如同天涯般遥远距离的煎熬。

“啊!”季洁忍着疼痛,她将痛喊声都压低了下去。

此时的她将自己的手指当作了板子,正用力地撬动着锁扣。

这世间永远不要低估母爱的力量,在季洁的手被划了好大一个口子并鲜血直流的时候,生锈黏在一起的锁扣被硬生生地撬开了。

季洁计划着借护栏窗户打开的力度与宽度距离,缩短自己与阳台的距离。

在护栏窗户打开的那一瞬间,季洁没有丝毫犹豫地迈出右脚踩到了阳台外墙底部边沿,然后她快速地用伸出手去抓住了阳台窗户边框,左脚使劲地蹬了一下护栏,左手同时松开护栏,甩过左胳膊快速地抓住了窗户的边框。

这时,那层护栏窗户掉了下去,楼底下一阵慌乱地惊叫声。

可季洁自己来不及心惊,她推开阳台的窗纱,再次咬着牙地,使大劲儿地试着翻进阳台,但是第一次她失败了,还差点手滑没抓住阳台边框。

最终,季洁是使出了灵魂要折腾出窍的力气才在第三次的时候翻入了阳台。

“啊!”

“哇哦!”

“厉害啊!”

“太吓人了!”

“女侠好身手!”

楼底下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发出了各种叫唤声。

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进到了家里,季洁感觉自己浑身都散架了,手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但是她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翻入自家阳台,季洁是跪着爬行到客厅的,她受伤的手还在流着血,地板上是斑斑点点的血迹。

“端端!妈妈…来了!”看到了儿子端端,季洁立马浑身充满了力量,她趔趄地站了起来,裂开嘴冲着端端笑了起来。

“哇呜哇呜……”正坐在那儿,闭着眼睛,仰着脖子,张着朝天的大嘴大哭的端端听到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了。

这个满头大汗、满脸透红,脸上的汗水与泪水混合在一起的小家伙立马止住了哭泣,他睁开了眼睛,很是委屈,又满是欣喜地看着妈妈,然后声音有些嘶哑地喊到,“妈妈!妈妈!妈妈!”

“嗳!嗳!嗳!”季洁眼睛湿润了,她一边应答着,一边跨过护栏抱起了儿子,并使劲地亲了亲端端胖嘟嘟、红扑扑的小脸蛋。

突然,季洁发现儿子的胳膊上有血,她心里一慌,端端受伤流血了?

季洁赶紧检查儿子的身体,终于发现原来端端身上的血迹是自己手上的。

“妈妈,端端饿!”端端摸了摸肚子,撇着嘴地对妈妈说。

“端端乖啊,妈妈这就给你泡奶啊。”说着,季洁随手抽了几张抽纸按住手上的伤,然后就赶紧去房间里给端端泡奶了。

时代真的是不同了,大多数都是被糙养、放养大的80后当了父母后,他们却报以科学育儿的理念,开始精养起了娃。

季洁有一个85后宝妈群,有很多宝妈都在说,现在的孩子简直不要太幸福,比我们小时候幸福多了,我们对他们倾注的精力,可要比我们爸妈对我们小时候倾注的要多。

此言说对也对,但也非也。

有理是80后出生的那个阶段,整个社会的父母都积极投身到百业待兴的社会建设中去了,他们工作的热情高涨,但心中的确没有多少育儿理念和安全意识,觉得孩子只要饿不着、冻不死就完全可以自己见风长大了。

非也的是,哪个时代里都会有悉心照料、陪伴孩子,让孩子感受到爱与幸福的父母。

季洁心里想着,童年不快乐的人才会有代偿心理,然后加倍地对自己的孩子好吧,而自己呢,就是天生黏孩子的,想要孩子的童年过得比自己的童年还要快乐的妈妈吧。

拥有快乐童年的季洁,她小时候与爸妈、哥哥还有爷爷奶奶一起住在宿舍楼里,季洁一家四口住五楼,爷爷奶奶住带小院子的一楼,爷爷爱养猫,奶奶爱养狗。

那时季洁的爸妈还没有跑长途运输,他们只是小货车司机,在蔬菜批发市场搞短途运输,夫唱妇随的,忙碌的时间段在凌晨一点到早晨的七点。

小时候的季洁不懂,总感觉爸妈是大懒虫,天天睡到中午才起床。但是爸妈从中午、下午到晚上的时间都在陪伴季洁还有哥哥一起玩耍与嬉戏。

在季洁的情感深处,爸爸妈妈更像是她和哥哥的大哥哥、大姐姐,他们亲切爱笑,喜欢与小孩子们一起做游戏。

季洁小时候跟着爸妈还有哥哥一起爬树掏鸟窝,一起下野湖游泳,一起拿手电筒逮蝉蛹,一起钓鱼、摸泥鳅,大晚上的去坟地探险、捉萤火虫……

好像即便是熊孩子做得事情,季洁的爸妈也都愿意陪他们一起去疯。

那时已经退休的爷爷奶奶闲不住,在城乡结合部的地界到处拾地开垦种东西,真的是什么东西都种,小麦、玉米、大豆、土豆、豌豆、红薯、油菜花、芝麻、秋葵、青萝卜、白萝卜、红萝卜、胡萝卜、辣椒、青菜、白菜、大葱、大蒜、地姜、花椒树、葡萄藤、金银花、枣树、石榴树、柿子树、无花果树……

收获的季节里,哥哥就带着妹妹季洁去帮奶奶去采摘,那心情像是收获了巨大的宝藏。

那时季洁的爸爸还开玩笑地说,哈哈,俺们家一年四季都不缺蔬菜瓜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们夫妻俩从批发市场给贩来的呢。

季洁真的好想念自己的童年生活,想念与爸妈、哥哥还有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日子。

很多时候,季洁都会很庆幸爷爷奶奶是在爸妈与哥哥出事前的一年走的,不然的话,那两位老人家怎么能承受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呢?就算一时承受地了,那余下不多的时光里,他们两位老人将以何等忧伤的心情度过呢?

人生中不免有悲痛与不幸,但幸福的童年可以治愈一生。

季洁虽然因为收入问题开始有些后悔辞职带娃了,但能够每天每时每刻地陪伴在儿子端端的身边,她内心的感觉是非常的开心与幸福的,那种愉悦感与幸福感是千金难买的。

看着端端大口大口地吮吸着奶瓶,季洁赶紧去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但只是用清水冲了一下,然后往伤口上喷了点消炎药。

这时,防盗门被咚咚咚地使劲敲响了,季洁从猫眼中看到了物业与警察,她才后怕起自己刚才的攀爬行为来。

略感心虚地打开门,季洁发现自家门旁还有很多人正拿着手机、微型摄像机对着她录制呢。

哎,自媒体泛滥的时代。季洁心里想着,反正自己又不是什么名人,他们录就录吧,只会占用他们的内存而已,又毫无价值。

看到神色紧张的物业和一脸严肃的警察,季洁忙心虚地说到:“对不起啊,对不起,我孩子被锁屋里了,我手机也没拿,而且煤气上煮着东西呢。”

季洁撒了一个小谎,她家煤气上刚才并没有煮东西,她怕警察训斥她,毕竟现在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莽撞了。

“你这当妈的心情呢,我们是能理解的,但是你刚才的攀爬行为实在是极其危险的,你万一有闪失,你家孩子就更惨了,那就是没妈的孩子了啊。”

那位一头花白头发的警官说得很真切,他手里还拿着季洁之前扔在地上的潮湿被子,“看样子是下雨着急出去收被子而大意的吧,以后出门得带钥匙!而且不能随便留孩子一个人在家!这也很危险的!我前天就去处理了一个小娃娃坠亡事件,太痛心了,那家妈妈就出去拉了个垃圾,她家宝宝就从阳台翻下去了!”

“恩,恩,恩,我知道了,谢谢警察同志的教导!”季洁被说哭了,因为她听到“你家孩子就更惨了,那就是没妈的孩子了啊”这句话,再加上后面那个宝宝坠亡事件,她的心一下子痛了起来,自责不已。

“好,王警官,我们的业主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也知道错了,真是麻烦您了!”物业经理笑嘻嘻地说到。

“你们物业管理也不到位啊!”那位一脸正气的王警官训斥起了物业经理,“你们那些空调外机护栏安排地就不合理,安装地也不牢固啊!”

“是是是,我们改进!”物业经理忙点头说到。

“别光嘴上说啊,得切实地做到!我会再来检查的!”王警官义正言辞地说到,“你们这整个小区都是属于我照管的片区!我有督查安全的权力!你们必须执行!”

这时,在客厅内喝完奶的端端,生性胆小怕生的他已经愣愣地盯着两位陌生的成年男子一段时间了,而且时不时地还有陌生人探出头看他……

端端脸上的表情已经开始憋屈了。

加上王警官的嗓门很大,终于,一岁两个月的端端再也憋不住了,哇哇大哭了起来。

见状,王警官一边大声喊着“都散了!散了!”,一边忙带着物业,并训斥身后那群跟拍的闲杂人等立马离开季洁的家。

临走前,那位王警官看到了季洁手上的伤,说了句,赶紧去医院打破伤风去,让你家人帮忙看着孩子。

王警官走后,季洁感到心里有一股暖流,她以前看香港的警匪片看多了,心里对于警察是畏惧的,头一次遇到一位像慈父般的警察,季洁的心里真的好感动。

“妈妈,我饿!”陌生人群一走,怕生的端端就不哭了,但是能吃的宝宝又开始吵饿了。

季洁赶忙将冰箱中的辅食成品拿出来,并拿到厨房去加工一下。

这端端是季洁百分之九十九按书养大的,光所谓的科学育儿书,季洁就有十几本。

现在端端一岁二个月了,季洁按照书中的要求,每天鱼、肉、蛋、奶、蔬菜、水果、谷类的七大营养都备全地准备辅食,还给端端自制了鱼肉松、猪肉松、牛肉松,各种果味的手指饼干,用蔬菜汁、草鸡蛋或者鹌鹑蛋混合做得小面条等等。

健康膳食这方面,季洁做得很细,她小时候一大家子的饭都是奶奶准备的,而季洁的奶奶做饭就非常地讲究,新鲜食材、荤素搭配、均衡营养。

喂饱端端,再陪端端稍微运动了一下,季洁便哄端端睡午觉了。

端端刚睡下,高冬晨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季洁还觉得纳闷呢,一般情况下,她们都是微信联系。

“喂,季洁!你还好吗?太疯了吧你!多吓人啊!万一失手掉下来呢?”电话那头,高冬晨着急地说到。

“啊?你怎么知道的。”季洁好奇地问到。

原来,季洁今天成为网络红人了,她攀爬十层楼,又跨越腾空,手上流着血,翻爬阳台的敏捷身手,与坚定果敢的充满母爱的高清面容神情都被人录制了下来,并制作成了配有慷慨激昂的音乐与电影特效的视频。

这段被加工后的视频被传到网上后,一下子就成为了一小时就超三十万点击率的爆红视频。

挂了高冬晨的电话,季洁搜索了一下那个视频,哇哦,视频名字还挺燃的——为母则刚的女超人,为了孩子,刀山火海、飞檐走壁,在所不辞!

这时,老公薛茂的电话打来了,季洁知道自己最近几天都不得安生了。

薛茂很生气,季洁一个劲地道歉。

好不容易挂掉了薛茂的电话,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季洁从猫眼看去,竟是几个不认识的人。

“你们找谁?”季洁从门内大声问到。

“你好,我们是自媒体,想要采访你一下。”门外的人大声地说到。

“你们快走,我不想接受采访!”季洁严肃地说到。

“就一下下就好,有点击率的话,我们给你分红。”门外的人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

“你们快走,再不走,我就报警了!”季洁生气地喊到,心里想着这都是些什么脑残啊。

过了许久,季洁从猫眼望去,那几个奇怪的人终于离开了。

季洁松了一口气,她瘫坐在了沙发上,拿出手机查看了露出自己正脸的视频,心想,还别说,这个拿无飞机偷拍我的家伙,这录影水平和编辑水平都不错嘛,真把我拍成了一个女超人了。

季洁又看了下面的评论,竟然好多都说这是摆拍的吧,瞧那女人的神情多做作,肯定只是从平地往阳台翻,还装作体力不支、差点坠落的样子,只适合演技太浮夸了。

此外还有多好不中听的评论,说什么那女的手上的血是番茄汁吧,这女的腰部赘肉都露出来了,这女的如果松手会不会直接摔死,还是摔个半死成为植物人呢?

哎,真是的,季洁将手机关上了,而后,她将头靠在沙发上,无奈地大笑了起来,哈哈,生活啊,真是神奇啊,没有想到自己还有成为网红的一天。